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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骚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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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大部分老师没有变化,班主任换成了举校文明的教学能手唐老师,我们私下叫他唐老板。唐老板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子不高,微胖,头发浓密,已经连续送走五届毕业生,而且功绩卓著。教学杀手锏是棍棒伺候。他自己号称打遍历届学生,就连女生都很少逃过他的挨打。霎时间,班里整天咋咋呼呼如爱因斯文者,都乖乖收敛了些。
  一大早,小女走进教室就开始骂我:“312,你怎么还不进棺材?昨晚你答应我去操场陪我聊天,我等你到熄灯,你都没来,气死我了!”
  “昨晚跟大伟回去洗头了,忘了!”我小声解释道,心里暗想:如果不是昨晚大伟不让我去,我肯定又成了她的倒水桶了。
  不过,这顿苦水终究也没有逃过去。下晚自习之前,小女又传来一纸条:312,今晚操场见,如果你再不来,哼哼~后面化了一把滴着血的刀。
  我知道,小女喜欢大伟。这次没有征求大伟的同意,乖乖地去赴了约。一路上,我基本没有说话,专心做好水桶的角色。小女先大谈了她的“风流韵史”,那个男生追过她,收到过多少情书等等。见我一直没有反应,她停下来表情严肃地:“你听到没?”我连声说道:“听到了,听到了”然后她抓起我的手,继续边走边说:“我想把以前哪个男孩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让给他,人家不干,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就不信像我这么可爱的女孩会没有人喜欢。”“大伟真是不识好歹,你这么可爱的女孩他都不知道珍惜,怪他怪他”我只能这样安慰着小女。毕竟,大伟和我是无话不谈的,他并不喜欢小女这样太依赖别人的女孩。他更愿意相信,如果能考上大学,或许真的可以跟青青有未来。
  时间的脚步自从买入高三的大门,我们都开始紧张起来了。为了学习,我申请和成狗同桌了。大家私底下信息沟通与交流还是通过相互传递的纸条。将写好的纸条,无论大小折成方块或三角形,写上收信者名字,无论你在教室什么角落,都会传到你的手里。这种信息传递的方式,是时代的符号,不过终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下了晚自习,我和棍子在操场上散步。“312,你不能谈恋爱,现在学习最重要!”棍子说。“唉~身子江湖,身不由己,悬崖勒马,谈何容易。”我的感慨有些大义凌然,仿佛掺杂着一丝满足感,我接着说到:“我们相互鼓励,相互学习,应该对高考有好处”,说到最后,感觉自己有点心虚,也有点不确定。“以后我们都少吃点安眠药吧,这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棍子有点无奈地说。我安慰他说“你又何尝不是!亚楠是个好女孩,你没有向她表露过你的想法?”
  “亚楠是我的铁哥们,我不会跟她表白的,再说她也不会喜欢我的。”棍子说。
  “这可不一定啊”我调侃道。
  “就让这份单相思,一直埋藏在心里吧。”棍子长舒了一口气。
  “我们都加油,考上大学后再考虑吧,大学里比她好的女生多着呢”我说,“要不,比一下100米?”
  “好啊,谁怕谁?”棍子撇了我一眼。
  摆好姿势,我喊道“预备,跑!”我们两个像猎豹一样嗖地冲了出去……
  欣是我很欣赏的女孩子,活泼豪爽,鬼点子多。只是没有小雨的温柔与细致。欣能和成狗走到一起,完全颠覆了我对情侣的认知。一个泼辣,奔放,有想法,另一个猥琐,胆小,随波逐流。这可能是大自然和有意为之,要求符合互补定律吧。
  下午作文课,这必将又是我“不务正业“的阵地。中午,拿着一本《夏至未至》在看得津津有味。突然,亚楠凑过来:”什么书?“我翻到封面,说:”《夏至未至》,郭小四的“”啊哈哈,给我看一下!“说完,就抢走了。”你们学霸也喜欢看这种没有营养的书?“我有点好奇地问。亚楠一本正经地说:”什么叫没有营养,至少可以陶冶情操,反正也无聊!“原来亚楠也喜欢四维的作品,我们俩从《幻城》聊到《梦里花落知道少》,聊到《夏至未至》,或说说笑笑,或忧郁感慨,反而将旁边的子聪惊得满脸疑惑。下午,花半个小时就完成了作文,剩余的时间我默默掏出了藏在课桌里的那几页武侠小说《大侠风清扬》。
  没错,是几页。这段时间,班里形成了一种阅读风,情况是这样的:近期,有一个名为金庸新的武侠作家,频频出版一系列跟金庸老前辈作品沾点关系的武侠小说,正好俘获了我们大多数人的芳心。于是,每周都会有一个男生买一本盗版小说,之后撕成二三十份,大家相互暗地里传阅。一时,什么《九阴九阳》《小东邪不败》等各种不健康武侠小说遍布教室各个角落。
  成狗气愤地说:“我要去杀人”
  “What?”我抬头望着他:“杀Who?”
  “文科6班的振峰”
  “我听说过这个人啊,文科骄子啊”我接着问:“怎么啦?”
  “欣跟他接吻啦,气死我了!”成狗怒道。
  “不可能吧?”我说,“振峰这种高傲的人应该不会喜欢欣这种泼辣悍妇的吧。”我仔细一想,欣和振峰是小学同学,家也离得很近。偶尔走得近一点也属正常。不过,像欣这种名声遍布全校,走到哪都吃得开得性格,能做出这种事情。
  “欣自己承认的。我不管,我要杀了那个男的!”
  “好,我支持你!”说完,我从口袋掏出五块钱:“给,赞助你五块钱买一把刀,去吧!”
  踌躇半晌,成狗弱弱地说:“我不敢!”
  “你个没用的东西!”我一拳打在成狗左胸:“就算欣再怎么胡闹,我看得出来,她的心里只有你这个窝囊废。”
  成狗低着头嘀咕道:“不管怎样,那个男的千万别落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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