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1
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排了多久的队，我们三人终于随人流缓缓进入了玄铁宫内部。
来的路上，看见平常下班时间堵成一团的长安城大街，现如今却还秩序井然。为了不造成交通拥堵，很多人都自觉地以步代车，走到了避难场所。危难时刻，人们与平常不一样的表现，还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们被亲切的引导员引导到一个方向，顺着这条通道往下走，来到一个非常开阔的大厅，有好几个足球场那么大，说是供望西区居民避难的一号厅。
谁能想到，玄铁宫的地下，居然有如此庞大的建筑，可轻松安置长安城众多市民。而且，充电器，方便面，瓶装水之类的一应俱全，生产日期也很新鲜，看来为了以防万一，玄铁宫做过大量的准备工作。我想起了玄铁宫的头号管理员，长安城的城管头目钟馗大人，不由得暗自钦佩起他的工作能力。虽然因权力太大被密探们冷嘲热讽了不是一次两次，但这种时候真的帮上了市民的大忙。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件无奈的事情。玄铁宫里，手机没信号，那手机就只能用来打游戏了。
我生怕跟妈妈和陆小菜走散，不敢走远。不远处有移动厕所，我也很害怕她们去了就找不到我了，毕竟妈妈是个超级大路痴。
我在忐忑不安中，在原地转来转去，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转过头去一看，是我们片区的巡捕伯伯。
“巡捕伯伯！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转交信件给密探他们。怎么你也在这里？”我还以为他去了前线抗击魔种。
“唉，我年纪大了呀，没什么战斗力，就被安排来搞安置工作了，你们要领毯子吗？我去帮你拿几条。”巡捕伯伯慈祥和蔼的态度让我感受到了不一般的温暖。
现在是夏天，但是这里是地下，一直坐在地上也吃不消啊，不要说等会要过夜了。
“谢谢巡捕伯伯！我跟你一起去。”这种时候，如果能稍稍帮上他的忙就好了。
“好啊，如果我们要长时间待在玄铁宫地下的话，明天开始还得给这里的居民分配房间。唉，头疼，当巡捕以来我还没做过这么麻烦的事情。”巡捕伯伯边走边抱怨道。
“这下面还有独立的房间呀？”我说。玄铁宫地下到底有多大呢？
这时巡捕伯伯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啊！豪杰，我忘了说了，李元芳在找你，他刚才打给我了，但我没看见你人，现在又打过来了！喂……”巡捕伯伯拿起手机接通了这个电话。然后他把手机递给了我。
“嗯？”
“对，他要你接！你打完在这别动，我去拿东西给你！”巡捕伯伯把手机往我手里塞，这是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手机的造型，机身坑坑洼洼的都是按钮，简直是手机里的魔种。我只能想办法把它放在耳边听里面的声音。
“喂，豪杰吗？”里面传来李元芳清晰的声音。看来我的用法没有错。
“嗯，是我。你找我吗？”我说。
“是的，关于你姐姐的事，我拜托驻在玄铁宫的同事了。”李元芳的声音有一丝顽皮的感觉：“他们说，在玄铁宫里发现了你姐姐的身影，应该不会错。你不是说她被绑架了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这个嘛……说来话长……你懂的吧……”我支支吾吾的，感觉不能在这里跟他解释。
“我不懂，不过我相信你。”李元芳的口气听起来很严肃认真，却有些戏谑感：“因为，你是他弟弟嘛。”
“啊哈哈，是啊，所以我要去见她，请问她出现在玄铁宫的哪？”我发问了。
“具体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人不在宫里。这边的抗击工作也很严峻，魔种源源不绝，我们的精锐几乎全部都投放到了这里。根本脱不开身。”
“那我姐姐，该怎么办……我救不了她了吗……”我眼里含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
“豪杰，你怎么了？”巡捕伯伯抱着毯子走了过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他的眉头锁在了一起。
“嗯，李元芳说我判断力太差，完全比不上我姐姐豪美玲，所以这辈子都当不了玄铁宫实习生的。”我狠狠地抹掉眼泪，哭笑不得地编出一个故事来，但这好像跟他前几天对我的不合格判断完全一致。
“唉，这种小事，有什么，你跟他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天不行不要紧，明天也许就行了，不要擅自下结论啊！”巡捕伯伯看着我笑了，安慰我道。
“嗯，嗯，我跟他说。”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只得在电话里央求李元芳道：“只要能让我见到她，我也许还有办法。你不要小看我哟。”
照巡捕伯伯的意思说完连我自己都乐了。话说，这个电话为什么有信号？
“别着急，”李元芳说：“我还有一个办法。让巡捕07894把他身上的平板和电话给你用。”
“嗯？巡捕07894是什么？”我看了看巡捕伯伯，只见他拿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把电话给他听。”李元芳说。
我把电话递给了巡捕伯伯。不一会，巡捕伯伯从身上掏出了一块平板放在我手里，和李元芳拿过的那个很相似，只不过这个没装什么外壳。然后他把手机递到我手里。
“这个要给我吗？”我大吃一惊，接了过来。
“嗯，这也是我刚领到的，还不会用呢！李大人让我再去领一份就可以了！豪杰加油！李大人很看好你哦！”巡捕伯伯说完朝我挥了挥手，抱着毯子走到我家人那边去了。
