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雨不归路

　　本来以为假日会在冰州老家悠闲得度过，但是结果却和愿望相差太远，因为台风带来了千年不遇的气象灾害——洪涝。东南季风席卷了南国，不是沿海大省的胡南也在洪水的范围之内，随后国家发布红色预警，南方军区派出解放军成立抗洪志愿军站在了抗洪前线，与此同时在胡南省的十大支流成为抗洪的阵地，当然湘江，资江，沅江，澧水这四条宽度较大，涉及范围较广的河流更是重中之重。不过胡南省最大的抗灾阵地还是在洞庭湖，也就是说岳阳才是受到洪涝威胁最大的市。当然对于唐多令来说，冰州最大的抗灾阵地还是东江湖。
　　东江湖位于冰州资兴市，面积160平方千米，储水量达到81亿立方米，主要储水建筑是东江湖大坝。也就是说，东江湖大坝一旦决堤，那么这“湘南洞庭”带来的灾害将让冰州成为“水国”，冰州人将会把乘船当成唯一的出行方式。所以在台风到来第五天的时候，冰州市委决定“先疏后堵”，为了加固堤坝，先将部分水流疏通到河流或者蓄水池里面，然后再等到上部建筑用水泥浇筑完毕，然后再缓缓蓄水，最后默默等待台风过去。与此同时，疏散东江湖周边的百姓，转移东江湖景区的部分有价值的物资也是应该做的事情。后勤部门将物资发往各个救助站，保证物资供应充足，同时成立搜救小分队，将救助站点建在地基土质基本稳定的高坡上或者山顶，这样不用流动救灾，而且灾民的情绪能得到稳定。
　　在古代，一旦灾难到来，就会物价上涨，这是地方官府和地方地主豪绅共同运作的结果，从宋朝用交子代替钱币以来，一遇到灾难，这种纸币就会大大贬值，金银铜却成为硬通货，从而物价上涨，再加上民众的恐慌心理，许多身体健壮的地痞无赖就会秉承“物竞天择”的原则，大肆武力夺取生存资源。朝廷在这个时候，即使派下钦差主管抗洪救灾，也会被地方乡绅和官员所蒙蔽，不过这种事情多发生在朝代末期。比如说号称“君王死社稷的”崇祯皇帝统治时期：崇祯七年，八年，兴县盗贼杀伤人民，天行瘟疫，早晨染上鼠疫，晚上就死了；10年，大同府爆发瘟疫；13年，顺德府，河间府有大疫；14年疫情进一步发展，真定，保定，顺天乃至京师也是瘟疫范围；16年，河间府景县，人像吐西瓜水一样吐血地死去；17年，潞安府大疫。也就是在17年，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皇帝煤山上吊身亡，自称为大明社稷而死。瘟疫和洪水不一样，但是很多时候也是医药资源的缺失和不平衡导致民众恐慌，而且一般洪水过后，一旦尸体处理不好，那么就会引发瘟疫。在这个号称天降瘟疫的明朝末年，政府的一次处理不当，就会年年出现这种情况。不过据说，清军入关之后，瘟疫烟消云散。我怀疑清朝是不是大肆屠杀疫民，或者瘟疫本来就是后金的手段，不管怎么说，我对这个天要亡明反正就是不信的！
　　有救助站的存在，物资根本就不是问题，当然这是在短期作战的情况下，但是一个月的物资还是没有问题的，假如时间达到两个月以上，估计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然而，在疏通水道的第三天，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在开闸放水的时候，东江湖的淤泥阻塞了出水口，泄洪的出口从上到下有11个，也就是说东江湖大坝有11层，但是快速的开闸放水让淤泥快速集中到出水口周边，在连续两天放水的情况下，大坝阻塞了八个出口，而且没有障碍的3个出水口是在最上面三层。如果准备蓄水，那么以上三个肯定是要进行关闭处理的，但是假如要放水，这三个的出水效率甚至只有原来的10%左右，与此同时下面的8个出水口也是“定时炸弹”，想关也关不了，想开也开不了，鬼知道会不会在蓄水量达到一定强度，下面的出水口承受不住压力，将出水口的淤泥挤压出来，从而大肆泄洪，导致东江湖周边成为重灾区。
　　疏散人员完成，但是东江大坝定点爆破一直没有决定，雨越下越大。
　　第四天，泄洪道已经只剩下两个，下面的泄洪道还是继续处于阻塞状态。红色暴雨预警并没有被解除，第二轮台风席卷东南亚沿海地区，估计不久，东江湖周边就会迎来第二次强降水。
　　冰州市委应急中心已经请示了国务院，国务院已经召开会议专门讨论疏洪问题。
　　国务院发出最高指示：立即爆破东江大坝！
　　理由很简单：现在雨水不足，但是东江湖现在还处于可控状态，等到洪水处于不可控状态，一旦高压泄洪，那么地下开采的有色金属矿产区就会坍塌，虽然地下工人早已疏散，但是地表坍塌势必会引发泥石流，到时候，根本就无法即使辨别哪些地方可以安放志愿军。
　　与此同时，与胡南相邻的五个省份基本成为泽国，雷声阵阵，简直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甚至有不法商贩大肆鼓吹“诺亚方舟”，开始非法集资。不仅如此，沿海省份已经遭遇海啸，看来板块也不稳定，还有台湾已经是面临沉入海底的危机。也许明天，再也见不到太阳，毕竟半个月没有出太阳了，俨然一条雷雨不归路！
　　交通方面，铁道基本不可用，汽车每天都在检查路段，不过全省70%路段已经不能通过。以前最便宜的轮船成为仅次于飞机的第二票价，因为许多人被迫向北举家迁移，一改历史南迁的气象。不过，在雷雨交加的湖南境内，飞机根本无法飞出对流层。机场本来就是平地，随着洪水的涌入，飞机已经在水中浸泡了4天。
　　不归路的雷雨中，时间和空间的搭配不平衡，构成了每个人心中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