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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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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昕见轩天眼中含了泪水,只道是他舍不得和秦觞久别,道:“天儿,待你过了守孝三年之期,到时候秦觞姑娘已在我族,你大可找一个借口回到我族,风风光光的娶了她。”顿了一顿,微笑道:“你和她结为夫妇之后,即可同去洛族。我想那时候洛谢梦等人……”说到这里,见轩攸宁使了个眼色,便即住口。
  轩天又是欢喜,又是悲苦,口中喃喃的道:“最好……最好……”但“最好”怎样,却接不上口。轩攸宁知他是个至情至性之人,自是对洛昭君常怀感激,当下微一沉吟,问道:“天儿,你心中欢喜洛姑娘吗?”
  轩天听到“洛姑娘”三字,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心神激荡,随后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轩攸宁长长叹了口气,只听得轩昕道:“天儿,你不会想要三妻四妾吧?不行,这决计不行。”
  轩天心想:倘若秦觞妹妹和昭君姑娘一起嫁了我,何以教我如此难受?转念一想:但洛族长乃是杀害我外公家的凶手,即使我有心化解怨仇,只怕秦觞妹妹也难以释然。当下强颜一笑,道:“不,侄儿一心只愿娶秦觞妹妹为妻。”
  眼下轩攸宁等人待他越好,他越是心中挂念他外公等人。可是在他内心深处,隐约觉得自己心中对洛昭君暗暗爱慕,只是每当想起秦门和洛族的深仇大恨,立即强自压抑,暗暗叫道:“不可,不可。纵使我和洛族捐弃前嫌,但我也决计不可娶了仇人家的姑娘。何况我已经有了秦觞妹妹!”当他想到此节,却是更加思念洛昭君,难以自己。
  轩攸宁见他咬着嘴唇,脸色一阵犹豫,一阵不豫,心知他只是口中敷衍,实则已然想起洛昭君的好处,当下难以抉择,皱眉道:“婚配之事,非同小可……”轩天颤声道:“祖父、三姑,我喜欢洛姑娘,这是千真万确的。”说着抬起头来,咬紧牙关,显是下了好大决心,继续说道:“但我心中更是喜欢秦觞妹妹,所以我非秦觞妹妹不娶。”
  轩昕拍手道:“古人有云:‘有荣有辱,有利有害。有喜有忧相待。有得有失,自是有成有败。为人有生有死,但有形、必然有坏。’天儿,你既坚持娶秦觞姑娘为妻,再不可三心两意,这才是情深意真的好男儿。”轩天嗯了一声,顿觉心神交疲,低声道:“我先回卧房歇一会,待会再去赴宴。”说着径到卧房之中。
  轩昕待他走远,转头向轩攸宁道:“爹,你道洛谢梦能让天儿轻轻易易的娶了秦觞么?”轩攸宁摇了摇头,道:“唉,教天儿听天由命罢。”说着打了个手势,带着慢慢轩昕走出后院。
  傍晚时分,轩天心事重重的来到潇湘厅,身后跟着芫花和妍儿。只见厅中灯烛辉煌,摆着三桌筵席,轩昕笑吟吟的走了过来,问道:“清清呢?她没跟你一起来么?”
  轩天摇了摇头,正想说话,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转过头来,只见轩清欢和李清清信步走来,身后跟着南枝和佩兰。轩清欢听了轩昕和轩天的说话,抿嘴笑道:“三姑,清清妹妹不要傻弟弟陪伴啦。”
  轩天讪讪一笑,一瞥眼间和轩素雪的目光相接,但见他眼光中充满了深情,却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喜欢谁。正自迟疑,只听得李清清笑道:“嘿嘿,其实清欢姊姊骗你的。适才我们去过去找你,见你不到,这才来到潇湘厅。”
  轩昕苦笑道:“好啦,你们坐下来慢慢说话。”轩天楞了一楞,跟在轩清欢和李清清后面,走到西首一桌筵席坐下。轩清欢见南枝等人站着不动,说道:“南枝,你呆在那儿干么?还不快带着佩兰等人坐下?”
  南枝听了轩清欢这两句话,生怕恼了轩清欢,急忙应了一声,悄声道:“诸位妹妹,请跟我来。”一言方毕,带着佩兰等人走到南首一桌筵席坐下。
  轩天微觉奇怪,问道:“清欢姊姊,午后我和你去找清清妹妹,似乎南枝并未跟来吧?”轩清悄声道:“南枝来到彻晓苑,向我告知:素雪哥哥前来找我不到。我见晚宴的时刻快到了,索性叫南枝留下,一会同来饮宴。”
  酒席之间,轩昕站起身来,笑道:“天儿,我盼着早日喝你的一杯喜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知我家素雪几时有个新娘子啊。”说着向西首筵席望去。轩天一怔,道:“素雪表哥,相貌俊雅,武功高强,只怕我族……”话未说完,但见轩清欢向自己恨恨的白了一眼,便即住口。
  轩昕喜道:“天儿,你既这么说,今日这媒人你是做定的了。”轩天嘴角上带着一丝苦笑,又是自悔,又是好奇,道:“不知素雪表哥意中人是谁?”他这句话一说完,只觉大腿一阵疼痛,原来轩清欢在他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
  霎时之间,厅中众人目光尽皆注视在轩素雪身上。李清清想起轩清欢说过的一句话,在轩天耳边低声道:“依我说啊,今日你这媒人可得倒霉啦。”轩天正待询问,只听得轩素雪庄言道:“我轩素雪此生此世,真心爱轩清欢一人。”
  轩天听他这句话说得极是深挚,不由得自愧不如,心道:我始终心意不定,心里同时有两个红颜佳人。言念及此,捏了捏手,喃喃的道:“不,从今而后,我心中只有秦觞妹妹一人。”
  轩清欢哼了一声,明知婚配之事,自己做不了主,却道:“我不愿嫁你。”轩天一怔,哪知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只听得轩昕道:“诶,婚配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来素雪和清欢的婚事还得由琴心姊姊拿定主意。”
  轩天听到“琴心姊姊”四字,身子一颤,目光缓缓向轩琴心瞧去,知道自己对她从未有过厌恶之情,却不知如何跟她说话。轩琴心思索半晌,心想轩昕借轩天之口,引得这个话题,自己不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便道:“天儿,你愿娶清清为妻么?”
  轩天“啊”的一声,不料轩琴心竟会提到自己和李清清,当下茫然向李清清望了一眼,本来想说:“祖父已然答允我和秦觞妹妹的婚事。”但知这句话一出口,此事定然给洛昭君等人获悉,再要将秦觞接回轩府便大大不易,当下双眉深锁,并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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