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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秋叶如萍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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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志走出房门,顺手把手札揣在怀里,还将左手有意无意放在胸口之前,将手札微微夹紧。
  结果往天井里一看,猛虎帮众人已经悄然离开,想来是他在卢老头书房里耽搁了太久,那仨正在青春期大男孩也没好意思去打扰人家母女两,便悄悄走了,陈小志嘴角微翘,没想到这仨打架拼命干的二愣子脸皮还这么薄啊?
  陈小志低头在周身检视一遍,一身藏青粗布袍子干净倒是还干净,就是之前跑的太快,不小心踩着了裤脚,拉出了个不大不小的豁口,看得陈小志一阵心疼,这房间看来也是没他住的份了,今晚该去哪儿挑灯夜战给缝上呢?
  微微整理衣衫,陈小志抬脚往自己房间走去,还是该去看看狐妖母女了。
  进了房门,陈小志诧异的注意到三尾狐竟然已经化作人形,只是还在昏睡状态。
  而胡宁则是正坐在床前,坐在床前拉住三尾狐的手,脸上关切之色溢于言表。察觉到陈小志进来,胡宁赶紧起身娉娉袅袅施了一个万福,看到母亲确是好转了,胡宁终于发自肺腑的有了感谢之意,“多谢陈公子搭救之恩,胡宁无以为报,但有差遣,必赴汤蹈火。”
  而陈小志?他还没回过神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床上的睡美人胸口位置,薄薄的被子完全镇压不下的峰峦十分雄伟,眼角再一瞟胡宁,我的个乖乖,这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而姜还是老的辣啊。
  还曲着腿没有撤回万福礼的胡宁发现陈小志没有回应,不由心下不安,难不成之前失礼的举动让陈公子心中不快了?胡宁美目微抬,正好发现陈小志眼角余光斜瞥而至,出于女性的直觉,胡宁本能的就察觉了这目光的落点和含义,娇俏的小脸瞬间就布上了红霞,于是将头埋的更低,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陈公子?”
  “嗯?哦哦,怎么了?”
  胡宁再次微微屈膝,“多谢陈公子救命之恩,但有差遣,小女子无......无所不从。”
  胡宁声如蚊蚋,小脸羞红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嗯?”这不对啊,陈小志突然察觉画风好像出了点问题,我这是纯艺术欣赏的,姑娘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陈小志赶紧将视线从胡宁身上收回,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脸上瞬间正气凛然。
  “救死扶伤、锄强扶弱,乃是我辈侠义之人分内之事,胡宁姑娘不必挂怀,如果要说有什么差遣的话,就在今后的岁月中去帮助需要你帮助的人吧!”
  “???”胡宁脸色一滞,然后脸就更红了,头也更低,那小小的脑袋几乎就要埋在胸前的隆起之中。
  此时的胡宁心里有十分的自责、百分的尴尬和万分的难为情,心中暗暗对自己说:“就知道陈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你怎么能这样揣测恩人呢?陈公子高风亮节怎么会是那黃长隆一般的人物,你错怪他了,你错怪他了,呜呜呜......”
  至于陈小志,看胡宁那作态差点没把鼻血喷出来,打个哈哈,让胡宁照顾好他娘亲娘亲,说完转身就走。
  胡宁送出房门,看到陈小志往大堂上去便没有跟上,只是在心里不断的责备自己。
  诶......这小姑娘终究还是入世未深啊。
  ......
