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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父望子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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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苏府灯火通明,因为苏家又添一位小郎君。
  这一晚,大唐很平静。疆域上的蛮人并没有来骚扰,劫掠。王世充大势已去,败亡只是时间的问题,似乎世间一切都在朝着众人期望的方向发展。
  “将军,不能进,主母还需要调理。”一位女仆打开门劝说外面吵着要进屋的苏定山,丝毫没有因为面对自家主人而胆怯“郎君,娘子刚生完小郎君,需要静养。”
  苏定山回过神来,因为担心自家夫人,一时之间失了分寸。
  “失言失言!”苏定山赶忙捂住嘴,别看苏定山在外杀人如麻,在家里可是位好说话的主人,仆从们不需要战战兢兢地干活。
  崔氏躺在床上脸白如纸,气息有些许紊乱,看着放在一旁的小家伙幸福的笑着。当初遇到苏定山明明之中自是天意,她从没有后悔过。
  “将军,是否应该考虑给小郎君取个名?”管家在苏定山身旁说道,这本不是一个管家该管的事,可他偏偏却提了,而苏定山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
  “老白,别整天将军将军的,咱们什么关系?当初让你自立一门,你非要来我家当个管家。”苏定山故作生气,这事儿他提过很多次了。随后点点头,想着确实要提早想个名字,过不了多久他又要去大荒了。
  苏定山背着双手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仆从们穿梭在院子里忙忙碌碌,刚生完孩子需要准备很多东西。老白跟在苏定山后面沉默不语,他的命是苏定山救的,在这里当个管家起码可以有个照应,虽然他是个废人。
  “老白啊。”苏定山语气中透露着惆怅与决然。
  两人都是相处多年的老朋友,此刻老白竖着耳朵做一个听者,十几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咱们戎马一生就够了,二郎守着这份家业足以,并不需要上阵杀敌,修道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苏定山说这话意思非常明显,他打算让二郎做个富家翁而不是吃尽天下苦去寻那缥缈天道。
  老白抬头看着他,比起之前双眼有无限神采。想起当年刀光箭羽无不是一份特殊的记忆,老白没有回话,长安哪个将军不想自己家小子出人头地?而不是靠着父辈。
  “大朗资质过人,天生仙胚,已是道庭中人。”苏定山抬头看天,夜幕之下,如此的渺小,笑道:“只要这小子不造反,他这辈子不愁!”
  “有大朗护着他,就算是做个不学无术之人也没人敢说什么。”苏定山想着想着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外物终究有限。”老白抬头看着苏定山的眼睛非常认真的说道。苏定山的意思他懂,但事事靠人终究有限,如果有些事情做的天怒人怨,怕是不好收场。
  “恩!”苏定山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老白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苏定山说道:“只要这小子会做人,其他随他去。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修仙修武成与不成看天意,咱们莫强求。”。
  管家眯着眼睛,也不回答。苏定山知道,这老小子是认可自己了。
  “老子戎马一生,图个什么?不就是荣华富贵,庇护子孙。”苏定山自言自语,突然转身,看着管家停顿了片刻问道:“就叫苏小闲如何,清闲的闲,我希望这小子清闲过一生。”
  院子里传来孩子的哭声,仆从们忙得不可开交,崔氏刚生完孩子脸色好了很多。按道理不应该如此虚弱,修仙之人生个孩子怎么可能像普通人那般仿佛经历了生死?
  “将军,问问夫人?”管家似是反问道。
  苏定山摇摇头,摆摆手:“你呀你,行,我再去问问夫人。”
  ……
  “苏府又添一子,据说取名苏小闲。”
  “不知苏家二郎资质如何?”
  “即便一般又如何?”
  那人不说话,喝了口茶,然后笑了一声。
  “多言多言!”
  苏家大朗,道庭内门弟子,天资同辈可匹敌者一掌之数。
  “资质不知,等消息吧,不用多久便可知晓。”
  ……
  “小闲,小闲,我儿,一生清闲,免去苦难。”崔氏坐在床头抱着孩子,宠溺之色溢于言表。
  “夫人,身体如何。”不等崔氏回答,苏定山伸手把住她的脉搏,金黄色罡气流向崔氏。
  “没事就好,下次万万不可再行此事。”苏定山显得很紧张,检查了一遍后才放心。不是崔氏强烈要求要个孩子,他死也不会行房事的。年轻时留下了病根,崔氏的修为一年比一年低,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凶险至极。
  “郎君,知道啦,这不是没事儿嘛。”崔氏看着怀里的苏小闲笑着回答。
  苏贤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只是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太邪乎了。
  “苏小闲,苏贤。我叫苏小闲。”苏贤心中想到,可是因为年龄太小,身体能量不支持他思考太多一下子就困了。
  “夫人,一个月后就是满月。”苏定山欲言又止。
  崔氏低头看着孩子,平静的说道:“郎君,我不想与家族再有任何联系了。”
  “我一会儿就去命人准备请帖,不知道大朗能不能回来。”苏定山笑着说道,大朗苏远很久没有回信了,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提及崔氏身份,因为他一直在寻找。
  一个月后,苏小闲被苏定山抱在怀里,苦不堪言。苏定山酒喝多了,这种喜庆的日子完全没有必要用内力将酒气逼出体外,来喝酒的虽不是个个修仙,但也是一口一大碗图个喜庆。
  “小闲,来,这是程伯伯。”苏定山一只手拎着苏小闲的衣服对着程咬金,意思很明显,叫声伯伯。
  “哈哈,叫一声程伯伯就送你个礼物。”程咬金是长安出了名的酒鬼,喝酒从来没数,此刻完全醉了,叽叽喳喳口不择言,就差把人家圣女抢过来给苏小闲做小妾了。
  “啊啊啊”
  “哈?哈哈,叫,果然叫了。”程咬金看到苏小闲哇哇大哭,端起一碗酒仰头就喝下去,大笑一声。
  “成,我这就去给你抓个圣女来。”
  在场的众人一愣,随后继续喝,根本没当回事儿。
  “郎君,夫人说晚上不准你上床睡觉。”一个侍女跑过来在苏定山耳边说道,虽然是在耳边说话,可是声音一点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到。
  “哈哈哈。”
  哄笑一片,几位将军笑的喷出了嘴里的酒水。与此同时,侍女乘机将苏小闲抱走。
  “我说老苏,你晚上莫不是要睡房梁上?”程咬金本来说话就没谱,加上喝醉了更是想什么说什么:“要不去我那里,咱哥儿两挤挤?”
  “哈哈哈哈。”
  “好!这个我支持。”长孙无忌拍手叫好,李靖在一旁笑着摇头。
  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不好意思,苏定山脸红的发紫,大吼一声:“喝赢了我再说。”
  ……
  “真是的,小闲身上都是酒气。才一个月就让我家小闲叫人,这不是为难我家闲儿嘛,你说是不是啊。”崔氏轻轻摇着,低头在苏小闲脸上亲了一下,眉宇间比往常轻松了很多。。
  苏小闲感受久违的温暖,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深夜,来自道庭的千里飞鸽抵达苏府,是大朗送回来的礼物。同时到达的还有李世明送来的礼物,因为有事要处理,否则会亲自来喝上两杯。
  (唐朝称呼男性一般为郎君,女性为娘子,大娘小娘,小娘子。并没有侮辱亵渎的意思,也可以称呼主人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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