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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斯德哥尔摩:血肉之躯 / 11-变化

11-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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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这倒是罗伊第一次跟“上层社会”的人共进晚餐。
  瞧瞧这古怪的烛台,这花里胡哨的桌布。墙边又是一些难辨真假的世界名画,一堆中看不中用的中国瓷器。
  还有这对穿着礼服一直在假笑的夫妻。看罗伊的眼神中居然带着一丝慈祥。
  “你不是素食主义者吧?”薇洛问。
  罗伊看了一眼满桌的菜品,像是法国菜,摆盘精致,但少得可怜。这能吃饱吗?他想,你们倒是快吃啊。
  “不是。”穿着廉价衬衫,正在摆弄鼻子上的纱布的警官被薇洛盯得心里发慌,只得放下双手,尴尬的在桌子下做着小动作。
  伊万斯医生去拿酒杯了。看着他的背影,罗伊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工作。”薇洛莞尔一笑,用手调整了一下垂在肩上的银色耳饰,她身体前倾,胳膊倚在餐桌边看着罗伊,说:“我也是心理咨询师。”
  “你们...真好。”罗伊想不出什么词能夸赞一对夫妻的关系融洽。
  “心理医生也需要心理医生。”
  薇洛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语气不同寻常。罗伊察觉到这句话薇洛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她在暗示什么?还是我想多了?
  “聊什么呢?”
  这时,罗柏拿着酒杯走过来,薇洛帮他递去红酒和开瓶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聊你们的浪漫故事。”
  “是吗?”罗柏回头看着薇洛,嘴角挂着微笑。
  接下来的话题无聊又枯燥,什么贝多芬,肖邦,格莱美,奥斯卡,华伦天奴,艾丽萨博...让这些美味精致的小东西变得索然无味。不过罗伊仍是不虚此行的,至少他办成了他该办的那件事。
  回到家已是深夜,爸妈已经睡了,只有闪电在冰箱前哀嚎。
  罗伊打开冰箱门,取出半根牛骨放在闪电的食盒里,摸了摸它巨大的头,便回到自己屋里去了。
  他打开电脑,插入U盘,从路途监控开始查起。
  他看到那丫头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裙子,出现在这条孤零零的街道。她在跟流浪狗打招呼,然后蹲下来抱起这些又脏又臭的小东西们。现在她的裙子脏了。她站起来,跟它们告别。贝蒂继续走着,来到公园里,坐在长椅上,一个被报纸遮挡住脸的男人身边。
  贝蒂低着头,嘴巴在动,应该在说什么,或者唱什么,她的双脚在长椅下的沙地里画着图案,像一个在拍MV的女主角,如果没有音乐做背景的话真的很好笑。现在她一点一点的靠近看报纸的男人,像说悄悄话一样,在他耳边说着还是唱着...男人折起报纸,那是罗柏的脸。
  “只要她去那个公园,他一定在哪里。”这是贝蒂的日记里的内容,“只要她对他唱歌,他就会放下报纸,正眼瞧上她一眼了。”
  罗伊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画面里,贝蒂跟着罗柏走了,罗柏在前面,贝蒂在后面,她不再跟流浪狗打招呼,手里拿着罗柏买给她的冰淇淋,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
  罗伊知道这条路通往哪里,于是他按下暂停键,打开了心理咨询室的录像文件,这份文件是有声音的。
  他们的确是从后门进去的,罗柏让贝蒂坐在沙发上...警官把音量稍稍调大。
  罗柏说:“想喝点什么吗?”
  “酒。”
  “没有。”罗柏很严肃。
  “我想吃蛋糕。”贝蒂眨着眼睛,那样子让人不忍心拒绝。
  “可以。”
  看着罗柏转身离开,贝蒂像只脱缰的野马,甩掉鞋子,在房间里乱逛,边唱边跳,或是翻看罗柏的书架。有几秒钟她消失在了画面里,罗伊猜测她应该跑去了办公桌后面,那里没有摄像头。估摸着罗柏快要回来,她穿好鞋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接下来就是一些纸质的心理测试,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贝蒂很认真。
  “结果是什么?”
  填完那些厚厚的单子后,贝蒂边吃蛋糕边问他。
  “你吸毒吗?”
  贝蒂吓了一跳,先是很迟疑,然后装作理直气壮的回答:“不吸!”
  “你梦游吗?”
  “不吧...我怎么能知道嘛。”
  “有环视和幻听吗?”
  “没有。”
  “真的?”
  “没有。”
  贝蒂又试探的问:“我是不是没救了?”
  “如果你一直说谎的话,有可能。”
  画面到这里便被截断了,直接跳转到几天后。
  罗伊关闭电源,在黑暗中生着闷气。视频是罗柏整理过后交给他的,假如有不利于罗柏的内容一定早就被删除销毁了。
  半个月...罗伊苦笑到,就算半年这案子他也不一定能理清楚。
  ————
  房间的一角放着两台一模一样的冰箱,间隔不超过半米。正中间是一台有无明火的两用式灶台,旁边的案板是由两块竹质板拼接而成的。案板下的柜子里有各式刀、餐具。
  威尔的腰间系着围裙,他在给一颗橙子按摩。
  “这样榨出来的果汁会更好喝。”
  他裸着上身,背上有几道野猫的抓痕。而那只“罪魁祸首”的小猫猫正在他身边吃着新鲜出炉的烤饼干。
  贝蒂坐在炉台旁,白色的裙子被火烧掉了一角。她的双脚耷拉在半空,毫无生气。
  威尔将橙子拦腰划开一道线,将勺子柄从中塞进去,向外画圆,分离出完整的橙子果肉。
  贝蒂打开料理机,将橙子扔进去,木讷的看着一颗完整的圆滚滚的橙子被绞烂、粉碎,内心毫无波澜。
  威尔刚带她参观过。这里每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家具很少。而且看起来也都差不多,有书,留声机或音响,和一些现代艺术品。让贝蒂根本分辨不出来这些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
  二、三层都有浴室,但贝蒂只准进入二楼的那件。
  还有厨房,威尔重复了一遍,“你不可以单独进去。”
  贝蒂浑浑噩噩的点着头,把果汁倒进杯子里。
  “加点东西?”威尔问。
  贝蒂点点头,把手伸给威尔。木讷的看着他切开自己的手指,把血挤进装有果汁的杯子里。
  这里分子运动得太慢,红色慢悠悠的飘在上层,不肯散开。
  贝蒂擦了擦沾着饼干屑的嘴巴,一口气将果汁喝掉。
  杯壁上还黏着果粒。
  贝蒂弯起嘴角,开心的扑进威尔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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