  陈小志走进大堂,卢老头已经坐到药柜之前,正在饮茶,老神在在,似乎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
  陈小志走到退一堂门口,再次紧了紧胸前衣襟,看着集萃街上人来人往,往上则是蓝天白云,正是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空正中,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好在陈小志这么多年修行虽然境界平平,祛暑耐寒却是不难,虽然无法像修道有成的人那样无视寒暑,但是倒也远胜平常人那么苦不堪言,这算是陈小志极为喜欢的一项裨益了。
  突然,陈小志眉头一皱,街道右侧黃长隆的身影出现了,身旁还跟着四个步伐稳健,气质沉凝的男人,脸色肃杀。
  仔细一看,黃长隆一路点后哈腰,不时伸手往陈小志方向指来,口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看口型,陈小志只能大略分辨出“在那边”三字。
  陈小志脸色一变,双眼微微眯起,心中暗道一声“好快”。自从吸收了赤血神金,修行虽然说不上突飞猛进,但是耳目聪敏方面的进步却是极大,他看得仔细,那四个男子极为稳重,步伐呼吸都几乎是一个模子了刻出来的一样,何时呼、何时吸、左脚迈出多少,右脚又是多少,都像是机械一般整齐划一,以及,眉宇间的浓重的杀气似乎都有同质性。
  这么鲜明而强悍军人气质,整个中原以南恐怕也就只有踞虎关里的人才有。据说那里的军人每一次晋级都是用魔云渊里的魔兽头颅换取,这是自一字并肩王在就任大将军之初定下的规矩,至今近四百年,从来没有更改,也无人例外。
  陈小志回想黃长隆在忠武路路上的威胁之言,心里已经明白的大半,他目光左斜,偷偷瞥了一眼卢老头,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知怎么的陈小志心中的担忧瞬间就去了大半。
  从三年前和卢老头相处到现在,陈小志对卢老头逐渐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和亲切,慢慢的快要与母亲和老乞丐等同了。
  随着黃长隆带着四人越走越近,陈小志已经可以清晰听到这长虫幸灾乐祸的笑声,其中的险恶意味不言自明。
  只是随着走近,退一堂的牌子已经历历在目,可是陈小志发现在为首男子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后本来偶尔还会根据黃长隆的指点微微转头、张望的四位军人竟然突然目不斜视,陈小志敏锐的察觉到不是目不斜视那么简单,而是练步伐都凝滞了许多,四人之间的协调也不再像刚才那么自然。而陈小志更知道的是哪目光的落点绝对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左后方的卢老头。
  终于走到退一堂门前,黃长隆也已经察觉到了四人的异样,不过犹自不死心,就要出言挑衅陈小志,让他自己过来送死,不料就在他想要发声的前一刻,一声冷哼在他的耳畔响起,他自然知道这是从哪儿发出的身音,一时间吓得心肝直颤,面无人色。
  像是突然就失去了精气神,黃长隆身架都垮了,低着头,带着四人缓缓继续向前走去,再没了闹幺蛾子的心思。
  直到黃长隆带着四人走出视线之外,陈小志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虽然先前已经注意到四人的细微变化,知道不会有事,可是这会儿依然汗湿衣衫。
  陈小志偏过头向卢老头看去,那死老头子却还在喝茶,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陈小志欲言又止,他自然知道哪四人的奇怪作风和这死老头子脱不了干系,或者说今天没有这老头在坐在这,他可能已经如了黃长隆的意愿。但是卢老头似乎丝毫没有要和他解说的意思。
  轻轻叹息一声,陈小志转身走进平时熬药的偏房,极为小心的关死房门和窗户,关好之后又仔细的检查了数次才放下心来,然后径直往里走,走到偏房尽头右转跨进一间漆黑的小屋,这里是平时存放多余药材的地方,陈小志再次关上小屋房门,点上油灯。
  小屋极为狭窄,陈设也只是一桌一椅,灰尘极厚。端起油灯用袖口轻轻拂去灰尘,这才坐下来,轻轻从怀中抽出那本手札,缓缓打开。
  这时陈小志才发现,他之前看到的封面只是成书之后再次在表面加的封皮,而翻开那层封皮的第一页上赫然写着“九州志异——陆铭丘著”。
  ......
