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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在赵国都城的金昌城中,这些日子以来,萦绕在城中众人心头的那些,沉重而又压抑的气氛,随着今日天空中消散的这些阴云,也是稍稍的淡了些许。
这一日的清晨,在金昌城的皇城之中,长安殿龙椅上正坐着的宋慕慈,他身上的麻衣和孝服,已经在昨日里,在那一众大臣们以“国事为重”的谏言声中褪了去。
面色在这时还有些苍白的宋慕慈,他先是询问了兵部尚书苑子文,那些镇守边疆的将领们,还有那个还未曾上书贺表。
然后他就又询问了一下,户部和工部的大概情况。
接着宋慕慈就对着一众朝臣们说道:“我决定要迁都,在黄河以南再建一座都城。”
宋慕慈话声刚落,大殿上的一众大臣们,在惊愕之于,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本阻拦。
宋慕慈环视了殿中的一众大臣们之后,正准备就让户部和工部,去自行商议动工之需时。
就在这时,朝臣中之中,那位被刚刚官复原职了的海宁,就又站了出来。
他走出了朝臣之列后,就开口说道:“陛下,臣有本奏。”
宋慕慈看着海宁那消瘦而又笔直的身影,他知道这个忠义的有些迂腐的海宁,是肯定会阻拦他的,可是他却并不在意。
宋慕慈随后就淡淡的说了声,“准!”
海宁这才说道:“陛下!先帝才刚刚入葬,您也是刚刚继位。这时正是安抚民心,抚育百姓的时候,万万不可在劳民伤财,修建都城啊!再说了,这金昌城,自我朝建立之时,就一直以这里为都城,而历朝历代,还从未有过,那一个帝王想过要迁都啊!所以这大兴土木,修建都城,一来,肯定会劳民伤财,加重了百姓们的负担,二来,本朝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先例。所以微臣,恳请陛下,收回圣御。”
宋慕慈听着海宁讲完后,他并未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朕意已决,你休要在言。此事就交给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全权负责。在没其他事,今日就退朝吧!”
宋慕慈说完后,就已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而在长安宫中的一众大臣们,这都要准备跪倒在殿中,山呼万岁了。
就在这时,一声严厉而又坚定的声音,就又传到了长安殿中的,每一个人耳中。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宋慕慈同一众大臣们,就一齐又看向了殿中的海宁。
随后就听到宋慕慈说:“万万不可!那好!你就给朕好好说说!都有哪些万万不可!”
只是从这时宋慕慈的脸上,看不出来,他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阻止自己的迁都的海宁,是一种怎样的心理。
海宁就在宋慕慈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丝毫无惧的说道:“陛下!本朝自建以来,就以礼治国。新皇继位,理应守孝三年,取消一切淫奢活动,万事从简。陛下,您难道忘了昨日,当以国事为重,已经褪下的孝服了吗?所以微臣觉得,迁都这样劳民伤财的事。还是等过上几年之后,在行商议吧。”
一众大臣们,在听完海宁的这番话后,他们都觉得这个人,他一定是疯了。
他难道忘了吗?
他们的这位新皇帝,他在继位之时,实行的那一系列,血腥而又冷酷的手段了吗!
他杀的人还不够多吗?
流的血还不够深吗?
而这海宁,竟然还是在此时,无视了这些,而殿中的一众大臣们,这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他是国之忠良,还是迂腐之极。
而当宋慕慈听完海宁说的话后,他就冷笑着说道:“你这是在教训朕吗?教训朕,身为人子,要格守孝道吗?”
海宁闻言后,便不卑不亢的又说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
“够了!”
海宁还未说完,就被宋慕慈狠历的声音给打断了。
而这时,在殿中的大臣们,终于在宋慕慈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愤怒了的迹象。
宋慕慈深吸了一口气后,就对着海宁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这是非要阻止我,迁都不成!”
海宁听完后,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色,只是语气越发坚定的说道:“为人臣者,怀仁义以事其君,为人子者,怀仁义以事其父。为人弟者,怀利以事其兄。此国,此家必不长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食君之禄,忧君之事。所以微臣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做出有违伦礼纲常的事。微臣再一次恳请陛下,请您收回成命。”
当宋慕言听到那两句:“为人子者,怀利以事其父,为人弟者,怀利以事其兄。”之后,他终于怒了。
此刻已然是怒不可遏了。
他这是在说朕吗?
说朕往日里对着宋承天和宋慕慈他们,阳奉阴违吗?
他知道什么!
这些人都知道什么!
“来人!”
宋慕慈怒视着下方的海宁,终于咆哮着喊了出来。
“给我把这海宁,押到午门外腰斩了!”
进入长安殿中的禁军们,听到宋慕慈咆哮的说完后,便又立即上前拿住了海宁,就往殿外带了去。
而海宁的眼眸之中,这时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惧怕之色。
他仍然还在禁军的押解之中,回过了头,对着宋慕慈喊道:“陛下!微臣死不足惜,只要微臣的血,能阻止陛下您迁都的话。那就是让微臣在死上千次万次,微臣也绝不皱一下眉头。陛下请您三思啊!陛下……。”
当长安殿中,再也听不到海宁那感天至诚的呼喊声了。
当不久之后,把海宁押解出去的禁军,负命而来后。
这位正直而立之年,正气凛然,一腔报国热血的海宁,已然是死在了午门之外。。
自古以来,就是忠言逆耳,忠臣命舛。而在这乱世之中,不知又有多少像海宁这般,不畏生死,直言不讳的忠臣们,死在了那一颗,冷漠无情的帝王心中。
而这时的长安殿中,这里的一众大臣们,无一不是都底下了头,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在此刻在看上一眼,龙案之后的宋慕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