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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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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青青一步步后退,双手握着消防斧的红色斧柄,警惕戒备的看着季叔羽。此时的季叔羽脸上,已经有明显的被感染的特征,黑色的血管和灰色的皮肤显现出来,蔓延到了颈部。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他全部淹没。
  其实在刚才她就察觉到季叔羽的呼吸有些急促,不过也没多想。当她在季叔羽的提醒下,准备帮忙处理他后背的伤口的时候,看到季叔羽后背上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五条血淋淋的伤口从肩胛处延伸到腰上,伤口两边的肉茬堆积,皮肤耷拉着。这不会让澹台青青这般反应,而是那些伤口都变成了黑色,像有生命一样蠕动,往身体的其他部位蔓延。
  被黑色侵染过后的地方,就变成了感染者的躯体模样。那种黑,让人灵魂和身体都会发悸,像是里面蕴含了世间最肮脏污秽的东西。
  这样明显的情况,可以得出一个让人不愿意看到的结论,那就是季叔羽被感染了!
  被感染的人,无一例外都成为毫无理智的怪物,或者说是另外一种生命体了。那些被变异体撕咬过的,哪一个不是变成了恐怖的行尸走肉?
  周围又没有高端医疗机械,那么季叔羽是必死无疑!其结果,似乎比死还难受!逃过了最初的动乱,却殒命于此,不得不说非常的遗憾。
  看到澹台青青的变化和反应,体会着身体的异样,季叔羽也可以确定自己被感染了,马上就要发生变异了。这个经过让他也难以接受,所以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看见另外一个人类,可以获得食物和水,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却马上变成泡沫,风大一点就被吹破了。
  世界崩灭,只要还有一点儿立足之地,我都想活下去啊!!
  世界没有崩灭,上天却先收走的是我的生命!
  贼老天!!你为何待我如此的不公?!!!太平盛世让我成为人人看不起,避之如蛇蝎的劣等基因携带者,取不到任何成就和公正的待遇。如今秩序崩坏之后,你就要拿走我的性命。
  我不服!!!
  我不认!!!
  季叔羽的身体开始痉挛抽搐,嘴角混杂黑色、灰色液体的血液涌出来。刚才脱力加精力耗尽,身体已经不受他支配,此时更加的不受他控制了。他死命的看着澹台青青,看着她手中的消防斧。
  “澹台……青……青,我……请求……你……杀了……我。”
  季叔羽的双眸开始暗淡,人性渐渐的消退,兽性开始占据上风,那是一种嗜血残忍的光芒。他仅存的一点理智,对澹台青青露出哀求之色,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点痛快。
  澹台青青扬起斧头,想要了解季叔羽的性命,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这几天以来,虽然获得了力量让她十分的欣喜,也学会了使力量增强的方法。但是,她也期盼着看到同类。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了幸存的一个人类,还是有点关联的一个人。可他却被感染,病毒肆虐,即将变成感染体。
  生离死别果然死人类最难看破的难题,明明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看着这个男人死去,澹台青青心里还是很难受,哪怕他是劣等基因携带者。
  他若活着、下去,好歹也是人类,好歹也有一个伴啊!
  而且,要是那个时候他能够顺利觉醒,起码也有能力压制这种病毒,不至于如此!这样想来,也是我害了他。现在又让我杀了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澹台青青的心里非常的纠结和自责,最后放下扬起的斧头,松了一口气。你要死掉,这是宿命,但是也不应该是我来结束你的生命。
  “对不起,季叔羽,我下不去手。愿‘你’好自为之,自生自灭吧。”
  说完这些话,澹台青青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然后从外面把门给锁住。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提着消防斧快速离开了。
  黑暗动乱后的世界,果然残酷无情。这样的世界,还看得到希望吗?外面的世界,变得怎么样了?澹台青青想着守在山外的那只超强的变异体,就心头沉重。
  “不!!快杀了我!!我才不要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季叔羽的的面部都被黑色覆盖,双目中的瞳孔只剩下一丁点的黑色,其余的都变成了白色。意识里仅存的一点意志,在对离开的澹台青青的背影咆哮,可是却喊不出声来。
  我不要变成怪物!!
  贼老天,我不服!!
  你收走我的生命就算了,为何还要让我的躯体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我不服!!
  我不认!!!
  季叔羽微弱的意识在挣扎,就像是一只小鸟在庞大的泥沼里扑腾一般,顽强的不肯接受这种命运,也在表达出自己对天道不公的愤怒。
  不屈和愤怒充斥着季叔羽最后的意识,就是不肯陷入无边的黑暗,而且随着不屈和愤怒的情绪浓郁起来,那点意识似乎也在变大。
  黑暗的力量汹涌,想要吞噬季叔羽最后的意识,让他成为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可是,沾染着不屈意志的意识孤单的屹立着。
  黑暗的力量和季叔羽最后的不屈和愤怒意志僵持着,他的身体受到影响,在房间里乱撞,大肆破坏。在房间的对面,澹台青青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无奈的离去。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黑暗始终熄灭不了那点不屈意志之火,而意识在一点一点的复苏。当意识恢复到一半儿的时候,季叔羽脑海里的不屈意志之火稍微摇曳了一下,四分五裂的散开,融入到季叔羽的四肢百骸。
  咔嚓!!
  咔嚓!!
  恢复了不少意识的季叔羽,感受到自己背脊上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像是尘封了多年的门被打开。然后,一股带着洪荒气息的力量奔涌出来,冲击着病毒带来的黑暗力量。
  势如破竹!
  黑暗的力量在龟缩,没有被消灭。。
  季叔羽体会着熟悉的感觉,明白这就是刚才澹台青青说得觉醒。
  现在觉醒,还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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