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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加油，别让他们看不起你！”唐龙低声鼓励道。
“我会的，”虎子的眼神很认真，唐龙能感觉到虎子的杀意是冲着胡志顺去的。
“切，这就是个养猪的命！”胡志顺被王二虎的杀意的吓到了，片刻后又像是要说服自己接受什么似的道。
虎子收回视线，快步走到枪前卧倒。
范天雷没有在意这边的小小闹剧，低声道：“把唐龙的成绩给我看看……”
战士急忙照做，把本子递给范天雷。
“三十分钟……两个……六米……哎呀完全不行嘛……这是怎么选进来的？”范天雷砸了砸嘴巴，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来人。
“参谋长，什么风把你刮来了？”听到这话范天雷猛地一惊，差点把记分册给丢到地上。
转头一看，见来人不是外人，心中的大石头才重新落了地。
来人叫龚剑，前狼牙特种大队的狙击手，是范天雷自己亲手选出来的兵，出国留学后担任神枪手四连的连长，同时也是这届新兵连的指导员。
知道龚剑不会出卖自己，范天雷放松了很多：“今天来看看你，顺便找找好苗子，你不会把我来过的消息说出去吧？”
“不会，当然不会，怎么会呢，”龚剑连忙道，“不过……情况真已经严峻到这种地步了？”
“嗯……首长亲口说的，”范天雷长叹一口气，把目光投向了靶场。
龚剑见范天雷没有说下去的兴致，便明智地不再搭话，静静陪在一旁。
王二虎匍匐在地上，放空心中一切的杂念，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视线、准星、靶心的三点一线之上，然后，扣下扳机。
十发子弹很快倾泻完毕，王二虎起身，同样没有听成绩，径直回到队伍当中。
“王二虎……十环！”计分的教官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了，迟疑地报道。
“哈哈哈，看看吧，就是养猪的材料！”胡志顺乐不可支，瞧他那样子都快笑趴到地上去了。
“龚剑啊龚剑，瞧瞧你的兵吧……”范天雷看着龚剑这个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年轻军官，“你不至于吧，怎么带的兵啊？”
“我有责任……但这两个兵吧，情况特殊……”龚剑一脸的郁闷，这是在老首长面前把面子给丢光了啊。
王二虎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站在唐龙身后：“唐龙，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不，你没完！”
唐龙径自出列走到前排：“报告！我有话要说！”
“说！”龚剑见说话的是唐龙，皱了皱眉毛。
“我发现王二虎的子弹并没有脱靶，每一发子弹的轨迹都是在靶上结束的！请指导员好好将靶纸取回来好好看看！”唐龙道。
“没有脱靶么？你说了就算数？”龚剑一抖眉毛，紧接着就想起来唐龙刚刚可是一百环，眼神可真是不错的。
说不定他说的有道理？
“停止射击！靶壕，将11号靶的靶纸拿过来，”龚剑看了一眼唐龙，小兔崽子，要是一会没有问题看老子整不死你的。
靶壕中的战士开着吉普车越过靶场，将王二虎的靶纸送到了龚剑的手上。
龚剑接过靶纸端详了片刻，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还真有问题……”
靶纸上只有中间正中央处有一个弹孔，完美的十环，这一枪之精准是连曾在神枪手四连服役，现任神枪手四连指导员的龚剑都自叹弗如。
更叫人感到脊背发凉的是，这个弹孔的周围很是粗糙，像是经过了反复的摩擦一般。
“一孔多发子弹穿过？”龚剑有些乱了阵脚，“那该怎么算，谁知道他到底命中了几发子弹啊……”
“再打一次不就行了！”范天雷看着靶纸也产生了兴趣。
听范天雷这么说了，龚剑稍微琢磨了片刻，连忙大喊道：“王二虎出列，重新进行射击！”
王二虎站在队伍后边心灰意冷，尽管胡志顺还在不断地嘲讽他，但他已经一句话都不会反驳了，就仿佛呼吸都是罪过一般。
刚一听到指导员在喊自己名字，他还愣了一下，直到第二遍叫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赶忙出列。
“二虎，你个憨货怎么照着一个点打啊，尽量让弹孔能显眼一点，”唐龙走到王二虎边上低声责备着他，“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那你说怎么样才叫显眼，打一个圈算不？”王二虎道。
“你爱打什么打什么啊，别两个弹孔叠一块就好了……”唐龙道。
范天雷听这话听得心里压抑，什么叫爱打什么打什么，什么时候打枪变这么容易的事情了么？随便一个新兵就能扯开了嗓子吹牛逼？
“哦！”
王二虎傻傻地一点头，在步枪前面卧倒，一板一眼地认真射击起来。
范天雷饶有兴致地拿起望远镜看着靶子，一开始脸上还有微笑，但片刻后笑容就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震惊。
王二虎这孙子竟一板一眼地在靶纸上打洞，已经打了六发子弹，将靶纸分割成了一个半圆加上五个十分之一圆的组合。
又一枪，仿佛用量角器精确地量过，又多了十分之一等分的小部分。
十发射毕，王二虎重新站了起来。
这一次，他的目光清澈，坚定无比。
“王二虎，一百环！”
记录员的声音有些颤抖，喘着粗气大叫道。
“厉害了呀……”范天雷瞠目结舌，一张嘴张得老大，竟是愣在了原地。
唐龙扑向王二虎，如同迎接英雄一般搀扶着他：“二虎，你个憨货，第一次吓死我了你，你怎么就照着一个地方打啊。”
“太紧张了……嘿嘿……”王二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但一看到胡志顺得意洋洋的表情，他的脸就黯然了下来。
“就算我们打了这么准，但体能分数太低了，还是会被打发去养猪的吧？”王二虎惴惴不安地道。。
“那也是扬眉吐气地去养猪！你放眼全军，有养猪的能打两个一百环么？”唐龙拍着王二虎的肩膀笑道，“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
“来，成绩表，”范天雷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向记分员伸出手，一看王二虎的成绩登时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