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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外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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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犹如鬼魅般震慑苏四心神,使其不敢回头去看,更不敢妄自逃跑。
  那只骨瘦如柴的手就轻轻搭在苏四肩膀,却让苏四感到有千斤之重。
  “月光!”苏四灵光一闪,视线朝地面的看去,地面衬映出两道人影,一道是苏四自己,一道则是那身后之人。
  那人站在月光下如同一颗枯萎的古树,一头长发微微飘动,同时他手中还杵着拐杖,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难闻气味,如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
  “问你话呢,来此作甚!”那人又开口,声音稍微正常几分,不再像之前那般嘶哑低沉,依旧有些瘆人。
  “赏…赏…赏月,不知老人家您来此有何贵干。”苏四试探性问道。
  “以前我也遇到过夜晚出来闲逛的人,他们被我拍到肩膀时都毫无例外的回头看我,你猜后来他们怎么了?”那人不理会苏四的问话,自顾道。
  “怎么了?”
  “他们死了!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么?”
  “怎么死的?”苏四偷偷吞了口唾沫,手心直冒冷汗,大气都不敢喘。
  “呵呵。”那人笑了笑,并未作答,搭在苏四肩膀的手也挪开。
  苏四松了口气,至少暂时松了口气,那只手给他的压力和恐惧实在是太大,然而就在下一刻,苏四整个人完全僵住,甚至连呼吸都察觉不到。
  那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苏四面前,苏四看到了他的模样。
  骨瘦如柴不足以形容他,他的身体就像一张人皮披在一堆骨架上,满头白发如枯草,任由它散落在脸庞,从枯发中露出一双凹陷进去的眼睛,深邃如洞,死死盯着苏四。
  见苏四呆在原地不动,那人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又吓死一个,难道青玄宗如今都是这种泛泛之辈么,唉。”
  “咳咳。”
  那人不知走了多远,已然离开苏四附近,苏四猛地咳嗽几声,打了个激灵,人清醒过来。
  方才,他被那人的模样惊呆了,连呼吸都忘记了。
  “到底是人是鬼。”用力甩了甩脑袋,接着拍了拍脸颊,苏四一阵后怕,连忙抬起脚步跑回火灶房,即使如此,苏四仍然彻夜未眠。
  次日。
  五人继续烧火煮饭,苏四始终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一阵后怕,却又有些好奇。
  那瞬间出现在人前的本事,定然不是泛泛之辈就能做到,只是不知那是人是鬼。
  “师弟!你想什么呢。”李安安见苏四心神不宁,若有所思的样子,凑到苏四耳边大喊道。
  苏四吓得打了个抖,见是李安安才舒了一口气,问道:“师姐,灵峰除了我们记名弟子外还有其他人么?”
  李安安摇了摇头,不知苏四为何这么问,而后调侃道:“灵峰除了我们记名弟子,就只有鬼了。”
  “师姐,你别吓我啊,你晚上出去过么?”苏四又问道。
  李安安并未作答,视线转移到屋外,屋外发出一阵阵声音和惊叹,好似什么人来了。
  李安安、吴想、项善三人起身,示意苏四和王胖子一眼,而后走了出去。
  火灶房外,所有记名弟子几乎全部聚集于此,他们前方是两位穿着青衣的男子,青衣的胸口处刺着一片叶子。
  那些记名弟子手里皆拿着东西,对二人争先恐后的美言,那两名外门弟子满脸骄傲,双手不时接过递来的东西,收入腰间的小囊里。
  “阿谀奉承!”李安安秀眉紧皱,摆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师姐,他们是在干嘛呀?”苏四问道。
  “那两人一个叫周通一个叫周达,是药峰的外门弟子,来这里收每月的‘俸禄’。”
  “俸禄,还有这种说法?”
