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陈羽的武侠梦从这一晚展开了，被爷爷嘱咐回去早点休息后，躺在农村特有的火炕上久久难以入睡。听过爷爷叙述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传说，和亲眼见到爷爷施展内力后的神奇功力，再加上那别开生面的剑法运用。让这个仅仅七岁却怀揣着武侠梦的少年如何消化的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咧着嘴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清晨陈羽早早的被爷爷叫醒，其实陈羽之前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只不过是昨天太过兴奋以至于公鸡打鸣后还没醒来，督促陈羽去洗漱后，爷爷在这期间已经将陈羽的早饭准备好了。早饭比较简单，两个鸡蛋、一个馒头一碗粥一碟小菜。正值长身体的年纪，陈羽胃口特别好，风卷残云一般将饭食扫荡一空，也不忘了饭后收拾碗筷。不一会儿小家伙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这个高手爷爷。
　　陈玉林这不苟言笑的老头看到这情景也不禁有些莞尔，摇摇头收起笑意板着脸说：“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万一中途你想打退堂鼓可就没门了啊，就算你老子过来说情也不管用，到时候我把你们爷俩吊起来一起打屁股。”小陈羽有样学样的绷着小脸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四出，什么...什么...马都追不上了。”本想摆出一副严师做派的陈玉林这下可绷不住臭脸了，抬手一巴掌轻轻拍在小陈羽后脑勺上笑骂道：“就能这点墨水还在我这充什么大以巴狼，走和我去后院。”
　　陈羽林的家里的院墙有别于其他农户矮小不过一米的院墙，高达三米的院墙将两千多平的院子圈住，按理说应该气派十足，只不过房屋太过矮小，让那些本就不喜欢陈老头的农户们背后说道：“这院子修的真气派哈，扯上铁丝网就是监狱嘞。”也有心术不正的闲汉估摸着老陈头在家藏了些个值钱宝贝，总之惹出不少非议；陈羽确实知道爷爷的院子里也就是种种蔬菜、水果、房屋的东南有一口水井，一些认不出名字的野花野草却从来不让陈羽碰，为此陈羽还挨过老陈头几鞭子呢。园东养了一些家禽和蔬菜自给自足，后院则是种了几颗果树一排石子路通往一个茅草亭供其夏日乘凉。
　　茅草亭的另一侧是一片用青砖铺成的宽敞空地，大概两三百平米，周围只有草亭那一处入口。青石地面早已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棱角，有点像是满抹不平的水泥蒲城，在多年后陈羽才明白那是被爷爷一脚一脚才出来的痕迹，而这处院子以后也将是陈羽苦修的演武场了。
　　今天是陈羽第一次正式学武，陈老头看着一脸希冀的陈羽，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玩味。陈老头不知道从那掏出来一柄木剑在手中随意的反转木剑绕手飞出一道弧度稳稳的回到陈老头手中，陈老头脚下不丁不八，瞬间回转眨眼瞬间木剑递出在陈羽眉心十公分处静止。这一剑杀意凌然，孩童年纪的陈羽自然看不出门到，也感觉不到其中的杀机，只觉的一阵害怕呆立当场，数息过后才瞧见木剑剑尖上的一只被木剑撞死的苍蝇.......
　　陈老头这才将木剑收回出声道：“刺剑：剑法最基本的招式，要求右手握剑屈肘上提至腰间，再以立剑或平剑向前直刺。根据刺剑的不同方位，分为上刺剑、平刺剑、下刺剑、后刺剑、反刺剑和探刺剑等。刺剑要求臂与剑成一直线，力达剑尖。”陈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陈老头又言：“刚才我用的招式也就是刺剑，这看似简单的一剑其实都是高深招式的基础，万变不离其宗说的也就是这了。而你接下来要学的则是剑术中最为重要的。”陈老头故意卖了个关子，陈羽年幼哪里心性单纯当即就兴奋的追问道：“是什么厉害招式啊？”不出意外的后脑勺挨了一记巴掌，陈老头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呵斥道：“还没学会走路呢，就想飞了是吧，老老实实的在这给我学持剑。”说罢让委屈的陈羽手持木剑，剑于肩平，持剑而立。陈老头不知道又从哪里捣鼓出来一个硕大的鸡毛掸子拿在手中，看到陈羽哪里动作不到位就要补上一下。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样的持剑而立也并不轻松，更何况只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孩童，那看似简单质朴的姿势却是万法的起源，武学无外乎是快、准、稳，而这筑基就显得尤为重要了。才刚刚十几分钟过去陈羽的额头就渗出丝丝汗水，手臂开始颤抖起来，陈羽小脸绷起咬紧牙关显得尤为吃力。陈老头可并不管小孙子年纪尚幼抬手就朝着陈羽屁股上来了一记鸡毛掸子，喝到：“端稳！”小陈羽浑身一颤，原本由于消耗大量体力伴随而来的分神也重新凝聚，持剑的手臂更稳平稳了，老陈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陈羽来说那漫长的时间仿佛没有了尽头，终于听到了那句“好了，放下吧”不仅如获大赦的瘫软在了地上，不过屁股上又被实实在在的挨了一记鸡毛掸子。陈老头喝声道：“起来！我让你放下，没让你趴下。起来！剑交左手继续练！”说罢就在慢悠悠磨蹭着起身的屁股上又补了一下。“啊！爷爷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我这就练。”陈羽赶忙说道，他是真的怕那鸡毛掸子了，从小也没谁打过他啊，好在他天生豁达加上之前自己练武时积攒出那一点血性，不然换做同龄的孩子早就嚎啕大哭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再听到那句仿佛天籁般的声音：“休息会儿吧！”只不过这一次陈羽可不敢像刚才一样的往地上躺了。小心的将木剑放在了地上后只觉得全身上下酸疼无比，也只敢弯着腰耷拉着双臂在那大口的喘气。院子里的果树长的比较茂盛，可也依然挡不住夏日的阳光，浑身湿透的陈羽只觉得这会儿被太阳晒的身上暖洋洋的，权当是苦中作乐吧。没过一会儿陈老头又开始煞风景的说道：“继续!”陈羽此时连说话的力气的欠逢了，想想自己的武侠梦咬着牙拾起了脚边的木剑开始了接下来的地狱生涯......