我默默地拿起了电话。
“我拿到平板了。”
“你听好，我会给你手里的平板下放一个权限。是我的权限。”李元芳的口气满是坚定，他说：“你拿着它，可以通过钟馗做的人脸匹配系统检索和定位到你姐姐在玄铁宫的位置。”
“你去代替我，找到玄铁宫里的她。”他说：“你现在就相当于玄铁宫里的我。”
我挂掉电话，紧紧抱着这两样东西，朝妈妈和陆小菜走去。
2
妈妈听说我又开始了玄铁宫实习生的工作，倒是非常支持，只不过她这个大路痴让我无法放心，幸好陆小菜是正常的，能领着她回来据点。
“陆小菜，你可把她给我看好了。”我说。
“放心吧！阿杰加油啊！”陆小菜甜甜地笑了。这让我觉得当玄铁宫实习生很有面子，可惜权限虽大，却是临时的……
等木兰将军带人一到，李元芳他们就可以下班了。
我这才注意到望西联合军团的人也在帮大家搬东西，这群坏孩子，还是可以的，没准木兰将军看到了他们的优点，真的能将他们招致麾下也不一定……
我操作着手里的平板，走出了安置大厅。
钟馗做的玄铁宫定位系统很精巧，玄铁宫的结构在里面显示得很清楚，连我这个第一次进来的人，都看明白了，但里面还有很多灰色地带，标注了封锁字样，没有显示该区域的功用和结构，看来是因为李元芳的权限不够，不能知道这些地方的用途。
要先检索谁呢？我有点想先试试别人。
杨玉环姐姐。那个举世无双的大美女。
我在人脸匹配系统里搜到了她。然后平板在玄铁宫里的检索开始了。
随着轻轻的提示音，我在玄铁宫里真的发现了她的踪迹。随着平板里实时视频的闪动，能看出她正在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当中作业。难道是长安大学某附属医院的人？地址显示玄铁宫地下三十五层A796号厅。
再检索这个大厅里的其他视频监控，发现确实是天授区某医院的安置点。
除了编曲，杨玉环姐姐居然还兼职医生的工作？一个人能做这么多事情的吗？真让人费解。
我再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明世隐竟然也在这群人中救助伤员。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再搜搜别人看有什么异常。这次我搜了王昭君姐姐。
没有什么问题。只见王昭君姐姐跪坐在天授区的二号安置大厅里，在放声歌唱着，为了避难恐怕没办法带来任何音响器材，所以是清唱。观众在她周围坐成一圈一圈的，听得十分专注。
我注意到她双手紧紧握着一个小学生模样男孩的手，那个男孩戴着像玻璃瓶底一般厚的眼镜，闭着眼在听昭君姐姐唱歌。为什么他能有这样的待遇？难道，他就是昭君姐姐说的那个渐盲的孩子？
我叹了口气。可以开始我的正事了。
如果豪美玲的目标是狄大人的话，我就不能找他来帮我了。得像去望西丘陵一样，自己去面对，实在不行，就大喊元芳，快来救我。可惜这一次，他在抗击魔种过不来。即使如此，我也要独自去面对豪美玲，不然，我没有办法解救她。
我先在平板上输入了杨丽君三个字。
3
被剥夺身份的事情暂时无法判定真伪了。因为玄铁宫的系统里，有上古研究院的姐姐的信息。但这是顶级密探的权限，所以也无法断定她那天说的一定是假话。总之我已经检索到豪美玲在玄铁宫的位置了。是她没错。
显示她人在玄铁宫地下一百三十二层。然而旁边的房间是灰色的区域，用途不明。她的目的，无人知晓，我得赶紧赶过去。但是我现在身处地下十三层，我该怎么过去她的位置呢？玄铁宫地下巨大且构造十分复杂，要凭我自己走到她那个地方，恐怕天亮了都还没找到。
“对了，元芳！”我赶紧回拨李元芳，虽然我完全不会用这台手机，但上面有个回拨按钮，我想试一试。
电话接通了。只听里面穿来“哐当”一声破门的声音。电话那头的李元芳气喘吁吁的，该不会刚经历了和魔种的打斗吧？
我有些担心，这种时候打过来，让他受伤就不好了。
“什么事，快说！”李元芳在电话那头咳了几声。
“我找到我姐姐了！但是她离我太远了！”我一股脑说了出来，生怕他随时挂断电话：“我走过去恐怕时间太久了！玄铁宫地下太大了！请问我该怎么去最快！”
“原来是这样，你看到平板右下方有个智能传送系统吗？”
“看到了，这是什么？”
“你输入你要去的目的地，智能传送系统会带你过去的。”他说。
“好，好的，地下第一百三十二层……确认。”我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慢慢地输入着。
“地下一百三十二层？”
“是的，那片区域显示是灰色的。那是干嘛的？”我问道。
“那里连我都没有去过，她怎么会知道那里的？”
连李元芳都感到疑惑，更别提我了，对豪美玲的目的和什么智能传送系统更是一无所知。正在短暂的无聊之中，我看见旁边的墙壁突然朝两边分开，里面出来一张椅子一样的东西。
“这是要我坐上去吗？”我的表情，只能用惊恐万状来形容。
“坐就是了。”李元芳在电话那头淡淡地说。
我抱紧平板，坐上了那张椅子，腿上一根安全带自动帮我系上了。
然后是一个突然的提速，我感觉自己被巨大的力量吸入了墙壁，我一只手下意识护住脑袋，闭上了眼睛，手中的手机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发出一声“啪嗒”的撞击声。
“啊！李元芳！你给我的手机！”我发出大叫，然而我的身体已经随着椅子下的轨道疯狂向前奔去，我胆战心惊地微微睁开眼，能隐约看见墙壁内部上方规律却又微弱的灯光，指引着我去往目的地。
还好他给我的平板没事。我在心底不停地重复一句话：相信智能传送系统，相信智能传送系统。系统要是不能把我送到我想要的楼层，我就和家人彻底失联了。
过了不知多久，椅子的速度渐渐放缓，我看见身边的墙壁又向两边分开，亮光照了进来。椅子终于停了下来，安全带也自动给我松了绑。我相信我现在的发型一定是朝后一面压倒的超顺滑发型，感觉有些丢人。我赶紧起身用手抓了抓头发。
至于连李元芳都没有去过的灰色区域，以姐姐的身份，想必也不见得有那么大的权限可以通过。我掏出平板，在系统里非灰色的区域内，焦急地寻找着豪美玲的动向。
