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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泉渐渐睁开眼睛。一边感知着识海的变化,一边稳定气息。
此时,如盘白月悬挂在西方的浩瀚星空之上,淡淡地播撒下纯洁的月光。
透过船阁上的窗户,小林泉的双眼顺着月光的方向,笔直看去。曾经掩藏在深邃星海之中的星辰,随着小林泉迈入弈者境界,目力增长,这些神秘的星辰,也再与法遮蔽自身的光辉,在星空中显现出来。
不过,比起天上的星辉,眼前却有另一种光芒,更能引起小林泉的注意。
那部散发着淡淡黄光的古书。从这一夜最开始小林泉被惊醒,到他此时已经获取了棋石棋纹力量,这部书一直就散发着光芒,未曾改变,只是比起开始时已经少许暗淡了些。
这部书书面很大,放在桌上,快要占满三分之一的面积。
靠近一些,仔细端详,书面黯淡的光泽,照亮了小林泉略显稚嫩的脸庞,又与他明亮的双眼时不时眨动,与安静的环境形成对比,显出这书的神秘气息。
封面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繁多而细密的纹理布满整个封面,显然这部书已是极为古老,但是却没有任何一处缺损的痕迹——也不知是不是由于此书本身有古怪。
书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奇怪的图案,中心是类似于星盘的图案,然后图案旋出触手般的条纹,散射向四周。而图案中心,正是光源正中的位置。
养母的书信小林泉已经读完,然而对于这本书,养母只是告诉他好生保管研究,却没说书中有什么。
“打开看看咯。”
心中如是想着,小林泉随手搭上前去,准备翻动书页。
“咦?!好生古怪!”
书本竟是如同上了锁的盒子,难以打开。
“难道是个没用的破盒子?”
“不会呀……”
发现古怪的小林泉,狠了狠心,对着书施行了手撕,猛砸,火烤等十八般酷刑,终于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并且最终一无所获。
“槽,逗我玩呢?!”
“嘁,这个破玩意儿,没意思。”
“拿来防身到不错,耐水耐火,还抗揍……”
正当小林泉要随手扔到一边时,古书竟是在将要落地之前,光芒一盛,又飞回了手边。
“嘶……看来光源有古怪。”
看着悬在空中的古书,小林泉缓缓伸出右手,触向正中的光点。这一点点的黄光感知到小林泉右手的到来,就像是风中的火焰,忽然雀跃了起来。
数缕如丝般的光线跳入小林泉右手掌心之中,紧接着,光点完全分成细丝,钻入右手掌心之中,消失不见。
随着光点的涌入,小林泉并未发现任何不适,而光点也顺着体内经脉进入了小林泉的命墟之中,最后消失不见。
古书缓缓开启,封面缓缓开启,发出耀眼的光芒。空无一字的书页自动翻过,又缓缓停止。
纸面上,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身影在虚空中缓缓浮现。
“多少年了,终于又有有缘人出现了么?”
虚空中的老者伸了伸懒腰,眯着眼睛,有些懒散地看着小林泉,漫不经心地说道:“嗨呦,原来就是你这个小家伙的气息惊动了我。”
“且让老夫看看,小家伙水平如何水平如何。”
“嗯?一个没入门的臭小子。”发现眼前的小子实力如此不济,老人不禁抽了抽鼻子,这实力,完全不能看好吧,难道自己看错人了?
一道灵气深入小林泉的识海,一抹疑惑的情绪转瞬即逝,接着老人又是面露惊诧:“三千道纹的弈者?!有点意思。”
“我的妈,是人是鬼。”突然见到老者开口,小林泉不免有些吃惊。
“什么是人是鬼,我可是宝器真灵。”老人不禁暴怒,一个小鬼,竟然也敢对自己如此无礼了。
“你……宝器真灵?”
“没错,想不到吧!”老者面露得意之色。
“没听说过……”
“你……”被小林泉一句话噎得不轻,老者脸上的白胡子直接竖了起来,举起拐杖,疾如闪电般地朝着小林泉脑袋上敲了过去。
“啪”
“啪啪”
“哎呦好疼!”
“臭老头,怎么打人呢?”挨了老者几拐杖,闪避不及的小林泉捂着脑壳喊到。
“哼,今天不教训一下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告诉你,我——洞微老人,本体是九悉宝书。我的来历,现在就不和你多说了。”
“不过,从名字上就可以知道。我这个人……”洞微老人这时一脸得意的笑容,“书多。”
“书多?多到什么程度?”小林泉试探性地问道。
“你问我么,三教九流,无所不知;天文地理,无所不晓;棋门修仙,家族秘传,虽然不说搜尽天下奇书,但若论有谁比我收藏更丰富,整个人类世界的所有势力之中,绝不超过一手之数。”
“有这么神?”
“你不信我?”
“我听说天地覆载图,是传说中记载着远古棋理的棋谱。如果你把天地覆载图拿来给我看看……嘿嘿,我就信,嘻嘻。”小林泉一脸坏笑地冲着老人说道。
“天地覆载图么……”洞微老人面露鄙夷之色,“凭你?做梦!”
“这么说,你没有喽?”小林泉脸色马上冷了下来,“还说什么无所不知……吹牛!”
“谁告诉你没有的,”洞微老人一本正经地说到,“我负责任地告诉你,虽然我手里只有部分的天地覆载图,担那也不是你现在的实力可以修习的。”
“像这等高深的图谱,没有达到棋灵实力,你就是看一眼,识海就会被抽空。轻则昏迷不醒,重则魂飞魄散,重伤身死。”
“嘁……小气鬼,不想给就直说,小爷我不稀罕。”被洞微老人拒绝,小林泉一边喊,一边作势就要把书关上。
“哎哎哎,慢着慢着,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洞微老人收起倨傲鄙夷的神色,换上满脸的讪笑——好不容易从书里出来,他可不想再回去。
“这样吧,你这小子,虽然实力完全不能看,不过好在天赋勉强可以,识海略大一些,虽然只是弈者,却快比得上一些普通棋师。”
看到受到夸赞后,小林泉情绪稳定了些,洞微老人继续说到:“这样吧,我们做一个交易。”
“我从现在起,给你提供修行的棋谱,图录,功法等资源。你呢,等修行到一定境界,为我找一个宿生的容器,助我在世间自由行走,如何?”
“我信你个鬼,你这糟老头子坏的很。”小林泉扭过头去,直接了当地说道。
“看来不拿出点真宝贝,你还不相信。”
“那好,就让你见识一下。”
“看好了,这本《珍珑仟法》,记载了开局一千八百二十三种定式及其后续演化,为弈者提升计算力的极佳工具书。”
“这《纹枰初影录》是由一位大师所做的指导棋书,记录了他手下的学生各个阶段的棋局,对于棋局的把握,裨益良多……”
“还有《方寸至理》,或者这本《昭和全图》也可以考虑一下……”
就像变戏法似的,一连拿出了数十本棋谱,个个名头不小。见到如此数量的棋谱,小林泉登时两眼放光,不知觉间口水都流了出来。
“怎么样?我这藏书可还满意?”
“满,满意。”
“那我们的交易——”洞微老人那拖长的尾音,就好像是在循循善诱。。
咽了咽口水,小林泉沉声说到:“成交!”
“那好,训练从明天开始。”说完,洞微老人连同九悉宝书一起,化作了一个木质手环,出现在小林泉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