　　屠刀剑法有别于其他剑法或者是刀法，并不是单纯的单手或双手持剑，更像是双剑的用法。讲究“一剑做二，刀剑不分”以一剑施展刀剑合璧配以特定的身法，刀剑瞬息变换身体亦能施展功夫套路犹如三人连击凶险异常。所以练习屠刀剑法必须配合以浑厚内力著称的“薪尽火传”一剑祭出气机连绵不绝，换做平常内功施展剑法就将破绽百出。也怪不得陈老头那般严苛，实在是剑法、刀法、步伐、内功无一不是需要达到炉火纯青不可，才可以将屠刀练成，同样这其中所需的辛苦就可想而知了。
　　一整天就在这样的枯燥训练中度过了，最后陈羽在陈老头的“今天就到这了”之后直直的晕倒在院子，在最后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金色的夕阳，想说一句“好美啊”可是他又哪来的力气呢，就这样沉沉的睡去了。望着自己心爱的孙子晕倒后脸上还带着微笑，陈老头深深的陷入沉思......
　　深夜陈羽醒了过来，借着屋子里昏暗的灯光陈羽看到了坐在旁边摇椅上睡着的爷爷，在看了下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而自己则是在一个水缸里泡澡，陈羽从水缸中站起看到挂在身上的一个个野草野花好像在哪见过，仔细想想原来是爷爷在南院里种的那些，他也就不去细想了，跨出水缸想去给爷爷批件外衣，只不过跨出水缸的
　　练剑剑一刻不得怠慢，每天按着陈老头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日复一日的苦练风雨无阻
　　陈老头白天教陈羽练基本功，晚上则是传授内功心法要诀，七岁，正是适合练武的年纪，再晚上个一两年就太浪费资质了，须知古时候大门阀、帮派中精英少年哪一个不是从刚满月开始就被高手疏通全身经脉为以后的练功做出帮助，其实陈羽所观看的影视作品还不是由陈老头有意无意的安排的。如果再过两年陈羽父母还是不想陈羽去习武，老头估计真要拿着鸡毛掸子去抢人了，毕竟祖宗传承比什么都要重要。老陈头的儿子，也就是陈羽的父亲陈海自小根骨不行，根本没有大发展，陈羽的奶奶当年为了生下陈海难产去世了，老陈头用情很深不愿意再娶，再者老祖宗也留下了组训家传武学不可外传。所以也就狠心的断了传承的念头。不过当小陈羽降生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小孙子根骨极佳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更让老头欣喜若狂。不过事情也没像想想中发展的那么顺利，原来陈海和妻子结婚之后一直没有怀上也不知道去了多少医院，看了多少大夫才在陈海四十岁时候怀上这个独子，自然是当成手中宝，哪里会让这心头肉去舞刀弄枪去，万一以后和人打架伤了怎么办。陈海为了这件事破天荒的违逆了老陈头，老陈头也不是真的顽固不化，不懂人情，要不他也不会一辈子不愿再娶，一是忘不掉亡妻，二是怕续弦之后儿子吃亏。陈老头一时间为难了，儿媳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眼看这对父子僵局不下，就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陈羽自己选择未来的道路。老陈头父子顿时愕然，陈海是觉得媳妇说的对，自己儿子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而老陈头则是想到了这个引诱小孙子习武的法子，可怜的陈羽不知道就在他刚刚出生的这会儿自己居然被亲爷爷给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