我又一次定位了她的脸。这一次显示她的方位近在眼前。
我穿过一条走廊，看见了她，正在一扇白色的大门前，检查门前设施的样子。
她的手里没有平板之类的设备。她居然没通过智能传送系统，光靠着毅力，走到了这里。这必须是对玄铁宫地下相当熟悉的人才能在短时间内做到，毕竟玄铁宫刚开放没几个小时。可是连李元芳都没来过，狄大人又怎么可能带她来这种灰色地带。毕竟她当年只是一个实习生，并非宫廷密探的正式职员。
“姐姐。”我叫住了她。
“嗯？是阿杰？你一个人？”她好像丝毫没有惊讶的感觉，脸上反而露出一种古灵精怪的神情，让我感到相当陌生。
“对啊，姐姐，你在这干嘛。”我抱着平板，尽量让自己维持住自然的表情。
“避难嘛，没事到处转转，我好久没进来了，挺怀念的。对了，你手上那个，不是玄铁宫通用的管理员平板吗？”豪美玲指了指我抱着的平板说。
“是啊，嗯，没错……”我支支吾吾，很后悔被她看见，想要藏起来却来不及了。
“哈哈，你居然带着这个，就算是玄铁宫的实习生也不可能有的呀，快拿给姐姐看看。”豪美玲朝我伸出手来，她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真的样子。
“这可不行……”我往后倒退了一步。
“为什么呀？”豪美玲毫不示弱向我逼近着。
“这个平板的权限很大，不能随便给别人……否则玄铁宫会遭殃的……”我咬住嘴唇，发出了低沉的反抗的声音。
“可我……不是别人呀……阿杰，给姐姐看看有什么，不要小气嘛……”豪美玲继续朝我所在的地方靠近。
“你……又不是我姐姐。”我把手里的平板抱得更紧了，一咬牙，吐出了这句话。
4
“阿杰？你在瞎说些什么呢？”豪美玲笑了，当然和姐姐的笑容并无二致。
“你不认识我了？那你大可以用你手上的平板做个比对呀。这款平板和妲己每天用的是一样的。玄铁宫的内部通讯系统，也是我们研究院承包的。我们学员是没有在用啦，但是人脸检索功能我还是知道的。不然她怎么每天精确管理我们出入院的时间呢？”豪美玲淡淡地笑着说。
不光是研究院的人，整个王者大陆关内的人脸档案恐怕也尽在其中。按豪美玲所说，这恐怕都是由上古研究院牵头，进行搜集归档的。大概目的是为了王者大陆的安保吧。
“脸是你本人没错了。可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我的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脸是本人，人也是本人呀，哈哈。难道你想说我和杨丽君姐姐交换了灵魂？真是小孩子气呀。我只是借用她的ID听次讲罢了。”豪美玲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ID，在我面前晃了晃。看来是在讲堂里遇到的她没错了。
“为什么还没还给杨丽君姐姐……”
“放暑假嘛，反正她又没什么用，晚点再还也不迟呀。”豪美玲抬起下巴，语气轻飘飘的，很是悠闲轻松。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姐姐平常不怎么能出学校，但她早就和杨丽君姐姐说好，讲学结束后的中午，会和杨丽君姐姐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碰面，把ID还给她！”我摇了摇头，直直地看着豪美玲的眼睛说：“我刚才已经在别的安置大厅见到杨丽君姐姐了，我一说自己是豪美玲的弟弟，她就问我为什么早就说好的事情，你却临时爽约，不接电话！还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幸，因为你们是多年的好友，她知道你是个守信用的人。你看一下你的手机，除了我的、妈妈的，还有中午杨丽君打来的未接电话。”
“也不是啦，我忘记了，还ID这种小事，等暑假结束我自然会还的嘛……”豪美玲辩解道。
“还有你说，你想转回文学院，因为你曾经是文学院的精英……”我说。
“没错呀，你看到那张转院申请了吧。我几个月前就填好的，一直带在身边。上古研究院真不是人待的呢。”豪美玲一手撑住脸颊，说道。
“可姐姐转入上古研究院之前，是法学院的。”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四周一片寂静。过了许久，豪美玲开口了。
“那是口误呀，口误。”豪美玲一脸尴尬，但仍维持着笑容，她说：“我自认为在文学院也会是精英好吧。你也太纠结这种小事了吧，阿杰？”
“还有我下午差点被你害死。哪有让自己弟弟去调查魔种的？”我说。
“啊，你一个人去的？唉，阿杰你也真的是胆大呀，你可以先告诉狄大人他们呀。怪我怪我。”豪美玲锤了锤自己脑袋，说：“你不是在和他实习么？我也没让你一个人去吧？”
“算了，反正我活着回来了。不过你还记得嘛……妲己的小把戏……”
“你说那个短暂晕眩？怎么了，你是说我也晕了你吗？哈哈，我能晕这么久吗？”豪美玲笑出了声。
“当然是不一样的机关术了，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悻悻地说道。
“所以这就是阿杰你的凭空想象了吧，真是个傻孩子呀。”豪美玲很镇定，一口咬定她就是我姐姐。
“这里没有别人吧？”我环顾四周，说道。
“没有啊，就我们两个。姐姐不会骗你的。”豪美玲撅起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如果你觉得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都可以和我对质呀，反正结果都一样，是你自己神经质罢了。连玄铁宫的人脸比对系统都认定的事实，你却在这疑神疑鬼。”
“当然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了。”我轻蔑地笑了笑，说道。
