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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听见鸡鸣,但太阳是不会迟到。一如既往的撒下温暖和静谧的时光。
李九居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为何不躺在了床边很小的一块地方,而帝辛占了大部分的位置,发出微微的鼾声,好像还没有睡醒。
闻到帝辛身上的酒味,李九居以为帝辛真的去了青楼,赶紧嫌恶的走到了一边,决定要重新审视一下眼前这个人。
“你醒啦?”可能是李九居起身的动静吵到了帝辛,帝辛也睁开了眼,对李九居说道。
“不巧比某个寻花问柳的人起的早一些。”李九居白了帝辛一眼,说到。
“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嘿嘿嘿。”帝辛神情很微妙的看着李九居,发出了不可描述的笑声。
“真是不要脸啊。”其实李九居心里还是很好奇青楼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但嘴上还是要嘲讽帝辛一通。
帝辛懒得再逗弄李九居,闻见了自己身上的过夜的酒味,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昨天想了很多事,竟是忘了洗澡沐浴。
“去,帮我烧水,我要洗澡。”帝辛对李九居说道。
“凭什么,我不去。”李九居很生气,除了师父他可没伺候过谁。
“想要吗?”帝辛从怀里掏出钱袋,晃了晃。
“那本来就是我的。”李九居更气愤了,觉得帝辛这个人真的无赖至极。
“就问你要不要。”
“不要。”
就在帝辛打算自己烧水的时候,李太白推门进来了。
她看起来已经起了很久了,换了身新衣裳,还是男装打扮,浑身上下收拾的一尘不染,昨夜的酒气也不见了。
“客栈楼下有汤浴,你们两个都去好好洗洗。今天要启程,我给你们俩买了身新衣裳。”
说着李太白丢了两身衣服过来,柔软精致,李九居赶紧接住。然后问道:
“去哪啊师父?子受兄也跟着?”
“洗澡的时候问你的子受兄吧。”
浴室里蒸腾着温热的雾气,迷迷蒙蒙的让人困乏。
其实浴池早晨并不开放,不知道李太白给了烧水的伙计多少小费,才让这两人能够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李九居兴奋的在池子里游来游去,但帝辛并没有这方面的兴趣,拿起一块毛巾敷在脸上,享受着热水传来的温度。虽然刚刚起床,但不知不觉,竟有点又要睡着的意思。
“子受兄,我们要去哪啊。”李九居突然想起来这个严肃的问题,问道。
“九穷。”帝辛回答道。毛巾遮着帝辛的脸,让李九居不能够看见帝辛的表情。
“这么快吗。”出乎帝辛的意料,李九居显得异常平静,只是略有点黯然罢了。
“看来你师父以前就和你说过啊。”帝辛说道。
“是啊,其实我还挺期待的。”李九居也安静的躺在了池子里,怅惘的说道。
“果然少年总是想着长大,想着离别啊。”帝辛拿下了脸上的毛巾,放进水里反复淘洗,然后拧干净,继续敷在自己脸上。
“师父太强,在她的羽翼下我永远不可能成长,就算有朝一日我能承她衣钵。世人也只会记得剑仙李太白的弟子,不会知道我李九居。”李九居学着帝辛的样子,拿起一块毛巾敷在脸上,呼吸着被毛巾过滤的湿热的空气。
“那我倒是小瞧你了啊。”虽然闭着眼,但帝辛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感慨道。
“这一次我离开师父,偷偷跑到铜雀城,已经是我作为她的弟子,最后一次撒娇任性了。”李九居似乎有些激动,说的话比平时多了许多。
“你舍得她吗?”对李太白,帝辛也问过这样的问题,李太白没有正面回答。
“她真的很好看啊,她真的很好啊,我不想当她的弟子了。”李九居扯下敷在脸上的毛巾,认真的看着帝辛,也很认真的说道。
“看来我身边倒是躺着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啊。”听到李九居有这种想法,帝辛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也情有可原。
