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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苦乐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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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红的太阳,不断地在天空上流转。阳光带着要烤焦大地般的热量,如倾盆大雨,让人全身湿透;如海浪波涛,热得汹涌澎湃,让人无法抵挡。而唯一能够杀一杀太阳威风的小白云,也早已不知所踪。
  军训进行时。
  操场跑道。
  一阵阵滚滚的热浪夹杂着颇具力量的口号声,在这间学院的上空不断地回旋。
  一处树荫下。
  一个穿着迷彩的人影,在热浪中若隐若现。人影前,二排的小兵一个挨着一个在树荫下乘凉
  “军号嘹亮步伐整齐
  人民军队有铁的纪律
  ……”
  “好了!刚才我教你们的《严守纪律歌》都记住了吗?”陈教官一脸微笑,如果给他一条尾巴就跟个老狐狸一样。莫熙身边的欧洞若立马就嚷起来了:“教官!你都跑调了!而且只唱一次哪记得住啊?你看隔壁三排的教官都唱了好几次了!”
  “唱那么多没意思,而且我这是给你们一展歌喉的机会!明白不?”陈教官一脸傲娇的一通胡扯。
  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莫熙笑了笑说:“这教官挺有趣的,整一段子手。”欧洞若眯着眼睛,一边吹着微风。一边慢悠悠的说:“幸好我们遇到了一个会搞笑,还没那么严肃的教官。要不然像四营长那种的,还不得被他整死?”
  莫熙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这陈教官,不会整人?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欧洞若一阵无语。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莫熙的眼前。莫熙连忙捅了捅前面的方卓:“哎!方卓,你看。那个女生你认识吗?”说完还给他指了指林曦的背影。
  方卓一看,顿时就有点小猥琐对着莫熙调笑道:“怎么啦?看上这妹子啦?想要电话还是微信?跟哥说,哥给你要回来?”还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口,一副‘没有我办不成的事’的样子。
  “去你的,别说其他的。你就说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但是我知道她是咱们班的!”方卓一脸的得意。“厉害吧?以后请叫我‘人肉搜索雷达’专搜美女。”
  莫熙很是嫌弃地推开了他。“想不到还是同班的,不过我以前没见过她啊!怎么会有种熟悉感。算了,不想了。省的脑子疼。”莫熙摸了摸头,生怕又再次头疼。
  躲在树荫下,莫熙闭着眼,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滚烫的地面,散落着片片泛黄落叶。缕缕清风从吹拂着发稍,就像叶尖的露珠、像天赐的甘霖、打湿了脸庞、浸润着唇间、凉凉的,流进了莫熙的心里。
  欧洞若发出了一阵呻吟“嗯~舒服!哈哈哈”
  忽然四营长在远处来了一声:“赶紧去集合!快快块!”
  整个二排就像一窝蜂一样,闹哄哄的就跑了去。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前后左右,都给我对齐啦!向前看!”脸色发黑的营长,站在高处俯视着淡淡地说。
  “知道为什么突然集合吗?”
  “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根据你们的‘良好’表现,导致有很多你们的老师和师兄师姐有意见。以及最近,学生处那边给我们提出的要求。所以现在,需要给你们一个深刻的警告。全体都有,俯卧撑准备!”
  莫熙仰着头看了看头顶上那像火山口般的太阳,再看了看地上那一层泛着黑色光泽的沥青。“这三十多度的高温下,这些沥青起码也得四十多五十度吧?这样直接把手放下去,岂不是直接烫熟?”莫熙直皱眉头。
  “报告教官!现在的温度很高,地板太烫了。手掌有可能会被灼伤!”一声有力的声音在莫熙的耳边响起。莫熙瞄了一下,斜边上一个健壮的男生高喊道。
  “军人的天命是服从!你们既然来军训,那么你们就得服从!,明白吗?”四营长一声大喝:“趴下!谁不趴下,我就给你单独开小灶。直到你趴下为止,听到没有!”
  整个四营顿时鸦雀无声。
  四营长一阵怒目圆睁:“我问你们,听到没有!”
