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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奸计不胜防,邪魔遍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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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离大路只有二三里地的时候,乞丐突然一阵眩晕,感觉身体泄了力一般。他放下苏克,蹲下身大口喘着。
  “大叔,您累了吧?我们歇会?”苏克道。
  “不对。”
  “什么不对?”
  正在这时,剧烈的疼痛从头顶传来,如要撕裂开一样。
  乞丐双手抱着头,不自觉的低声呻吟起来,话也说不出了。
  不多时,乞丐浑身打起了冷战,从头顶传到脚底,冷汗也随之渗透了破烂衣衫。只感觉头重脚轻,即便蹲着也支撑不住身体,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大叔,大叔你怎么了?”苏克也看出情况不对。
  乞丐小声的呻吟逐渐变成痛苦的喊叫。
  “啊……啊……啊……”
  苏克抱着他的肩膀,有些不知所措。
  乞丐突然仰起头,嘴巴大张,只见一股气浪从嘴里喷出,虽然无质无形,但是苏克看到那气浪扭曲了空气,如有灼灼热气。
  “啊……”乞丐的声音慢慢减弱,开始变得低沉、沙哑,就像被人夺去了声带。
  不一会,乞丐的嘴里再无气浪喷出,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苏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乞丐绝对是有危险。
  他抱着乞丐,轻轻呼唤。
  “大叔?”“大叔……”
  乞丐没有回应,苏克试探鼻息,发现已经气若游丝,貌似马上就要断气。
  “大叔…大叔……”苏克焦急的喊着。
  “簌簌,簌簌”,正在这时,很密集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不多时,有黑影在来路的树林中闪现。
  乞丐无力地睁开了眼睛,用嘶哑的声音对苏克说:“你…你快…快跑。”
  “不,你救过我,现在我救你。”
  乞丐还想说什么,但那些人已经把他们围住,一共十二个人,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之前的那个年轻人。
  他走到离二人三丈远的地方,挑着嘴角,笑道:“哈哈哈……燕帮主,您可走错路了,酒席不在这边。”
  苏克知道了,他最初见到这个年轻人的感觉就是邪气,他虽然面貌俊秀,但是只要一笑,从眼神和嘴角就出现一股邪恶之气,正人君子绝对不会这样的神态。
  乞丐努力地睁着眼睛盯着年轻人,眼神已经暗淡,勉强咧了咧嘴角,说道:“乞丐吃不起你…你的酒,讨点馊饭足矣。”
  “‘化功散’吃的还舒心吧!”
  “‘化功散’?你是谁?”乞丐一惊,这“化功散”只是听说过,相传是二百年前一坤真人所制,服用者初时不会有异状,但如果使用内力,则会内功尽失,成为废人,但这种药从不曾在江湖出现。
  “那你就不必问了,来啊,请燕帮主!”年轻人说着一招手,几个人走过来要抓乞丐。
  “放肆!”苏克大吼一声,站了起来。
  “公子,这少年怎么办?”手下问道。
  “都带走!”年轻人大声道。
  苏克护在乞丐的前面,拉开对敌的架势。
  两只手从正面抓住了他的衣服,苏克双手抓住那人的两个手腕,往后一撤步,再用全身的力气往下一坠,甩脱了那双手,却也被那人撕坏了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膛。
  这时一个留小胡子的瘦高个抬腿踢向苏克的腰部,苏克急忙闪身,躲了过去,但那人突然变换腿法,快如闪电,一脚踢在了苏克的裆部。
  “啊……”苏克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打滚。
  “你他妈的跟个小孩也使这么下三滥的招?恶心不恶心?”年轻人骂道。
  “达到目的才是真的,我管他是谁?”那人的声音很尖,像是捏着嗓子说话。
  苏克感觉像有人抓着自己的肠子拧动一样,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甚至湿透了身下的泥土。
  “行了,捆上,走吧!”年轻人不耐烦的摆手道。
  苏克和乞丐被扛着到了树林边,那里早就停好了囚车。
  两人被关在了一个囚车里,那囚车六面都是圆木,就连车底也是,要是稍不留神腿从空隙中搭出去,便有别断的危险。
  乞丐这时又已经昏迷,苏克捂着肚子,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疼。
  苏克强撑着把衣服脱了下来,拧成麻花,再把乞丐的手脚绑在木头上,这样不管车怎么颠簸,乞丐的手脚也不会搭到地面。
  苏克光着身子,怅然地看着车外,景色虽美,却也无心欣赏。
  年轻人骑着马从前面过来,看看乞丐,又看了看光着身子的苏克,道:“你小子挺孝心啊!他要真有这么个儿子可是修来的。”
  “我不想跟你说话,活也行死也行,要杀要剐随便,但你闭嘴吧!”苏克吼道。
  年轻人不由分说,拿起马鞭,“啪”的一声甚是响亮,抽在了苏克的脸上,瞬时一条紫红印记出现在沾满泥土的的脸上,渗出鲜血。
  苏克没出声,瞪着年轻人。
  “骨头挺硬!”年轻人说完便打马去前面了。
  傍晚时分,来到一个镇子,道路两边非常冷清,似乎并没有人居住,只有黑暗和寂静,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在空荡荡的道路上更加刺耳。
  拐了一个弯,前方出现了火光,那是一个大院子,围墙有三丈高,遍插大旗,但旗子上面有什么看不清,墙上有人举着火把。
  马队走近,墙上人打声唿哨,高声喊道:“过路的还是过河的?”
