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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如恶犬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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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峦之内,战火如荼。
  松峦之上,寒风咋起。
  卢老头衣衫猎猎,须发飘飞,高人风范一时无两。
  松树枝叶响声愈烈,树杆上俱现而出的脸谱几近扭曲,声音也是暴躁异常,“赤帝亲赐血精岂可丢失,更何况是被你这无耻之徒抢劫而去,我南荒百万妖族颜面何在?”
  “啧啧,帽子扣得这么大就有底气了?我在乎过你妖族的颜面吗?再说你个小小松树精哪儿来那么大的脸就和妖族的颜面划上等号了?”卢老头身体前倾,凝视着树干上的妇人脸谱,声音低沉的道:“若不是至圣与你妖族诸神有约在先,而我这人也还愿意念这么点香火情,你觉得打死你这么个小树妖很难吗?”
  树妖闻言,一声嗤笑脱口而出,“我虽然只是一小小树妖微不足道,但是你那所谓的痨病鬼至圣这会儿只怕已经躺在棺材里了吧?想他死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至于死人定的盟约,我们早就把它当个屁放了,哈哈哈。”
  卢老头脸色陡然肃穆,冰冷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哦?”
  ......
  松峦之内,陈小志右臂血流如注,此刻后有追兵,前有强敌,有生以来十四年,从未如此清晰的闻到死亡的味道,真想静下来好好感受感受那种灵魂颤栗的感觉,只是没这个机会了。
  心脏在胸腔之内猛烈跳动,每一下都像是晨钟暮鼓,响彻在陈小志的脑海之中,呼吸也越来越灼热,陈小志周身都笼罩在一种燥热之中,只有一双眼睛异乎寻常的清亮,像是一汪清泉,平静不波。
  生死一瞬,向死者生。
  双腿依然在疯狂奔行之中,陈小志已经将一根松枝咬在口中,尖锋朝外,其右臂则是在伤口上方靠近肩膀处以布条狠狠勒住,勒痕处凹陷极深,想来是为了止血,右手攥拳,不知何时已经再次握住一根松枝,血水顺着手臂流下,徐徐浸入松枝之中。
  前方巡查而来的虎鲶群已经越来越近,终于,它们出现在陈小志正前方,一头头虎鲶气势汹汹,走在前方的几头虎鲶已经摆出了进攻姿势,显然是刚才虎鲶头子的吼叫声传达了一些信息。
  一场苦战在所难免。
  陈小志轻轻甩头,想要甩掉眼帘上的汗水和血水,紧接着再次猫腰前进,右臂紧握松枝,自然下垂。
  当先四头虎鲶向他跃来,有高有低,错落有致,而它们后方的几头虎鲶接踵而来,几乎封死了陈小志所有的闪躲路径。陈小志眉心紧促,眼睛睁大到极限,想要看清虎鲶每一个动作细节,大脑里高速运转,全力分析寻找那一丝生机。
  虎鲶已近,陈小志骤然身体上抬、左倾,以右边肩胛骨撞上当先虎鲶头部右侧,其上身几乎瞬间就朝着左侧通道壁反弹而去,陈小志早有准备,在上身被撞击反弹之前,脚步早已斜上踏在通道壁上,就此绕过第一波虎鲶,在通道壁前行两步,顾不上完全卸去虎鲶撞击的力度双脚就是猛然用力,朝着紧跟而来的第二波虎鲶撞去,陈小志算准角度将头部微微偏左,咬紧松枝,然后朝右边刺去,只听“噗”的一声,松枝应声刺入虎鲶鳃部后侧,陈小志适时松口,那头虎鲶带着松枝朝前方无力坠去,而下方陈小志的右手上的松枝擦着一条跳跃得较低的虎鲶的脊背划拉而过,一条血槽出现,鳞甲激射。
  与两拨虎鲶侥幸擦身而过,陈小志不敢有丝毫停留,他竭力稳住有些凌乱的步伐,继续往上奔去,口中吐出一大口血水,刚才那松枝看似轻易贯入虎鲶的身体陈小志收到的反作用之力却是不小,虽然没有绷断整口牙齿,刺入口腔血肉里面的木头渣子都不知道是有多少,半边舌头更是几乎被咬断。
  此时陈小志在通道中前行已经过半,根据之前的模糊记忆,大约再前行至多五百米就能到达赤血神金所在的空间之内。陈小志周身几乎无处不痛,而上半身的右侧几乎麻痹瘫痪,强提精神,陈小志脚步速度不减,片刻之间就已经来到空间之内。陈小志脸上刚刚显现的淡淡激动之色立时僵硬在脸上,赤血神金之下,火红光彩之中,两头明显高于普通喽啰的虎鲶如左右护法般静立不动,即便是看到陈小志出现在入口处也没有丝毫过来驱逐的意思,那姿态似乎是只要陈小志不去打赤血神金的主意他们就能这么相安无事站到天荒地老似的。
  但是后面追击的虎鲶正狂奔而来,陈小志哪里有时间和他们相安无事,没有一点犹豫和迟钝,陈小志助跑几步,眼看距离差不多了,用力一踏地面就朝赤血神金飞跃而去。
