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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老莫头的提议，岑川兴致很高，可是他的脸色忽然暗淡下来，“你杀过多少人？老莫头。”
在岑川心中，老莫已经成为了他的伙伴、合伙人，就像合伙开公司一样，对方的人品、性格有时比金钱更重要，他不能容忍自己的伙伴是一个邪恶的杀人狂魔，所以他还是不合时宜的抛出了这个问题。
老莫脸色一僵，岑川的想法他能理解，缓缓开口，“我在人类世界千年，所杀之人不过百。我之前也说过，我的血脉源自高贵的种族，我们一族并不以杀伐为乐，只是享受人类散发出的恐惧和绝望等负面情感。”
“你说我玩弄人心也好，奸诈狡猾也罢，对于内心坚定不受蛊惑的人我是敬佩的，所以这千年来能被我诱惑玩弄的都是意志不坚定、贪图利益的奸佞小人--比如赵飞之流，他们将灵魂出卖给我换取一时的利益，而最终他们的灵魂会变成我的养料，这些人可以说是被我杀死的。”
“对于一般的普通人，我基本就是进入他们的精神世界以恐吓手段收集他们的恐惧而已，事后还会删除这段记忆，就像我对你的同事所做的一样，他们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但调理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恢复。”
“恶魔硬币在上，我发誓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岑川点点头，他相信老莫说的话，通过契约关系，他能辨别真假。
“可你之前确实是想要杀了我，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杀意。”岑川疑惑了。
“小岑，我刚说了，我很久前被一个人类强者追杀过，他自称来自一个神秘的组织--阳极，狩猎游荡在人界的异族生物是他们的任务之一。”
“我当时误会你是那个组织的人了，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当然会动杀心。”
“理解了，在实力成长起来之前，我们还是低调行事，尽量远离这类特殊机构。”老莫的话提醒了岑川，就像所有的热血漫画一样，既然异界生物都出现了，那么人界肯定存在某些特殊的强大组织，在阴影中发挥着各自的职能。
一人一魔又复聊了许久，将一切商议妥当，为了实现赚取魔晶的长远目标，他们的合伙公司得尽早设立起来，当然一切资金由大户莫先生出。。。
当夜岑川住宿在莫先生家中，看着窗外的残月，回想着这一夜的奇异体验，岑川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岑川早早醒来，虽说昨晚到半夜才睡，但起床后依然精神抖擞，感受着体内洋溢的力量，岑川嘴角扬起，这就是魔族体质带来的好处吧。
老莫头比岑川起的还要早，他无所事事了多年，现在忽然有了奋斗的目标，生活状态立马积极了起来，以魔族的岁数来看，其实老莫是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
二人吃过早饭以后，分道扬镳，岑川决定先回公司把工作交接一下，然后辞职。老莫头则去找找多年前结交的一些权贵朋友，为设立新公司做准备，顺便在市中心租，阿不对，买一套房。
早上市内堵车，当岑川好不容易赶到办公室时，大部分同事已经到了，包括赵飞。
赵飞今天换了一身康纳利的西装，修身的款型被他穿出了粽子的感觉，正端着一杯鸟巢咖啡装模作样的品着。
其余同事也都在议论纷纷，他们得知岑川昨晚被安排去拜访莫先生之后，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毕竟莫先生已经成为了公司怪谈之一，甚至有两个男同事还开了盘口赌岑川几天内离职。
岑川像往常一样，提着公文包，步伐轻快地向自己的座位走去，顺便向大家打了个招呼。
“各位早上好啊~”元气满满，然后埋头整理资料。
“小岑，你。。昨晚。。还好吗？”一位大姐小心翼翼的问道。
“挺好的啊，莫先生人很好，他对我们公司的服务也很满意，只是他说未来资金可能有其他用途，到期后是不是继续投资就不一定了。”
“噗！”赵飞一口咖啡喷了出来，莫先生是他手头最大的客户，拿掉这个客户的话，他的客户资产规模会立即缩水9/10，那他在公司的地位会一落千丈。
“岑川，你给我过来一下！”赵飞一边手忙脚乱的擦着身上的咖啡，一边气急败坏的喊道。
同事们更来兴趣了，赵飞这家伙属于欺上瞒下型的小领导，在下属面前作威作福惯了，很不得人心，他如果倒台，真的可以算是大快人心了。
“真是意外的瓜啊，小岑安全回来，赵飞却要废了。”几个女同事立马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我怎么觉得小岑好像又变帅了？气色也更好了，你说他昨晚是不是那个啥了？嘿嘿。”
“我觉得下次给莫先生送报告，可以安排我去。”一个发福的中年大叔，默默的对着镜子，撩拨了一下不多的头发。
。。。
“嘭，”赵飞用力的甩上私人办公室的门，怒气冲冲的看着岑川。
“你给我解释一下，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在赵飞看来，岑川应该无精打采的回来才对，而他作为莫先生忠实的合作伙伴，莫先生近期会加大投资作为嘉奖，结果现在一切都反了过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赵飞这种小人其实有一点很厉害，那就是在强者面前点头哈腰，一转眼就会找个机会把怒气发泄在弱者身上。
比如岑川这种刚出校门的毕业生，在单位就应该放低姿态，逆来顺受，好好做一个小白兔。
“你！谁让你坐下的，给我站起来！”
岑川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一条咸鱼。
“出卖灵魂是什么滋味？你就那么喜欢金钱吗？”
赵飞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最大的秘密被突然揭穿，赵飞心神动荡，看着岑川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你。。你到底和莫先生达成了什么协议？”
岑川鼻子动了动，空气中弥漫出一丝香甜的气息，这就是恐惧的味道？
果然有点好闻，怪不得老莫那么喜欢吓唬人，魔族体质的附加作用开始显现，岑川能在近距离感觉到别人的恐惧情绪。
慢慢品味着恐惧的香甜，岑川感觉到脑海一阵舒爽，精神力量似乎有所增强。
叮！脑海中忽然跳出清脆的提示音：“恐惧收割”生效，宿主精神力获得小幅度提升。
恐惧收割：魔族体质的特效，宿主近距离吞食掉因你而起的恐惧或者绝望之后，精神力量会获得永久性小幅度提升。
真是意外的惊喜，看来莫先生的种族确实很强。
“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想要好好活下去，就乖乖当好一条狗。”岑川双眼发出奇异的光芒，直视着赵飞。
趁着赵飞精神失守的瞬间，岑川发动了技能：完形崩溃，赵飞这种人是最好的试验品，用坏了也不会让岑川良心痛一下。
这是一种奇妙的精神体验，赵飞的认知以各种抽象的方式展现在岑川眼前，出现最多的物化符号就是金钱和女人，周围同事在他眼中都是酒囊饭袋、摇尾乞怜的猥琐形象，赵飞对自己的认知则是高大潇洒、英俊风流、曲高和寡、无人能比，便是叫他赵日天也不为过。
岑川叹了口气，赵飞这种人完全看不清楚自己，却对自身有着盲目的自信。也罢，既然你那么爱钱，我就帮你一把。
岑川想着，将赵飞认知中的金钱变成了狗骨头，将他对自身的认知改成了狗。
岑川掏出一张小额纸币，揉成团，在赵飞面前晃了晃，丢向办公室门外。
“汪！”赵飞肥硕的身躯趴在地上，敏捷地窜了出去，欢快的追着一团纸跑来跑去。。
在同事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赵飞撒欢的时候，岑川打包好了自己的东西，在办公桌上留下了自己的辞职信。
转身离开，留下又一个办公室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