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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一本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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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信命,总说一个人一出生,命数早就定下,仿佛从娘肚子里带着一本书来到世上,这一生的荣辱,全搁那上边写着呢。逢上看相、批命的高人,必善待恭侍,以求知命。随着世事变迁,现在早就不讲这一套,年轻人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是天是什么,又有谁能说的清楚。
  
  九月的京城,炎热还没过去,到了黄昏时分,才有了那么点儿风凉的意思。袁望背着包,脚步轻快的走在果子巷里,这是他从公司回家的必经之路,走的多了,见着巷子里这些灰墙灰瓦,倒像是见着了朋友似的,就连这调子怪怪的《敕勒歌》,如今也顺耳的很呢。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底见牛羊。”
  前方八爷惯常坐在门前哼着小曲,专心逗着他那宝贝也似的三道眉,连有人近到身边了也没发现。
  “八爷好。”袁望到八爷身边问了声好,他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对这怪调子好奇,上前攀谈,一来二去,也就跟八爷混熟了。这八爷左右就只会这么一个曲,唱到老了还不腻烦,说是祖上是草原来的,不能忘本。只要不是刮风下雨,一准在门口悠哉的哼着曲逗着鸟坐着看夕阳。
  “小袁子啊,”八爷听到声音,转头看是袁望,嘴上的八字胡微微往上翘了翘,声音里透着股子亲热劲:“今儿这么早啊。”
  袁望看看时间,可不是,不是八爷提醒自己都没注意今天居然是准时下班的,不禁笑道:“八爷慧眼,今天没加班。”
  “哦,我就说嘛,往常都是太阳不见了才见你,今儿倒同时看见了。”八爷看看日头,还差一半就落到房子后头去了,就有点忧心:“小袁子啊,你说太阳没了这可怎么好哟。”
  袁望听了一乐,八爷年岁大了,时不时就会犯个糊涂,很肯定的对他说:“今天这个落了,明天还有个新的出来呢,您就甭操心了。”
  八爷这才放心起来,给三道眉喂了口子玉米粒,转头跟袁望神神秘秘的说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这天黑了,妖怪就都跑出了拉,吓人那。”
  袁望有心逗他,说道:“八爷哪有妖怪,您跟我说,我也瞧个新鲜去。”
  八爷唬的连忙拽着他不让说,声音压的极低:“你这娃儿,可不敢胡说,得罪了妖怪,你小命怕是都要不得了。”
  说着看看四周,见没有人,舒了口气,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脸色有些发白:“我跟你说,妖怪都是会变化的,除非有大圣爷那样的火眼,你瞅不出来的。”
  袁望俯下身子去逗鸟:“您怕什么啊,您这有神鸟,有妖怪来还不得都被它一口一个都吃了。”
  这三道眉是八爷的心肝宝贝,见袁望去拽鸟的爪子,一巴掌把袁望的手拍的老远,催促道:“去去去,你可别来祸害我这宝贝,赶紧回去吧,等下天黑就看不到路了。”
  “好勒,八爷也早回屋啊。”袁望就知道一碰这鸟,八爷肯定给赦令,心里偷乐着,脚步却不怠慢,话音刚落就走出好远。
  
  八爷家离这边巷子口也就二十来米,袁望两步出了巷子口,刚要拐道,就瞧一新鲜。
  话说这果子巷就是一普通老巷子,住的除了些老人,就没旁人了,一年到头连个卖水果的都瞧不到,今儿巷子口墙边上倒摆了个书摊,卖书的还是个年轻道士,一身道袍洗的发白,倒把上边的油渍呈的更加晃眼,再配上那对绿豆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偷鸡贼呢。
  身前地上铺了四分之一床单大小的摊布子,上面歪歪扭扭摆了些小人书,这东西袁望小时候家里还有不老少,看着忽然很有些怀旧,便蹲下来瞅瞅。那道士见有主顾,很是热情,一个劲随便看,尤其是随便两字,咬的很重,像是在提醒人别白看一样。
  小人书一般都是一套一套的,一套有的十几本,像袁望小时候有一套蜀山剑侠传,一共四十多本,听说要是西游记就更多了。面前这些也不知这道士从哪掏弄来的,一本一本都不挨着,袁望随便拿了一本,封面一副山林背景,一个老鼠蹲在一颗大槐树下,白处写着《夸父追日》,袁望心里笑笑,这编辑也是够粗的,画和名是一点不沾边。
  用手翻开看看,画工也很是粗糙,袁望见过同事张姐家孩子画的画,感觉都比这强,随便一提,那孩子才上幼儿园;俗话说画工不好用剧情来弥补,然而这剧情比画工还扯淡,每一页都是左上方一个太阳纹丝不动,正中一个人不停的变化着造型,感觉好像是再做广播体操,到最后把自己累倒了,故事结束。
  袁望看的无趣,将书小心放回原位,起身准备走人。
  那道士看没生意可做,嫌弃的将那本书拿到手上,好好的掸了掸,这才重新放下,期间看都不看袁望一眼。
  袁望瞧不上他那样,可他绝不会中对方这粗鄙的激将计,口里吹了声口哨,爷走了。
  袁望没回头,不知道那道士此时的表情,但他想,多半是瞪着绿豆眼摆着哭丧脸,就为了这份心里舒坦,袁望找了个馆子硬生生就着盘子土豆丝干了4碗米饭,当然,这家店米饭不要钱。
  
