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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妖颜女帝:堕世成凰 / 第2章 万物相生相克,因果天道循环

第2章 万物相生相克,因果天道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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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那花嫌弃的移了移身子,又拉开距离。
  青狐旋即扑通一声掉进青莲池,吓得哇哇大叫,惊扰了一旁打坐的佛祖。
  佛祖将青狐捞起来,它羞愧的一溜烟跑掉了,却还不忘回头对见死不救的彼岸花喊道:“等我学会了你就躲不掉我了!”
  佛祖轻声一笑,慈眉善目的望着那花道:“我送你入红尘,你且在世间的某一处待上一些日子,等时辰到了我便来接你。”
  它仰头看了看佛祖,又回头看了看青莲池中自己青直的杆。愣了愣,带着一颗无悲无喜的心,一张无悲无喜的面容答道:“好。”
  这花对那只青狐毫无眷念,于是走得十分潇洒。
  佛祖带着它行走于山川湖海,行走于仙妖两界,行走于人间魔界,风景一处不同于一处。
  它安静的在佛祖掌心端坐,凝视着那一道道急速变换的风景,一言不发。
  到了魔界浮屠山。
  佛祖停下来问道:“你可想好了要在哪里落脚?”
  它俯瞰下去,只见浮屠山障气冲天,混沌不堪,便问道:“为什么这里如此丑陋?不像那佛界,人间,神界一般美?”
  这本是它故乡,如今却全然不记得。
  它不知道的是,佛界一日,魔界万年。这里早已经沧海桑田几轮回了。
  佛祖笑道:“古有万恶之源,借人心而生魔,是为魔界。魔界为六界中最恶之地,亦是最可怜之地。此处聚集了所有的怨恨仇杀,因此障气冲天。”
  “那我去这里吧。”
  彼岸花性属寒,生于弱水,长于黄泉,如今看到魔界倒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好。”佛祖又是一笑,伸手将它送入了魔界。
  十万年后……
  那朵彼岸花已经修炼成了整个魔界最强大的花妖,它的修炼方式与别人大不同,它只需要吸收这里的怨念障气便可化为内力。而浮屠山游魂诸多,怨气最重,因而它成长得格外迅速。
  它在魔界修炼了十万年,却仍旧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佛祖会来接它回去。
  它日夜守在魔界的边疆,呆滞地望着天际泛红,无奈地听着风中那些飘荡幽魂的怨恨嗔痴,百无聊赖度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一缕游魂飘到魔界边疆,到它跟前来。
  游魂眼里都是欣喜,对它客气一笑:“听说,你已有永世不灭的魂魄,亦有掌控记忆之能。我来找你,是想和你做一桩生意,不知你是否愿意?”
  它看了一眼这个游魂,觉得并不讨喜。
  三千青丝逶迤于地,说不清的诡异。一双吊梢眉下沉睡着一弯空洞死寂的眸子,仿若深渊。朱红的唇角微张,皓齿轻启。容貌很一般,可那孤傲的姿态却是让人见了便难以忘怀。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眼前的游魂此时一身破败的血色红衣在风中凌乱,单薄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而四野景象荒凉破败,瘴气冲天,两者甚是相衬。
  “你拿什么和我换?你又要换什么?”彼岸花注视着眼前看起来十分不讨喜的魂魄,轻悠悠地离地飘起来,飞到魂魄的跟前。
  游魂闻言目光里多了一缕温柔,盯着它淡淡说道:“我知道,你要明白爱恨之后方能重回佛界青莲池。你在这里很久了,可从来没爱过,也从来没恨过,所以你不懂爱恨。但是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给我你的力量,借我一份妖力,我便能助你回到佛界,如何?”
  它看了一眼游魂满脸的狡诈,旋即撇嘴道:“我不认识你,干嘛要相信你?”
  游魂唇角上扬,仿佛早猜到它会是这般反应,那双空洞的眸子终于多了一分颜色,狠厉顿现。
  游魂带着怨恨道:“弱水之中万千彼岸花,我都已经用尽,唯独剩你这么一朵。倘若你不帮我,那我留你何用?”
