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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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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王一然说,郭小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虽然自己很想拉顾楠一把,但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着不远处顾楠那落寞的背影,郭小天只剩下沉重的叹息,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郭小天没勇气当顾楠的面道歉,他为自己的懦弱自责,因为在他和李笑笑好的时候,顾楠帮了自己不少的忙,现在当她有麻烦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
  王一然看出郭小天知道答案了,贱贱地拉了一下郭小天的衣袖,然后说了一句。
  “既然你知道答案了,我有问题向你请教!”
  郭小天的心里多少有些疑问,对面是个学霸,怎么会向自己这个学渣请教,但是看到王一然那贱贱的表情,他打心里感觉,准没好事儿。
  于是他谨慎地回了一句。
  “什么问题(O_O)?”
  “帮我追她?”
  “谁呀?”
  虽然郭小天已经猜到了那个她指的是谁,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他就是想要王一然说出她的名字。
  “就是她呀!”说着王一然还向郭小天使了个眼色,郭小天不看就知道那是谁?
  郭小天记得曾经看的一本书里,暗恋的典型特征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对方的名字。
  王一然做到了这一点,他是喜欢她的,不管之前有多少关于他的谣言,至少这次是真的,他是真地喜欢她的。
  “你追她,是你跟她之间的事儿,我哪能帮的上忙啊!”
  “你们以前不是坐过同桌嘛!肯定对她有所了解,我就是想多了解一点儿,关于她的。”
  郭小天笑了,无奈地说道:“你跟她也坐过同桌啊!还用我告诉你她是个怎样的人?”
  “算了,你不愿意帮就算了!”
  郭小天和王一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
  其实王一然要是能够多求几次郭小天,郭小天可能就会因为抹不开面子,帮他,但是王一然不愿废话,郭小天也不会强求。
  郭小天没有继续跟王一然聊下去,他感觉没这个必要,毕竟这些跟他都没有太大关系。
  偶然间,时光看到郭小天一个人坐在这里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于是她放弃闲聊,忍不住凑了过去,堆满一脸憨笑:
  “你们在聊些什么呀?能带上我吗?”
  王一然看到时光凑过来,赶忙一改之前与郭小天聊天不愉快的状态,摆手说道:
  “没什么,就是做题思路上,意见不和。”
  “那肯定是郭小天错了,就他那半斤八两的水平,除了会钻牛角尖,别的,我看也不会什么了!”
  郭小天最为自己的无力感而自责,此时听到时光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种沉睡很久的火山,突然爆发了一样。
  于是,还没等到王一然开口说话,郭小天转过身来,目光中带着冷冽,面无表情地盯着时光,然后假笑了一下(就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说:
  “我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你还是拿镜子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吧!”
  说完就直接转了过来,没有再看过时光后来的反应,而时光这边,被郭小天说得有些蒙了。
  自己明明就是跟他开个玩笑,他干嘛就突然这么较真呀!真不知道是自己有病,还是他有病!翻脸比翻书都快。
  而王一然这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自己刚刚就是为了掩盖自己喜欢她的真相,郭小天应该明白自己的意图啊!怎么还跟时光闹起了别扭?
