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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夫君在京城当官 / 第13章 入安府

第13章 入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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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谁人都知大理寺是安首辅的地盘,但极少人知道安首辅府邸也设在了大理寺。
  只不过大理寺门朝西坊开,安府府邸的大门兹临玄武宫门;这么一看,一在闹市中威严而立,一在皇城中与世隔绝。
  倒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唐云芽和凌志筹是从大理寺后门进到了首辅府邸,被宅子里的丫鬟各安置到了偏院的两间房。
  
  云芽收拾着包袱里的东西,眼圈通红,一下一下吸着鼻涕,手中的大勺和唢呐被她摆弄来摆弄去,却总觉得摆到哪都不合适。
  
  “真是烦死人了!”
  
  手中大勺横在桌子上,唐云芽泄气地趴在桌子上,两个脸蛋跟河豚一样鼓的圆;似是越想越生气,眼圈变得更红,泪水珠子更不要钱是的往下落。
  
  本来只是叫师傅来的,唐云芽还庆幸自己没再与这几位大人有更多牵扯;可是偏偏方老板过和拆桥,前脚知道凌师傅要走,后脚就要把唐云芽开除另聘高人。
  
  师傅放不下无处可去的云芽,愣是把她也带上了,任凭唐云芽死扒着门各种做自己一定可以活的很好的保证,就是不撒手。
  
  半推半就,就到了安云沉府上。
  
  她和师傅是蒙着眼睛走的,不知道中途经过了哪,还听到了不少凄厉哀嚎声。仿佛一月前大理寺内空气中浓郁不散的血腥与焦肉味又开始围绕着自己,一圈一圈,把她淹没在了无尽阴霾中。
  
  “噔噔噔。”房间门被人敲了敲。
  
  伤感被打了断,唐云芽闻声忙攥着袖口擦了擦眼泪,哑着声音询问道,“谁啊?”
  
  屋内被烛光照得通亮,纸糊的窗户上只有自己的倒影,门外没人回应自己,唐云芽不由得有些害怕。
  
  下午如幻听般凄厉嚎叫一声声冲击着自己脑袋,现在深夜的敲门声也如恶鬼索命的鼓点。
  
  伴着心跳,唐云芽举起自己的大勺,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
  
  “快说是谁!这里可是安大人的府邸!再不说话!我可就要喊人了!”
  
  她紧拿着手中泛着银光的铁勺,说的话前后没有逻辑,可是话语间下意识的觉得这里是安云沉的府宅,估计就算是恶鬼索命也会考量。
  
  敲门声还在继续,依旧没有任何人回答。
  
  脚下越走越软,唐云芽瞪大眼睛,深深大口吸气,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这里是大祈首辅的宅子,没关系的。”
  
  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把大勺往上抽了抽,唐云芽咬着下唇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迈着大步伐,把门乍然由里而外拉开,闭着眼睛蒙着头,冲出去就是“呀呀”乱叫地拿着勺乱挥一通。
  
  “呀呀呀!我和你拼了!”
  
  勺子绕了几圈三百六十度,左右挥了个弧圆。唐云芽不知道自己将坏人打走了没,但她明确感觉到眼前人影混着院子里的小景开始变得迷糊,而且头脑越发沉重。
  
  左脚绊着右脚,唐云芽“哎呦”一声跌坐在了门前的木柱子底下,揉着脑袋直喊着“疼”。
  
  “唐姑娘,这是…”
  
  安云沉眉梢高挑,对眼前场景很是冲击。退回到他身后的铁面人,少有情绪波动的眼睛里也浮现了几缕涟漪,似是不敢相信。
  
  唐云芽耳朵尖,一听这声音便知道这来的人既不是恶鬼也不是歹人,而是堪比阎罗王的安云沉。
  
  脸上臊得发烫,她低垂脑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起来,心里头呵斥自己简直是太丢人了!而看到安云沉的一瞬间,心里的害怕亦是涌上心头,更让她手足无措。
  
  看唐云芽宛如白天出洞老鼠般诚惶诚恐的模样,安云沉没了兴致,侧头对着墨染吩咐道,“去把她带进来。”便兀自抬脚踏进了房间里。
  
  唐云芽余光瞧道安云沉进了自己房间,心里头叫苦不迭。
  
  完了完了,这大晚上来找自己肯定没好事!
  
  她琢磨着定是与小翠与何妈妈的事情有关。那一次莫名其妙放了自己,但是命案迟迟未破,其中嫌疑最大的人迟迟没落网;唯一还与这桩案件有关的一傻一残,唯独她是个囫囵个。
  
  这一个月过的战战兢兢,爷爷曾经说过,“因果相依相靠,种下了因,没有得出果那便是躲不掉的孽债。”唐云芽觉得这件事就是她的孽债,虽然她也是云里雾里,不大明白。
  
  没等她做好心里建设,身子蓦然腾空。
  
  唐云芽“啊!”得赶忙把手圈住了横抱着自己的男人脖子上,诧异抬头。眼前男人面覆玄铁,从怀中望去,只能看到男子浓密的睫毛。
  
  唐云芽这是打小第一次被陌生男人抱在怀里,她来到长安后向金玉堂的姐妹借了不少话本子看,里面的公子对小姐等云云,皆是这般…
  
  “哐当!”
  “哎呀!”
  