  说完便迅猛地伸手去抓那花,游魂伸手碰到它的那一瞬间,它竟然渐渐化作红色光晕消失在游魂掌心,进而被游魂吸收。
  它不知,这游魂便是当日佛祖留在魔界崆峒山的万千分身中的一个,因早一步修炼成形,入了红尘,陷入情网,爱不得,因而成了魔。
  因其不甘心上天注定的结果,心中执念不肯轻放,故借其余分身之力辗转轮回数万次。奈何其余分身之力已用尽,却仍旧不得所愿。绝望之际,真身回来了。游魂便等了十万年,只为这真身修成魔界最强大的花妖,供其所用。
  眼下游魂终是得偿所愿,便恢复了本来凄凉的表情。顿默,眸中盈了泪,她呢喃道:“只剩你这么一朵了……若是再败了,我便再没了机会……”
  话音刚落,魔界边疆八万里大地被染得鲜红,天空也变成血色,仿佛一片血海。
  游魂不真实的身躯变成了血肉之躯,她终于扬起笑容,抬眸望着血海一般的天空,用一种诡异而苍凉的声音道:“我等了十万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随后游魂红袖一挥,去了地狱。
  到了奈何桥上,遇见了孟婆。
  孟婆白衣胜雪,面容姣好。一副端庄温柔姿态,却已是秋眸深重。
  孟婆唤她的声音沉重如铁,苍凉悲怆:“你来了。”
  游魂缓缓至她跟前,眸中满是温柔。孟婆习惯性转身盛汤,递给她后说道:“我看着崆峒山忘川河边的彼岸花都已经没有了,你寻得的这一朵却是哪里来的?”
  “孟婆。”游魂痴痴地望着她,顿默,而后冷笑道:“这是最后一朵了,从浮屠山那里得来的。”
  旋即,她又继续说。
  “孟婆……这是最后一次带着记忆喝你递给我的汤了,以后再喝到孟婆汤,还会是你递给我么?”
  游魂每一世转生,都带着彼岸花的妖力——所以记忆长存,因而孟婆汤对她无用。可她却执意每一世都来看看这故人,只为说上一两句话,喝一碗暖心窝子的孟婆汤。
  孟婆只是笑笑不说话,那眸子里却分明刻满了悲伤和不舍。四野吹来的阴风穿透她单薄的衣衫,冰冷那颗温热的心。
  “或许等你再来的时候,我再唤你的名字,你还会想起我这个故人。”孟婆无奈地笑了笑。
  同样的话孟婆重复了千万次,这一次再重复,游魂亦是觉得温暖如初。
  “这一世,你有什么打算?”孟婆笑问。
  游魂失神的抬起手按在胸前,苦笑道:“我活一日,便寻此人一日。直到我死,再也不记得这份执念。”
  孟婆还想再说什么,游魂已经饮下孟婆汤,匆忙踏上了奈何桥,急着又入了尘世。
  远远的,她只听得游魂幽幽的说道:“倘若你不记得我,又怎么唤出我名字?倘若我不记得你,又怎会想起你这个故人?倘若你我彼此不再记得,不如你魂沉忘川,我魂归弱水,待到忘川河流经弱水时,你我还能有忆起往昔的一刻。”
  游魂又停下来,站在奈何桥另一端,低下头来,落下两滴泪,轻声凄凉的笑道:“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纵是同时生,我也是花开彼岸,你触不到。纵是再相逢,我也是匆匆路过,你留不住。”
  
  而奈何桥上另一头,那端庄的孟婆,也笑得凄凉,低声的一串回答,算是回应了游魂的话。
  “崆峒山有彼岸花十七万三千七百六十四朵,你亦是轮回了十七万三千七百六十四次,终于耗尽了所有的机会。原本以为你会死心,却不想,你竟然寻到了魔界尽头浮屠山,找到了真身,再次轮回入世。呵,没关系,这一次,我也笃定所有,孤注一掷。”
  阴风轻抚她手中的孟婆汤,泛起涟漪。她出神的望着那涟漪,一双眸子更加忧伤。
  她笑彼岸花轮回万世,不肯放弃执念。可她却浑然不知,自己亦是如此。
  当年那一朵真身彼岸花忽然消失于佛界时,她这只小狐狸便慌了手脚,乱了方寸,匆忙下界寻这花。却从来遇到的都是分身,而她总是后知后觉。当明白一切时,她已经爱上了这固执的分身。
  第一世遇到分身时,青狐变作了男儿身,却被分身嫌弃。
  这分身不喜被她缠着,便诓骗青狐:“女子可爱得很,你若变成女子,我必然喜欢得不得了。”
  青狐欣喜若狂,便化为女儿身,定了性别,再不能改。
  可那分身阴谋得逞,却揪着她的脸笑道:“真是只蠢狐狸!不过很可爱!”
