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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识海三千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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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世界的修行法门众多,但不外乎以下几种:
  “首先是器修。器修,顾名思义,也就是专门修炼某类器物的修行者,器物包括刀枪剑戟之类,种类极其繁杂,不可尽数。
  “同时,器修的入门门槛较低,所以这类修行者几乎随处可见,也是所有没有家族支持的普通人的修行首选。
  “然而,任何一种器物的修行,若是要达到更高的境界,除了提升体魄和境界实力之外,还需要品阶优良的称手器物,同时还要结合具体器物,施展相应的技战功法。这类修行法门追求器物的极致完美,虽然战力十分强大,但容易在淬炼器物时走火入魔,所以可以说这种修行方法是十足的双刃剑。
  “相比器修,体修则是人类世界中中上层强者的中坚力量。值得注意的是,体修中的“体”不纯粹指体魄——而是更多强调人体潜在机制的开发和运转。
  “这种修行方法更注重门派的底蕴和积累。修炼进阶主要依靠真元数量的增长和修道理论的理解,强调人体深层运转机制的自我认识。晶石和丹药在这类风格的修行过程中是极为重要的资源。所以,任何一处重大的灵脉与晶矿的发现,总是伴随着修行界的一场腥风血雨。而炼药师,则是各大势力竞争追求的对象。
  “还有一种,是棋修。据修行史学家的考证,棋修的出现相比其他种类的修行法门要晚许多,只在第二代创世神话中才疑似有了人类史上第一个棋修的记载。
  “棋修的修行,原则上可以不借助任何的陆地上的修行资源,这是因为棋修的实力增长依靠的是以棋盘对局为基础的演算来提升对星辰之力的认识,以及依靠夜间浩瀚星空播撒下来的纯净星辉来转化星辰之力,成为真元。
  “这种‘廉价’的修行方式,在人类拓展发展空间的速度明显放慢,人口数量急剧增加,灵脉和晶矿资源日益紧张的当下,为人类社会中所有的修行者指出了一条出路。
  “不过,棋修的入门要求十分严格,甚至很多底蕴强大的家族,试图让其中的天才弟子成为棋修,但往往第一步入门坐照都完成不了。
  “这是因为棋修的本身的天赋要求不在于理解。这其中的修行,最开始的入门,所要做的,是计算,是观测,是存储,最后才把所得的信息转换成修行成果。完成了这一步的基础,那么才能讨论基于计算之上的理解。
  “如果体魄或理解力方面天赋过人,但识海稀薄,那之前再多的天赋也是无从发挥的。”
  “同时,这种基础的形成时机,在修行者的识海尚未定型的时候是最好的。一旦定型,计算就会出现模式固化的问题,修行也就收效甚微了。也就是说,一旦器修或者体修提前入了门,再想重入棋修,便不可能了。
  “虽然棋修的起步有着极强的排他性,但有了棋修的基础,再转修器修或者体修的时候,对修行的理解可以得到大幅增强,并且不会对修行上限有任何阻碍——人类社会当今的顶尖强者中,传言至少有半数曾经修习或者正在修习棋道。
  “那颗黑石,便是帮助你稳定识海,坐照入门的棋石。”
  一口气读到这里,小林泉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兴奋。
  “只有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去找芷晴啊……”小林泉如是想到。
  迫不及待地拿起这块黑黢黢的棋石,小林泉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棋石作为一种特殊的修行资源,对于棋道修行有着极好的辅助作用。一块品质上佳的棋石,对于修炼速度的提升帮助十分明显。
  据考证,棋石最初的来源是云理石这种有几率出现古代神秘纹理的矿石。传说人类第一个棋修第一次看到拥有纹理的石头的时候,立刻就发现了这种纹理和天上星辰之间有着的神秘对应关系。以此为开端,棋石这种特殊修行资源,就开始在棋道修行体系中展露光芒。
  但是,虽然云理石在大陆上普遍存在,但拥有拥有清晰的古代纹理的云理石却十分稀少,以至于曾经的棋道的修炼相比于现在,可以说十分困难。
  然而随着棋道修行的发展,一位远古棋修大能开发出了人造棋石的制造工艺,利用阵法和星辉温养天然云理石,使得云理石的大量出产成为可能。
  只是,最初这种生产方式生产周期长,对星辉光源的要求极高,所以尽管产出的质量上乘,但对于日益发展的棋道修行界来说,数量仍然远远不够。
  为了解决棋石数量上的不足,棋道修行界做出了无数努力。这种努力一开始包括修改阵法的参数,以及大量建造阵法。人类在征服自然的时候,在许多高山顶峰、平原之上、甚至沙漠深处,尝试建造各类阵法。