  本来还想问郭小天为什么,但是看着郭小天板着脸的样子,王一然还是识趣地闭嘴了。
  时光虽然心里很无奈,觉得郭小天太小孩子气了,动不动就生气,(即便是小孩子,也没这么大的脾气。)想到好像每次自己和郭小天闹矛盾,都是以自己认错而结束,时光不由得有些恼火,但是没办法,道歉还是少不了的。于是写了一张纸条扔在郭小天桌子上。
  郭小天看到纸条,赌气般地丢在一旁,不去看它,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作祟,也可能是郭小天本身就有强迫症,他特别想把纸条拆开看看上面,时光究竟写了些什么,终于在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郭小天还是决定打开看看。
  “对不起啊!我不该那样说你!”后面还有一个可爱*^o^*的表情。
  “其实你说的没错,我根本什么都不是,是我自己太脆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时间,让愤怒蒙蔽了自己。而愤怒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无奈。”
  这些话,郭小天没有说出来,时光自然不会知道。
  往后的日子,平淡无奇,毫无波澜,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郭小天无关,他在那些天里,没有继续跟时光嬉笑,变得出奇地淡定平静,他珍惜每一天的空闲时间,不分场合,甚至连错题都懒得改了,整个人沉浸书的海洋里,试图麻醉自己。结果,自然是他成功了。
  而时光呢,自然发觉了郭小天的异常,刚开始还以为郭小天是知耻而后勇,准备发奋图强呢,后来却发现郭小天并没有像他表面上的那样一本正经,虽然时光对郭小天的行为很无奈,也很生气,曾多次好言相劝,奈何郭小天不肯回头,她也就没有再劝下去。
  虽然她不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想当年她是从来不记笔记的,卷子也是从来都不改错的,但是,后来她是坚持进行试卷改错,把每一个题的详解,都写在旁边,即便不是自己错的,她也会记下来,不为别的,只为,让他看。
  她不希望看到郭小天这样堕落,不学习,她不为别的,只是单纯地希望郭小天好好的,希望他有出息。
  “我就像是空气,在回忆里被吸入,吐出,然后被忘记。”
  这是郭小天对自己高三生活的总结,似乎高三的苦难都变得有些梦幻,不真实,看着自己曾经的每位伙伴都患得患失,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他有些迷茫了。
  虽说谁的青春不迷茫,但郭小天的迷茫里,还带着些许慌张。
  以至于他经常思考一个关于人生的问题:“我们将来到底凭什么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即便是这个问题有些可笑,有些太过遥远,显然不是一位即将面临高考的高三毕业生应该思考的,但郭小天就是把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个多月,即便是高考后,他也没能想明白。
  时间悄然而去,它在郭小天的青春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轻轻离去,不留痕迹。
  六月的太阳很大,但没有想象中那么晒,高考匆匆过去,可以说,郭小天一如既往地淡定,不是因为他胸有成竹,而是他已经决定复读,这是他唯一的路,唯一能继续走的路。
  他别无选择,他只能硬着头走下去,他不怪别人,实际上,这就是他自己的选择,那一天,他跳出了众人的包围,做了一个自以为正确的决定,一个离奇的决定。
  高考之后,他与很多人都没有联系,甚至连同学聚会,他都没去,至于原因嘛!无非就是内心深处的自卑,还有对他们虚伪嘴脸的厌恶。
  郭小天把自己与外界封闭了起来,他不停地玩游戏,试图忘记眼前的一切,他骗过了别人,但他没骗过自己,看着QQ群里,一条条弹出的消息,他都看了,没有回复,唯独李笑笑的的消息,他回复了,可能是不由自主,也可能还是放不下。
  即便是遍体鳞伤,我也不会慌张,我愿用淡漠的力量,来把伤口遮挡。
  郭小天把复读两个字说得很淡,淡到就当是复读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他不愿意她为自己的无奈感到悲伤。
  郭小天虽然在上高三的时候就打算再复读一年,但在高考成绩出来之后,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懵的,之前的一切如梦一般地结束了,现在更是像梦一样开始。
  开始的时候,家里人是不同意郭小天复读的,觉得他太消极了,还没报志愿就准备要复读,不管郭小天怎么沟通,似乎都没用,家里人就是不同意,觉得复读这条路太不好走了,搞不好还不如不复读。后来郭小天索性沉默了,等待命运的安排。
  八月的天空很蓝,蓝的有些梦幻,郭小天来到实验高中,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他在这里待了三年,他熟悉这个校园,但是熟悉的人不在身旁,所以又有些陌生。所以他后来常说自己跟入学新生一样。
  曾经最熟悉的地方,现在却有了陌生的模样,他的平静一如既往。如今他珍惜每一寸时光,就像自己从没来过一样。
  虽然入学的流程已经很熟悉了,但还是免不了一天的折腾,傍晚,郭小天终于坐在了教室里,即便是在教室的角落里,反正他都不在乎。他像刚入学的新生一样拘谨,静待班主任的点名。
  ……
  “郭小天”
  “到。”
  这一声“到”,郭小天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毕竟他平时说话的声音比较小,他不想麻烦班主任叫两遍他的名字。刚刚平复过心情,抬头向前面瞟了一眼,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时光?”
  青春转身不见,你,不在身边,模糊的想念,期待着明天,期待着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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