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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经来不及,李大壮上了一辆计程车,疾驰而去。
“叮叮叮...”
方岩接起电话,传来李大壮的声音:“其他人我信不过,只好拜托你,我要去和朋友搞鱼塘,事成肯定忘不了你。”
“嘟~”
他一脸懵,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没想到李大壮居然会这么耿直,说走就走了。
不过也多少有些佩服他,说干就干,为理想拼搏。
反观起自己,莫名有些哀愁。
“哎....没办法了,先住下吧。”
方岩走回收银台,找出纸笔,
写道:本人患绝症,不知何时病发,可为讨生计,只好对老板隐瞒病情。若在店中病发,与他人无关,本人负全责。
将它塞到裤兜里,虽然起不到太大作用,但是他希望自己突然死亡时,不会造成太多麻烦....
他也不打算去医院了,连心脏都停了,去了也没用。
如今也看开了许多,生活还是得继续,活一天赚一天,只要乐观的面对,所做的事情都有意义。
他拿出柜子里的货单,熟悉价格,接着打开收银机,查看盈利记录,每月平均在六千上下,扣除房租水电,大致上也只能盈利三千元。
清点货物,所剩的商品,加上本钱和盈利只剩下两万资产。
他肯定不会不作为,因为一旦自己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方岩拿着笔写着计划,呢喃着:“收银机里剩五百块零钱,平均早上十点才开门,夜晚十一点关门,大致大量客人流失,所以要早起晚归....”
写完后,拿出一本书,细细品读。
不知何时,柜台前出现一位六旬老翁,弓着腰,面露和善,
手提菜篮,里面装着许多红鸡蛋、糖果,柔声说道:“小伙子、小伙子、要鸡蛋吗?”
方岩先是微微一愣,从没遇到过卖鸡蛋卖到家里的,
随后缓缓说道:“不好意思大爷,我不喜欢吃鸡蛋,您拿去别处吧。”
他拿出四个鸡蛋和一个石头做的护身符,放到桌上,说道:“送的,送的,不要钱。”
这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方岩惊讶着。
“我女儿生了个双胞胎,都是男孩,但是有点麻烦,
一个才两斤半,要在医院两个多月,要送足一百户人家讨个好彩头。”
方岩认为是这边的风俗,赶忙道喜:“恭喜,恭喜。”
老人的脸黑了下来,强挤出微笑,又继续说道:“等摆满月我来叫你。”
“嗯,好的,谢谢。”方岩频频点头。
老人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思考什么,接着又指着桌上的石头说道:“这颗吊坠,是白灵观绿毛道长肉身结晶的一部分,据说找齐七块结晶,可肉身不腐,法力无边,与天齐寿。”
这话一出,老人给方岩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玄幻小说看得太多的骗子,讲得玄之又玄。
方岩咯咯一笑:“然后呢?”
老人咳了咳嗓子,鼻子抬高,春风得意地说道:“传说绿毛道长,修行千年,将天地灵气,压与丹田,结成石,后于腹呕出。”
方岩倒吸一口凉气,摸着下巴,似乎这个绿毛道长,与他的经历到如出一辙,
可看老人,说的好像不是真的,倒是像临时编出来。
“白灵观在那儿?”
老人藐视的看着方岩,沉默的伸出手。
方岩摸了摸口袋,递给他两百块钱。
“就在七云山.....”说完,他就急匆匆的跑了。
方岩总感觉自己被骗了,有点病急乱投医。
但还是想抽个时间,去七云山看看,说不定是真的呢?
就在方岩走神之际,两位中年妇女,进来买东西,边逛边聊:“什么?那个糟老头也到你家了?”
“是啊,是啊,这个月都骗了十几二十个人了,警察正在抓他呢!”
“这种人就应该多吃些牢饭,七老八十了,还出来诈骗。”
两人拿着花生油,走到柜台前,结账,便走出去了。
方岩彻底觉悟,自己真的被骗了,希望被踩得粉碎。
可这件事提醒了他,另外一件事。
自己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在洗手间里呕吐出一块石头。
所以那块石头,绝对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出那块石头,左右观察、旁敲侧击,
可又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实打实的鹅卵石。
他叹口长气,把鹅卵石塞到裤兜里,心绪变得有些糟糕,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开始打扫卫生,找事情给自己做。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十二点,闹市也静了许多,一整天没什么人进来买东西,只卖了五百块钱,扣除成本,只赚了两百多一点。
方岩准备关门休息,将店里的灯关了一半。
“老板,买东西。”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想是一个口干数日的人。
方岩应声道:“来啦。”赶忙停止关灯,走到柜台前。
这个人打扮有些奇怪,身穿一身黑色卫衣,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二三,用帽子遮住脸,
而且外面明明没有下雨,衣服上却沾满了水渍。
方岩注视了一会儿他,问道:“要买什么东西吗?”
他缓缓说道:“老板,你看得见我吗?”
他意思是,有没有看到脸吗?
难道他是逃犯之类?
方岩先是犹豫一下,坚定的说道:“我没看到你的脸。”
他的帽子里滴出两滴水珠,拿起五六个面包,和一瓶饮料,从袋子里拿出一张钱,放到桌子上,摇摇摆摆的走出店门。
方岩注视着桌面上的冥币,不敢出声,害怕他真的是什么逃犯,只能闷声吃亏了。
加紧关掉店里的灯,把门给关了下来。
当他走到店门旁的小径路时,发现刚才那位客人,靠着垃圾箱,啃嚼着面包,嘴里还念叨着:“好饿,好饿....为什么没有味道....为什么填不饱肚子...”
他不想惹事儿,只能选择无视,从他身旁走过。
“谁能救救我...我是谁....我的爸爸妈妈是谁.....我的家在那里....”
接着他放声痛哭起来,这种哭声像是飞吹着窗户一般凄凉。
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要不要帮助他.....
方岩有些犹豫,他是有那么一瞬间心软,可自身安全问题也得考虑。
因为他才被那个诡异的女人教育,她给方岩带来太多的阴影。
对待打扮奇异,特别是看不见脸的,都会十分警惕。
思量便刻,他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