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演出

　　上台前先问主持人借了一架古筝，台上，盘腿而坐宛若谪仙一般的女人引起台下观众窃窃私语。这是今天前来表演的第一个女人，正常的女人都在深宫大院里老实待着才对，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一个个暗自揣测着，也有部分人是看着她从二楼下来的，莫非是哪个达官贵人请来代演的戏子？不对，风月楼规矩严苛，怎么可能允许代演。这女人应该是自己非富即贵……
　　她对台下的议论纷纷早就做好了准备视而不见，上一世在少年宫，她对古筝有兴趣便学了点古筝。这一世也学了些日子，也算达到了不错的境界。拨弄几下琴弦熟悉一下，对主持人点了点头，主持人上来说道：“这首曲子属于这位姑娘原创，曲名为《清乱》”主持人下台，她拨动琴弦，低吟浅唱，仿佛一股清流让在场所有听到的人停止了噪杂，静下心来，如同置身仙境。
　　一楼某个阴暗死角，是二楼任何一个雅间都看不到的角落，就连一楼也不会有人注意的地方……柜台内侧，此时竟然还有人，平常从来不进柜台不管生意的甩手掌柜，此时就在柜台内侧，和某个与他身形相仿的男人一起安静的待着。
　　他下巴抵在林泉夙左肩上，拿着折扇的右手环绕林泉夙半圈，伸到两人面前，轻摇折扇，笑道：“你妹妹很不错啊，要是后面没有更好的节目，我那画就是她的了。”林泉夙目视台上灯光下的少女，眼里含笑：“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当然优秀。”亦尘霏偏头，看着他侧脸的笑意，不语。过了一会儿亦尘霏再次开口：“这天气都入秋了怎么还是这么热……”林泉夙冷笑打断他“我们不离的这么近就不热了。”“那算了，我还是热着吧。”林泉夙斜眼白了他一眼，“有病。”亦尘霏随口道“我有病也是被你传染的，你就是我的药。”林泉夙脱口而出“滚！”
　　亦尘霏右手突然合上折扇，搂在林泉夙的腰间，环紧。语带撒娇“不滚，滚也要滚你心里去。”林泉夙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并不觉得他们的动作有多暧昧，认识他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习惯了他越来越亲密的举动。自己最开始也有说过不适应，亦尘霏却用一句话堵住了他所有不适，都是男人，搂搂抱抱这有什么的啊，你又不是女人。林泉夙逐渐就形成了一个歪理观念：关系好的朋友之间各种亲密举动都是应该的。
　　台上林泉勿的演出也结束了，随后，又一人上台。林泉勿回二楼原本待的雅间里看着台上怀抱琵琶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男子，眸光闪烁，略显好奇。看着他弹了一段中等的琵琶曲，觉得不足以构成威胁，目光转回室内刚想合上窗又听到了惊叹。关窗的手顿住，迅速看回去，只看到那人左臂环抱琵琶，左手拨弦，右手舞折扇。看不清的手不知道怎么转动的，展开的折扇像在他手上跳舞一样。林泉勿看的眼花缭乱，台上的男人，酷毙了。
　　他上台时没见他拿折扇，那时还好奇出房间时看到的他一手抱琵琶一手拿折扇是怎么回事，上台时手上又没了扇子，这会儿想起，应该是藏在袖子里了吧。演奏琵琶，中间突然混入这么炫的折扇舞，如果这人赢了，自己也无话可说。摇头叹息，只是错过了这么个不需要花成本钱的划算生意啊。
　　台下那个角落，亦尘霏勾唇浅笑：“这人折扇舞的不错，琵琶也弹的可以，能够边舞扇边演奏实属不易，如果不徇私，我就该把画送给他了呢。”话落，偏头冲林泉夙耳垂下吹了口气。林泉夙左胳膊往后一顶，肩膀上的下巴终于挪开，他冷脸道：“你想把画送给谁就送给谁，反正别冲我耳朵吹气，我说过不止一次了！”亦尘霏委屈兮兮的低着头：“知道了，我又不想把画送给别人，知道你宠妹，那幅画你妹妹有兴趣我肯定不会给别人。”“嗯，还有，重点是别冲我耳朵吹气。”“都说了知道了……”“你每次都这么说。”“你也是每次都这么说。”“哈哈哈……”“嗬嗬嗬哈哈哈哈……”柜台里两个孩子气的傻子相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