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溶洞

　　在这个范围巨大的空地中，类似的一幕幕正在上演。因为不可能所有工作都拜托一个类型的水母，所以吴凡发现，机乎不同的水母都有自己的工作。
　　就拿刚才的褐色水母来说，充当的是“卫兵”的角色。而那些个子相对弱小的透明水母，就充当“收集者”的角色。
　　现在可以确认，深海的异常肯定出现在这里的吴凡，开始小心翼翼的扩散全身，避免被水母或其他生物吸入的同时探索着这片巨大的空间。
　　几分钟的时间，吴凡出现在洞穴的底部，全身收回变成史莱姆的透明形态。再阵阵蠕动，化作一个小小的绿色水母。
　　根据刚才的探测，对于这个洞穴的状况，他本人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了。
　　整个洞穴是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穴。没错，是天然形成的。这种奇异的现象仿佛是有着某种东西，在日积月累中化解着一座海底山脉的内部。在外面山脉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其实这整个山的中央已经有了一个规则的圆形大坑。这些坑洞的下方生长着吸收热量的水藻类生物，看样子机乎只剩下一层膜与内部的荧光液体，单细胞居然占了绝大多数……
　　这种现象完全是不符合常理的，也只有在这种没有阳光与生物残骸的情况下才能生长出来。这些各色各样的水藻类植物一簇簇的镶嵌在周围峭壁的夹缝里，底部更是因为有着比上方更为丰富的水藻残骸而更加丰富。
　　在这个球型的中间就是整个海底洞穴的要点所在。那些被运输的生物残骸都被送到这里，浓郁的血腥味使得周围的植物少得可怜，有也是那种颜色鲜艳如蝴蝶的物种，一米多高，巨大且怪异。
　　（呼……真是可怕的东西，完全奴役了水母么……）
　　一个个巨大的水母就漂浮在整个洞穴底部中心点的上方，最外围最小的也有成年大象大小。与别的水母相比，这些大家伙更加恐怖，不但颜色只存在红黑灰三种颜色，还不断地把外围运输过来的尸骸往中央递。
　　吴凡本是想一看究竟，可丛丛的水母林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一股子莫名的偷窥感也随着他的深入明显起来。
　　（还是回去吧，起码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之前越好了，这次下海不过是对海底异常情况的探测，并不是真正的出击。更重要的是跟妃妃说好了不能够不打招呼就擅自行动
　　不过还好，吴凡大致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下一次，一定要拆穿你的真正面目。）
　　吴凡离开了，再次化作水流顺着之前来到这里的地方回去了，只剩下这个犹如没有灵魂，寂静无声的地方自己运作着，孕育着“某物”。
　　吴凡走后不久，整个圆形的空间里所有晃动的东西都停止下来，时间在这一刻被冻结一般，彻骨的黑暗与恐惧笼罩了这片空间。全部、所有、一切，有生命的、无生命的，以至于空间与时间在这刻都停止了运作了，然而这一切只发生在这片空间中。
　　有一会儿时间后，才恢复了正常……
　　“爸爸！你回来啦！”
　　“吴凡先生，发现了什么吗？”
　　重新回到了海妖妹子的居住地，两女都投来关切的眼神。
　　“嗯，有发现。”
　　史莱姆形态的吴凡跃进隔水的气泡里，化身人形，一把抱起黑色的小猫。
　　“恐怕你们这次遇上了大事了呢。”
　　玛丽娜察觉到吴凡怪异的眼神，被盯着有些不自在。
　　“到底怎么啦？爸爸。”
　　“你先下来，我给玛丽娜姐姐演示一下我探索到的东西。”
　　小黑猫一跃而下，落地之后有发现玛丽娜伸出了双手，轻巧一跳又跳到了玛丽娜的怀里，两个尾巴盘在玛丽娜巨大的白兔上，惹得人家一阵脸红。
　　（没想到玛丽娜的哪里那么大……是因为天生的还是怎么的？话说海妖的身体化人后有跟人类的一样感觉么？真好奇啊……）
　　“咳咳，好了，这就是我探索到的。”
　　压下某些生理反应，发现实在没办法后干脆变成了女孩子的样子。
　　一挥小手，从手掌中丢出一团团的“史莱姆分身”，之后靠近分身的外围水流被吸进气泡，与吴凡的分身融合在了一起，慢慢地构成了栩栩如生的一块几十米的静止场地。
　　场地中间，是三个长相丑陋的深色甲虫，正在包围着一块看上去什么也没有的空地。
　　这正是这次冒险收获的“源头”。
　　没有理会两个嘴巴大张惊讶不已的妃妃跟玛丽娜，吴凡淡定的用变身后的柔弱女生指着中间那块地区，说到。
　　“重要的发现是从这里开始的。”
　　一个三角形的箭头倒垂指向案发中心，女孩子的吴凡拍了拍手掌，被标记的地区迅速放大，把两女注意力一下吸引了过去。
　　“我一开漫无目的的探索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有趣的现象，就停下来了。”
　　在两女面前（或许是一猫一女？），如同真实的一幕正在上演。其实这些都不过是吴凡用提升为LV3的控水和远比LV3强大的水元素亲和与自身融合在一起实现的。吴凡的分身们附在水的表面上形成有颜色的膜，而水元素亲和赋予了这些水的不同形状。（注意，水元素亲和表示控制水的多少，简单来说就是驱使水元素的量。水元素掌控是控制水元素的量与形态等等，造成有效的杀伤。一般来说元素掌控多少级，亲和力就多少级，吴凡是个特例。）
　　在两女的视角中，被隐藏的生物被杀死后一幕幕不常的表现都被吴凡精巧的表现出来。
　　接下来，就是吴凡发现巨大溶洞和水母群的经过，整个场面一直持续到吴凡离开溶洞，回到外面为止，全部景象便再次定格。
