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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将军的野望 / 第十二章 一矛惊人

第十二章 一矛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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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到了,夏无言揉着惺忪的睡眼,在日出前赶到了司马尚的军营。
  此时的军营又开始了热火朝天的训练,散发而出的肃杀之意驱散了夏无言最后一丝困意。
  点卯完毕的司马尚一眼看到了一身黑色男装的夏无言,见她腰间别了一柄墨绿色的长剑,微觉讶异。
  即便是沉稳如他,第一眼看到那剑时,依然感到几分寒意,想来那剑必定极其珍贵。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剑术平平的他对于剑的好坏自是上不了心。
  司马尚瞥了一眼依靠在栅栏上发呆的夏无言,似她这等悟性,却如此惫懒,实在是暴殄天赋。
  “徒儿啊,今日还算不错,没有误了时辰。”司马尚欣慰地开口说道。
  夏无言眼珠转了转,小声嘟囔一句,“还不是怕你板子。”
  “嗯,你兄长吃了一次军棍后,现在颇为老实。”司马尚抚了抚胡须,沾沾自得地说道。
  接着,司马尚又看了一眼夏无言,说道:“若你不听话,倒是可以陪你兄长。”
  夏无言一脸戒备地看着司马尚,不由自主想起了李鲜皮开肉绽的样子,仿佛看到了李鲜捂着屁股向她爬来,伸出血淋淋的手,惨声道:“离妹,快来救我。”
  夏无言一扶额头,才想起李鲜还在军营中受苦,自己居然早把他忘的一干二净,是不是有些没心没肺?
  “徒,徒儿谨遵师命。”
  夏无言硬着头皮向司马尚施了一礼,这一礼恭敬的连司马尚都找不到半点瑕疵。
  “孺子可教也!”
  司马尚缓缓点头,那笑容在夏无言眼中,像是自家庭院前被秋霜侵蚀的老菊花。
  “且跟我来。”
  司马尚率先走去,夏无言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夏无言拍拍胸脯,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是去见李鲜。
  很快,她夏无言就见到了一柄长矛,当夏无言第一眼见到那柄长矛时,生生被震撼了。
  玄黑色的长矛足有四米多,周身没有一处瑕疵,入手冰凉,她颠了颠重量,很合手感。
  自从练习了南宫烈剑法中,记载的调息之法,她发现自己的力劲有了显著提高,现在气力还在不断提升,她本身就有六百多斤的劲力,现在能轻轻松松提起千斤石墩。
  放在以前,那是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也只能将此归结于身体的特殊,以及调息法的奥妙。
  看着夏无言爱不释手的模样,司马尚哈哈一声大笑,指了指演武场,“试试?”
  夏无言提着长矛,站在演武场中央,感受着颤抖的矛身,心中隐隐有些兴奋,闭眼回忆着矛术。
  此时,军营里早训完毕,不少兵将好奇地走了过来,望着身材便瘦的夏无言,举着一柄一丈多的纯黑长矛,皆都震惊不已。
  “那长矛有五十斤重吧?”
  一个老卒凑上前去,凭着自己的经验,咂咂嘴说道。
  “五十斤?老货没一点眼力见,那可是镔铁长矛,不下两百斤。”
  司马尚不屑地白了那老卒一眼,平日里他与士兵同吃同睡,关系也算融洽。
  那老卒老脸一红,讪讪地缩回了身子。
  “司马将军,那人是谁啊?不会是你儿子吧?”
  有将领凑了过来,看司马尚紧张的样子,打趣地问道。
  “去去去,你哪只狗眼看到那是男儿?老夫要有这样的儿子,做梦也能笑醒。”司马尚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道。
  “咦,不是男儿?”
  “难不成是个女子?”
  “看他白净秀气的模样,料想是个女子。”
  “听闻李将军收了一女,颇为英武,曾斩杀浑邪王之子,莫非是她?”
  “嘶,这般厉害的女子?”
