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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半城青涩半城殇 / 1.草色青青

1.草色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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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坚持做了不后悔的,即使是弥天大错。然而这次我似乎又错了。
  高一下学期分文理科,我的文科成绩比理科好很多很多,可是我却选择了理科,其中有一半是父亲的原因,说什么“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父亲的这种陈旧的观念对我这个涉世小白还真管用,乖乖地选了理科。好朋友书包(名曰李淑宝,这个名字总让我想到唐王恩人秦大英雄,可书包这人,眼睛小且微微外倾,鹅蛋圆脸,为人大大咧咧,丝毫没有琼爷之半点英气,我常调侃之。)选择了文科,自己的理由是:文科班对手寥寥,美女云集。看到得意如此的他,我也只有站在一旁羡慕叹惋的份了。
  进了三班,也重新调了宿舍。面对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我有些不自在。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是棍子,他睡在我下铺,人虽娇小,却聪敏过人。起初他在我面前表现得很拘束,倒像只小绵羊,不过没过几天,同吃同睡同行混熟了,狐狸尾巴也藏不住了,我才发现,他不但聪明,而且疯狂无拘束,喜怒无常,实令人费解。他最大的优点还是好色,这人整一个色狼。在男生面前逞强好胜,张牙舞爪,在女生面前像被拔毛的野鸡,故作温顺。这时你问他姓什么,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居然姓王。“色棍”应此而生,我谓之棍子。老寅姓刘,也是我初识的好友之一。他无意是我某种性格上的知己,我非常欣赏他那谈吐不俗幽默滑稽的神态,一张快嘴包裹着三寸不烂之舌,天文地理,古今名家,机器般谈论自如。班主任姓王,四十岁年纪,很矮,四方脸很胖,很无聊,很不讲理。这也许是偏见,但这种偏见至少代表了大部分同学的观点。班里除了几个暂时的保皇派之外,其余的大部分人看到他就会想到武大郎的伟岸形象,接着转过头去呕吐,故“美”其名曰老武。
  高一上学期被我糟蹋得不成体统,几本小说,一块录音机,这些都是打发时间的行家。整天重复着一系列动作:起床——洗刷——吃饭——学习——睡觉。倘若你不小心翻了一下谁的日记,看不完三页你一定吐血,因为每一片日记都记录着同样的事情,一个聪明的学生完全可以高中三年只写一篇日记,以后的复印一下只需把时间更改一下就是了。时间匆匆,一去不返,怪不得同学们都悟出了《人生诗》——下课啦,放学啦,放假啦,毕业啦,混够啦,老啦,后悔啦,死啦。不禁令人在笑的同时有一种被针猛刺的感觉。问一下自己:你在做什么?似乎每次考试之后,我的心情总是格外的沉重。考好了,生怕下次考坏,压力很大;考坏了,担心下次更差,压力更大。或许这种想法只是徒劳,我想现在的应试教育真的可以把人逼成疯子。
  这次月考,我考的很惨。棍子考的不错,其实作为理科骄子的他用考的不错来形容实在太委屈他的大才了。每当这时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沉思,躺在床上,欣赏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如银粉般洒满床头。分析一下考得差的原因,用老武的话说就是“知耻而后勇,还不晚”。
  郝文杰也是我进入理科班后首先结识的朋友之一,住在同一个宿舍,他很好强,很保守,叛逆性格极强,跟别人很合不来,并且很会做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不良勾当”。我并不会苟同与大多数人的看法,因为我不会高眉或低眼看任何一个人。无论多么高贵的人,如果他不尊重我,我必不会尊重他;无论多么卑微的人,如果他尊重我,我会更加尊重他。现在不是元谋年代了,只要我们都心胸阔达一点,就可以和谐相处的。更何况同学之间的感情是何等的纯洁。泡方便面吃是我们对付早餐的基本策略,舍友们都在为早餐做准备,而我却很少用方便面打发早餐,倒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吃,而是不舍得多花那几毛钱。作为一个穷书生,我知道家里不容易,我想,有馒头加咸菜的生活就可以高唱社会主义好了。郝文杰、棍子还有我一起我在棍子的床上吃饭,素来是这样的。我独自坐在床上啃着馒头,棍子在冲水泡面,郝文杰突然端着泡了面的不锈钢杯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得出来很烫手,他不小心地随便一放。这一放不打紧,最多不就是一场战争的导火线嘛!只见从杯里溅出几滴油水撒到棍子原本洁净的床单上。棍子急了瞪大眼睛盯着郝文杰痛心疾首地说:“你神经啊,半混似的!”郝文杰非但没有羞愧之色,见棍子先出口伤人,仿佛很应该地回敬:“我又没看见,你凶什么凶?”棍子咄咄逼人:“这是我的床,你滚开!”郝文杰不甘示弱:“偏不,看你能怎么样!没数的东西!”。在吵架界,棍子也算得上一条响当当的好汉,怎么能忍受得了大庭广众之下受到如此耻辱,加之对郝文杰的成见已经积成了太行山,他如同吃了炸药一样,脸也绷得很紧很硬,突然抽起郝文杰的不锈钢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叫:“滚开!”见状,郝文杰怒狮一般,头发竖得像针一样跳将起来,一把抓住棍子就是一拳,立刻两人厮打在一起,仿佛在解决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恨,丝毫没有别人插手之缝隙。
  在一旁的我慌了。我立刻拼命地想挤到他们中间,意欲分开他们,小曹也在一旁“劝架”——踱来踱去,找不到可以撕开他们的下手之处。不过我想这时语言无疑是火上浇油,只能激化战争。老寅,和舍长老陈也都闪电般抢过来,颇费一番周折终于将他们撕开。棍子哭了,郝文杰也很狼狈,地上的面条像一条条变了色的蚯蚓,仿佛在讥笑着什么……整个宿舍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寂静,郝文杰扭头冲出宿舍。棍子坐在床上低泣,胸中烈火正熊熊燃烧,我只能劝慰他几句。
  下午我找到郝文杰:“错在你,你应该先向棍子道歉。同学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这样呢?”未及说完,他制止了我:“312,这次棍子完了,我找几个哥们废了他,我把你当好朋友,你最好保持中立!否则……”否则什么他没有说,只是我也不是吓大的,不过仍有一些失望。这样的事情我经历过不少,尤其在棍子身上,基本结论是索性抛在一边,让时间去证明我置之不理的正确性,他们会和好。日复一日,我们还是在一起吃饭,只是彼此少了些言语,确切地说郝文杰和棍子之间根本没有了沟通,眼神的交流也是一种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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