  黃长隆带着四人缓缓走出集萃街,与来时的步幅速度其实一般无二,但是黃长隆走得异常艰难,额头的虚汗不时冒出,脊背上更是汗水不断,还没走出集萃街就已经打湿了内衣,这会儿外套上都已经能看到明显的湿渍。
  黃长隆脚步虚浮,紧紧抿着嘴唇,全力控制自己的肢体,努力保持和平常一样。
  其实黃长隆很冤枉,他不过是按照师父的吩咐去寻找那狐妖母女而已,见到胡宁姿色上佳,加上自由城里大户人家都有豢养狐妖小妾的风气,师父只说应客人请求,也没有特意叮嘱什么,就随心意口花花了几句,这算什么?这在自由城里天经地义啊!
  一看陈小志出来搅局,他不过是顺水推舟想要借刀杀人而已,他是严格按照兵书上所说的“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操作,没有做丝毫过分的事情。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引去友军不但没有杀敌,看脸色似乎还有杀自己的心思?黃长隆几乎可以肯定要不是他师父还有些颜面,这会儿他指不定就是一堆碎肉了。
  终于到了,黃长隆都快要虚脱了,忠武路上这面积极大的庄园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金光四射的“刘府”二字更像是救命仙丹一般,总算要见到师父了,小命总算是保住了,黃长隆在心里默默祈祷。
  跨进刘府大门,黃长隆亦步亦趋,终于有了几分神采,殷勤指路,将四人送到贵宾客房门口,深深行礼就要离开。
  为首男子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责难之语,只是淡淡道:“以后不要出现在集萃街,更不要出现在那退一堂门前,否则你师父也保不住你。”
  黃长隆心中诧异已极,果真有什么门道?那泥腿子还有什么根脚不成?但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连连称是。
  四人转身走进贵宾楼。
  黃长隆赶忙连滚带爬往住处跑去。
  庄园里廊道、花木极多,几个拐弯,回头张望终于再也看不到那贵宾楼,一时欣喜若狂,不料就在此时脚上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恰好一丫鬟经过,便放了手中果篮,笑意吟吟前去搀扶。
  这丫鬟名唤秋萍,中人之姿,一身素白衣裙,在刘府素白的丫鬟装便是最下等的丫鬟,不过这秋萍姿色虽然一般,身段却是不错,微胖得恰到好处,平时黃长隆在她身上没少揩油,她也有心,但是人多眼杂,一直没有交谈的机会,只是相逢路过时的小小蹭靠罢了,一看今天这绝好机会心里便高兴不已,于是快步上前。
  黄长隆正是惊弓之鸟,突然摔下心里惊恐万分,以为那四人终究是没有放过他,谁知一抬头竟然看到一张媚眼如丝的脸庞,似乎每一个毛孔透着嘲讽,黃长隆顿时气急败坏,就你这个婊子也敢来嘲笑我?真是不知死活,反手一个巴掌就甩在了秋萍的脸上,黃长隆踉跄的站起身来,心中恶气仍是没有出尽,张口一口唾沫就喷在了去秋萍的脸上,口水清亮,丝丝缕缕顺着脸颊滑下。
  黃长隆没有在意秋萍的感受,一路踉踉跄跄朝住处跑去。
  临走一句“下贱坯子”清晰传出。
  留下秋萍呆坐在地上,片刻之后,她抬起衣袖轻轻拭去脸上唾沫,缓缓起身,然后秋萍伸出双手揉了揉脸,放下双手时已经又是一脸笑容,她拿起果篮继续往前走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黃长隆终于回到住处,不安的心情终于烟消云散,他姿态闲散的窝在躺椅上,嘴里还哼起了小调,优哉游哉。
  他不知道的是自他踏进刘府开始,贵宾楼上最上层就有一青年男子站在窗沿,静静的看着。。
  庄园中央主楼上,一白须老者微微弯腰陪在一青衫中年男子身旁,男子面白、寡须,也是静静看着。
  直到秋萍起身捡起果篮才各自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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