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夫君在京城当官 / 第16章 再入大理寺2

第16章 再入大理寺2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房夫人哑然,噙着冷笑看着被安云沉手下押解进来的人,直到看到跟在队伍最后唯唯诺诺男人的脸,笑容才稍有凝固。
  
  觉得此人十分面熟,她低头思索一番,像是想到了什么;等房夫人抬头再看向安云沉,却怎么也挂不住自己那无所顾忌的神情。
  
  一月前,房侍郎府。
  
  “记得将这汤拿去埋了,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一桌剩菜偏偏将房侍郎最爱的鲤鱼汤拿出来,还要特地交待要埋掉。
  
  眼前的女子是大夫人的贴身侍女,阿兴掂掂手中的银子,将鱼汤接过,拍拍自己胸脯,“姐姐您就放心吧,这点小事而已。”
  
  先开始确实照办,不过时日一长,面上依旧应承,转手却将鱼汤倒入了不要的泔水中。
  
  为了让自己心安,阿兴将覆在面上的布子往鼻梁上提了提,拿着木棍狠狠搅动着泔水桶,“不就是一碗鱼汤嘛,还能害死人不成。”
  
  等到桶里的泔水冒了泡,他满意一笑,“这多省事。”,才拉着泔水车往城郊走了去。
  
  长安城郊有个一木源村,木源村中的老林家是个养猪的,人送外号林肉荣;也是他一直为香四方菜馆一直供应着猪肉。
  
  方老板极其抠门,对他每次报出的猪肉价格是一压再压,但是香四方每月至少会从林肉荣这里买两头猪,让他每月都有钱可赚,也算稳定。
  
  红薯叶子贵,猪吃了还长不膘。可若要是给猪喂泔水,猪长得快,脂肪厚,斤数上来价格还愁不好吗?但普通百姓家的泔水油水少,去哪找油水大的呢?
  
  这时林肉荣想起自己同乡,在房侍郎家做厨房帮工的阿兴,便筹谋筹谋去了侍郎府。
  
  那些泔水在自己手上也是去郊外倒了,现在每月可以靠这些套个七八纹钱,阿兴得了林肉荣出的主意,自然喜得连连点头。
  
  二人达成了协议,便以每桶三纹的价格将房侍郎府上不要的泔水卖给老林。
  
  本来一直相安无事,可是一月前到了该给香四方送肉前夕,他家猪却莫名死了一头!这可急坏了老林,忙去找了瞧畜牲的郎中。
  
  老郎中一瞧,捻着胡子,“你家这猪是中毒了。”
  
  林肉荣大吓,“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就中了毒!”
  
  在家思来想去,通过自己媳妇一提醒,这才怀疑是阿兴给自己拿的泔水有问题。
  
  他冲到了房侍郎府上,又吵又闹。房夫人是个狠角色,觉得下人这般在自己府上大闹平白叫人看了笑话,一怒之下竟将阿兴打了数十板子,赶出了侍郎府。
  
  阿兴与林肉荣打着官司,闹到了县官那,但事情牵扯到了正五品房侍郎家…所以官司也就一拖再拖,拖到了大理寺查案。
  
  官司没赢,到了该给香四方送肉的时候,林肉荣焦头烂额,夜不能寐,胆子一大,竟然就把死猪的肉,和中了毒的猪一并送到了香四方。
  
  而唐云芽做菜时候,看着猪骨头过白,骨筋处还泛黑,说林肉荣给的是中了毒的死猪肉。
  
  方老板一看,这肉果然色泽不对,这可了不得,所以又把事情闹到了大理寺。
  
  于是三个看似独立的案子,联系到一起,这一切也就顺理成章起来。
  
  事情说的清楚,呈堂供词盖了拇指印。
  晃在自己眼前白纸黑字的铁证,让房夫人腰塌下一截,汗顺着脸颊一滴滴滑下。
  
  “夫人还有何话可说?”
  
  安云沉把手中宣纸放到墨染手中,抬手命人将这跪在地上的一串人证带了下去,“如此,房夫人还敢说这事与你无关吗?”
  
  瘫坐在椅子上,自知已经无法再做辩解的房夫人蓦然大笑起来,她笑的悲泣苍凉,与她以往给人盛气凌人的模样大为不同。
  
  忽然,她面色阴狠,眼里充满滔天恨意,恨不得食肉寝皮般,“那个男人,是他该死!”
  
  “牡芳。”
  
  李书瑶想站起,却只是下意识的开口叫着房夫人的闺字,眼里闪着泪光。
  
  “公主殿下。”房夫人看向李书瑶,摇了摇头,神色缓和,“殿下不知,那个房子胥他不过是看中了我父亲的权贵,他娶我…”
  闭上眼睛,任由脸上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她颤抖着嘴唇说道,“他娶我,不过是为了…为了步步高升。”
  
  “牡芳。”
  
  这种心境,她又何尝不能感受。李书瑶看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闺友,叫着闺友小字,心痛如绞。
  
  深吸了一口气,房夫人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抬头看着自己头顶那方寒冰。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已是黑夜,胜似白日。
  
  泪最后一次滑过脸畔,她嗤笑哧鼻,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再笑年少爱情,变为现在切肤之痛的悲哀。
  
  “没想到他生时没有被我亲手千刀万剐,死时却被剜肉搓骨!也算上天有眼,让这负心汉不得好死。”
  
  她起身朝着安云沉,没有一丝犹豫,“这桌子宴是我布的,那日长公主殿下说要在府上宴请,是我自告奋勇愿意替殿下布置这一桌宴席。”
  
