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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端木稷这话，老方就知道四百五十万的价格够呛。
四大视频平台的人又不是傻子，明摆着一部好片子，谁会肯轻易放过。
即使是为了不让对手得到，自己也得去使劲抢，这就是行业竞争。
端木稷拿着手机问道：“方经理你改不改价格，不改我就报过去了。”
“你什么狗屁制片人，卖片子居然是导演说的算。”
老方没好气的骂了句，这才说道：“再加五十万，估计四大视频平台也就五百万的报价，凭情分你也得给我是不是。”
“肯定得给您！”
端木稷点头，“价格都一样的情况下，我能不向着咱美人鱼吗？”
与此同时，凤凰网、光媒视频等各家都收到了许冬发去的样片，并且在极为感兴趣的情形下看了成片。
KK视频，产品开发部。
赵青是产品开发部的主管之一，主要负责网站新增视频，发掘有潜力的进一步合作，跟老方一样，她的邮箱里每天都会有下属提交的潜力视频。
就在两个小时前，她看到了名为《老男孩》的微电影样片，马上让人联络教父影视工作室，拿到了该微电影的成片。
刚刚看完整部片子，赵青把视屏暂停在片尾字幕，导演许冬，编剧许冬。
这个名字很眼熟，一个月前才有过交集。
她也想过或许是巧合，但手机联系人里有个标注为原房主的号码，跟下属拿过来的联络方式一模一样，这也证明了许冬就是那个许冬。
“着急用钱做什么？”
“投资。”
想起当日电梯前两人的对话，赵青微微笑起来，“还真是投资了好项目呢。”
教父影视工作室，也就是端木稷家里，许冬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手机适时响起，是个意料之外的号码——赵青。
“喂，青姐。”心情不错的许冬很热情，他此时还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
“你跟我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赵青呵呵一笑。
想起前世经常在早上发福利的那个女人，许冬嘿嘿笑道：“从你住我的房子，我花你的钱开始。”
“面对面也没见你这么油嘴滑舌。”
赵青坐在办公桌前，翘着嘴角，心想熟人好杀价，挺好。
许冬也没继续胡扯，问道：“新房主打电话有什么指示？”
“今天不聊房子的事情。”赵青语气一变，“自我介绍一下，我是KK视频开发部主管，想跟你聊聊微电影《老男孩》。”
“啥！”
许冬打死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赵青道：“你提出的是版权买断，我很有兴趣，是我去你工作室还是你来我办公室。”
“还是我去给主管大人请安吧……”
在许冬到达KK之前的这一个小时中，他陆续接到了四大视频平台其他三家的电话，简单在电话里聊了聊，暂时给出价格最高的是火星视频，六百万。
出租车司机等许冬下车，撇撇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他妈能吹牛比，动不动就几百万上下，草！”
KK大厦是开阔集团旗下建筑，而KK视频同属其旗下。
大厦十六楼。
许冬走出电梯，首先看见的就是KK视频整面墙的大logo。
漂亮的前台小姐姐很有礼貌，得知许冬来意，立刻带路道：“请跟我来，赵主管正在办公室等您。”
办公室里的赵青跟许冬之前见到的有一点不同，好像更加有气势了。
“意外的缘分。”
许冬没等人邀请，就腆着大脸坐下。
赵青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真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种方式。”
许冬晃着水杯道：“总比因为房顶漏水要好。”
赵青一笑，算是认可他的笑话，“为什么要把影片卖断，凭它的质量，长线收益要高得多。”
“着急用钱啊。”
“干嘛。”
“投资。”
这段对话使两人都笑了。
赵青也不拐弯抹角，“想必你不止把影片给KK视频看了，其他视频平台应该给你出价了吧。”
许冬点点头，“包括你们在内的四大视频平台，还有美人鱼都出价了。”
“我不问他们的价格，告诉我你想要多少钱。”沙发上，赵青挺着腰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
前世许冬见多了大制作人，大导演，哪会受到赵青影响，很干脆的说道：“一千万。”
“哈哈哈……”
赵青笑的声音不大，像是又听到一个笑话，“你真是敢张口喊价，至今为止，你所得到的价格有超过六百万的？”
“没有。”许冬不否认，“要是有人出一千万，我会来跟你谈么？”
“这是个不可能的价格，行业里就算有竞争，也没人会出一千万买断一部新人创作的微电影，谁都不会傻到去开这个先河。”
赵青说的是实话，许冬不是知名大导演，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各大视频平台不会傻到给其他合作片方竖起一根价格标杆。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从卖房子就能看出来，你跟我都是爽快性格。”一千万是许冬的心理价位，他知道，想要卖出这个价格太难。
“我出六百六十万，你要是同意，立刻签合同。”赵青给出自己的价格。
“六百六，你出价还的是吉利数字？”许冬笑道。
“本来我给你的影片出价是六百五十万，另外十万补给你卖房子亏的钱。”赵青说了个许冬意料不到的理由。
“你这是假公济私啊。”
“那你卖不卖。”
“肯定不卖！”
“你这样就是没诚意谈下去咯？”
“有啊，诚意大大滴，六百六十万太少，你再给涨点？”
突然，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较劲，许冬把手机在赵青眼前晃了晃，道：“美人鱼。”
“喂，我姓方！”老方看样子被端木稷气的不轻，直接抢来了手机。
“我姓许。”许冬微微一笑。
对嘛，这才能浑水摸鱼。
“你过来美人鱼这边谈吧，这小胖子也不能做主。”老方语气透着点迫切。
“那得等一会，我还在KK视频这里。”
“……”老方。
许冬话音刚落，赵青就笑道：“方经理你好，我是赵青啊。”
在得到老方同意后，许冬把手机放桌子上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的老方明明脸色难看，语气反而柔和下来，“小赵啊，怎么，也在跟许导演聊《老男孩》这部片子？”
赵青道：“可不嘛，最近上的几部网剧口碑一般，又被凤凰网那部《龙碑》的点击给压得不透气，我被领导逼的都快饥不择食了。”
“谁不是呢。”老方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出品人是自家员工，能近水楼台，但人一点情面不讲，你说现在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