“嗯？你倒是说来听听。”豪美玲说。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美玲姐，她从来都是叫我‘狗杰’的！”我大声说道。
5
“你放弃吧。”我叹了口气，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我记事开始姐姐就一直狗杰狗杰地叫我，如果有外人在，她只会叫我豪杰。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习惯一直都没变过。
所以从她在大讲堂出现的第一刻，我就知道姐姐被人控制住了，但我不知道绑架她的有几个人，他们目的是什么。为了稳住现状，我只得假装不知道，甚至按她说的去望西丘陵寻找线索，差点搭上这条小命。
“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豪美玲笑了，她伸出手去从脸上揭下了一张面具。面具下的，是一张我从没见过的俊美的男性脸蛋，不光是外貌，连身高都一并发生了改变，我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个很好用，”他说：“可以随意骗过任何人的眼睛和耳朵。做到百分百的模拟效果。至于它是什么，只有制造我的人才知道吧。”
我惊恐地举起平板拍了他的照片。
“不用在里面检索，里面没有我的资料，我在王者大陆的系统里是不存在的。”他笑着说，俊美的脸颊，优雅的声音，看着怎么也不像是个坏人。
“为、为什么没有？”
“我和妲己一样，都是人造人，但整个王者大陆，只有我，不是纯种的……”他眼睛略微眯起，轻笑着摇了摇头说。
“什、什么意思……”我想尽力拖延点时间，然而却没有用。
“话不多说，快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吧。”他微笑着，一步步向我走来。
不行，绝对不能给他。我一步步向后倒退，接着扭过头拔腿就跑。我一边拿起手里的平板，选中智能传送系统。可惜抖得太厉害，我怎么也没办法好好输入楼层。
谁知一抬头，他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难道会隐身？我完全没看到他是从哪里穿到我前方的。
他从我手里一把抢过平板，我狠狠摔倒在地。感受到了他的武力，深知自己完全不是对手。我只有勉强站起身来，让后背贴着走廊的墙壁，大口喘着气。
“啧，果然权限不够。要找一下狄仁杰的位置。”他操作着平板，一边说道。
“所以你把我姐姐藏到哪里去了！”我怨恨的责问听起来音调很高，只为彰显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学校仓库里，你可以去找她了。那天我当着你和妲己的面潜进了宿舍，你们却看不见我。”他说。
“所以你是和墙壁融合成一体了吗？”我干笑一声。现在的我，想立即去学校也不可能了，只能靠联系到李元芳或者巡捕伯伯他们，让他们来想办法，可惜我手机掉了，平板也落在犯人手里。希望仓库的门结实一些，不要让魔种发现里面有个人，不然，姐姐恐怕没办法活下来。
“差不多，这个系统有点问题，为什么没有狄仁杰的资料，难道他也跟我一样？这不可能，他一定是纯种的。”他皱起眉头说。
“哥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召集这么多魔种到长安城，你是魔鬼吗？”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微乎其微，什么也做不了，但眼前这个人即使是魔种，也是可以沟通的那种，更何况他说自己也是人造人，和妲己一样，那他就更不能不听人类的指令，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也无妨，玄铁宫就是王者联盟的方舟遗迹。那扇门里，是我的老家。我想要找回我自己罢了。”他微微一笑，说道。
6
“所有的人造人，从胚胎开始，都是由人类自己制定的基因图谱制作的。只有我，是不一样的。”
他对着我娓娓道来。
“我没有姓名，连代号也没有，一出生就有着特殊的使命，那是因为我可以变换成任意人类的样子，穿梭于各种场合却不败露，再加上我独有的隐身机关，短时间内可以和环境融为一体。所以我被指派作为关内关外的双重密探，一方面监视着关外魔种的动向，另一方面监控关内人造人的各种举动。由于身份过于特殊，在长安城里，除了上古研究院的最高实验室，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我的资料信息，因为所有的信息都会经过研究院，我的信息会被教授们从系统里过滤掉。”
“当年王者联盟的方舟抵达副本依星的路上，发生了魔种变异事件，但是他们是被隔离开的，所以普通人的生活如常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未变异的魔道使者，可是经历了地狱一般的惨状。他们之中有人站了出来，他的姓名连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带领未变异的魔道使者们，共同抗击变异者，拯救了无数魔道使者的生命，他被其他魔道使者尊称为王，一心想抵达副本依星后，带领未变异的魔道使者在新大陆上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长城的修建迟迟未完工，残存的魔道使者最后的有生力量也快被消耗殆尽，明明都是人，所处的环境却是天差地别。”
“得知人类正在进行基因人纯种化的计划，他主动和达也博士联系，希望以自己为模板制作人造人，以尽快完成长城的建设，帮助魔道使者从方舟中转移出去。这是有风险的，首先以他为模板并不能保证人造人的纯度，其次他的基因并不见得可控且不会变异。”
“由于最初制造的几个人造人如妲己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对建设没有产生太大的推动，达也博士接受了他的提议，理由是他的基因和机关非常强力，在将来的建设中能发挥突出的效果。但是条件是，他的母体必须永远留在实验室，只释放他的副本出去工作。”
