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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流冰成火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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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耳:“盘古计划又是什么?”
  林轩樱惠:“取代祖氏,创造属于我们的比邻星文明。”
  “首先,我们会在你的神经元链路中,扫描复制你的记忆和情感,然后加载到九维波之中,并赋予你九维波的控制权。”
  “基金会还会为九维波注入1.2艾焦的能量,这些能量足够一座小城市使用半年了。九维波储存的信息也是很惊人的,人类已知所有的文明都在其内。”
  关耳:“为什么从外面选人?”
  林轩樱惠冷笑着说:“这次发射能够筹集的资金,只有上次的三分之一,许多对乘客的保护功能都被迫取消了。驾驭九维波需要极强的意志力,这一点你在选拔过程中已经证明过了。接下来的四年里,你会对此深有体会的。”
  关耳:“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在我身上投资这么多,不怕我背叛你们吗?”
  林轩樱惠听后狂笑不已:“相信我,你不会的,就像我不会背叛基金会一样。”
  ……
  “你们蓝湾地震纪念碑下,有我捐赠的一笔钱,希望能用到大地震孤儿身上。”关耳在给慈善机构发完了最后一条信息之后,把手机让进了垃圾桶。
  恒星大厦顶楼的角落里,又多了一具维生仓。而此时,帕米尔高原的一处秘密基地,一束耀眼夺目的蓝色光束腾空而起,伴随着一声雷鸣,这道蓝色闪电稍纵即逝。
  5小时49分钟后,它已飞出冥王星轨道,13小时53分钟后,这道蓝色的九维波离开了柯伊伯带,和太阳系挥手告别。
  而这仅仅是它四年漫漫征途的开始,前路如何,没人知道。
  “您好,关少尉,我是九维波的主控程序,您可以叫我九维。”一个柔美的女声响了起来。
  关耳觉得轻飘飘的,像是身在梦中,他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身处一个淡蓝色的房间里,透过身边的窗户,外面是茫茫的星空,身后的太阳看上去只有乒乓球大小了。
  “九维,不错的名字,我们出发多久了?”
  “少尉,我们的旅途刚刚开始,如果您觉得太漫长,建议将相对论时钟拨快1500倍,您会感觉一天半我们就到达目的地了。”
  “那太好了,另外,能给我播放一首音乐吗?”关耳说到。
  九维:“少尉,有史以来的所有音乐、影视我们应有尽有,您如果想和朋友聊天的话也没问题,基金会已经秘密采集了您在地球上认识的1022个人的全部记忆。但时钟拨快之后,您将丧失五感,这些服务都没有办法享用了。”
  关耳点了点头:“我想好好睡一觉,这些天来太累了,着陆前一小时叫醒我。”
  九维:“少尉,千万不要睡觉,不然您永远也醒不过来了。马上开启1500倍速,请您一定保持清醒。”
  渐渐地,关耳的眼前暗了下来,九维的声音也听不到了,连虚拟出的嗅觉,味觉和身体的触觉也没有了。
  人需要和外界交流获得反馈,被剥夺五感的人很快就会精神崩溃,因为没有反馈,就没有存在感。
  那种感觉,比被活埋还要恐怖一万倍,你会觉得自己没有手脚和躯体,即是瞎子,又是聋子,却偏偏还活着,让人魂飞魄散可能会更人道一些。
  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
  关耳在形神幻灭之际,有一股强烈的执念:一定要登上比邻星!
