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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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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
  ‘噗,哇,咳咳。。。’秦元才从水潭里面艰难的爬了出来。
  ‘老。。。!’
  “嗯?”
  “贺前辈,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这是要致我于死地啊。”秦元‘老’字刚叫了出来,被贺老前辈一吓,立马改口道。
  “你死了吗?”贺老前辈一边吃着自己烤的鱼,一边说道。
  “差不多了,要不是我自行冲开穴道,那还能活吗?”秦元躺在潭边石头上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要是自己解不开,那你就真的该死了。秦小娃,不错嘛,老夫点的穴道你才半个时辰就冲开了,不错。”贺老前辈赞许的说道。
  “前辈你少恭维我,我今天算是栽了。您说您想干嘛吧。”
  “我什么都不想干,就是为了好玩而已。”
  “。。。。。。”秦元无言以对。
  “哈哈哈哈哈哈。。。。。。。”贺老前辈爽朗的大笑起来,秦元浑身一紧,生怕这老家伙又要怎么样子作弄他了。贺老前辈随后说道:“秦小娃,老夫一生没有收过徒弟,你想不想做我的徒弟啊?”
  ‘原来这老头是看上我了,要收我为徒,那还好,看来今天小命是保住了。’秦元听罢心想。
  “贺老前辈武功盖世,可小子我平庸无能,恐无法习得您的神技,那啥,前辈,我还有要事要办,您就高抬贵手,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秦元爬了起来躬身说道。
  “小娃,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看你是块好料子,你求我我还不收你呢,你还敢拒绝老夫,屁股疼好了是吧?“
  秦元下意识的捂着屁股后退两步,举手说道:”贺前辈,别别别,我真的是有要务在身。“秦元说道。
  ”要务,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也能称得上是要务吗?“贺老前辈不屑的说道。
  ‘这老头怎么知道。’秦元心想。随即问道:“前辈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当然,否则你带的那些‘调料’还能干什么?”
  ”前辈此言差矣,那些穷凶极恶,欺善霸良的恶人该不该死?“秦元问道。
  ”该。“
  ”那我所做之事还不能称得上要务吗?“
  ”小娃,你不要得意,恶人可不都是小毛贼,你这点本事可还不够哦。“
  ”我不怕!“
  ”好一句不怕,看来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啊,我再问你,这世上恶人如此之多,你杀的完吗?“
  ”杀不完。“
  “那你岂非是白费力气?”
  “坏人是不会灭绝的,但这世上必须要有替天行道的人,我【天道宗】就是这样一群人。”
  “原来你是【天道宗】的弟子,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你师父收了个好徒弟,不过你的武功只是他的五成,看来他教徒无方啊,你可以跟他商量一下,让你转投在我这里,让我来传你武艺可好?”
  “前辈见谅,家师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背叛师门。”
  “唉,小娃,你应该再好好考虑考虑,不过你今天拒绝拜我为师,到时候你可是要吃苦头的。”那贺老前辈说完,已经随风隐于山中,消失不见了。
  “前辈,前辈此言何意啊?。。。。”秦元喊道,但没有回音。“老家伙还想吓唬我,小爷可不是吓唬大的,不过这老家伙可真是厉害,是师父那个级别的高手,我还是赶紧溜为妙。”秦元嘀咕道。
  秦元无奈去牵过马儿,继续上路了。走了没多远,山风之中传来了一句话:“漫漫江湖路,珍惜眼前人。”声音中透着苍凉和无奈之意,是贺老前辈的声音。秦元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叫他珍惜给他的这个机会,而是另有所指。
  秦元停住脚步,沉吟良久,转身往后方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指点。”
  秦元下到山岗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杀气传来,“嘶。。。。”马儿极度不安,秦元拉紧了缰绳,小心往树丛之中看去,原来是只大老虎盘据在灌木丛中,正怒视着秦元。
  “哎呀,大虫子,你也想来欺负于我是吗?”秦元调侃道。
  那大老虎见潜伏已经暴露,猛然狂奔扑了过来,威势雷霆万钧,秦元一个后仰躲过老虎的猛扑,以此同时一记上踢正中那老虎的腹部,可怜的老虎被这记重踢踹的直飞向天空,临死之前做了一回鸟儿。
  秦元将那斑斓大虎的皮剥下,放在枣红马的背上铺开来,说道:“马儿你怕什么,现在我给你披上虎皮,老威风了!”