“很快，这一计划获得成功，他的副本在地形勘测、情报搜集等方面无人能敌，很快让长城建筑计划走向正轨。”
“我就是他的第n代副本。”
“但不幸的是，我的基因里，还保留着他当年的记忆。即使我连他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但我还依稀记着他在实验室经历过的事。为了保护魔道使者们，贡献出了自己的全部，身体、心灵、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沉睡在实验室里，而副本，作为一个情报机器，辗转于王者大陆上。他真实的身份，却无人知晓。”
“我心中渐渐对我的使命产生了不认同感，让我开始有了找回我自己的想法。”
“我的母体作为魔道使者的一员，自然掌握着基因合成技术，我作为他的副本，也有这方面的记忆和能力。然而玄铁宫的监管日渐严苛，想要夺回母体已经接近不可能了。所以我利用长安城外周围非活动水域散播了我简易合成的魔种胚胎，希望在某一日集体孵化，吸引掉长安城的警备力量，乘机进入玄铁宫。因为我知道，王者联盟最高实验室的位置，就在这里。”
他领着我去了刚才那道白色的大门，指着门说道：“我觉得是时候让他解脱了吧。长城的建设早已结束，他也应该结束掉自己的使命，不能再作为模板一直被复制和利用了。”
“我希望他能尽早入土为安，连同我们这些副本一起，我想亲手让自己的基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有着回忆的人造人，实在太过于痛苦了。我倒希望自己像狄仁杰他们一样，没有过去，只是尽力走在当下。”他说。
7
“你为什么要扮成我的姐姐？”我问。
“扮成上古研究院的学生出入实验室会方便一点嘛。”他说。
“你自己说的，教授从来不以真面目见人。所以，姐姐不可能进入最高实验室的，连密探也没有这个权限。你在说谎。”我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嗯……哈哈……被你看穿了……”
“你的目标是狄大人……但是，你却不能变化成李元芳等任何一个人造人，否则你可以很简单地接近他，不费任何功夫。”我说出了自己的推理：“你急匆匆地把姐姐放倒就跟着我来了大讲堂，就是希望通过我去跟狄仁杰通风报信。如果是其他人的信息，狄仁杰可能不会立即采取行动，但如果是我和我姐姐的，狄仁杰不会坐视不理。”
“你利用了我们的关系。说到底，人造人还是会有感情。你的感情，却只存在于回忆里，所以，你想销毁你自己，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但这种事情，不是我们一般人能决定得了的。这是王者大陆最高机关的决策。也是你的母体心甘情愿的决定。你真的要背弃他当年的决定吗？”我说。
“如果不是他牺牲了自己，魔种就有可能无法等到他们在关外正常生活的那一天。任何事情都要有牺牲。我爸爸也因为建设蜀地的通讯网络，好几年没怎么回家，妈妈也从来没说为了我们家，就不让他去了。”我哽咽了，就因为一个人造人的事情，长安城现在一片混乱，让妈妈担心受怕，陆伯伯生死未卜，姐姐更是人在哪都不知道，就因为王者大陆当年需要快速建设，让我们普通人遭受了多少不应该承受的伤害，但如果不那么做，恐怕我们人类的生存都成问题。
那个被复制的魔道使者的王，又忍受了多少不舍，才决定放弃自由，和这个世界彻底诀别？
我看着眼前这位俊美的帅哥，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真面目，还是他的另一张面具了。这样的人生，想想都觉得很残忍。为什么人造人不能拥有自己的人生呢？妲己最喜欢的达也博士早已去世，她心里是否也像他一样痛苦呢？是否也会做出报复人类的冲动行为呢？我不敢往下想了。
他沉默了。我就当他承认了。再加上这个系统上，好像没有他想要的狄仁杰的资料。狄大人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报复人类的非纯种人造人，他的资料应该是被其他人屏蔽了，可能是实验室的教授所为吧，虽然目的不清楚。可是，他找狄仁杰是要干嘛呢？
“你是不是在找进实验室的钥匙？”我说：“可是狄大人说过，玄铁宫所有的出入口都掌管在钟馗手中，他是没有的。你好像找错人了。钟馗是玄铁宫的安保掌门人，是不可能轻易被你找到的。最后里面的教授是不会开门的，他们平常都避人耳目，现在是避难时期更是像缩头乌龟一般待在里面谁都不理了。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因为你的罪行，不用你说，教授们就会把你的基因，母体包括副本一并销毁的，如果你还想要自由，就只能趁现在逃跑，反正我又抓不到你，也不能和其他人通风报信，但这样你会受到通缉，也许就只能终身生活在关外。如果你执意要留在这里，等待你的可能是终身监禁，比被销毁更痛苦。但你愿意自首的话，没准还能对长安城有所补偿，没准研究院最后还能够满足你的要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像妈妈一样这么啰嗦地规劝一个人，比起吴阿姨的武力打击，这种语言攻击更加致命。
“好吧，是我搞错了，如果能见到狄仁杰，我就跟他说明我所做的一切。”他点了点头说道。
没想到我能说动他，但我也找不到狄大人的方位啊。我从他手里拿过平板，加以检索，果然根本没有狄大人的任何信息。加上我们谁也没有狄仁杰的电话号码，这可就难办了。李元芳现在又在外边，到底还有谁能联系上他呢？难道，要去检索女帝武则天？越过密探，直接跟他的上司汇报，那狄大人可太没有面子了，我一边想，一边迟疑着应该检索谁的所在地。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时，墙壁裂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头发向后一边倒的顺滑发型，让我差点笑出声。
