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牛皋上山

　　牛皋的柴卖的很快，一会功夫，几家饭馆就出来人买光了，连挂在担子上的十几只野兔、野鸡也一起买走了。牛皋买了些粮食，就出城回家。
　　张虎李亮跟着出城，本想着出城走一段路再找借口接近牛皋。没想到牛皋身高腿长，又是天天走惯山路的，两个人小跑着都跟不上。
　　张虎赶紧大声喊道：“牛大哥，慢走。”
　　牛皋前面正走着，挺近有人喊，回头一看，两个人正向自己跑过来。
　　“你们喊我？”牛皋奇怪，不认识这两个人呀。
　　两个人跑到跟前：“牛大哥，你走的可太快了，我们小跑着都追不上你。”
　　“你们找我什么事？”
　　“牛大哥，你的好运气来了。我们老爷听说你武艺超群，有意提拔你，让我们来接你去呢。”
　　“你们老爷是谁呀？”
　　“我们老爷是郓城县的知县，你可是大名远扬啊，我们知县老爷远在千里之外都知道你的大名。”
　　牛皋一听，高兴坏了。连郓城知县老爷都知道我？郓城？没听说过呀。
　　“郓城在哪里呢？”
　　“郓城，在山东啊。”
　　“山东？太远了，不去不去。”
　　“山东有什么远的？您要是不去，那不是辜负了我们知县老爷的一片美意吗？再说了，牛大哥您一身本领，难道就甘愿天天砍柴打鸟？”
　　“我要是走了，我娘怎么办？”
　　“那肯定要把大娘一起带上呀。”
　　“去当官还能带上娘？太好了，那我愿意去。”
　　三个人走到牛皋的家时，天已经黑了。牛皋的老娘一辈子没走出过山沟，也不知道郓城有多远，只听的有知县老爷找儿子就当官，想着儿子有了出头之日，兴奋异常。连夜收拾了一个包裹，托一个邻居照看下门户，天蒙蒙亮就出发了。
　　牛皋背着老娘，张虎给背着包裹。到县城后，张虎买了辆马车，一行人往梁山进发。牛皋不认识字，也不知到了哪里。
　　这一日傍黑，牛皋远远地就看见了一片大水。牛皋说：“两位哥哥，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前面没有路了呀。”
　　张虎笑着说：“咱们这就到了，过了前面的大湖，就到了。先扶着大娘下车，我去找船。”
　　张虎走近路边的酒馆，让伙计赶紧去山寨送信。
　　又出来招呼牛皋：“扶着大娘先进来歇会，一会就有船。”
　　等了一会，湖面上划过一条船，几人上船。牛皋深山长大，这还是第一次坐船。看着无边的大水，只觉得头也晕了，眼也花了。一手扶着老娘，一手紧紧的抓着船舷。
　　感觉过了好久，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亮光。近了才看见是十几盏灯笼，一群人站在岸边。
　　小船靠岸，扶着老娘慢慢下船。
　　对面那些人走上来，当中一人一抱拳：“可是牛皋兄弟？”
　　牛皋船坐的有点发懵：“啊，我是牛皋。”
　　“这是牛大娘吧？大娘，这么远的路，可累坏了，快扶着大娘到里面厢房休息。”方真说道。
　　林冲早就把盈儿叫了过来，就站在旁边等着呢。赶紧过来，掺着牛大娘就走。
　　方真看着牛大娘走远了，才对牛皋说：“牛兄弟，我们可是久闻你的大名啊。特意千里迢迢把你请来，还望恕罪。”
　　牛皋虽说神经粗大，可不是傻子，这会已经看出不对劲了：“你们这是哪里？”
　　“这里是水泊梁山。”
　　牛皋心想：“坏了，看样子这里是个强盗窝。”心中也纳闷，自己离着这些强盗一千多里路，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呢？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大的名声？现在自己已经来了，估计不会放自己走了，再说了，就是让自己回去，现在也回不去了，没钱回呀。总不能背着老娘讨饭回去吧。
　　牛皋没到之前，方真已经把牛皋上山的过程给几个首领说了一遍。这会看牛皋闷闷不乐的样子，众首领纷纷上前，劝说牛皋。
　　牛皋本就是个直爽性子，众人一劝，反而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再加上意气相投，以前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英雄豪杰？慢慢的也打成了一片。
　　众头领看牛皋性格爽快，也都喜欢。鲁智深听说牛皋力气很大，一时起了好胜之心。“牛兄弟，听说你力大无穷，咱哥两个比试比试。”
　　牛皋一听，好啊，比刷刀弄枪自己还真不行，要说比力气，自己还真没服过谁。
　　旁边众人也听见了，都来了兴趣。鲁智深冲着一个大石头就过去了，看样子要把那个石头举起来。方真连忙说：“鲁哥哥，咱们都回大厅，我有办法让你们比试。”
