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宁可信其有

　　相传上古时期，天地崩坏，四大凶兽穿过屏障在人间肆意作乱，一时间人间哀鸿遍野，到处都是洪水、地震和大火，凡人们四处逃散却也面临着灭族的危险。终于，一名人类巫师通过一卷玉片唤醒四神兽，于是八只巨兽展开了毁天灭地的大战，然而浩劫并没有结束。这场大战给人间造成了更大的破坏，为了阻止神兽间的大战，最终只有十个最强的部落汇聚在不周山，各部落首领汇集在山顶，看着不周山周围的岩浆火海，抬头望着破碎的天空和盘踞在上方的巨兽，他们纷纷拔剑，按照巫师所部的法阵，以自己血祭宝剑，共同将玉片中的能量激发，瞬间十条光柱射向天空照亮了世界，不周山顶的光越聚越亮。还在各自大战的神兽似乎都对天空中的光柱充满忌惮，纷纷放弃厮杀四散逃开，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不周山顶的天空突然炸裂开来，不管是四凶兽还是四神兽都被吸向不周山。山顶仅存的巫师看着原本身长千丈的巨兽渐渐缩小，身形渐渐变得透明，原本充斥天地的嚎叫声也淡淡消失，最后漫天白光汇聚在法阵中的玉片处凝成一片金光，玉片不能承受八只巨兽的能量炸裂开来，四周又恢复了昏暗。各部落的人看着平静的大地和渐渐明朗的天空，有的人手舞足蹈起来，有的人五体投地感谢神灵的庇佑，有的人激动地昏了过去，仅存些理智的人赶紧组织起来到山顶查看他们的首领。等这些人到达山顶时，惊讶地发现整个不周山顶都被削秃了，刚才上山的十一人早已经灰飞烟灭。他们来到法阵前收拾首领的遗物，众人发现散落在阵中的八块璞玉还在闪闪发光，仿佛刚才作乱的凶兽马上要重现，都心生敬畏不敢靠前，过了很久，光芒终于暗淡下去，胆大的人将八块玉收集在一起，他们一商量就决定各自带着心仪的璞玉回部落，以此纪念拯救人间的英雄。各部落从不周山分别，找到合适的栖息地又开始繁衍生息，从而有了今天的人族繁荣。
　　公孙牧顿了顿，发现周灵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中，拿着手中的书本轻轻敲了敲周灵的小脑袋，周灵这才惊醒。周灵一脸讨好地望着公孙牧，公孙牧叹气道：“早知道当日就不讲故事解闷了，你现在只对故事感兴趣，反而不注重诗文经典了。”周灵调皮地吐吐舌头解释：“实在是先生讲的故事太生动了，比说书先生讲的还好，灵儿感觉身临其境，这才更愿意听先生讲故事，而且灵儿实在佩服勇于与神兽作战的勇士，不然也就没有今日的灵儿了。”公孙牧对着周灵解释：“神话故事多是虚构，但其中道理你若能感悟，多少还会有些收获，不过还是要认真学习正统学术，不然难成气候。”周灵连忙点头称是。自从周灵跟公孙牧念书后，周灵才发现生活的乐趣，公孙牧不仅博学多才，而且对江湖轶事和鬼怪神话捻熟于心，完全满足了周灵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更重要的是卓雅也很喜欢听故事，那天听周灵讲过蚩尤大战天神的故事后，卓雅便每天等周灵回宫讲故事。周灵每每给卓雅讲故事时都感觉到满足感，于是他更加希望公孙牧能多讲几个故事。
　　公孙牧又问周灵：“你认为刚才的故事有几分可信？”周灵看着公孙牧，心里也不好判断，只好说道：“学生才疏学浅，不敢妄加判断，但学生宁可信其有。”公孙牧听完后也不再和周灵说话，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周灵走后，公孙牧一个人静坐在草庐内，喃喃自语：“好一个宁可信其有，莫让老夫失望啊。”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抓紧，似乎更加坚定了什么目标。
　　话说周灵将公孙牧所讲的故事在心中过了几遍后终于回到了明月宫，他兴奋地没有禀报就冲了进去，侍卫见平时公主和周灵关系不错也没有阻拦。周灵轻悄悄地摸到卓雅寝宫想吓卓雅一跳，却听见里面先传来一个男声：“公主近日所讲故事虽然精彩，不过这些故事大多记载于《山海经》，偶读可以，常读难免丧志。”卓雅当然不服，傲娇地说道：“那你以前怎么没讲给我听过？不过知道出处罢了，装什么高深！”男子服软道：“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赢了便是。”周灵见卓雅房中有人，只好在门外先行通报：“周灵参见公主！”卓雅闻声回答：“进来吧。”周灵这才小心地进到卓雅房中，他看见卓雅和齐宣坐在圆桌边，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卓雅见周灵进来，赶紧拉着周灵有把蚩尤大战天神的故事讲了一遍，讲完后质问周灵：“怎么样？故事好听吗？”周灵心中才是五味杂陈，这是前两日自己讲给卓雅的，卓雅转头就分享给齐宣，现在还要自己配合演戏。他低头苦笑，努力答道：“公主故事讲的生动形象，周灵如沐春风。”卓雅听周灵这样说也就放心了，然后转头朝齐宣做出胜利的笑容。