  “没有错,这五名官员均是中毒而死。我与殿下及其余夫人交好,了解他们喜好。”房夫人说地极为平静,“所以这一切,早就是策划已久。杀人偿命,我毫无怨言。”
  
  站在白光之下,安云沉亦是看着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房夫人,脸色阴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殿内静地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混着那些围坐在圆桌前妇人的啜泣。
  
  良久,安云沉才绽开笑容。却不是对着房夫人,他手搭在自己面前范夫人的椅子,垂眼看着椅子上抖成筛糠的范夫人,笑得阴翳。
  
  “如此,这便是破案了。”
  
  手离开,范夫人椅子一角已碎成粉末散在白光下,碎屑纷飞落在了空气中,洋洋洒洒。
  
  “可是,现在的情形不大对啊。”
  
  闻言,房夫人敛住眉头,“我都已经招供,安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尽管问我。”
  
  “倒不是不明白。”安云沉抖了抖袖袍上的云木渣,“只是为什么在座的夫人,再得知了是夫人您杀害了自己丈夫,却能安稳不动。安某佩服罢了。”
  
  像是看不到几名命妇的诧异的表情,他啧了声,朝着主座的李书瑶偏了偏脑袋,“长公主殿下,早听闻您与尚书大人是人人羡慕的鸳鸯鸟…”
  
  安云沉故意一顿,不再继续往下说。
  
  李书瑶早已经是恨不得将安云沉拉出去砍十次八次的脑袋。她和着恨意往肚里吞,转成忍耐,“泪水早就在得知亡夫去世那一刻流干了,难不成按安首辅意思,我们几名朝廷亲命的官妇,我一个大祈长公主,要像泼妇一样在你这大理寺上哀嚎吗?”
  
  “公主多心了,微臣断然没有那个意思。微臣不过觉得人之常情中,出现了那么几个特例,所以觉得古怪而已。”
  
  确实古怪。
  
  唐云芽早就发现了,那房夫人看上去十分憎恶她的丈夫,而她为命案凶手不过于悲戚也就罢了。可是其余几位夫人再得知是房夫人害死自己丈夫时,也并无过多悲伤。
  
  彷佛躺在冰冷床板上只剩一副骨架的人并非自己同床而寝的丈夫,极其陌生。
  
  再者…
  
  “再者,房夫人怎么一杀,就要杀了五位官员,一个都不放过呢?”
  
  此话一出,剩下的官妇均诧异的微张嘴巴,除去李书瑶其他三名都是冷汗直冒。
  
  知道见好就收,点到为止,真要得罪了这个先皇大女儿,他安云沉也捞不到什么甜头。
  
  他噗嗤笑出了声,“只是跟各位夫人开了个玩笑罢了,既然房夫人已经自首,这案子便已经做了结案。”
  
  他朝着墨染使了个眼色,墨染点头,指了十名侍卫将那五具骨架抬了下去。
  
  安云沉拱手,显得谦逊有礼,“各位夫人受惊吓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云沉怎敢将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真的剔了肉,这些不过是我们大理寺的为了探案做的模板。”
  
  他走到堂上案前,把案上的名帖拿起,“各位大人的尸首已经按圣上旨意下葬了,一切都按职位由礼部亲自操办。只是这一个月不方便告知各位夫人,还望各位夫人多加担待。”
  
  “安云沉!”
  
  房夫人恨极,三个字仿佛是从牙根上挤出来。“你竟敢骗我!”
  
  她能这么容易就坦白,也不外乎是因为看到死后还不得安生的房侍郎解了自己心头郁恨,却没成想那负心汉竟然还以官阶葬了。
  
  “将她带下去。”
  
  “是。”
  
  侍卫上前,用刀柄狠敲了下房夫人后颈。房夫人晕倒一瞬,长公主亦是拍案震怒。
  
  她是一刻也在这里呆不下去,“既然凶手已经抓到,那我们也无需再呆在这里!安首辅!告辞!”
  
  李书瑶入大理寺时,侍候的奴婢全留在了殿外,见公主殿下要走。其中吓得最惨的范夫人也忙起身,充当了李书瑶一时的丫鬟。
  
  衣动人起时,唐云芽的鼻尖耸动了下。
  
  忽地,她眼前闪过一丝惊异。那是…
  
  范夫人掺着李书瑶从唐云芽身旁经过,鬼斧神差,云芽竟然伸手握住了范夫人的臂肘,喃喃了句,“铃兰花…”
  
  范夫人吓了大跳,扭头见是方前作证的小丫头,十分好奇,却又不敢再抬脚往堂外走。
  
  在安云沉那没有讨到半分好处,这么一个小小丫头也敢拦下她。
  
  李书瑶脾气再好,也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她现已是气极,顾不得皇家教养,侧身抬手朝着唐云芽脸上呼去,“贱婢,本公主也是你敢拦的。”
  
  身子一轻,李书瑶指尖从她面前滑过,等唐云芽再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在了安云沉怀里。
  
  这是第二次被男人搂在了怀里,可是心脏却是第一次跳得想要从胸口跳出一般。
  
  她仰头看着面前男子发了痴,忘记了挣扎。
  
  安云沉单手将她护在怀里,危险地眯起眼睛,磁性低哑的声音带着威胁与警告。
  
  “公主殿下,微臣的人,恐怕是您动不得的。”
  
  
热门推荐
夜的命名术 吹神 夜的命名术 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