　　众人回到聚义厅，方真让人在中间摆了一张桌子，两边各放一把椅子，让鲁智深和牛皋坐下，给两人说明了怎么比，众人一听就明白了。就是掰手腕，这么简单的事情肯定一说就明白。
　　两人都伸出手掌，握紧了，方真大喊一声“开始，”两人同时用力，两只手竟是纹丝没动。两个人竟是势均力敌。
　　围在旁边的众头领给两人呐喊助威，门口的护卫也忍不住伸头往里看。
　　方真估计时间已经超过五分钟了，只见两人面红耳赤，两只手青筋蹦起，刚想让两人算平手，忽听“咔嚓”一声，枣木桌子的腿竟然折了。
　　鲁智深哈哈大笑，拍着牛皋的肩膀说：“好兄弟，不错。”
　　武松看着心痒，让人换了张桌子，自己往桌前一坐：“谁来和我武二比比？”
　　王新从后面走过来：“武兄弟，我来试试。”
　　比试的结果，这两人竟也是不相上下。
　　本来给牛皋接风的酒宴，硬是推迟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是鲁智深、王新、武松、孙安、牛皋五人力气一样，后来都把这五个人称为“梁山五猛将”。
　　却说牛大娘被盈儿扶着来到一个小院，门口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了。正是林冲的夫人张贞娘和武松的嫂子潘金莲。原来武松早就派人把哥嫂接到山上来了。
　　牛大娘被三人接到屋里，看着眼前这三个比仙女还好看的女子，再看看盈儿的头发，知道是个未嫁之人，不由得就想：“我那个黑儿子要是能娶个这么漂亮的媳妇，那该多好。”心里想着，看着盈儿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说话间也有打听盈儿家世的意思。
　　张贞娘和潘金莲可都是聪明伶俐的人，潘金莲不由得内心暗笑，给张贞娘挤了下眼。
　　不一会，有人送来一桌酒菜，三人陪着牛大娘吃饭聊天。
　　接风宴罢，方真、林冲陪着牛皋回来。方真直接给牛大娘跪下了，林冲一看，赶紧也陪着跪下了：“大娘，这次接你们来这里，是我的主意。您要怪就怪我。”
　　牛大娘悠悠的问：“你们叫我儿子来，不是来当官的吧？”
　　方真赶紧说：“大娘，我们是叫牛兄弟来当官的，不过呀，当的可不是朝廷的官。”
　　“快都起来吧。”牛皋赶紧把方真林冲扶起来。
　　“唉，刚才啊，这几个小娘子说话时，就提了一句大寨主，我就知道呀，我们娘俩让你们给骗了。来都来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把我们娘俩接来，也是一片苦心。大娘不怨你。只希望你们真的能把我儿子当做兄弟看待就好。”
　　方真赶忙说：“大娘，您放心，我们以后就是亲兄弟。”
　　“那就好，快，都坐下。”
　　几人又陪着老人聊了会天，也都告辞离去。
　　林冲夫妻俩进屋后，张贞娘就问林冲：“官人，你看那个牛皋兄弟为人如何？”
　　“是个好汉子。”
　　“性情如何？”
　　“也是个直爽性子。”
　　“我觉的牛婶婶今晚看盈儿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好像是看中咱们家盈儿了。”
　　“哦？嗯，你还别说，盈儿要是嫁给牛兄弟，也是一门好姻缘。你去问下盈儿，她刚才也看见牛兄弟了，问她愿意不愿意。”
　　林冲竟然也有做媒人的潜质。
　　“那我就去问问盈儿。”
　　张贞娘也是人生头一次做媒，有点小兴奋，转身出来，找到盈儿。
　　“盈儿，牛婶婶晚上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看上你了？”
　　“看上我？看上我做什么？”
　　“看上你做儿媳妇呀。”
　　“姐姐，你说什么话呀。”一句话把盈儿羞的头都不敢抬。
　　“哎，盈儿，你刚才也看见牛首领了，你觉得怎么样？”
　　“好像长得有点黑。”
　　“嗯，是挺黑的。那你就是不愿意了，算了，以后给你找个长得白净的。”张贞娘嘴里说着，转身就想回房，走到门口时，忽听盈儿喊了一句：
　　“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你愿意？”张贞娘一回头，盈儿已经不知跑哪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冲悄悄把盈儿的事给方真说了。
　　方真一听，这是大好事呀。可是自己都没有媳妇呢，也不懂这些事呀。想了下说：“大哥，你回家给嫂子说一声，让嫂子去找武大嫂，让武大嫂去探探牛大娘的意思。万一要是老人家没那意思，咱岂不弄个笑话出来。”
　　那潘金莲也是个急性子。下午方真就得到消息，牛大娘是千万个愿意，万千个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