  回忆犹如一道伤疤,久而不愈,此时又将她的心撕裂,她落下泪来。
  她知道分身不认得她是那只陪了真身数万年的青狐。大概,正因为如此,那分身才不喜欢她。可她却以为只要她一直陪着分身,分身迟早会爱上她。
  所谓自作多情,大抵不过如此。
  青狐以为真身是喜欢她的,所以她便寻了来,却从来遇到的都是分身。
  每一世,那分身都不喜欢她,自从诓骗了她以后,分身承载着记忆转世,遇到她便躲着,躲不过便将她晒在一边。
  唯有在分身入轮回前,才肯与她这故人孟婆说上一两句话。
  孟婆在想,倘若那分身知晓她这孟婆的身份也是假的,其实就是那只她千逃万躲的蠢狐狸。那时,这分身可还会故意来这奈何桥与她说上一两句话?
  青狐孟婆叹息一声,被一个人嫌弃到这地步,只怕世间再无第二人。
  这一次,真身的记忆也一并存于分身之中。真身会记得她是那只青狐,分身会记得自己诓骗了一只蠢狐狸。此后,她再执着于分身,结局会不会更惨?毕竟,真身分身都不喜欢这只蠢狐狸。
  她想起在佛界时,有一朵可爱的花花曾经曰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是非因果天道循环。
  她嘴角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空洞的眸子望着手中的孟婆汤,又想起前些日子她问佛祖换了一物,用来降彼岸花。
  那日,青狐到佛前跪着,祈求佛祖赐她一物,可以降住彼岸花。
  “佛,我愿用一身修为换可降彼岸花之物,愿佛渡我。”
  佛祖笑问:“那我便予你荼蘼花的灵体,此花与彼岸花相生相克。彼岸花可承载前世今生之记忆,荼蘼花可消除前世今生之记忆,二者相遇,则强者胜,如何?”
  “多谢佛祖。”
  青狐不得不承认,那个骗了她的彼岸花确实是不喜欢她这只蠢狐狸。
  于是,她想着若那彼岸花不记得她点滴,是否也意味着一切可以重来?
  那碗孟婆汤里,加了一味荼蘼花,游魂喝下去后,便不再记得那只狐狸,那个孟婆,以及前世所有一切,是谓真正的新生。
  一切从零开始,才公平。
  这一世,青狐失去了从前万般修为,一切只能从头再来。所幸其降生于神界,出生境遇不错,便也生活无忧。她不记得那彼岸花,而彼岸花也不记得她。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令彼岸花喝了这相生相克的毒,那朵花花记忆被封,法力也随之被封。彼岸花体内万般惊人妖力不得释放,一切也只得重来。
  青狐降生为神,彼岸花投生为魔,说不清是孽还是缘。可双方都不记得前因后果,一切倒也无可厚非。
  这一次,是真正公平了。
  不久,逢神魔大战,神界三军统帅顾夕墨为救青狐转世洛雾秋的父亲洛夜而惨遭暗算,于万怨林魂飞魄散。而洛夜也最终身亡,这笔账却被顾夕墨的幼弟顾墨云记在了青狐洛雾秋的头上。
  彼岸花转世为上古妖魔枭魔,战败为顾墨云所俘。
  顾墨云像是一道劫,霸道强势的将两个人控住,三个人的命运,从此错综复杂交缠在一起,一个新的开始便这般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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