  “听到了!”四百多人呐喊场面在高温下,更显火热。
  四营长黝黑的脸庞看不出丝毫表情,语气淡淡地说“因为你们这几天不堪入目的表现,所以我不会给你们讨价还价的机会。俯卧撑姿势撑一个小时!我心情好的话,或许会给你们休息。”
  话音刚落,四百多号人一下子就趴了下去。
  莫熙一趴下,把手一放。瞬间就有种被烤焦的感觉,一阵苦笑。心道:“这个教官,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啊!看来,今天我的手掌怕是要掉一层皮。”
  炎炎夏日,几乎没有任何防护。双手撑在接近五十度的地面,即使莫熙已经把喝的水都倒在地上了。也无济于事。手掌接触到地面的皮肤就像被注入了空气,一个个水泡拼了命地往外冒。热量像根尖刺,深深的刺入肌肉,仿佛连骨头都能感到疼痛。
  在煎熬中的时候,你会知道到世界上最短暂的时间会变得最漫长。只需一个念头的一秒钟,你也能算出它的始末。
  半小时过去了。
  “报告!有人晕倒了!”
  “扶他们出来!连身体素质都那么差,你们还能干得了什么?告诉我,你们能不能撑下去!不能就说话!别死撑!”四营长一阵哼哼。
  天空中那耀眼的火球,不知疲倦地抛射着光线,散发着热量。令人生畏的高温誓要将大地焚烧一般,连风也静止了。天地变成了火的囚笼,最深沉的黑云也要消散。
  “洞若,你没事吧!”莫熙看见欧洞若颤巍巍的双手撑着摇摇欲坠身体,像是下一刻便要倒下。
  “我没事!就是手掌怕是要废了!”欧洞若牵强的笑了笑,而被汗水划出一道道痕迹的脸却一阵抖动。
  一道锐利的目光扫射而来。“四营二方,三四排中间说话的那两个!给我出来!”
  莫熙抬头一看,四营长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说的就是你俩!出来!”莫熙甩了甩手,略显尴尬的笑了下。
  “莫熙!别管他、、、”王诚他们顿时就有些冒火了。
  莫熙没有回话,默默地扶着欧洞若站了起来。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很好笑吗?”两人一阵默然,紧闭着嘴唇一动不动。只有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不出声是吧?好!二方的教官出列!”
  “到!”两个有些瘦小身影伴着一声整齐有力的声音迅速站了出来
  四营长锐利中带着审视的目光迅速扫视了整个二方。语气很是怀疑道:“二方教官!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教的人。一个个懒懒散散,毫无纪律。都五天了,连纪律都不懂!好!既然我交给你们的任务你们没有完成,那就要罚!俯卧撑一百个,现在开始!”
  两个教官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惭愧,二话不说就在滚烫的地上做起了俯卧撑。莫熙能看到那有力的双手上青筋尽露。
  “营长,求你不要罚教官。这都是我们的错。”欧洞若带着一丝不忍,大喊道。莫熙紧捏着拳头,没有说话。
  “你们不要说话!我既然做了你们的教官,那么我就要为你们负责到底。我没教好你们,受到惩罚是应该的!”陈教官大喝道。
  “一、二、三、四、五……一百”
  十五分钟过去。营长看了看时间,喊道:“全体都有,去跑几圈清醒一下!”
  “全体都有,起立!向中间靠拢。稍息!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左转!起步跑。你们俩回到队列,一起跑。”两个教官黝黑的脸上布满了汗水,脸色涨红。
  看着教官,大家的脸上都有着一丝心疼和愧疚。
  “一、一二一、一、一二一、、、”教官一声声坚定有力的口号催促着摇摇欲坠的脚步。沿途,留下了一滴滴晶莹的汗水。
  三十多度的高温,考验着每个人的体力。莫熙旁边的一个圆脸女生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你没事吧!还能跑不?”莫熙连忙扶住。
  “没事,我还行!”
  莫熙有些愧疚“对不起,是我害你们受罚了!”女生一边跑一边冲他笑:“没事!不用说对不起。我们不是一个整体吗?嘻嘻!”笑容夹杂着丝丝憔悴,脸色也有些苍白。
  “谢谢!”莫熙浅浅一笑。
  看着一张张疲惫的脸,莫熙压下心中的那丝愧疚,迈开腿跟着大家一起跑。
  “知道为什么让你们一起受罚吗?因为,你们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团队!你们每个人都是这个集体里不可缺的一份子,都是对方的兄弟姐妹,都是‘战友’。一个兄弟姐妹在团队中犯了错,那么就应该同甘共苦!而不是冷眼旁观!你们明白了吗?”陈教官对着整个二排喊道。
  “明白了!”众人轰然应诺。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耀眼的的太阳,好像在配合他们。浑身的威风一抖,炎热像得到了力量。更加猛烈地炙烤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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