　　“你们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吴凡把目光转向两女，装样问道。其实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关注着海妖妹子的一举一动（别忘记了吴凡本身是史莱姆，身上的一切都不过是他变幻出来的样貌，史莱姆的身体，可是没有“眼睛”之分的。）
　　并不是吴凡多疑，实在是海底之中发生的事情有些超乎想象。
　　“这些水母们像是我之前认识的朋友，可是，又不太像……”
　　玛丽娜解释说，像之前吴凡遇见的荧光水母，虽然她也认识，可是也没见过那些海洋生物受到毒素的侵蚀后还能活蹦乱跳的。
　　而后来的巨大的卫兵水母，玛丽娜说明显是变种。这种水母的原本体积有好几平米宽，并且根据吴凡现实的图像能够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大家伙”体内的毒素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便是吴凡认为晒干后能够跟牛肉干一比的粗大肌肉纤维。
　　”这明显是有东西在驱使它们，严重分化的特性，明确的分工，甚至有着简单的奖惩机制……天，绵绵也变成了那样，这海底……到底怎么了？”
　　“等等，你是说……你的朋友绵绵也在里面？”
　　吴凡脑海里好像抓住了一丝线索，连忙问道。
　　“是呀，哦，我忘记说了，你最后看到的那个红黑灰三种颜色的家伙，就是‘绵绵’。”
　　“绵……绵？”窝在玛丽娜胸口的妃妃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
　　“你说它？”
　　立体影像再次扩大，玛丽娜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边吴凡所指的方向，再三确认到。
　　“没错啊，这就是绵绵。”
　　“打住打住，我的意思是，这整个诡异的家伙都是‘绵绵’？”
　　“嗯啊。”
　　吴凡头往上一仰，翻起白眼来。
　　（事情比想象中的更严重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就是绵绵没有错。绵绵近几年有了一种分裂的能力。能够分成这么多的样子，一定是绵绵没错了。”
　　玛丽娜看吴凡崩溃的样子，连忙安慰表示自己真的认识这家伙。
　　”你看，这个水母边缘还有我当年一不小心弄伤的坑呢。“
　　”爸爸，是真的耶！“
　　”对吧对吧，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水母……“
　　面对两个不知怎么就傻呵呵笑起来的家伙，吴凡的反应是面无表情。
　　”你认识的它也是现在这个颜色么？“
　　”额，不是啦……之前的绵绵是非常漂亮的，五颜六色的可美啦。“
　　终究是有过阅历的海妖，吐了吐小舌头萌了吴凡一脸后发现现在女孩子的吴凡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脸上表情很是失望的叹了口气。
　　”什么嘛……女孩子的样子比我还漂亮……“
　　海妖妹子望着吴凡一头亮丽的黑色秀发嘟嘴，郁闷啊！同样都是化形，差别怎么还会那么大。
　　”你……说……什……么？“
　　无名火起，变成女孩子后吴凡的情绪跟男孩子的状态就是两个大反差。尽管玛丽娜的个子比现在的吴凡高出不少，可某个暴怒的生物依旧跳了起来，瞄准玛丽娜的脑袋就是一削，痛的海妖妹子不要不要的。
　　”你还有心思玩？嗯？“
　　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蹦出，低着头的吴凡忽视了抱头蹲防的玛丽娜和受惊的妃妃，怒声得嗷嗷的。
　　”你现在连自己管辖之下发生了什么大事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开玩笑？不去好好部署接下来的任务，整天就知道卖萌卖萌，玩来玩去，你精神链接得到的知识都被蠢狗们吃了么？你要是有心，这些受你控制的海洋生物还不是你坚硬的后盾？整天就知道空想空想，发着世界和平的白日梦？啊？你以为有我们两个外援就很了不起了么？要知道，你摊上大事了，摊上大事了！“
　　一旦发火之后根本停不下来，这时候的停顿与其说思考接下来的话更不如说是缓一口气。
　　”对……不起……“
　　第二次惹吴凡生气了，而且他说的话句句命中靶心。
　　（难道我就怎么笨，根本不适合庇护这些”朋友“？）
　　海妖妹子越想越伤心，越是不肯面对吴凡，最后忍不住“哇”的小跑而去。
　　“回来！”
　　熟练的激射出一根触手，就像抓四只蠢狗一样绑住了海妖妹子的腰部，玛丽娜只觉得腰部一凉，一阵天旋地转后倒在了某个温暖的怀里。
　　（唔！）
　　跟自己体温完全不同的手掌握住了胸前的”大白兔“，身形一颤，海妖妹子顿时软了下来。
　　”安静了没？“
　　”嗯……“
　　用身体挡住妃妃视线做这种事情果真很麻烦，以女生的角度讲，现在的吴凡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现在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要认真听好。“
　　女性威严满满的女子之力散发，放下玛丽娜，通过精神力和水系神通模拟出一个圆桌和三把椅子，吴凡首先端坐其上。
　　”根据我的猜想，海底之下发生的，可能远比你们想想的要复杂。“
　　顶了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海蓝色眼镜，吴凡缓缓开口。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能够召唤邪神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