　　周灵见到此景，心中又是一阵难受，他继续说道：“周灵这两日跟随先生学习，也曾听先生讲过几个有趣的故事，如果公主和皇子有兴趣，不妨听在下说道说道。”卓雅自然想听，齐宣见卓雅的兴奋劲，为了保持风度也就默许了。周灵见二人不反对，也就把刚才公孙牧所讲的故事娓娓道来，一开始齐宣还是平淡的表情，等故事讲到后半截他的脸色就开始变得精彩，齐宣还没等周灵讲完，他就赶紧打断周灵，脸色焦灼，急忙站起来问道：“你在哪里听到的故事？”周灵见齐宣如此在意，得意地说道：“是我老师公孙牧讲给我听得。”齐宣这才缓缓坐下，一个人陷入了深思。卓雅被齐宣一问，打断了遐想，于是赶紧催促周灵继续讲下去，但齐宣早就神游天外去了。
　　好不容易周零件讲完，卓雅得意地对着齐宣说：“怎么样，这个故事精彩吧，这还只是我的下人讲的。”周灵听见“下人”二字，自尊再次受到了打击，齐宣则匆匆敷衍道：“实在精彩，让人忘我，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然后急急忙忙地回宫了。卓雅见齐宣并不正面理会自己，闷坐在凳子上生气，周灵识趣地退出了房间，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卓雅正视自己。
　　话说齐宣回到自己的寝宫后，马上召集了自己的近卫，悄悄吩咐了他些事情，那近卫就赶紧下去准备了。
　　当天晚上，两个黑衣蒙面人悄悄摸到公孙牧草庐，他们受命来把公孙牧押回齐宣宫中，而且要留活口，不能被皇宫护卫发现。他们互相打了个眼色就从草庐篱笆跃进院中，地上的枯草发出细微的声音，他们等了会儿见小屋内毫无反应，再次动了起来，其中一人走的太急，踩到了一根枯枝，顿时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另一人赶紧架势警戒，但踩到枯枝的黑衣人作手势示意同伴稍安勿躁，因为他觉得房中的公孙牧只不过是一个不懂武功的读书人。他们调整位置后摸到房门处，然后以雷霆之势拔刀破门而入，直接冲到竹床前，掀起掩盖的被子想要抓人。可是床上却空无一人，只有两个枕头摆在那里，两人赶紧撤出房间，却见院中已经有一个白袍男子在等他们。
　　公孙牧等他们站定，戏谑地说：“我只留一个有用的人，你们自己决定。”两个黑衣人都以为听见了笑话，一个文弱书生口出狂言，肯定读书读傻了，不禁哈哈大笑。公孙牧见两人如此轻视自己，也就不再等候，电光火石之间就冲到了黑衣人中间，轻声道：“既然二位不愿选择，那么就看谁的运气好了。”
　　两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公孙牧又再次出手，两手分别作爪掏向两人胸口。其中一人反应较快，侧身右手推向公孙牧的小臂，但是公孙牧的攻势异常强劲，黑衣人并不能卸去公孙牧的攻势，反被公孙牧趁机抓住手臂，黑衣人赶紧抽身，公孙牧冷笑，收爪，反手一转，顿时黑衣人就痛苦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另一个人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他直接吃了公孙牧一爪，雪白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胸口陷了一个馒头大的窝，口中的鲜血一下子喷了三尺之远，洒在地上。公孙牧见如此轻易就解决掉二人，不由有点失望。他望着地上能动弹的那个黑衣人说：“现在你有心思说了吗？”，黑衣人见同伴瞬间死去，就要咬舌自尽，公孙牧见他还没放弃，冷哼一声，直接一拳打碎他的下巴。黑衣人顿时没了反应，昏了过去，公孙牧一手一个像提小鸡一样带着二人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