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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上人？”
“……”林佳不知道怎么回答。万芳简直神了。
“不是吗？不是的话，你这么兴奋做什么？”林佳正要反驳，万芳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从回来开始就笑得眯了眼。尤其是对着那束红梅啊，春天到了，发春啦？”
“……”这真的是亲妈。
“那红梅都放两天了，你还能对着它笑得那么灿烂，啧啧——”
“那不开得挺好的，我瞅着心生欢喜不行么？”
“哟！还心生欢喜，电视剧看多了吧，这套路！行了，说说呗，别害羞哈，我就盼着我的优良基因啊，能够传承下去。帅吗？”
“妈，你是美术老师啊，不是生物老师。”
万芳没搭理林佳这句话。
“我今天见到胡文宇了。”
“胡文宇？”
“嗯。”
“胡家那小子？”
“嗯！”
“你没认错人吧？”
“没有！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认错呢，十一年，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个名字啊。
“啊！我好久没见你兰姨了！她回来了？”
“胡文宇说这次回来，他们就不走了。”
“那感情好，又可以搓一圈了。”
“妈啊，您这也太肤浅了。居然就想着搓麻将。”
万芳不乐意了，“嗨！你叫人家那孩子什么？怎么能直呼其名呢，要叫哥的。”
“你就只会拿这个说我。”
林佳撇撇嘴，洗澡去了。
谁要叫哥哥啊，这都十一年没见了。
何况，她可不喜欢兄妹这个人设。
洗完澡十一点多，按顺序做完一系列护肤步骤，林佳在十一点半准时瘫倒在床。
修长的双腿夹着真丝被，不安分地滚来滚去。
难怪万芳当初要给女儿买一米八的大床。
当然，后来事实证明，睡惯了这个尺寸的床的林佳：床大些是必须的，平稳耐晃噪音小。
一只手举着手机，林佳侧卧着，按下了号码。
“吕倩！我告诉你啊，他回来啦！”
“……”
“喂喂喂！你在吗？我今天见到他了，真是缘分啊缘分啊！”
“……”
“吕倩，别以为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是醒着的，我睡了你那么多年，你梦不梦游难道我不知道吗？”
“……好好说话啊，你有本事睡了我，有本事你负责啊。”
那头的声音沙哑着，还透着一股困倦之意。
“你又通宵了？”
“……”
这呼吸声均匀的，真是不想听下去了。
说好的闺蜜一生一起走呢？不存在的。
“吕倩，我决定这周不给你做椒盐排骨了。”
“什么？什么！”
林佳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好好睡吧姐们儿！我会把你拉黑二十四小时的。
林佳原本以为，她可能需要从上了锁的抽屉里，找出设了密码的日记本研读片刻，才能抚慰自己燥热的心。又或者，她可能会失眠，神经极度兴奋，类似于多年夙愿一朝达成的范进。
然而，都没有。
她滚了几个来回，梳妆台前的镜子明晃晃的，借着小台灯的光，林佳能够看到一个头发披散，衣衫不整，浑身透露出蠢萌气息的疯女人……在发神经。
“啪”地一下关掉小台灯，林佳决定眼不见为净。那个神经病怎么可能是一个二十五岁精明干练光鲜靓丽的白领呢？
二十五岁啊。
林佳把被子扯好，正正经经地躺好，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被子上，交叠着。
真是一个尴尬的年纪。多一点，就可以说快要奔三了。少一点，就可以说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忙康琳企业的广告策划，林佳精神不济。手机砸在了真丝被上，林佳就这么眯了眼。
大概万芳说对了，春天来了。
林佳迷迷糊糊间，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一大群熊孩子围成一圈，商量着各自的扮演角色。
“我和林佳一起。”
“又是你们当夫妻？你们总是在一起的。林佳，不如和我扮夫妻吧。”
“我妈妈说了，夫妻是要在一起生活的，文宇哥和林佳一天到晚都在一起，最适合了。你真大胆，居然和文宇哥抢人。”
最适合了，说得真好。
林佳咂咂嘴，梦再好，醒了也会忘掉的。
凌晨三点，林佳被渴醒了。口干舌燥，她是在梦里流了口水吗？也不对啊，她的被子没湿啊。她去倒了杯水喝，揉着眼睛，再次爬上床。也许春梦不适宜做太多，所以林佳接下来一夜无梦。
凌晨三点，胡文宇被吵醒了。手机孜孜不倦地震动着，即便没有声音，也将这个习惯浅眠晚睡的男人吵醒了。
“喂。”
“胡文宇！我下飞机了！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