是狄大人。
8
“我都听说了，元芳这孩子竟然这个时候跟我请假，也没说要干嘛去，其实是去学校找你姐姐了。”狄大人看着我，不停地边摇头说道：“他手上完全没有证据，就做了这种事情，真没想到。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跟我请假。”
狄仁杰伸出左手放在我的右肩上，沉沉地往下按了按，接着说：“然后他竟然在学校宿舍的杂物间里找到你姐姐，她失去了知觉，李元芳赶紧把她运送到玄铁宫进行急救。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他跟我汇报完之后，我赶紧过来找你了。”
所以说狄大人你刚才到底在哪，我心想，玄铁宫居然无法检索你的资料，这是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意思？
狄仁杰看了一眼眼前的俊男，说道：“你就是扮成他姐姐的人吧……”我怎么感觉狄大人眼神里有一丝羡慕，他该不会被犯人的颜值折服了吧。
“这位哥哥就是最近让魔种入侵长安城的犯人，他刚说要和你自首来着。”我介绍道。不管怎么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我这也算立了一功吧。
“哦，犯人小哥，你好。”狄大人还是大大咧咧的，竟然对着犯人伸出了右手，准备和他握个手。
犯人也慢慢伸出右手迎了上去，只不过他的手伸向了狄仁杰的袖管。
狄大人察觉到了异常，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闪避，躲向一边，我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是布料的撕裂声，转眼间犯人投掷的匕首掉在地上，而狄仁杰的袖管裂开了一个口。
我抱着平板站在他们中间，瑟瑟发抖，我意识到如果被他们的打斗波及到，我一定会受重伤。
“阿杰，快走，你姐姐在地下三十五层！”狄大人一边示意我走，瞬间朝犯人和我之间掷出数道红色和蓝色的令牌。
“走？想多了。”冰冷的匕首瞬间插在我鼻子前的墙壁上，冒着寒光，我进退两难，只能静静站在原地，等待着被人造人制裁。为了爸妈和姐姐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感觉我的牺牲也算值得了。反正大家都不喜欢我。丧命于此，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俩依旧对峙着，谁也没有动。
我定了定神，走了过去，站在他俩中间，对着犯人问道：“哥哥，所以说，狄大人才是你的目标，对吗？可是他也有副本的，你杀死他也没用呀？你到底想要什么？”
“阿杰，你在干嘛！”身后狄大人的声音很是焦急，音质也变得尖锐。
我没有转过头去看他，因为我知道，我们三个人之中，他们各有无数条命，我只有一条命，只有我说的话，犯人哥哥才会回应。如果是狄大人，他肯定想着怎么干掉他就好了，我不想看见流血事件的发生，也许，只能让自己流血才能制止他们了。
“阿杰，你让开，我也不想伤害你。”犯人哥哥放下一直举着的匕首，用一种很冷静的声音回应了我：“但现在不能放你走。”
“我不走，我不想看你们打打杀杀的，你不是和我说好了要和狄大人自首的吗？”我内心很委屈，虽然两腿在颤抖，可就是铁了心屹立不动。
“我的母体也曾经是人类。人类可是会说谎的呀。我当然是骗你的了。”犯人哥哥的语气很无奈。
突然间，数道令牌从犯人哥哥的脑袋旁边擦过，还好他反应够快及时调整位置，不然可能会受重伤，其中一道红色令牌猝不及防地从侧面袭来，在犯人哥哥的脸上留下暗红色的伤痕，血渍顺着脸颊朝下颚处蔓延开来。
狄大人，打人也不要打脸啊，我暗自哀叹。人造人的嫉妒，是认真的吗？
“是你逼我的。”犯人哥哥轻抚脸上的血渍说。
只见他瞬间消失了踪影，下一秒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举着手里的匕首直刺我的脖颈。我的脖子感到一丝凉意，禁不住哆嗦起来。不过看来他没打算认真刺下去。
“阿杰！”狄大人吓得不敢动弹了。犯人哥哥示意我慢慢转过身去。
“快点交出来，女帝的金色令牌。”他说。
9
“金色令牌？”我的脖子被匕首抵着，僵硬得几乎要抽筋了，但我还是很不自然地重复了一遍犯人的话，因为我看见狄仁杰是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
“嗯，把袖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嗯对，真听话，慢慢起身，把手举起来，后退，再后退。很好。”在犯人哥哥的指示下，狄大人丢盔卸甲般乖乖照办，不过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铸下大错。
“阿杰，走，跟我过去，对。”我随着犯人哥哥的驱使，一步步走到那堆令牌跟前。
他用匕首顶着我的背，说：“把金色的令牌找出来给我。”
我蹲下身去寻找，同时犯人哥哥应该在观察着狄大人的动作，不过狄大人现在应该是高举着双手，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状态吧。
“找到了。”我轻声说，同时慢慢站起身来。我的右手举着那张金色令牌。
“很好。”犯人哥哥伸手接了过去：“嗯？女帝的密令都是这样的内容吗？狄仁杰，我有些同情你呀。”他的口气很轻松，可惜手中的匕首还是毫不客气地抵在我背上。
“阿杰，帮我操作平板。”犯人哥哥又开始了新的指示。
“你要干嘛？”我嗓子里冒出来的颤音断断续续，手抖的已经没有办法举起平板了。
“啊……等一会，整个长安城就空无一人了呀，多么开心。”犯人哥哥拉长了声调。