  等袁望回到家里,洗漱完靠到床上玩起了手机。要搁着平时,总不得十一二点才睡觉,今天也不知怎的,一个劲犯困,头一挨着枕头,人就迷迷糊糊睡着,做起梦来。
  梦中袁望手里拿着本小人书,跟之前看的那本一模一样,刚翻开来看,那书中小人手伸出书来,一把将袁望拽入书中天地。
  此方天青地黄,茫茫不知其大,偏袁望看时,又能一眼尽观,有山无草木,有海无鱼龙,天高无飞禽,地广无走兽,一片死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一瞬,或万年,有大日出现,西升东落,红光万里,照耀世界,日复一日,循环不息,于是有万灵始生。
  袁望若有所悟,因火而生,其行谓“善”,曰之为“道”。
  脑中自动浮现一篇上古练气士修炼法门,名为《大日真经》,此经一现,周身气血自动按照法门运转,有天地桥自百会穴出,连通大日之上,无穷热力顺桥而至,自头顶贯穿而下,一时全身八万四千毛孔齐齐张开,犹如吃了人参果般爽利。浑身暖洋洋,如婴孩重归母体,似睡似醒。
  
  夜色总是很多事最好的掩护。方才卖书的绿豆眼,这时正提着只油纸包好的烧鸡,哼着小曲,踩着月光,走在离城八十里远的山道上。
  待见到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槐树,这才离了山道,摸进林子,寻到大槐树下一个大石掩住的碗口大小的洞口,身子摇动,转眼变成一只大老鼠,咬住捆着烧鸡的绳子,拖进洞里。
  这洞曲曲弯弯,又深又长,到地下三十米左右,通到一个五米见方的大洞,洞中立着一座二郎庙。老鼠自小洞钻将出来,又变做绿豆眼道士,将烧鸡放在门口,双手在衣服上蹭蹭干净,这才进庙。
  庙里正中神台上二郎真君高坐,左右小童侍奉,正上一块横匾,上书“花开见我”。神案前有一发须皆白的老道正在上香,见绿豆眼进来就问道:“办好了?”
  “他看了。”绿豆眼从怀里取出一本经书,双手捧过去。这书自有神异,会指引着找到要找的人,绿豆眼按着书上指示去做,肯定不会找错。
  “好,”老道接过书,看封面上原本附着的大日没了,心里有数,捧着书朝神像拜了拜,然后把书放到神案上供起来,心里盘算:算上这次,已经送了六次书了,前五次这大日一动不动,现在选了他,莫非有其他原因。
  绿豆眼蹲在庙外啃着烧鸡,眼睛却一直瞄着老道,嘴里含含糊糊:“爷爷,你为什么非得守这啊?”
  “这是命。”老道随口回了一句,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
  
  翌日清晨,袁望醒来,只觉得浑身黏黏糊糊,皮肤上尽是黑斑污垢,连忙洗了个澡,这才觉得如拆包衣,身体轻松。再看自己,皮肤光洁如玉,似乎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应世界,身周大小事物无不体察入微,两臂似有搬山之力。
  袁望沉神内观,下腹处开辟出一方世界,小如微尘,大如寰宇,里面有一池清水,清亮净明;上方悬一轮大日,灿灿生辉。按那大日真经所描述,竟是已经筑基完成,到了练精化气的采气阶段。心知这池水就是自己真元显化,这太阳估计多半与功法有关,只是一时间不明其意。
  筑基完成,踏入练精化气的境界,放到世俗武林当中可不就是反照先天的大高手,若是此时再有个华山论剑,他袁某人只怕也要坐坐那中神通的宝座,傲视群雄。
  不是此时还需隐忍,先为五斗米折下腰,再不快点出门,恐怕这个月大几百的全勤奖就没了。袁望自诩是一个细密过日子的人,当下先去上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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