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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了的灯光在我的视野中来回晃动着,刺眼的光芒唤醒了我一丝神智。
『我,我到底是怎么了来着?』
我努力的回想着,思绪却随着灯光渐渐的减弱而消失。
……
“白先生,贵子的……”
“不用说了,我会自己看的!”
父亲依旧是那样的稳重,但不知为何这次他却变得暴躁了。
夺过医生手中的病历,父亲和母亲死死的盯着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生怕漏下了什么。
良久,母亲终是抑制不住泪水,搂着父亲的脖子默默的流泪。
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小我就特别聪明,但是却经常性的突然晕倒,每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像是失忆了一样,根本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我不以为然,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学会收集四周的声音,不管它是好,还是坏。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开始意识到,我自己……
可能和他们不一样。
每天承受着来自周围的人异样的目光,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昏倒次数。
每次从学校的保健室醒来,我都暗自的捏着床单。
『为什么?为什么!难到我是情愿变成这样的吗,我也有想过要好好做一个普通人啊!』
……
“我的孩子,最多还能有多久时间……”
父亲的话有些迟缓,不知为何他的语气里似乎还夹着别的东西。
“三……三个月。”
医生的目光下意识的躲开了父亲凌厉的眼神。
“好的,谢谢了。”
父亲扶着母亲离开了医生的科室。
在他所坐过的那把椅子上,却是留下了一个指甲的抓痕。
……
“父……亲,我……”
躺在病床上的我,想要说写什么,却被父亲用手势叫停了。
母亲红肿的眼袋让我内心有了一丝触动。
“不用多说了,孩子,你会好起来的。”
父亲抚摸了我的额头,在我耳畔轻声说道。
不知为何,我似乎轻松了那么一些。
『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切了吗?』
看着他们离开病房的背影,我暗自庆幸但又不禁的黯然神伤。
……
出院的比以往要早很多,这让我很高兴,至少目前来说我的心情还算不错。
父亲和母亲在汽车的前排座位上说着悄悄话。
比我小一岁的妹妹一直在我的身旁默默的用小手牵着我。
“父亲,我们这是去哪?”
我打破了车内的气氛。
“傻孩子,当然是回家啊。”
父亲今天的语气格外的温柔呢。
“为什么这条路,我记得回去的路好像不是这条吧。”
我小声的嘀咕着,见父亲没有再理会我只好作罢,又看向了一旁的妹妹。
他的手攥得很紧,见我看向了她,她慌张的松开了些,视线却一直不肯看向我。
“嗯?怎么了,难道,我现在很丑吗?”
我故意说道。
“才没有!”
妹妹的声音很大,在意识到这件事后她的脸微微红了些。
“才没有这回事,尼酱一直都是这样子,从来就没有变过。”
停顿了一会儿后,她才继续小声说道。
“一直帅气迷人对吧?”
“尼酱臭不要脸!”
“着不是随我爸嘛。”
我看向了正在开车的父亲。
“你爸我可没有这么恬不知耻好嘛!”
“哼哼,你爸爸他啊,当年为了追求你妈妈我,可是废了不少心思呢!说恬不知耻都还太抬举他了。”
母亲似笑非笑的样子有着几分别样的韵味
父亲的脸少有的红了起来。
车内的气氛在我的经营下不再那么压抑了,妹妹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瞄了我几眼,我没有点破,就让她静静的看着。
一家人有了难得的时光。
没有因为摩擦而生的争吵,没有因为了房贷车贷发愁的叹息声。
有的,只是欢快的笑声。
至于这种笑声能持续多久,我想,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吧。
不过,这都是后话。
……
汽车缓缓的停在了一座庙宇旁,父亲带着一家人下了车。
记忆里,似乎没有来这里的记忆。
“父亲?”
我带着疑问的语气喊到。
“走吧,进去就知道了。”
见他这样作答,我也只好耐着性子和家人们跨进了玄关。
庙宇内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奢华至极,相反,它很朴素,一尊释迦摩尼的雕像摆放在了正中央,一个老僧正在静坐于其正前方。
佛台上的一炷残香仍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父亲和母亲双手合十坐拜了三下,我和妹妹也学着他们的模样拜了三下。
“施主心中可是有诸多烦闷之事?”
一直默默无闻的老僧突然的发言让我很惊讶。
“是的,此次前来,是希望能够让大师给予指点。”
父亲向他鞠了一躬。
“佛法有言,世间因果,一切皆有定数,施主让他顺其自然就好。”
僧人缓缓说到。
“可是……”
父亲的情绪有些激动。
“你们,走吧。”
老僧起身,准备送客。
父亲无可奈何的转身带着一家人准备离开。
“那个少年,请等一下!”
身后又传来了老僧的声音。
我转身惊讶的看着他。
“我?”
“对,是你。”
“还有什么事吗?”
“老僧与你有缘,这枚铜钱我就赠予你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全凭你的造化了。”
老僧抛来了一枚方孔铜钱,这枚铜钱上穿着一根红绳。
我接住了他抛来的铜钱,弯腰鞠躬道了谢。
老僧不再说话,转身踏进了寺庙的玄关。
我拿着铜钱把玩了一番,绳子的长度刚好可以系在手上,我干脆就系在了左手上。
一家人便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
“渝行,晚上想吃什么呢?”
母亲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温柔。
“蛋包饭怎么样?”
“喔,就那个吧,我一直还想再吃一次来着!”
一旁的妹妹激动的说道。
但这份激动随后就安静了下来。
就由我来公布答案吧,我偷偷的逼着护士告诉过我的病情,脑部网状肿瘤,已经不是手术可以切除的病情了。
家里的条件也不允许我一次又一次的进行手术摘除。
我曾听到过父亲和母亲商量把家里唯一的房产给卖了的主意。。
我旁敲侧击的让妹妹去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脑袋越发明显的刺痛感告诉我——属于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