“你是说大家都会死吗？”我的腿都快瘫软了，按他的意思，难道女帝的金色令牌是发射什么恐怖武器的开关吗？
可是大家都待在方舟遗址里，这里很安全，铜墙铁壁。除非……那个武器，就在这里直接炸裂！
“不，只有这里的人类会全部被吞噬掉而已啦。”犯人哥哥的声音带着嘲讽：“魔种可不会死哟。”
“不可能的，方舟里的供水系统都是独立的，你说的简易魔种胚胎，怎么可能投放到这里繁殖呢？外面的一时半会也进不来吧？”我快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了，感觉他不是在开玩笑的。
“还是太年轻呀。告诉你也无妨吧。你以为方舟中隔离区的变异魔种已经全部被消灭了吗？不，不但没有被消灭，研究院还特地饲养他们，用来作为纯种人造人的修炼场所。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你的姐姐。”
“这里还饲养着魔种？”我说。
“是变异的魔种哦。大量的。”犯人哥哥说。
10
太过分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长安城一边用长城隔离观察着着未异变的魔种和他们的后代，一边在长安城的地下饲养着恐怖的异变魔种？
所以说，女帝的令牌到底是……
“他们饲养在隔离区吧……那也没关系吧……钟馗大人不会放他们出来的，是吧，狄大人。”我说完这句话看向狄仁杰，看见他站在远处举着手僵硬地点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洒脱。
“我可以让他们出来。”犯人哥哥的声音还是显得那么轻松：“研究院的管理系统，钟馗的镇守，还有女帝的口令，组成玄铁宫严丝合缝的安保。不过像女帝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呢？”
“什么意思？”
“你知道智能传送系统吧。它的最高权限，就是女帝的口令。它每天都会更换一次。但只要有了这个，就能打通去玄铁宫任何区域的通道。而女帝，会把口令制作成令牌，发放给她最信任的人。也就是狄仁杰。但他本人好像并不知道？”他说。
“不要吧，研究院饲养魔种，那也不是我们的错呀，有仇报仇，你不用把他们放出来到我们长安人的避难地点吧。我们是无辜的啊？”我背对着犯人哥哥，喃喃地说。狄仁杰这是为了救我，放弃了所有长安城人的生命啊？
“我要让人类感受一下我和我的魔道使者伙伴们受过的痛苦，明明发生了不可控的变异事件，人类却能以各种理由，继续将我们隔离在那里，不闻不问，想让我们自相残杀而灭绝，人类是比我们更加恐怖和冷血的生物。阿杰，我会最后送走你的，所以没关系，你可以帮我操作平板了。”犯人哥哥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感觉刀尖略微扎进了我后背的皮肤，身体犹如被闪电击中，疼得我突然清醒，只得拿起手里的平板。
我点开智能传送系统，果然旁边有可以输入口令的选项，在这里输入今天金色令牌上的口令，就可以提高智能传送系统的权限了吧。女帝大概担心自己万一突遭不测时，可以紧急由狄仁杰利用这个权限。可是她却没告诉过他。这算哪门子的畸形信任啊？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听见犯人哥哥说道：“在这里输入，晚餐吃包子。”
11
我输入这段话后，点了确认按钮。
我抬起头，看见狄仁杰用疑惑的眼神注视着我，然后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笑了，眼里含着泪，谁让你为了我放弃保护长安城了呢。我要全部还给你，连同你们人造人和长安城的普通人一起，狠狠地保护起来。
“嗯？为什么没有解开灰色区域的通行权限？你输对了吗？你好好再输一遍。”是犯人哥哥的责问。
“晚餐吃包子。”我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打了进去，按下确认键。
“为什么还没解锁？这个令牌是女帝的金色令牌没错呀……”我能感觉到背后的刀刃松动了一些。
“够了。哥哥你放弃吧。”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块被我调换过的金色令牌，使出浑身力气朝狄仁杰丢了过去，然后迅速朝旁边跑去。
“你……”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在我都没反应过来的数秒之间，犯人哥哥的胸前中了那张今天新鲜出炉的金色令牌，应声倒地。
狄大人这次终于不打脸了。
我瘫坐在地，呼吸困难。
我一只手撑在地上，看见狄仁杰跑过来蹲下身，拍打我的脸。
“我……保护了长安城吗？”我笑着问他。
狄仁杰不住地点头。我看见他眼里的泪光。人造人也会哭吗？我以为他们永远都是那么淡定呢。
血从我的胸前渗了出来，我用手捂住胸口，意识开始模糊。我听见他不停在联系着谁。
我的身体慢慢朝一旁滑落。我能感觉到狄仁杰用手臂支撑着我。我靠在他肩上，仿佛听见自己心脏不规律又急速的跳动声，手脚不受控制，在轻微颤抖着。左右墙壁纷纷裂开，我看见李元芳和美玲姐从里面冲了出来，他们大喊我的名字。
我的身体越来越重，向下滑去。
恍惚间，我看见了杨玉环姐姐那张如画的脸蛋，我身体突然一阵轻松，这就要解脱了吧……
陆小菜，你有好好照看我妈妈吗？她上个厕所都会迷路的哟。待会让美玲姐去看着你们大家，保证一切都安排妥当。也给了爸爸一个交代。
我，尽力了，只能为你们做到这了。
我只是个普通人……
即使没有我，你们也一定可以的……
我要走了。
我再也没有力气了，沉沉地合上了双眼。
12
我睁开眼，周围一片白的装饰，大概是在某间医院病房里。
“狗杰！你醒了！”美玲姐本来坐在一旁椅子上看书，看见我睁开眼睛，她突然跳了起来，激动地嚷嚷。
“你好吵啊……”我感觉一阵头疼袭来。