  “其实就是他们压榨我们的说法而已,说是将采到的灵草交给他们,他们便传授所谓的凝气心得给我们,其实哪有什么凝气心得,都是骗人的。那些人还一副自己赚到了的样子,真是愚蠢。”
  李安安说着越来越气愤,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小手紧握成拳。
  “要不,我们也上去美言几句?”苏四眨了眨眼睛,笑看着李安安。
  “苏四!”这时,吴想开口,道:“你去了就别回来了。”
  “呃……”苏四连忙住口,看得出来,吴想和李安安对这种行为极其痛恨,项善虽没有什么情绪和表示,应该也是如此。
  至此,苏四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着那些记名弟子一个个带着笑脸不断美言,苏四不禁替他们感到可怜。
  而此时,那两名外门弟子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从前方人群走了过来。
  仔细一看,这两人长得有些相似,气质也稍有符合,名字似乎也有所寓意,应该是对兄弟不错。
  二人看着苏四等人挑了挑眉,而后伸出一只手来,“你们的呢,我记得你们是火灶房的,你们的灵米是不是要分我点啊。”
  二人表情极其嚣张,鼻孔朝天,一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的样子。
  “二位师兄,灵峰枯寂已有将近十年,灵峰之上寸草不生,稻米更是生长不起,我们火灶房的灵米早就殆尽只剩日常食用的了。”吴想轻声回答,语气不惧不畏。
  “只剩日常食用的?那我们可不信,谁知道你们五人,有没有偷吃啊,让我们查验一下如何?”二人中,年长的叫周通的弟子满脸阴险地说道。
  “你们别欺人太甚!”这时,李安安终是忍耐不住心中怒气,站了出来。
  “哟,这不是李安安师姐么?五年前你在这儿,怎么现在还在这儿呢,我猜五年后你怕是还在这儿吧,哈哈。”
  闻言,李安安脸色变得铁青,眼中怒火滔天,银牙紧咬,若不是项善拉着她,她早就上去与人拼命去了。
  或许,其他人不知道李安安愤怒的缘由,但苏四却一清二楚,这类言语自苏老过世后,他几乎每日都会听到。
  李安安的愤怒不是来自于他们的言语,更多的是来自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样吧,我给你们五天时间,你们五人每人给我一袋灵米,不然的话,我就让你们永远都在灵峰,听清了么?”周通嚣张道。
  说完,弟弟周达一个个的指着问,众人心有不甘,却无奈地低着头,沉默不语。外门二人也不要回答,他们只是享受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不过,在他指到苏四的时候,却是顿了下来。
  苏四一脸茫然的看着周达,眨了眨眼,不知其何意。
  周通察觉到,眼神示意周达一下,只见那周达收回手指,凑到周通耳边轻声说道:“哥,此子好像是前些日子青丰硕师兄带回来的那人。”
  “确定?!”周通眯着眼睛在苏四身上打量一番。
  “确定,越看越像,虽然那时夜色模糊,但青光照得到他的脸,看得清,应该就是他不错了。”周达小声道。
  顿时,二人脸色一变,凑到苏四面前,道:“小师弟,不知你是否与青丰硕师兄上山来?”
  “是的。”苏四点了点头,心中明了,嘴角微微上扬。
  闻言,二人立马一脸恭维,旁边火灶房四人也是惊讶的看着苏四,他们只知苏四刚来两日,却不曾想到苏四竟是青丰硕带来的。
  “不知你与青丰硕师兄是何关系呀?”二人心中仍有猜忌,问道。
  “他是我表哥。”苏四脸不红心不跳,淡定从容,可信度极高。
  嘶。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那些看热闹围过来的记名弟子也是发出声声惊叹,不过仍有不信者,于是乎,苏四将竹简拿了出来。
  众人见到竹简皆是一惊,这竹简明显与他们的不同,就连李安安等人也是讶异,她们当初竟没发现苏四的竹简上青玄功三字是金色的。
  这下,所有人都信了。
  外门二人见到竹简,顿时惊慌起来,连忙道:“小师弟啊,方才我等不知您身份,多有得罪,还望莫要见怪啊。”
  “嗯。”苏四轻轻点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然道:“不知者无罪,不过方才你们出言侮辱我朋友,这点让我很不愉快。”
  闻言,二人连忙对着李安安等人行礼道歉,生怕惹得苏四心有不悦。
  “灵米还要么?”
  “不要了不要了。”二人连忙答道。
  “还来灵峰收俸禄么?”
  “不来了不来了。”
  “快滚吧。”
  从始至终,苏四皆是面无表情,语气淡然,看起来极为自信。
  不过,那二人并未离开,而是笑看着苏四,好似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赶紧说了就滚回你们的外门。”苏四深呼吸,有些不耐烦道。
  “小师弟,您与青丰硕师兄关系甚好,不知能否在他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提拔提拔我们哥俩”
  “跑腿也行。”周达补充一句。
  二人满脸笑容,从腰间的小囊中取出几颗药草和几枚丹药交到苏四手中,“呐,这是我们哥俩给您的开口费。”
  “还有呢?”苏四目光示意周围那些记名弟子,二人立马意会,将之前所收皆数还了回去,并答应教他们所谓的凝气心得。
  记名弟子收回自己的灵草后,纷纷朝苏四投来感激的目光,搞得苏四有些尴尬,道:“你们二人走吧,有空多来灵峰教导教导他们。”
  说罢,苏四拂袖一挥,扭头便走,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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