  ……
  演武场周围挤满了人,还有更多的士兵发现了此处的盛况,皆都好奇地赶了过来。
  “咳咳,休要多嘴,安心看着。”
  司马尚怒目一瞪,周围迅速安静下来。
  这时,夏无言的矛动了,宛如一条黑色长龙,带着雷霆之势,矛尖的银光似乎是刺破云层的闪电,在碧空之中炸裂开来。
  银光现,啸声至。
  矛影在她周身呼哧而过,又急速折回,如镜般的矛锋冷气森森映出一张玉颜,刃口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一矛未收,一矛又至,演武场上仿佛跌宕着一层又一层的气浪,一浪高过一浪。
  周围的人群早已鸦雀无声,深深被那气势如虹般的身影所折服,这才是真正的矛法。
  “好好,好!”司马尚满脸通红地鼓起手掌,激动地大呼小叫,丝毫没有平日里身为主将的威严。
  听着将军喝彩,其他人再也按捺心中的仰慕,纷纷惊喊起来。
  十四式矛术完毕,夏无言拭去额头的点点汗水,愕然发现周围满是人群,她不知所措地向人群张望,终于发现了那个苍老的身影,正在兴奋地和身边人说话。
  夏无言恨恨地瞪了一眼司马尚,心中无奈,这老货真是没谱,怎么弄来这么多人。
  看着人群兴奋仰慕的目光,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左手不安地捏了捏衣角,对着那些热情的士兵羞涩一笑。
  只是她这一笑,如春风化解寒冰,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所有人摒住了呼吸,望着那台上微微嗔怒的男装女子,恨不得让她再舞一次。
  “司马尚!”夏无言咬牙切齿地瞪着仍在洋洋得意的司马尚。
  “哎,徒儿啊,矛术不错,不错!”司马尚这才走出人群,一边走一边回头骂道,“看什么看,都还不快滚,再看罚你们跑五十里。”
  人群不敢忤逆司马尚,悻悻地散了。
  “徒儿,不得以下犯上,直呼老夫名讳。”司马尚语重心长地对夏无言说道。
  “哼,为何这么多人?”夏无言指了指散去的背影,没好气地问道。
  “还不是被徒儿你的英姿吸引。”司马尚讪讪一笑,心里却开心地跟喝了蜜一样,对这个徒弟实在是欢喜的紧,她的矛术比之上次更有精进。
  “这是你的军营,你都不管管?”夏无言瞥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鬼话不相信,这老货鬼精鬼精的,谁知道又在做什么打算。
  “他们又没违抗军法,老夫也无能为力啊!”司马尚无奈地摊了摊手。
  “肯定在打什么主意。”夏无言抱着长矛转过身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遇到这老货是幸还是不幸。
  司马尚悠悠说道:“老夫还不是为你打算,他日你在军营立足也能有些威信。”
  “军营啊……”夏无言眼眸黯淡下来,原来迟早会走到这一步,虽然早有预料,也罢,这般也好,算是报答李牧的救命之恩。
  见她沉默,司马尚也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军中人才凋零,后继无人,李牧和我终将老去,雁翎军怕是要落在你的肩上了,这也算是你的使命吧。”
  “我,知道的。”夏无言闻言低下头,喃喃说了一句。
  司马尚拍了拍夏无言的肩头,安慰道:“也别怪李牧,他担着整个赵国北方,将来甚至要担着整个赵国,他也无能为力,如果可能,又怎会让自己女儿上战场。”
  夏无言突然抬起头,莞尔一笑,“我会做好的!”
  却有半句在她心中未曾说出口:“也会保护赵国,哪怕最后注定要灭亡。”
  “过段时日,军队演武,你也一起参加吧。”司马尚欣慰地点点头。
  这半日里,夏无言走到哪,都会有军卒向她招呼,她所不知道的是,她舞动二百斤镔铁长矛的事迹在整个军营早已扩散开来,许多士兵都想见一见这个女子是否长着三头六臂,而不是如传闻里的英姿飒爽。
  “莫要连女子也比不过!”成了军营里将军训话时,常用的说法。一时间,军营人人奋武,不甘落于人后,可那样的女子又如何比得过。
  如今熟识了军营之后,夏无言再没让士兵跟随,独自闲庭信步,选择了一处远离军营帐篷的空地,坐在枯黄的草地上,望着不远处在河里汲水的士兵。
  军营依山而建,山下便是潺潺流动的小河。
  看得无聊了,她便练一会剑,卷起片片落叶,又在枯黄的落叶中起舞。
  所谓的寂寞大抵便是如此,她苦笑一声,唯有满是杀气的剑与那冰凉的矛才能陪伴自己。
  闲来时候,她将平日里不敢说的话,吐露给剑与矛听。
  练得累了,她就毫无顾忌地躺在草地上,望着无垠的蓝天白云。
  至少这里天很蓝,云很美,即便是为了多看一眼蓝天白云,也会珍惜每一天。
  日暮越来越快了,顶着星辰回家,梨落已经备好了热水,梳洗过后,夏无言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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