“哦，对不起，你想吃什么？算了，我先给你倒杯水吧。”她丢下书本，慌慌张张地拿起杯子去倒水，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我看着她这异样的举动，觉得十分搞笑。这个恶魔姐姐，我还记得她上初中的时候，突然下雨，我们俩都没带伞，妈妈那天又正巧去了外地，家里没人送伞。姐姐居然打电话给我，让她读小学的弟弟我先冒雨回家，再拿一把伞送给她用。我气得要命却又不敢不听。第二天我果然争气地感冒发烧了，妈妈问起来，善良的我又骗她说我和姐姐都冒雨回了家。否则她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呢？
所以，会为我端茶送水的姐姐，这世界上肯定不存在的，如果她不是假的，那一定是我在做梦了。狄仁杰，李元芳，妲己，人造人，这些一定都是我做梦想象出来的。梦醒了就好了。嗯，我再去睡。
我闭上眼睛，却被她摇起来了。
“不要睡了，好不容易醒了。我去叫妈妈他们。”姐姐说。这蛮狠无礼的态度倒是挺像她本人的，不对我得试探一下。
“等一下，姐姐，你知道长城是怎么来的吗？”我问。
“啊？历史书上不是学了吗？你怎么问这个？”豪美玲说。
“我懵了，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呵，你这个对历史一无所知的家伙！给你找本书自己看去。”这口气，是豪美玲本人没错了。也就是说，这不是在做梦？
“哼！还是假姐姐态度温柔，什么都跟我说！”我用眼白对着她。
姐姐不服气了，别过头去摆弄着水杯。
算了，还是不作弄她了。
“姐姐，长安城的魔种呢，怎么样了？”
“哦，当天夜里木兰将军带着她的小分队乘微型飞行器及时赶到，把长安城的小魔种一网打尽了哟，那个魔种制造者的水平不怎么样呀。还是长城守卫军实在太强了？”
“居然有那么强的战士，所以那个木兰将军也是人造人吗？”我追问道。
“那个犯人都跟你说了呀……”姐姐看着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
“嗯，我还听说，是李元芳救了你呢？”
“你还记得呀，我那天在宿舍仓库被人迷晕了，他耳朵很灵，听见我在里面的呼吸声。他撬开门，好不容易把我扛到车上。没办法，发胖了，但李元芳还是那个样，唉，感觉自己老了好多哦。”姐姐拍着她自己的脸颊说。
“那个，盂兰盆节快到了呢。”我说。
“噗……盂兰盆节都过去好几天了……唉……”姐姐叹了口气说：“你手术完躺在这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大家都担心死了。生怕你回不来了。”
“啊？王昭君姐姐的新歌，我都没听呀！”我很惋惜自己错过了长安城一年一度的盛典。
“可惜呀可惜，谁让你不早点醒来，这次新歌的词作家是李白哟，我听别人说，他上次在玄铁宫避难场所听了王昭君的清唱，当场决定和大唐唱片公司合作。说她的歌声有了灵魂巴拉巴拉的。这好像还是这位名诗人第一次和商业唱片公司合作，这首歌的回放在网上的点击数破亿。这也是人造人在艺术界的奇迹呀。”姐姐说。
“嗯，我大概看得出来。还有玄铁宫智能传送系统权限的事情，女帝为什么不告诉狄仁杰金色令牌的秘密呀？他竟然直接就把密令交给坏人了。”
“啊，那个我听李元芳说了。说是狄仁杰跟女帝理念不合，他从来不告诉女帝自己的电话号码。女帝也不要，就用令牌跟他联络。大概是这个原因吧。女帝一气之下，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对他保密了。为了死守这个秘密，她还让钟馗屏蔽了狄仁杰在玄铁宫里的个人信息。”
“哈哈，原来如此，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对了，那个没有名字的犯人……”
“他呀，研究院收回了他的副本……”
“连本体一起销毁了吗？”
“没有，研究院决定再造他的时候，给他一个特定的身份。这样他就不会再迷茫了。没有身份，他就会一直回忆过去，让自己痛苦不堪，研究院当时也是考虑得不够造成的。所以，你……”
“所以我怎么了？”我举起右手，看见自己的指甲缝里，果然还残存着血迹。
“是你让研究院决定，普通未成年人也可以接受基因改造了，但要受到研究院的监管。”
“什么？”
“研究院倒腾了好几天，给你再造了一套心肺系统植入到你身体里。不然以犯人的手法，你当时是必死的。可你的所作所为很快就被狄仁杰转给了其他人造人，研究院遭到了他们的集体反抗。”姐姐扶着我的肩膀，一副像要哭出来的表情，我惊呆了。
“你改变了王者大陆的历史。例如有个和你一样喜欢王昭君，却有基因缺陷会逐渐瞎掉的孩子，也马上要接受基因改造术的治疗了。他马上就能和正常孩子一样上学了……特殊学校将来也会逐渐关门……”姐姐狠狠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丝豪不介意我是个刚从死亡线上回来的人。
我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是说，我也有‘副本’了，是吗？”
姐姐没有理我，她拉开病房的门，朝外看了一眼，又慌慌张张的进来了，说道：“狄大人，是狄大人，还有女帝，又来看你了。狄大人这些日子每天都会来探望你的，他们可是我们长安城的守护神，知道真相的你可千万不要怠慢他们哟。”
我点了点头，不一会，家人们簇拥着女帝和狄仁杰进了病房，他们身着盛装，显得我们很是平凡。
“我没有叫她来，她自己要跟来的。”狄仁杰朝我撇撇嘴说。
果然不合呀。狄大人在外人面前完全不给女帝面子的吗。
“那个，我想和狄大人单独聊一会，可以吗？”我轻轻地说。
女帝精致的妆容突然像被雷阵雨洗过一般不自然，不过她很快恢复了电视上的威仪表情，大方地走出病房，家人也尾随其后，走廊里一片欢腾，很是热闹。。
其实我只是想试一下，那个连女帝也得不到的东西，怎么说也替狄大人守住了长安城的我，能否到手呢？
是狄仁杰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