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雨季人科大

　　京都开始下雨，人科大最甚。如果说春夏梅雨季节带来的强降水是正常的气候现象，那么秋季连绵的雨季就有点反常了，但是对雨季中的人科大来说这很正常，因为人科大背后就是栖雁山，南来北往的水汽总是聚集在山周边形成局部降水所以在人科大有这么一句名言：“人科大下雨下的少，一个月只有两次，每次半个月。”
　　选修课在夜色中开始了，只有唐多令一人的选修课，山灵貌似毫无忌惮之心，总是在神棍德的课堂上搞事情，要么拨弄一下钢琴，要么翻一下教案，要么开一下窗户，让雨丝飘进教室，满屋子都是湿气，但是这明显无法中断一个善于讲解一个认真听讲的课堂，唐多令和史教授对山灵的调皮都不以为意。
　　“在西方，人们将践行神学的祈祷设在教堂，但是在我国，主要设在道观和佛寺，这和我们传统文化中儒释道三教主流文化有一定的关系。神学主体不同，但是祈祷都很类似，都是把自己内心想要的说出来，希望神灵能够帮自己实现。显然我们自然科学是反对这种主观心理产生能量，即使实现了也归功于主观能动性。”很显然，神棍德也是早前研究过马哲，只是因为在自然界还是有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才让他开始转变自己的方向。其实就像牛顿力学和量子力学相对论一样，有些东西在不同的状态之下是可以并存的。
　　神棍德讲解着这些历史背景，同时将电磁波和自己的神学学说研究进行理论猜测讲解。因为在国内自然科学反对神学的主流中，神学总是拿不出固定的实验结果，总是被迫和偶然成因搭上关系。外加上马克思理论的深入人心，在没有特殊现象的情况下，能够完美解释时间的自然关系和社会关系，尤其是社会关系上的透彻分析，使得神学在上个世纪就面临着取缔。但是国家对宗教倒是十分尊重，而且设有一定的政府机构辅助处理宗教事务，带有一定的支持意味，所以佛道两家的神学依旧有人去弘扬。
　　雨越下越大，山灵开始安静下来，因为水汽带有一定的折射作用，电磁波很难穿透这些水汽，而且山灵的电磁能源还是基于山的本体，距离教室有一定的距离，出于对能源的节省，安静恰好是活波的山灵不得已为之的现状。
　　“综上所述，这些理论也是山灵存在的基础。但是对于研究来说，山灵能量终究还只是一座山的能量，甚至除了一些道家佛教名山的大山徒有能量但是意识还没有被唤醒，所以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去勘测山地，进行意识唤醒或者意识交流。”神棍德顿了顿，双目无神地目视了没有灯光的阶梯教室后墙，回神，说到：“所以，我想和大气有个约会。”瞬间一道惊雷照亮了即将被夜雨和夜幕笼罩的天空，神棍德含笑不语，唐多令翻了翻白眼，一片无语。
　　神棍德想和大气约会，可不是想和他聊聊人生，而是想了解他，深入他，控制他，直到可以为人类的气象调控贡献自然的部分力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然理所当然。
　　雨更是倾泻，仿佛天怒。如果有人对你不敬，还想控制你，奴役你，你怎能不愤怒？
　　课程上了一半，阵地却转移到了实验室，一条很长的甬道无视了雨水的愤怒。这条甬道其实也是人科大甬道系统的一部分。在人科大，有着著名的甬道建筑，可以将整个教学区连接在一起，所以在教学区是不需要雨伞的，但是从宿舍去教学区可能就要遭受日晒雨淋了。由此看来，人科大还是重视学术，间接阻碍学生们回宿舍荒废光阴的。
　　打开实验室的门，二者进门，反锁，十二台电脑屏幕依旧亮起，系统如常运行。
　　神棍德直接坐在中间偏左的电脑位置上，打开人科大云盘总管理界面，调出唐多令之前在听命湖和冰州传回来的数据记录。“其实我对大气的了解也就这些，但是因为当时多处于危亡途中，总是没来得及思考”唐多令对这些被调出来的数据不是很惊讶，平静地述说自己的观点，“根据数据来看，我认为大气固定频率是6KHz，同时随着电磁偏角以及相关距离有所改变，应该是个距离占比”。神棍德对唐多令的坦诚貌似还是比较上心，“其实从这个研究看起来还是比较有根据的，有数据，还有实例，但是复制可能性不大，因为无论是冰州的水灾，还是已经成废墟的听命湖，再进行一次实验的前提不够”一边说着数据的事，神棍德从另一台电脑上面调出试验资料，多半是依照学院山区地形模仿大气实验。显然和唐多令的猜想十分相近，但是成功率不是很高，仅仅停留在46%，比神学实验成功率的50%浮动还要低。
　　“我打算十月去东北进行数据验证，同时我还给你请了一个实验陪同假。”神棍德毫无征求意见的意思，同时唐多令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面已经发来教务的请假批准通知，也就是说，如果到时候没有去，很有可能被神棍德向教务解释成旷课，满脸苦笑，不得已而为之，唐多令总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免费劳动力，但是神棍德感觉这是理所当然。果然，有着人科大决策权力真是任性。
　　无从反驳，那就欣然接受，九月的唐多令默默回去补课预习以及带协会成员进行气象勘测，开始为十月东北之行奠定基础。期间还是经常编论文，有些论文结果自己都不相信。日子看是趋于平淡，满以为只有到了十月才发生事情的唐多令，在九月却遇到了大事。
　　人科大的军训是比较严格的，年年在烈日之下爆晒，但是今年一群人却在淋雨。因为像体育馆这种运动场地可以进行军训的面积比较少，许多专业和学院为了场地有点斗气，凉凉的雨中却弥漫着硝烟的气味，毕竟，没有谁愿意在雨中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