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测试

　　尼克决定先做个简单的测试。
　　他停掉了对怀表动力魔法的精神力供应，然后捡起路边一块石子垂直抛向空中，开始尝试着发动“滞零护盾”，同时调整自己的位置以避免石子砸在头上。
　　结果落下的石子砸中了他的脚。
　　“啊！痛痛痛……果然没有高浓度魔素是不行的么。”他发现仅凭空气中的魔素怎么引导也无法在回路内连接成魔素体。
　　接下来就是去给魔罐补充魔素了。尼克加紧步伐穿过一个个街区，不久就来到了教堂一侧的临街窗口。
　　“你好先生，请帮我冲满这两个魔罐。”
　　神启教会的魔素补充服务一般由相对独立的部门负责，这些部门名义上属于教会，实际上与教会只有经济上的往来，所以这些部门通常是由某个商会或者商人组织负责打理，到了现在这些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
　　“什么？”
　　窗口内尖嘴猴腮的工作人员抬起眼皮看了眼尼克，接着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他，并没有伸手去接那两个魔罐。
　　“哦，不好意思，我想补充魔素。但是我身上没有零钱了。”尼克这才反应过来，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金狮一起递了过去。
　　“啊！没有关系先生，请您稍等，马上就好！”
　　工作人员笑吟吟的接过了两个魔罐和一枚金狮。在窗口内忙活了一小阵之后递出了两个冲满的魔罐和零钱。
　　“已经为您冲满了共2韦伯的魔罐，收费10铜狐，收您1金狮，找零24银熊、1银狼、2铜狐。请您清点一下。”工作人员依然笑吟吟的样子。
　　“刚刚好，谢谢你先生。”
　　尼克收起魔罐，快速的清点了一下零钱之后说道。接着他把一堆硬币一股脑的装进了衣服内侧的口袋。这时他觉得要是有个钱袋就好了。
　　“不用客气，还请您以后多多光顾，年轻的魔导师先生。”工作人员在窗口里毕恭毕敬的低头说道。
　　“啊，实际上我还不是魔导师。”尼克条件反射似的回答，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话里的期许，察觉之后又慌忙补充说。“也许以后会是吧。”
　　“您一定没问题的，请加油吧！”
　　“谢谢……”
　　尼克觉得手里有钱的感觉还不错，之前从没有人对他这么恭敬过。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提醒自己还要继续进行“滞零护盾”的测试。
　　尼克没有急着去教堂附近的教区学校，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他想在僻静的地方再次测试一下回路的效果。
　　尼克将一个充满的魔罐和怀表魔器取出，将魔罐安装在魔器接口上，正好与“滞零护盾”同一侧。
　　魔罐口的外侧有螺纹，中心有一个细小的带帽圆柱体，圆帽平时总是在弹簧的作用下堵住魔罐入口，从而起到密封作用。
　　而魔器上用来连接魔罐的接口内侧也有螺纹，接口中央还有个细小的空芯突起，突起靠近顶端的侧面开有小孔，它在魔罐旋进的同时会顶起魔罐中心的圆帽封口，这样魔罐就和魔器连通了。
　　之后魔罐内的魔素会充满整个魔器链路，并被魔晶回路排斥在入口附近。到此为止魔器就处于随时可以发动魔法的状态了。
　　尼克犹豫了5秒钟，再次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这次他挑了一个比上次小得多的。
　　接着他将石头抛起并再次尝试发动魔法，随着大量魔素流入回路他能明显感觉到魔素体顺利的形成了。之后他继续注入精神力，成功发动了魔法，虽然不明显，但是能观察到以自身为中心出现了一层近似透明的球形“护盾”，护盾壁距离他大概两臂远，上面偶尔还会有淡金色流光出现。
　　这时从空中落下的石子也正好接触了护盾，石子并没有被弹开，而是直接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尼克试着向远离石子的方向移动，结果护盾以他为中心跟着移动，石子相对地面的水平位置却没变，只是像沿着护盾的弧形表面“下滑”了一些，他继续移动，直到石子快要接近护盾最远影响范围才停下。
　　看来是护盾的移动导致石子一瞬间脱离护盾影响，然后石子受重力影响下落，又被下方护盾接住。这样一个反复的过程才产生了石子沿着护盾外壁“滑动”的效果。
　　他又试着向石子方向移动，这次石子穿过护盾开始下落，并被球形护盾的下半部分接住之后继续静止了，只是和开始不同的是石子是贴在了护盾的内侧。
　　果然和名字一样，是在护盾的影响范围内使物体动能完全为零的效果。
　　石子没有发生滚动，也就是说护盾本身并不会对石子施加力。如果像哈里斯先生所说，把护盾看成一个领域，领域的范围很可能就是那薄薄的一层护盾壁了。
　　原来是这样，将引发“奇迹”的范围缩至薄薄一层，这样既能减小魔导师的负担又不会影响到自身的活动。那么护盾影响的是物体在其中的那部分还是整个物体呢？
　　尼克将怀表的表链连着怀表夹卸了下来，接着抓住表链，将怀表夹转着圈甩动起来。在感觉速度足够之后突然松手，怀表夹带着表链画着弧线飞向了护盾。
　　结果怀表夹在与护盾接触的瞬间立刻静止，而后边的怀表链挤作一团，整个撞在了怀表夹上，之后又舒展并垂落了下来，还挂在怀表夹上晃动了几下。
　　这样结果就很明显了，护盾只影响进入其“范围”的那部分。
　　尼克终止魔法后，石子和怀表夹随之落地。
　　他马上过去捡回怀表夹，小心的擦拭掉上面的灰尘。刚才一时冲动的测试方法让他有些后悔，毕竟这个怀表魔器是重要的遗物。
　　接下来他又通过反复发动和终止魔法来测试魔素的消耗情况。测试下来的结果是充满一魔罐的魔素大概可以支持发动四次滞零护盾魔法。至于精神力的消耗，只能感觉到比刻印魔器的消耗要大得多，至于最多能持续发动多长时间现在也不是测试的时候了，万一因为测试搞得精疲力尽会被贝丝修女骂的。
　　从目前测试的结果来看，以后滞零护盾的应用要同时考虑发动次数和持续时间之间的平衡，也就是魔素消耗和精神力消耗之间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