  被人像扔大米般朝着地上扔下,唐云芽揉着被摔疼的屁股蹲,脸因为疼皱得像劳苦瓜皮。她右手扶着凳子,左手不忘大勺,眼角都渗出了眼泪水。
  
  那铁面男子眼神漠然,他朝着端坐在桌子前很自觉地翻看唐云芽唢呐的安云沉行礼,便退到房间门口。
  
  把玩着手中唢呐,安云沉今日穿着与唐云芽平日里见到的不同,他穿着松垮的红衣,手肘压着桌角漏出半截白皙小臂;红色发带将头发高高竖起,几缕青丝或遮住眼下花纹,余下红色飘带混着黑发垂在脑后。
  
  唐云芽确信自己瞎了眼,怎么会认为这样一个妖孽能是天上嫡仙。
  
  她从地上爬起,握着大勺跑到了房间一角,咬着下唇戒备地看着那漫不经心翻看自己行李的男人,局促不安。
  
  终于放下了唢呐,安云沉上扬的眼角被面前的红烛燃上了红晕,“姑娘不必如此拘谨。既然姑娘是凌师傅的徒弟,那便也是安府贵客,我自不会怠慢。不过…”
  
  手骨节敲了敲桌子,安云沉话锋一转,“有些事情前面没说清,现如今倒是觉得该和姑娘说道说道。”眼眸里多了冷意,“让我十分好奇的事情。”
  
  与自己猜想的一样,果然还是为了小翠而来。
  
  唐云芽吞吞口水,她前面就有了心里建设,早就考量着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这么想着,便前走了两三步离安云沉近了些。
  
  攥了攥掌心,唐云芽终于开口,“如果大人是要问小翠溺亡一案的话…”她眉眼灼灼,似是下定了决心,“那日何妈妈确实同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安云沉斜靠在椅子上,抬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不以为意的撑着脑袋,懒洋洋回问道,“那你说说,她同你说了什么?”
  
  一月前在大理寺见她,穿着大红大紫的衣袍,哭得宛如巷口里从泔水桶里跑出的花猫;他还觉得李安宁大概是吃惯了山珍海味这次想换一下乡野风情。
  今日烛光下这么一看,这丫头倒是十分清秀,一双眼睛唯独眼角弯弯,瞧着让人喜欢。
  这般模样,正是最近长安城公子哥喜欢的,不外乎被卷到风云中的小侯爷还要出来替她求情。
  
  心里面无念无想,唐云芽照实说道,“妈妈让我把这件事情推到小侯爷头上,还说…还说…”
  
  她蓦然跪下,惶惶不安捏着自己衣摆,闭着眼睛几乎是对着安云沉吼出来,“还说,如果这次不能扳倒小侯爷,就不能给老妖妇致命一击。”
  
  没了勇气声音也小了下去,沮丧低垂着脑袋唐云芽带着哭腔告饶,“小女子实在不知何妈妈为何要对小女子说那些话,还望大人明察。”
  
  “原来是这样。”
  
  似乎对唐云芽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安云沉拿起竹签挑了挑烧弯了的烛芯,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无妨,这些事情我会命人再下去核实的,断不会冤枉了姑娘。”
  
  听到安云沉没再追问,唐云芽心里也是舒了口气,庆幸自己有所保留没把前面的“永安调”的事情说出来。
  
  “只是今日我来找姑娘确实另有缘由。”
  
  唐云芽心里“咯噔”,好不容易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就是不知道姑娘方便告诉我…”红袖一摆,将脚高高跷到桌上,安云沉指尖晃动着竹签,对着唐云芽扯了扯嘴角,“那日姑娘在金玉堂吹的永安调到底是谁教予姑娘的?”
  
  依旧是大理寺面对着面,眼瞧着眼的那句。
  
  “能不能劳烦姑娘。”他声音沙哑,凤眼低垂毫无温度地看着跪在不远处的女子,宛如这片黑暗中的王者,亦是不含一丝怜悯,“今晚上再与我奏一遍。”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先前的侥幸变成了噩耗,将唐云芽的脑袋砸的晕晕乎乎;她张大嘴巴,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安云沉看去。
  
  面前人眼睛下的精巧花样式的刺青在烛光照耀下宛如夜魅下盛开的昙花,有着一瞬即逝的脆弱及妖冶。红衣决决,眉眼如画,是人似妖,像她在金玉堂初见那片飒飒桃花所幻的精怪。
  
  “唐姑娘,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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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三更半夜,子时之后。一声惊天响的唢呐声把凌云愁惊得从床上坐起,赶忙趴到门上仔细一听,这唢呐声竟然是从不远处的小徒弟房里传来。
  
  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他忙将外衣随便往身上一披朝着小徒弟房间奔去。
  
  只见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唯有唐云芽满脸泪痕,站在房间门正对的圆桌上吹着唢呐。
  
  她脸憋的通红,想哭又不敢停下。一首能惊艳四座的永安调被她吹的断断续续,五音六律要拐不拐,在这寂静的大祈首辅宅院里,吓得有好几个守夜暗卫,失足从墙沿上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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