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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层浪！临近放榜，众人的神经本就格外敏感，哪能受得如此刺激？
尽管在此之前，多数人选择了相信传言，可到临近公布的这一刻，突然有人言之凿凿的告诉他们，案首真是张彦的时候，多数人又不免心生怀疑。
真的假的？
不是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么，什么时候，小道消息也能变得如此准确了？
酒楼里出现片刻的寂静，进而又爆发出了各种质疑之声。
“怎么可能？案首真是张彦不假？”
“不会又是小道消息罢？”
“不是还未放榜么，怎的这时就确定谁中案首了？”
“这你都不知道？这个时间，确实可以得知谁被定为案首了。”
果然，面对众人的质疑，门口那人立马解释道：“消息是从贡院里传出来的，应当不假，待会放榜之后，诸位一观便知。”
面对如此消息，便是张彦本人，都震惊了。
真是案首？那韩老头真让我中了案首？这特么是在逗我玩吧！
目光一转，落在旁边的顾晋身上，见其仍未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张彦便以玩笑的口吻说道：“说个笑话，我中案首了。”
说实话，他心里还是不太相信这事，所以也有和顾晋开玩笑的心情。
殊不知，这话一下就引爆全场了，原本还有许多人认不出他。结果倒好，这话一出，全场上百道目光齐刷刷投射过来……
张彦哪还敢多做停留，拉起顾晋就跑。
天知道，那里边有多少人是不希望自己得中第一的，搞不好要挂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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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放榜时间，定于于午初三刻。
午时一到，贡院门外嘈杂无比，早都围满了本科考生。
榜单还未公布，可张彦得中案首的消息却是甚嚣尘上，各种不满之声悄然滋生，有人甚至开始抱怨府试不公……
没办法，张彦名气虽大，却也多是诗词方面的名声，而从未传出过什么有名的文章。所以在不少人看来，于制艺一道，他应该是平平无奇的，至少达不到其诗词那样的高度。
如今让他得中案首，名次盖过阖府学子，这就让人不能服气了。
人人都传你是萧山的案首，成，我们勉强相信，在你们县，或许你可以争个第一罢。可现在这是府试！上千精英汇聚，凭什么你一十六岁的少年也能得中案首？
你才读过几年书？
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些十年寒窗的人，吃过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想让人信服也行，文章放出来，让我等瞧瞧，是否真有横压绍兴八县的水准！
考生群体躁动无比。
在这大环境下，萧山考生只占了不到八分之一，自然难以为张彦占据舆论高地。他们才刚想为张彦说几句公道话，就被淹没在了众多人的口水中……
面对如此舆论趋势，饶是心境稳如平湖的张彦，此刻也有些不淡定了。
这顾晋也是个细心之人，很快便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不由出声安慰道：“老弟何须畏惧人言？府尊既是取你为案首，定是你文章有可取之处。”
“……些许人的喧哗鼓噪，无非只是心怀嫉妒罢了。”话落，他接着又道：“正如你诗中所言，不遭人嫉是庸才，此真佳句也！”
张彦心说，老哥你对我真有信心，我特么自己都不信我能中案首啊！
这韩老头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往日全无交情，竟然也要点我为案首……这便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阴么？
如此也就罢了，关键你开绿灯之前，好歹先给我通一声气呀！
这下可好，舆论都未做好引导，搞不好要翻水水了……面对如此局面，张彦顿生惨遇猪队友的无力感。
不知觉间，时间来到午初三刻，牵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眼见得贡院里头有差役持了榜单出来，一众考生立即往照壁前头涌去，只留了前方一点点空隙给差役进去贴榜……
榜单由左及右，依次展开，有条不紊的张贴在了贡院墙上。
其间，不时听到有那中榜的欢呼声，伴随着一阵手舞足蹈，这都属于正常现象，众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至于看到自己中榜后，就惊喜得精神失常的，倒是暂时还未出现……
本科府试，总共取中一百零七人。
随着张贴越往后，所出现的名次也就越是靠前，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次登榜的考生，居然以萧山人居多。
张彦原本只打算站在外围看热闹，现在可好，事关自身，他也不得不跟着挤到前头去看名次了。
这期间，他倒是看到了自家表兄王清赫然在列，得中了个七十九名。至于张华，倒是暂时还未看到。
目光一直跟着榜单来到前十，仍未出现族兄张华的名字，张彦便知道，他八成是要落榜了。而与此同时，他心里变得更加紧张了，因为……自己的名字也没出现！
我勒个擦，难道真是案首？
“第十五名……陈守，萧山人氏。”
“……第九名，高子明，又是萧山人！”
“第五名，顾晋，余姚人……”
“第三名，王承望……第二名，李文翰，竟然全是萧山人！”
见此结果，有人已然出声抱怨道：“呵，一百七（107的表示）人中榜，萧山人占了十之二三，府试何以不公至此！”
有人大为感慨道：“我原以为，府尊公正开明，不想竟有如此不公之事……”
鼓噪的仍然只是少数，更多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即将展开的第一名身上。其实不少人已然猜出，此前一直未有张彦名字，案首必然是他无疑了。
可在结果正式公布之前，多数人还是沉住了气。
前头考生沉得住气，后方的人就不免不免有些急切了，毕竟他们看不到名次，只能经由他人之口得知具体情况。
有人忍不住问道：“案首何人？”
前方一阵沉寂，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去看那缓缓展开的榜单。最终，听到有人脱口喊道：“案首张彦！”
哗——
人群炸开了锅，各种喧哗之声乍然响起。
“真的是他！”
“他何德何能，居然可以得中府案首？”
“哼！府试果然不公，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郎，才读过几年诗书？府尊若不公开其应试文章，便是公然徇私！”
“不错，以往萧山为何没有如此多人中榜，此一科府试，当着令人失望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