  那两头护法虎鲶看似不动,其实早有准备,在陈小志跃起的同一时间就一前一后双双跃起阻击,同时口中一声吼啸传出,竟不是“嚯嚯”之声,有点类似那结丹后期虎鲶当时的叫声,不用说,这两头虎鲶至少也是触摸到结丹边缘,甚至是结丹初期的存在了,难怪虎鲶头头敢招呼一帮小弟大摇大摆的四处逛荡,家里两根定海神针果然是不用丝毫担心。
  半空中,陈小志并没有狂热的望向赤血神金,自始至终都是看着这两头虎鲶,看到这两头虎鲶跃起,脑海里默默估算着他们的轨迹,半空中右脚突然高抬,恰好以登山似的姿势踏在第一头虎鲶的头上,借力而上,陈小志整个身体上抬,第一头虎鲶骤然失去平衡,谢谢向着地面冲去。陈小志在稍稍调整身形,正是去力已尽就要下落的时候,第二头虎鲶显然看到了这个机会,尾鳍一甩猛的加速,当胸撞来,半空中的陈小志无处借力,也没有做任何的躲避姿势,就那么抬起右臂,扔掉松枝,五指虚张,似乎是要用右手摁住这头虎鲶?但这是他完好状态也万万做不到的事情,何况此时遍体鳞伤。
  此时的右臂已经渐渐停止流血,皮肉依然翻卷,伤口处血肉已经泛白,显然不是流血被止住,而是勒痕以下手臂里的血液已经流失的差不多了。
  果然,当陈小志右手摁住虎鲶头颅时,只是稍稍一顿,右手便是被巨大的撞击之力撞回,虎鲶头颅顶着陈小志的右手毫无悬念的撞在陈小志胸口,一声闷响之中骨折的声音轻轻传出,可能是手臂的又或者是胸骨的。
  陈小志眼神不变,他等的就是此时,在右手触到虎鲶的同一时间,左手紧握松枝,直接贯入了虎鲶心脏位置,眨眼之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只是虎鲶去势未减,带着陈小志继续往前撞去。顾不上疼痛,松枝刺进虎鲶身体之后,陈小志左手继续发力,将它向右推出,身体顺势左移,堪堪躲过,若是任由死去的虎鲶带着他撞在墙壁上恐怕他也就交代在这里了。陈小志摔落在地,连续翻滚了三四圈才止住,回头一看第一条跃起的虎鲶已经落地,在已经死去的虎鲶身边嗅来嗅去,口中发出底底的呜咽之声,然后转头望向陈小志,眼神异常凶悍。
  陈小志心中一动,也有丝丝悲凉之意。大争之世,物竞天择?那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世间万事,蝇营狗苟,皆如恶犬夺食,争的是血食,分的是生死,而他陈小志,哪里有伤春悲秋的资格?
  陈小志就地一滚,顺势起身,此时入口处那结丹后期虎鲶已经带着一众小弟杀到。
  陈小志已经是强弩之末,抬眼四望,敌群环伺。
  伸手拔出背后仅剩的两根松枝投射而出,一根投向那护法虎鲶,一根投向入口处那结丹后期的虎鲶,而陈小志自己则是向着空间中央奔去,双脚一踏结丹后期虎鲶的王座全力一跃,竟跃出三四米高,陈小志左手高举,终于抓住了那红光缕缕的赤血神金,陈小志就欲拔下神金逃生而去,但是他骇然发下,却是怎么也拔不下来,而往复虬结缚住神金的暗红色树根竟似乎在蠕动,陈小志惊骇欲绝,只是手握此时此刻心中的最大执念陈小志是说什么也不肯松手,然后陈小志后背的脊柱正中被巨力猛然撞击,陈小志当即一口鲜血喷出,他面前的树根、神金尽是“鲜血淋漓”。
  陈小志头脑昏沉,大脑里面嗡嗡直响,费力地转头看去,竟然是那头护法虎鲶悲愤之下没有选择避开他投射的松枝,仅以后背承受,而此时松枝正插在它的后背之上,入肉数寸,护法虎鲶带着松枝正向下落去。也好在他已经受伤,而且此处极高,撞上陈小志是力道已经十去七八,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陈小志在转头看向虎鲶是并没有注意到,赤血神金突然光芒浓稠如血水,而缠绕盘旋其上的树根也忽然剧烈抖动挣扎,并飞速放开那神金,条条树根都在使劲往上收缩,像是被太阳灼烧一般,避尤不及。此时已经冲到王座近前的结丹后期虎鲶脸上更是出现人性化的惊骇表情,在它的眼中,他们始终无可奈何的可恶树根,竟然自与神金接触的地方开始寸寸成灰,还在不断蔓延向上。而那个该死的倒霉孩子,左手握住已经近乎液化的神金,就那么悬浮于空中,自己还恍然不觉。
  虎鲶头子极富人性的咽了一口口水,招呼小弟们带上一死一伤的两位护法虎鲶悄悄往后退去.......
  而陈小志本人则只是懵里懵懂的感觉到手上淡淡的温热,他以为那是他口中喷出的鲜血的余热,接着就感觉到很舒服,就像是大冬天窝在藤椅上晒太阳那种舒服,舒服得他好想睡上一觉,本来就疲惫不堪、遍体鳞伤,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于是他闭上眼昏昏睡去......
  这时,一个粗衣麻布的瘦竹竿老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空间之内,微微佝偻着脊背,眼神里有追忆、有悲伤,也有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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