  在不同的地理环境中,阵法的变化殊为不同。于是,在大量的实践经验积累上,阵法学快速发展,以至于成为棋修的一个重要内容。
  再后来,一位对神秘学有研究的集大成棋修,受到神秘修士的虚空刻箓手段的启发,并借鉴了器修中炼器手法,创造了“刻石”之法——即直接引动星辉雕刻在天然矿石上,使得所有人都可以自己创造棋石,也终于从数量上解决了棋石不足的问题。
  所以,历史发展至今,从产出方式来看,棋石的种类包括天然产出的古棋石,阵法温养的阵棋石,还有人工雕刻的刻石。从总体质量上来看,古棋石最优,阵棋石次之,刻石最差。但就具体一块石头而言,并不绝对:如果一块刻石是汇聚了一位大能棋修的传承雕刻而成,那么这石头只怕要比一些古棋石还要珍贵。
  如果了解了石头的种类,接下来就要学会认识棋石的层级和品质。
  有人说,棋石本来没有层级,可是修炼的人多了,就有了层级。这句话看似充满哲理,其实就是说明了一个简单的事实——棋石的层级和棋修的境界是相互对应的。经过历史的总结,棋道修行界的实力划分被确定为弈者,棋师,大棋师,棋鬼,棋灵,棋王,棋皇,棋宗,棋魂,棋圣这若干境界。
  与这些境界对应,棋石的层级按每个境界能吸收的条纹数目来确定。历经不断的试炼,对于每一个阶段吸收棋石条纹数目的上限,修行界大致有了一些公论。
  就比如对尚未入门的修行者来说,要稳固识海,内观坐照,成为弈者,两千道纹基本就是上限,而要进入棋师境界,这个上限则是五千道条纹,如此等等。
  而眼前这颗黑石,如果小林泉仔细察看,便会发现其上的纹理其实是三千,也就是他进入弈者境界的所要吸收的道纹数目。
  三千道文,对普通弈者的识海而言,这都不是一个容易承受的数目。不少训练弈者的计算力的棋石,数目也不过三千。
  不过,小林泉不知道这些,只知道眼前的石头是他入门必须跨过的坎。
  手中握着棋石,按照纸上的要求,脑海中回想着曾经记忆中的一幅幅星图,小林泉很快进入了冥想状态。
  混沌的识海之中,一道精纯的气息悄然出现,正是棋石上附着的本源气息。
  这道气息出现之后,周围的混沌之气围绕着这股气息渐渐盘旋开来,形成一个识海之中的漩涡。
  在缓缓的盘旋之中,不断有棋石中的气息渡入识海,在经由漩涡外围,缓慢而精确地附着在本源气息之上。
  随着气息的不断增长,一粒浑圆的珠子在漩涡中央形成。而当识珠成型的一刹那,识海之中所有混沌之气尽数向着识珠疯狂涌去。
  在养母的计算之中,由于小林泉花费了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来熟悉星海。受到星辉的无声而长久的浸润,其识海之大、根基之稳,达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所以,吸收三千道文,对于小林泉的识海来说,应该是没有困难的。事实的发展证明了她的推测,小林泉毫无困难地接受了棋石中的本源之力。此时一切都如常进行。
  然而,识珠瞬间产生的波动和对混沌之气的引力在这一时间同时释放,就像是在深海的漩涡外围又发生了一场海底地震。如果控制不当,那么充斥在周围的气息很快就会随着剧烈的震荡而湮灭,使得神识遭受重创。
  “当识珠成型的瞬间,一定要控制住识海波动,不可使识珠受到冲击。”
  记着书信上的叮嘱,强忍着这种识海中的激烈冲击,将识海之中能够凝聚的所有神识全部灌注进入了棋石之中。
  一时间,接受到神识灌注的棋石光芒大盛。神识每接触到一条道纹,便会分出一缕灌注进入。这个过程便是在识海中描绘道文的准备工作。
  灌注的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随着神识的不断流出,识海渐渐平静,识珠沉浸其中,几乎看不出任何一丝波动。
  然而,就在这沉静无波的识海底部,可以看见数缕神识渐渐涌入。而小林泉手中棋石的气息,则渐渐减弱。
  随着时间推移,识海之中隐隐倒映出棋石的影子,一些纹路若隐若现,赫然就是棋石上道纹的样子。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终于,在三个时辰过去,小林泉终于的双眼突然睁开,放出清澈的光芒。。
  识海之中,混沌之气全然不见了踪影。只有清澈无比的海水,水面上映射出棋石纹理的样子。如果有谁能潜入水下,仔细观察一番,便会发现,小林泉所有的神识精华就如同编织了一个水下摇篮,按着三千纹理的样子,丝毫不差。而摇篮中心,就是牵连着整个识海的识珠。
  感觉到识海的清澈无比,好像所有的星图此时已经连接成了一幅连续的图画。从夜晚中白月初升到第二天朝霞渐起,从春日里天狼七星出没,到秋季猎户星座当空,所有的一切不再是割裂的部分,而是时间和空间上都可以连续衔接的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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