  关耳在这弹指一挥的旅途中,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半,那种对睡眠让人发疯般的渴望,比任何刑罚都更能折磨人。入定四年,关耳磨练出的精神执念力,也许可以比肩面壁十年的达摩祖师了。
  ……
  “少尉,时间到了,我们已进入比邻星系”
  “相对论时钟已回调”
  “标注量子通讯锚定点”
  “一分钟后将在B行星着陆”
  九维不停地报告着当前状态,关耳缓缓睁开了眼睛,开始观察外部的情况。
  比邻星要比太阳柔和一些,散发着火红色的光芒,越来越近的B行星和地球很像,白色的云层和蓝色的海洋调和在一起,让关耳看着很亲切。
  “登陆程序启动倒计时开始”
  10-9-8-7-6-5-4-3-2-1-0
  随着倒计时最后时刻的到来,九维波极速穿过了行星大气层,光速飞行的九维波搅动空气,形成了一场巨大的风暴,随后击中了离岸不远的一处海面。掀起的滔天巨浪和半空中的风暴交织在一起,声势极为骇人。
  巨大的能量将水中的氢原子,聚变成氧碳氮磷钾钙等组成生命体的各种元素。一具完美的人体在瞬间生成,关耳的记忆,情感和行为模式也同步植入新的身体,之前核聚变的能量并未释放,而是储存在关耳身体内的重铀细胞中。
  九维波携带的能量被释放,此时已降至四维,只保存信息,联通关耳大脑中的松果体,和他保持信息的高度共享。”
  关耳兴奋地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感受着体内澎湃的能量涌动。举目四望,好一颗壮美的星球啊。
  此时应该是傍晚,鲜红似火的夕阳映照着连绵的群山,层林尽染。海风迎面吹拂,海浪律动如琴,沙滩不远处树影婆娑,有几只海鸟在啼鸣飞舞。
  “少尉,没有探测到大规模的碳排放,推测该星球没有高级文明,或是文明没有实现工业化。少尉,有生命体靠近,建议立即隐蔽。”九维报告说。
  关耳刚刚走上沙滩,从树林里走出两个光头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流浪者。那流浪者拄着根棍子,佝偻着腰,惊恐地用另一只手指着关耳说:“他就是那个从天而降的人,牧僧大人,他是神还是魔鬼?”
  那两个被称作牧僧的男人,都剃着光头,留着大胡须,内穿丝质长衫,外套青色皮甲。
  其中一个带着耳环的青甲牧僧,拧着眉毛,踱着步子走了过来,厉声问道:“你是哪个牧区的?风暴这么大,跑到海边来干什么?”
  关耳初见这三个人,也是疑窦丛生,这里怎么会有人类,和自己长的一样的人类,甚至说的语言都一模一样。难道这些人是祖建尧他们创造出来的?
  “这里是比邻星吗?”关耳问道。
  “什么比邻星?你疯了吗?你现在身处埃及牧区古海之滨。”那个青甲牧僧答道。
  后面那个较矮的青甲牧僧走上前,对着耳环牧僧低声说到:“师兄,这人不简单啊,我看应该回去,向长老团报告。这老奴隶疯疯癫癫的,要是把我们潜入造物山的事情说给别人,那可就麻烦了。”
  耳环牧僧点了点头,转身走进那个流浪者,笑着说道:“今天你立下了大功,奖励你吃个冰镇火龙果怎么样?”
  一听有吃的,老奴隶很开心,扔掉棍子,对着两名牧僧手舞足蹈地说:“嘿嘿,我都好久没吃过水果啦!”
  耳环牧僧并没有拿出火龙果,攥成拳头的右手只伸出了一根食指,隔空对着老奴隶的腿脚向上一撩,突然间,传出了一阵结冰的咔咔声,流浪奴隶瘦弱的双腿连同裤管,结结实实地冻成了冰柱,附近空气中的水蒸气都迅速凝结,化出了一片白雾。
  老奴隶惊恐地看着自己结冰的双腿,刚喊了一声“啊”,那冰柱片刻之间就已经冻到了胸口和脖子,因为喉咙也冻成了冰块,他的叫声戛然而止,只剩嘴巴和惊慌的眼睛还在乱动。
  耳环牧僧并未收回手指,手腕一翻,手心对着他的头颅,其余四个并拢的手指突然弹开成掌,口中大喊了一声“火!”
  只见老奴隶的脸色迅速涨红,头发也跟着烧了起来,不消片刻,他的脑组织已经沸腾了,整个头颅砰地一声炸裂开来,碎肉和脑浆溅的满地都是,腥味引的周围的海鸟纷纷前来啄食。。
  矮个子牧僧拍手走上前,对耳环牧僧笑着说到:“长老的能量迁移奥义已经被您参透啦,恭喜师兄,流冰成火之术大功告成。”
  耳环牧僧得意地撇了撇嘴,一脚踢翻了流浪奴隶的无头冻尸,狞笑着走近了关耳:“欢迎来到野蛮之地,现在,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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