  那个年轻人回道:“过河的。”
  “过的什么河?”
  “三叉鬼头河。”
  不一会,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灯火通明,几十个人举着火把站在院里。
  众人翻身下马,乞丐和苏克也从囚车里出来,几个人抬着昏迷的乞丐,两个人押着苏克。
  年轻人率先进了大院,迎面走来一个身材异常魁梧、高大的汉子,一脸的横肉,一根根的络腮胡子像刺猬一样,凶相毕露。
  那人走过来,抱拳大声笑道:“哈哈哈……我当是谁呢?财神爷敲门啊!”
  声音就像是寂静的夜里打了一棒铜锣,甚为响亮。
  年轻人跟他站在一起,矮了两头都不止,笑着回道:“镖头辛苦。”
  “这趟活几个货?”那人问道。
  “两个,一大一小。”年轻人回道。
  就在年轻人和那大汉交谈的时候,出来一位老者,六七十岁的年纪,拄着个拐棍,走路颤颤巍巍,来到年轻人面前,咳嗽一声。
  那年轻人马上抱拳行礼,赔笑道:“老管家还没歇着呢?”
  “等公子交货,老夫才能睡。”
  “您老交代的事就放一百个心。”
  老者没置可否,走到乞丐的身边。
  “放下吧。”老者说道。
  乞丐被放在地上,依然在昏迷。
  老者似乎闻到了乞丐身上的臭味,面露嫌弃的神色,用拐棍拨开乞丐的衣物,露出胸膛,借着火光,老者低头看着。
  “这七星疤确实没错,但我纳闷的是丐帮帮主武功高超,非等闲可比,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你抓了?”老者道。
  “老管家有所不知,我这家传的‘化功散’是天下奇药,无色无味,就算用银针也测不出来,虽不致命,但是却可以让人武功尽失。”年轻人道。
  “‘化功散’?你怎么会有?公子可否赐个姓名?何人门下?”老者问。
  “这个嘛……不太方便,当年下山,师父再三嘱托,不可报通名姓,否则……呵呵…呵呵……”年轻人道。
  “好吧,公子不说,老夫不问也就是了。”
  一盆凉水浇在了乞丐的头上,乞丐睁开了眼睛。
  “我这人懒得废话,你把‘七星拳’功法留下,我就留你一条命。”
  “狗屁。”乞丐骂道。
  “如果不交,我无能为力,你现在不会死,但过些日子你会生不如死。”老者把脸往下凑了凑,火光中,苍老的脸显得更加狰狞。
  “交你个王八腿。”
  “哈哈,好,好,你既然不让我救你,那就随你吧!”
  刚说完,老者用拐杖猛地戳向乞丐,在其两个手腕,两个脚踝处各点一下,只见点到之处冒气一股白烟。
  “啊……”乞丐咬着牙,痛苦的叫喊起来,随即昏了过去。
  “他我带走,那个小的给你了。”老者对刚才那个大汉道。
  ……
  后面苏克就听不见了,他被带进了一座空房,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铁门,屋顶在黑夜里也看不出有多高。
  乞丐被那几人扔在地上,“咚!”沉闷的声音过后,便是回响,这是一间空旷的屋子。
  “咣当”一声,铁门关闭,在铁门的缝隙很小,隐隐有火光闪现,但是屋子里一点亮光都没有了,伸手不见五指。
  苏克有些害怕,腹内无食,身上无衣,现在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
  人的恐惧来自黑暗与未知,黑暗如同一张空白的画布,让人们把自己最恐惧的东西画在上面,并产生无限的联想。
  过了一会,外面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去,只是偶有人巡逻,空房子在在黑暗中又迎来了死寂。
  苏克抱着膝盖,靠在一面墙壁上,他有些发抖,他不知道这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也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
  “害怕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吓了苏克一跳,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循着声音爬过去,来到乞丐的身边,说道:“大叔,你醒了!好些了吗?那老头点你的四肢,怎么回事?”
  “我死不了,不过武功废了,呵呵,还他妈废了两次,那个年轻人是废了我的内力,这老头废了我的筋脉,我以后连走路也不能了,真是讽刺……”乞丐说的轻松,黑暗掩盖住了他伤感的表情。
  “大叔,活着比什么都强。”苏克道。
  “生死有命吧!”乞丐怆然道。
  苏克什么也看不见,索性闭上了眼睛,问道:“我们会去哪里?”
  “不知道,不过刚才的声音我很熟,那个说话像打雷的,应该是‘刑天镖局’的镖头冯天魁,是总镖头冯光耀的堂弟,也是‘刑天镖局’的第二把交椅。那个老头我不认识,不过他点我筋脉这个手法很厉害,要是燕帮主在一定知道他是谁。”
  “我们会被带去哪里?”苏克又问道。
  “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对了,您说什么?燕帮主?你不就是吗?”苏克突然想起刚才乞丐说的话。。
  “其实,我不是丐帮帮主,也不姓燕。”乞丐突然低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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