本来这种事,就没什么道理。
等到帝辛和李九居换上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巳时了。
虽然时辰不对,但长路漫漫,启程前总得吃点东西。
李九居要了一碗甜豆腐脑,帝辛点了一碗咸豆腐脑,还多要了一些葱花。李太白笑着看向产生分歧的两个人,然后滋溜着面前的阳春面。
生活不可能永远这么缓慢而惬意,闲适之后总会有接踵而来的匆忙。
远行的两个少年一个女子没有一件行李,只有一些碎银和一把铁剑。
到九穷的路途算不上遥远,对于李太白来说不过瞬息的事情,不过带着两个什么也不会的少年就不一样了。
“你不是有剑吗,带着我们飞啊。”帝辛对李太白说。
“可是我只有一把剑啊,而且御剑飞行这种低级的法子,我不太会。”李太白尴尬的回答道。
“是这样的吗?真的低级吗?”帝辛追问道,不肯相信。
“我不会把我的剑踩在脚底下。”李太白温柔的抚了抚腰间的剑,终于道出了实情。
“那你就肯用它杀人?”帝辛有些无奈,看来是坐不上李太白的飞剑了。
“那是剑的使命啊。”李太白一脸理所当然。
“难道剑的使命不是守护些什么吗?”帝辛一脸正色,也很欠揍的说道。
“当它没能守护的时候,就会想要毁灭些什么。”李太白做出拔剑的姿态,直勾勾的看着帝辛。
“我走,我走就是了。”帝辛表示投降。
李九居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斗嘴,也发现了自从帝辛出现后,连师父的话都多了不少。
如果步行前往九穷,就算他们脚力惊人,起码要十日时间,依李太白的意思,是想要一路上带李九居和帝辛历练历练,多看看尘世的风景。
帝辛很喜欢远游,但同时也很讨厌风尘仆仆。从前他出游时都漫无目的,可能为沿途的风景停留很久,然后再去下一个未知的地方。
但当他知道他要去哪时,他就恨不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更快一点。
他们走到城门时,发现有一个人在等他们。
时下已是秋末,虽谈不上严寒,但清冷却是绰绰有余了。那人身形瘦削,穿的又有些单薄,在风中凌乱。
原来是曹仓舒。终于等到了帝辛一行人,他略有点激动。昨夜铜雀告诉他今日李太白要前往九穷,他便一大早就在此等候,没想到竟是等了这么久。
“来者是客,未能远迎,特来相送。”曹仓舒直勾勾的看着李太白,嘴上却很礼貌的说道。
“仓舒兄客气了。”曹仓舒的目光让李太白有些不自在,但也很礼貌的回答道。
“不客气不客气,太白。。。兄不必和我多礼。”曹仓舒依然直勾勾的看着李太白。
李九居有点不悦,对帝辛嘀嘀咕咕道:
“这个人长的挺英俊,眼神却好生猥琐,不会是对师父有意思吧。”
帝辛白了李九居一眼,心想:你不也对你师父有意思,眼神比他还猥琐。但嘴上却很认真的说:
“这个人可能,比你师父还要厉害一点。”
听到帝辛的话,看到师父礼貌的姿态,李九居心里想到: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曹仓舒收敛了许多,又变成了那个处变不惊,温文尔雅的城主。
“我曹仓舒愿助二位一臂之力,直抵九穷。”说罢,城门上所雕的巨大铜雀竟活了过来,飞出城墙,落在众人面前。
李太白正要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了帝辛的声音。
“多谢曹城主,不客气了。”转眼间帝辛已经爬到了铜雀身上,坐在了雀首上,这么说道。
“帝辛小兄弟果然气度不凡。”曹仓舒由衷的说。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李九居也已经满脸好奇的爬到了铜雀的身上,十分兴奋。李太白拿这两人没办法,只好说道。
“山水有相逢,太白兄有缘再见。”曹仓舒平静的说,没有人注意到他眼神里有一丝黯然。
“嗯,有缘再见。”李太白说道,然后便也一跃到了铜雀身上。
看着飞上青云,逐渐远去的铜雀。曹仓舒喃喃道:
“如果能的话。。。。我也好想去远方。”
“李太白,一定会再见的。”
“下一次,我一定让你忘掉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