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叔

　　正在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轻拨动了小叶师兄，小叶师兄只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轻轻地托起，又轻轻地放下。带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三步开外的地方。但见眼前此人，周身真气环动，手持一把大刀，迅速在周围扫开了一片空地。“快扶老爷到旁边休息，莫让他再窜了真气。”小叶师兄连忙扶着老爹，慢慢的退到了一边的柱子旁。
　　“小黑子，暗器伤人，何等卑鄙。真是难为君子之风。”
　　“君子？老子十年前都不在是君子了，倒是你老人家，嘿嘿，不去养你的老去，跑这里凑什么热闹，怕是获得不耐烦来这里寻个成全。俺斧下不死无名之鬼。报上名来。”
　　“你叔公叫凌风雷。”一声重重的嘶吼砸在了地上，顿时龙大侠，疯老二，黑老五都怔住了。当年称霸武林的凌家二当家就叫凌风雷。可是不知怎么后来凌家一夜之间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从此再无一点消息。不曾想，二十年后竟然再次见到。由不得自己回顾时间飞逝。黑老五哪晓得当年初入江湖，只听得凌家多么多么厉害。还没有见过就不复存在了。
　　倒是龙大侠略了解一二，凌家之所以称霸武林，靠一套风雷刀法。据说是凌家的祖师爷是在一个雷雨天悟出来的。此刀法如风疾，如雷烈。乃是当时武林之中最为上乘的与功夫。
　　“老匹夫，我不管你叫什么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俺这板斧不是吃素的”说着便朝着凌风雷身边行来。
　　“老五小心！！”疯老二许是怕黑老五吃亏。转身便从房顶下来，朝着凌老攻去，龙大侠，见疯老二回下，迅速追出，也从房梁下来，地上四人战做一团。小叶师兄，保护着老爹，与黑袍战做一团。只看凌老飞身越到疯老二身边，弯下腰，便轻快的躲开了疯老二的一劈。一个翻身手中的大刀直接朝疯老二的脖颈砍去，风雷刀法的迅捷果然名不虚传。待疯老二反应过来，离脖子只差两公分。好在，意识到了，得保小命，一丝浅浅的血痕从脖颈划过。再看龙大侠这边，黑老五由于之前被小叶师兄所伤，虽然暂时止住了。但是动了真气。血液时不时的流了出来。慢慢的精气就没有那么旺盛。龙大侠看出了这一点，动作更加迅猛。黑老五眼前慢慢的开始出现晃动。凌老趁此机会，一掌打在了黑老五的后心，顿时一口鲜血喷出。眼前顿时变成黑暗，慢慢的朝后倒下。
　　“老五——”
　　疯老二像疯了一样，朝黑老五扑过去。龙大侠，凌老两大高手对决疯老二。疯老二哪是对手，不带十个回合，身上早已经千疮百孔。勉勉强强支撑着自己的躯体站在血泊里。
　　黑暗中，一阵诡异的笑声突然在这血夜里炸开
　　疯老二用剑指着凌老，和龙大侠诡笑的说到“你们杀不了我了。”
　　一阵哭声，从后门传来
　　“易老板，看看这是谁？”
　　一声惊诧的喊叫将易老爹从昏死中惊醒。来人一身道士服装，小山羊胡子，一手拂尘。一手紧紧扣着易夫人的肩膀。
　　“夫——夫人，快放了他们。”一声低吼，却被这血月掩盖。
　　“老二，老五。老三知道你们搞不定，特地叫我过来帮你你们。”疯老二勉强冷笑了一声在心底暗骂道“狗日的仙老六，在房顶看了那么久，也不下来帮忙，等我们快死了才过来。要不是今天对手强大，非宰了他不可。”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快救老五。”
　　“哈哈哈，易老板，识相的话，快把凤玉交出来。今天倒是可以饶你等不死。”仙老六叫嚣着，眼睛却不住地再易夫人身上打量。
　　“玉佩--不在我这。”声音微弱却也不输气势。
　　“不在你这？哈哈易老板，尊夫人真是生的曼妙，不知道那种功夫怎么样啊，哈哈哈”
　　“放肆----”易夫人伸手去打仙老六的脸，却被仙老六一把抓住，一个回扣。压在了易夫人的腰上。易夫人动弹不得。鼻子在易夫人的脖颈处深深的嗅了一下“尊夫人，倒是一个香花美人啊”身后被黑袍刀客押解的小寒和小萱在后边伤心的哭着。
　　“我不知道你说的凤玉，你快放了她们，否则我就杀了她们两个”。凌老压着奄奄一息的黑老五。龙大侠剑指着精疲力尽的疯老二。
　　仙老六心想，门主只让我来救人，万一他们两个都死了，自己回去没办法交差，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交换人质。
　　“既然这样，易老板你不如归还他们两个，我便放了你的妻儿怎么样？”
　　“我们怎么信你？”龙大侠痛恨的问道。
　　“这样，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放人。”
　　“一——二——三——”
　　疯老二扶起地上的黑老五，易夫人带着小寒小萱朝各自方向走去。夜出奇的安静。就在交叉的一瞬间，疯老二突然推开黑老五，转身用手扣住易夫人的喉咙，使劲往后拖。易夫人抬手推了一把小寒和小萱，将他们推到了龙大侠身边。
