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堤东江湖

　　东江湖决堤的消息，根本就不需要新闻播报，因为产生的轰隆声瞬间就波及周围的山脉，周边的山峰摇摇欲坠，在巨大流量的洪水中再难实现“水来土掩”的老办法。但是就在上级准备放弃东江湖以及冰州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久下不止的暴雨瞬间停止，洪水虽然依旧在吞噬决堤后的低谷，但是暴雨的停歇意味着山峰还是不会被淹到的。这一点，表明了空中直升机有可能可以解决部分人员的救援问题。
　　空中仿佛陷入了停滞，雨水没有下来，但是云层也没有散去。同时陷入沉默的也有抗灾指挥部和上级调控中心。因为是否派遣直升机进行救援是一个难题：如果派遣过去，但是暴雨只是停了一下便继续下，那么飞机无论是停在空中还是停在山顶都不可取，因为暴风雨会把这些飞机毁掉；但是如果不派过去，那么下级虽然会执行命令，但是也会导致舆论压力和离心现象，所以抗灾指挥的智囊团开始综合损毁数据和获救数据，计算条件概率。
　　很快他们取消了直升机救援计划，因为龙卷风来了。
　　一条通天的水龙卷出现在决堤后的东江湖中心，流出去的水反而产生逆流，克服了重力向湖心集合。随后一化四，四化九，形成九宫格的形式出现在所有的冰州辖区低谷处。从冰州外围看来，便是九条通天水柱，以东江湖中心的水柱最为粗壮。随后东南季风加剧，直接随着水龙卷将风向提高了一个层次，忽略了山脉层的阻挡，将水流层引向西边风沙沙漠地带。
　　这个过程比较缓慢，但是对浸泡在雨水中的人们来说却显得十分快了。随后更加匪夷所思的景象出现了，在空中水雾集中的情况下，天空中呈现了“海市蜃楼”：在一片洁白的平地，一座座冰晶宫拔地而起，所有的宫门依次敞开，以此同时图画变成蓝色的天...
　　但是在下一瞬间，蓝色的天替换成翻滚的水流，在云层中汹涌，经过一个漩涡，向西边移去。这个图像出现时间比较短，相机和气象卫星没有扑捉到任何画面，只有灾后余生的冰州人才看到这一图画，仿佛“神迹”。当然，看到这里的还有唐多令。
　　此时的唐多令，手里还握着从光学实验室带出来的望远镜，在12楼的过道中瑟瑟发抖。此时并不是很冷，但是发抖多来自于激动地内心。在东江湖决堤的那刻，也是与大气频率对上的那刻，唐多令迅速跑回实验室，将“江心水龙卷”扩频发送出去，成功在东江湖湖心刮起一阵水龙卷，为决堤的下游减压。但是空中压力越来越来越大，即将加大大气层厚度，到时候再发送扩频电波可能成功率比较低，于是再将“水汽西移”扩频发送出去，减缓了空中积水的压力。
　　其实有一点唐多令不知道，在水晶宫幻想出现之后，全球大气开始加速流动，并且由低空环游变成高空环游。因为水汽的加重，卫星信号也出现了偏转，国家气象局和国家信息中心以及天文中心同时失去了卫星联系。但是现象在10分钟之后就恢复了正常，救援人员开始分批调往冰州，各小组集结待命，就连后勤人员也开始转移阵地，深入冰州。
　　城区水位降了下来，满街都是雨水长期浸泡后的淤泥，消防水柱开始清扫街面，但是水还没有回复澄澈，但是清洗淤泥还是挺有效率的。救援人员进行局部搜救，卫生人员组织清扫，并且对死去的家禽家畜和宠物以及遇难者进行掩埋，或者火化。因为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一旦不能完成传染病防治工作，整个胡南省都会陷入灾后瘟疫中。当然，心理疏导人员也开始进去冰州开展工作...
　　东江湖水位下降，随后便是堤坝的重构，但是工程设计专家惊奇的发现，在东江湖大坝下游的一个水电站成功挡住了下降后的江水。随着江水的下降，东江湖岩石层开始展现在世人面前，原来在原东江湖的30M下的水位出现石灰岩洞群，展现出高级熔岩风貌。也就是在未来的年份里面，东江湖有可能从单纯的蓄水湖变成风景绝美的旅游胜地。无堤东江湖，在洪水中蓄积能量，开始大量产出水产品，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灾后余生的唐多令，在面对满屋的仪器有点发呆，许久之后，在笔记本上记下：大气转频节点和地理位置有关，其比例与磁极距离成正比。然后审阅实验统计的数据，得出结论之后把数据烧掉。毕竟在冰大的实验室里面，这些学术资料应该得到保密，毕竟这个学说还没有得到广泛印证，万一只是暴雨之后的偶然，这样的伪学说就会干扰救援判断。
　　冰州在开始高质量的重建工作，唐多令也随着救援的车队回到了短沙。
　　随后便是几天亲友交流，便开始准备大三入学，报道，以及补交社会实践论文。当入学的那瞬间，唐多令想起了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那就是他从人科大的物理实验室调走了几件实验用品，这个只有姜秉知道。还有就是自己学科实验室里面的一些东西在川南之行中遗失了，面对自己的师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过所幸的是在这次救援工作中，人科大是科研主力，在频繁调动仪器的时候，有些仪器也在救援过程中遗失了，所以老师在听完唐多令的叙述之后没有怪他什么，直接让他去购置遗失的气象仪器。其实这个时候灾后总结会正在召开，老师们也比较忙的。
　　大三要修学公共选修课，网上抢课如约进行。但是唐多令没有选到《大气流体学》，而是选到了人科大的招牌课程：《神学》。于是唐多令更头痛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他的主讲老师有点严，他，便是神棍德——神学史德行，神学院的头号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