  但那马儿却被吓得颤颤巍巍的。
  秦元一阵无语。
  秦元策马走后几个时辰。
  “啊,虎子,你怎么了?”贺老前辈心痛的看着地上的虎尸说道。原来这大老虎是贺老前辈养的宠物。
  “好小子,你最好以后不要让我遇到,否则我要你好看,哎呦,我的虎子诶,你死的好惨啊!”贺老前辈悲伤了好一会后突然又说道:“不过这老虎肉应该不错,虎子,你死都死了,就把你的肉给我吃点呗,老夫会好好安葬你的骨头的。”
  贺老前辈也不废话,说完竟真的掏出腰间的匕首割起老虎的肉来,正当他割的起劲,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呼声。贺老前辈闻声转过身去一瞧,原来是个身穿绿色衣服的美貌女娃子正牵着一匹白马从旁边的山路走过,许是看到他在这割老虎肉,弄得血淋淋的,被吓到了。贺老前辈直起了身,看着这个花容失色的女娃道:“哪来的大胆丫头,竟然一个人跑到龙泉云川来了。”
  那美貌的女娃定下了心神,遥遥施了一礼道:“前辈,我是淮南龙虎山下燕家庄的,我在追寻我的心上人,不知前辈有没有看到一个骑枣红马的公子哥由此经过,他叫秦元,有的话还望告知,小女子感激不尽。”原来是燕雨儿,她竟然偷跑出来寻秦元了。
  那贺老前辈一听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是那个臭小子的相好,哈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啊。”
  燕雨儿一听是又喜又惊,喜的是看来自己没有追错方向,惊的是怕是那秦元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个神秘的老头,指不定他要怎么为难自己。雨儿踌躇了会,深施一礼道:“老前辈,不知他是怎么得罪了你,小女子在这给你陪个不是,如果你要钱的话,我可以修书一封让我爹给你送来,多少都行。”
  贺老前辈将匕首收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拿出手帕将手上的虎血擦了干净,不紧不慢的走到燕雨儿的身旁,直盯盯的打量着燕雨儿,边看还边捋着长长的胡须滋滋称赞道:“不错不错,是块好料子。”
  那燕雨儿看着这老头的眼神和他嘴里的话,惊的是花容失色,还以为这老头对她有了什么非分之想,忙后退几步道:“老前辈,您一看就是大好人,可不能乱来啊,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你若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定是宁死不屈的。”说着竟然拿出了藏在怀中的匕首横在了玉颈之上。
  贺老前辈看着燕雨儿惊慌的模样和动作,一时间莫名其妙楞在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道:“岂有此理!你这女娃子在想什么呢?老夫是那种无耻之徒吗?老夫只是看你根骨不错,是块练武的好料子罢了!”说完身形一闪,已经将燕雨儿手中的匕首夺过,并站在一旁怒视着她。
  燕雨儿瞬间匕首就被夺了去,惊的不行,但听完老者的话,再看到他气急败坏的瞪着自己,甚是尴尬。低头站在原地道:“对不起前辈,我前段时间刚被龙虎山的山贼捉了过去意图做压寨夫人,还好我誓死不从才保住了清白,后又幸得秦元搭救才能脱离苦海,故而有些敏感,还望老前辈海涵。对了,还未请教老前辈尊姓大名。”
  “原来如此,老夫名叫贺南山,在这龙泉云川清修十几年了,你要寻的那个臭小子走了有几个时辰了,你这女娃子,胆子也太大了,一点武功不会,去寻他干嘛?他天天刀尖舔血的,你去了也是危险万分。还有,叫我前辈就行,不要加老,老夫讨厌听到老这个字。”贺老前辈道。
  “好的贺前辈,我。。。我这条命都是秦元救的,而且我喜欢他,我当然要去寻他,就是死了我也愿意。”燕雨儿坚定的道。
  贺南山听罢,楞在原地,抬头看着天空怔怔出神,似乎想起了陈年往事,眼眶竟然有些湿润。燕雨儿看着贺南山愣在那不说话,轻叹一声施了一礼,牵起了白马正欲继续前行追赶秦元。贺南山却伸手将她拦住道:“女娃子你叫什么名字?”
  “前辈,我叫燕雨儿。”燕雨儿答道。
  “雨儿,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吧。”贺南山道。燕雨儿一听也没多想,以为是他要自己磕头来替秦元受过,于是二话不说跪下冲贺南山磕了三个头。
  “好好好!”贺南山见罢大笑着连声叫好。燕雨儿不明所以,撇了撇嘴站了起来又欲前行,贺南山却又伸手拦住了她。燕雨儿有些急了,道:“贺前辈,你如若还觉得不够,我再给你磕三十个,哪怕三百个都行,你就让我去追他吧,不然估计真的追不上了。”说着竟然要委屈的哭起来。
  贺南山见状急忙道:“乖徒儿,师父都拜了,怎么就要撇下师父我老人家跑去找小情人呢?”