　　“不要——，夫人，仙老六，你好卑鄙。”
　　“卑鄙的不是我，呵，老二，莫不是你也看上了这位夫人，不如咱俩一起想用。”
　　“赔，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今日来战，许是轻了对手，加上你我还有这几个门生，不足十人。不够对方一刀砍得。你快点带着老五他们先走，我来断后。”
　　“二哥，果然想得周到。你放心，我安顿好老五，马上来接应你。兄弟们撤。”一行人带着黑老五从房顶消失了踪迹。只有一把剑和一只手死死的压在易夫人脖子上。
　　“疯老二，还不快快放了夫人。”
　　“易老板，不对，应该叫凌老板。今夜的月色可真美啊！！天要收你，降这美丽的血色。怕是你再也见不到了。”疯老二故意拖延时间，待体力恢复两成。慢慢的挟着凌夫人，朝门口走去。凌老，龙大侠一步步紧逼着，眼见他一脚越过门槛。一催心掌推开凌夫人。又从怀中拿出一个迷魂球朝地上一掷，瞬间便不见了踪迹。
　　但见凌夫人慢慢的走到了凌老爹身边，慢慢的依偎在凌老爹的身边。
　　“老爷，还记得你第一次带蓉儿去天凤山看的那场雪吗？蓉儿问你是雪漂亮，还是蓉儿漂亮，你却说是雪漂亮。蓉儿当时很生气，你哄了蓉儿好久，其实蓉儿知道，你是故意这么说的。今年冬天，蓉儿还想与你去看一次雪。还想再那个小屋子里和你像现在这样，依偎在一起。可是.......”
　　“蓉儿？蓉儿？”
　　“呜呜呜，娘亲——”
　　“蓉儿要先行一步了”。眼睛中似有星痕坠落。堕入黑暗。
　　“娘亲——，不要离开孩儿，不要离开孩儿”萱儿和小寒使劲摇晃着凌夫人的身体。凌夫人却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凌老爹紧紧抱着凌夫人的身体，怕她着凉。
　　“贤弟——”凌老爹抬头看着满身血迹的龙大侠。眼睛里充满了淡然。
　　“大哥，你说，我听着”
　　“贤弟，为兄知道今天早晚会来。只是不想两个孩子看到这血腥的一刻。现在，为兄只求贤弟代为照顾寒儿萱儿。希望他们平平安安长大为兄在这谢过了。”
　　“你放心，义兄。龙某记下了。”
　　“寒儿，萱儿。以后爹爹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听师傅的话，知道了吗？寒儿，你要保护妹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让他受一点伤害知道吗？”
　　“爹爹，孩儿知道了，爹爹，呜呜呜”
　　“男子汉大丈夫，不准哭。从今天你要好好学习武功。原本老爹是想让你不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现在发现老爹错了。只有你真正拥有不可一世的本领，你才可以选择不去过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今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孩儿，孩儿记住了”。小寒擦了擦脸上的泪花。
　　“寒儿萱儿，快拜见你们的二叔公。”
　　两个孩子跪倒在地。不住的抽泣着。
　　“二叔——”凌老爹伸手去抓凌风雷的手，却在半空中轻轻地垂了下去。凌老很快的抓住。
　　“二叔，当年凌家靠风雷刀法称霸武林，却只因最后一招破风刀始终不得要领，在武林中岌岌可危。你天资在我爹之上。却终究败在了一个痴字。终日与武林人士决斗。我爹因你而死，我便赌气不再认你，直到我娘去世，我才明白我爹早就知道了结果，他这么做只是想风雷刀法能在你手里发挥它真正的威力，他才义无反顾的挡下那一刀。也只有这样做你才会醒悟。可是侄儿始终忘不了我爹在我眼前死去的画面，如果当时你没有去比武，我爹也不会死。二叔，你不会怪侄儿吧！”
　　“你做的对，是二叔错了。”
　　“二叔，你不需要在忏悔什么了，你没有错。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你放弃了你的盛年，只安心的在我身边做一个管家，我知道你晚上偷偷躲起来练刀法，是心有不甘。这么多年，侄儿未尽任何孝道。侄儿错了！！”
　　“你做的够多了，孩子。是二叔错了”
　　“二叔，侄儿若不是当初记挂此事，风雷刀法也学得一二，今天也不是这个模样，烦请二叔在寒儿长大成人教寒儿风雷刀法，寒儿天资聪颖。若能得二叔指点，必有所成。”
　　“你放心吧”
　　“贤弟，寒儿，萱儿就拜托你了。蓉儿，蓉儿。等等，我来了”凌老爹嘴角浮起了笑容，眼睛安然的闭去。寒儿萱儿哭声响彻了整个黑夜。
　　二日，蒙蒙的细雨洗刷着庭院的血迹。江边新野突然多了两座坟墓，一把大铜锁，紧紧的拴在了临江仙的大门上，酒客只知道，那日之后临江仙的门再也没有开过。铜锁的青绿，也在一年一年的风雪中，慢慢加深。江边两行车辙不知去向哪里？每年的今日，总会有人过来祭祀。却始终不见人影。只有垂柳摆摇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