  “什么?拜师,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
  “就在刚刚,你不是都磕了三个头,行了拜师礼了吗。”
  “贺前辈莫不是在说笑吗?我以为那是替秦元道歉的。”
  “他是他,你是你,他杀了我的宠物,以后我自会找他算账,凭什么要你道歉?”
  “宠物?那边那只死虎?”
  “对啊。”
  “可是你刚刚在割它的肉,你正打算吃它吧?”
  “我那叫勤俭节约,废物利用,再说了,谁说的宠物就不能吃了?”
  “这。。。”燕雨儿哑口无言,顿了顿,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前辈,我不能做你的徒弟。我要去找他。”
  “干嘛呢?干嘛呢?欺负人是不是,今天我叫一个做我徒弟不答应,叫另一个也不答应,我不要面子嘛?我这一身睥睨天下的本事,搞得让你们传承下来多委屈一样!啊,气死我了!”贺南山听罢气的跳脚,随手一挥,那从燕雨儿手中夺过的匕首被扔了出去,迅疾如闪电,势若奔雷,沿途不知贯穿了多少参天巨木,崩碎多少山石,巨响不断,好久才停歇下来,燕雨儿的白马被惊得挣脱了缰绳,嘶鸣着狂奔而逃,转眼间便不知所踪,燕雨儿追了过去,哪还追的上,她跑了半天,气喘吁吁的颓坐在山路上流着泪。贺南山几步便闪到她的身后,一脸得意的道:“怎么样,见识到为师的本事了吧,就问你厉不厉害,哈哈哈。”
  “你赔我的马,没有它我怎么去追秦元?”燕雨儿泪流满面的站起来冲贺南山喊道。贺南山听罢一阵无语。随后生气的道:“你这徒儿好不识好歹,你去追他干嘛,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就算跟了他,也是他的累赘,你还是跟老夫好好学点本事吧,放心,我敢保证,你好好跟我学,将来你们成婚了,他不听话你定能好好教训他,因为我的本事比他师父高,我教徒弟的本事也比他师父强。”
  燕雨儿听罢低头沉思良久,觉得贺南山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她的确不想成为秦元的累赘。想到此处,毅然重新跪下给贺南山磕起了头,大声道:“师父在上,徒弟跪拜师父。”
  贺南山正在一旁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说服这个倔徒弟呢,突然燕雨儿竟然同意了,不禁又惊又喜感慨道:“好好好,你想通就好,老夫这下也总算是后继有人了,好,真好,随老夫上山吧。”说完把着燕雨儿的手臂,带着她向龙泉云川顶上自己的隐居之处飞驰而去,燕雨儿只觉耳畔生风,被师父带着犹如飞鸟般在森林顶上飞驰,是又惊又喜。贺南山看到燕雨儿露出了笑容,很是欣慰,道:“你跟老夫认真的学,以你的资质,将来成就绝对在老夫之上,对了,你通晓音律吗?”
  “我会,师父。”
  “太好了太好了,仙儿的音波功也能找到传人了。”贺南山兴奋的道。
  “师父,仙儿是谁?”
  “她是你师娘,已经不在人世了。”贺南山满脸苦涩的道。雨儿转头看向贺南山,他那苍老的脸上满是哀伤,不禁道:“对不起师父,我不应该问的。”
  贺南山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的,她虽然过世了,但她永远活在为师的心里。不说了,你会做饭吗?雨儿?”
  “我也会的,师父。”
  “想不到你一个大小姐竟然会做饭,不错不错,老夫算是捡到宝了,哈哈哈。。。”贺南山高兴的不行,飞驰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师父,我可以将拜您为师的消息告诉我父亲嘛?”
  “当然可以,我山上就有信鸽,你待会修书一封就行,还需要什么日常用品也可以叫他们送过来,你爹若是硬要给老夫点什么拜师礼也是可以的嘛。”贺南山微笑着捋着胡须道。
  “额。。。。。。好的,多谢师父。”燕雨儿听罢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道。
  由此,燕雨儿便在龙泉云川跟随贺南山认真学起了武功。至于她与秦元还能否见面?缘分的事,谁又能说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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