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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铜钱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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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缨心中忐忑不安的在丛林里行行,逃了一个时辰,天色黑透了才停下来。虽然累得发懵,也得要高度警惕着四周,再不敢抱着侥幸的心里了。只因为白天有过这个念头,才会胆大的在茶肆店里歇息,落得当下这个惨境。
  身上的衣物大部分被荆棘利刺划破,皮肉也难以幸免。可相比于胡枫、赵满勇这两个打小一块玩耍到大的兄弟的遭遇,显得微不足道。
  他的脑里以蒙圈的状态想着:“或许他们正被人虐待,承受各种酷刑!又或者是受不了惨烈的折磨,已经……要是这样,回去了怎么跟他们的父母交代?”“虽然阿枫说有办法自保,可到底是什么办法?会不会只是把我说走而已……根本就没有办法?!”“如果我反复纠缠那帮恶徒,他们很有可能会顺利逃走……”“怪我……都怪我……”
  各种胡思乱想令他陷入近似疯癫的自责状态!昏暗中,伸起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挠!却又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忽的短路般,脑筋一紧,抬起头就朝一棵树凶狠的撞了上去!当即双眼一黑,昏死过去了!自从他孩提之时算起,从来没有过这样失控的情形出现。
  次日清晨,树上的鸟儿如何叫唤也吵不醒他。直到一阵凉风掠过他躺着的地方,方冻醒了他。还没睁开眼,最先感受到的是头痛。
  待清醒时,好好理了昨天的事情,还是无法安下心来,麻乱的思绪在深切的自责中失去了自我。躺在草丛上,呆呆睁着眼,像是看向树顶,又像是就此终止了自我。
  想了好久,一直回忆到他们打猎的时候。有件值得一提的小事,他们谁如果在山林中找不到人了或者很久没有回来,就循着谁走去的那条路上查找记号。
  他们会隔一段距离标记一个记号在附近最大的树下。如果感觉有危险在前面,就留半个铜钱。如果没有危险,就留一个完好的铜钱。这记号不是临时才做,早准备好了的。
  想到这里,整个人微微精神了起来,心里的那把弱火渐渐燃烧变旺。站起身子,凭着昨天的经历,回到了茶肆店里。店家一看见他就起了个愕然,连忙关切道:“小兄弟,你还敢回来啊!不怕那些恶人在这里等你自投罗网吗?”
  他摇了摇头,哪想这么多,就问道:“店家,我那两个弟兄有没有给您留下什么东西?”
  “什么都没留,就算是留我也不敢要啊。你的那两个兄弟被人打了一顿,后来被绑着拉走了。哎!”店家叹这世态不是人活的,“小兄弟,不知你和长阳会那帮恶徒结了什么仇怨,看在我着命苦的份上,你赶快走吧……昨天他们差点烧了我这赖以生存的破店……”
  落缨又变呆了,点着头,失魂落魄的走出店外。环顾四面,到一颗在这里算是大的树下,绕着树走走挖挖,还是没有找到记号。想一想店家讲过的话,是被人绑着拉走的,所以没有机会去放置记号。再次回到店里,问那群恶徒往哪条路走的。
  好在店家还是心好的,顺着他指的路,一颗颗树找去。树下杂草多的他不找,是他们的规定,为的是好找到记号。终于!在找了两里远的距离时,一颗杂草很少的树下,掉着一枚铜币,上面划了三横。还有一股尿骚。落缨发抖的心终于定住了,这枚铜钱至少说明是个好消息。
  “一定阿枫所说的自保的办法有效了。如果保不住,他肯定会留下半枚铜钱。”但他始终保留着最坏的打算。将近午时,心态稍转好,才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但没吃的,撑不过几天。因此,他又第三次回到那间茶水店。这半天三个来回,把店家都折腾得不想开店了。好在落缨的鞋底藏着几个铜钱,给些店家,再保证说那帮人不会来了。毕竟,他也慢吞吞找了那一小段路,如果那帮人回来,他也见不到店家了。
  临走前问了店家点吃的,还问附近哪里有马匹卖的,远一点也行。店家说有是有,半天的路程能到,“可是你不知道,那地方是你昨天惹的那群恶徒所在的地盘,马商也是与他们那伙人有关系!你没钱,去那做什么?最便宜的马屁也要一万五文钱!不仅如此,万一遇到个在这里认识你的人,就再难逃得掉了!”落缨听到心凉了半截,不过还是在心里嘀咕:“估计卖的那些也是抢来、偷来的马。我们三人那几头毛驴不就是个例子……”
  他很想要救出胡枫、赵满勇,回这店时他已经想好了:有了马快赶回去,告诉各自家人,凑钱救人。还能怎么样呢?而且,既然这是他们的地盘,店家应该知道抓去哪里了。
  “希望不会那么倒霉。”落缨回道。
  “我不告诉你,你走罢!不想害了你!”店家道,“这是他们的地盘,你跟他们又有仇,算是给你十条命,去了也不够杀!”
  落缨沉闷道:“店家,多谢您的好意。只管告诉我到哪里有马就好了!”对这店家的啰嗦不耐烦了,心里生起歹意!但店家还是不肯说!落缨随手拿起一口碗砸裂,一把将锋口堵到店家的脖子上!
  店家拗不过,这才告诉了他如何走去那里。就在此地的东北之向,是另一个大点的村。座落在大道边上,村名闻吉,住在当地的人偶尔将那些多余的食物来这买卖,勉强算个小市场。而对于匪徒,他们也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理,因此,对村里的人还算客气。但对其他的村子可就没那么好了。
  他徒步而行,背着个包袱,得要走将近一日的行程。直至下午天要黑的时候才到那个卖马的地方,不说没地方歇着,早习惯了餐风露宿。路上还算平安,问路不被抢劫。
  那‘马店’就在村口,村口一拐便是黄土大道,可谓是买卖好位置!村子四面不远,都是林木杂草多,草都长得及腰了。只有临近房屋的地方干净点。
  ‘马店’在村里算是一间大房子,面东背西。店往后隔十来丈远才是马棚。在黄土大道外望进去,还能看见马头。马棚顶上打了个有马卖的牌词。
  落缨不需要步步为营,也不需要试探。在茶肆店的那帮人自己不可能全部认出,但是他们一定能认出自己。所以再怎么试探,也无法知道是否有认得自己的家伙在马店里。若进去了,真有哪个家伙认出来要抓自己,只需要往林草茂密的地方逃就行。便心慌慌的壮起胆色,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人看落缨这一身着扮,面相落魄,衣物破旧,来讨钱了?可看他那神色,还很有底气似的,他不管旁人的眼光,略瞧了一下房子内置,没想到还是个小酒馆马店。一个小二迎前来道:“您吃点什么?”口气一般,毕竟他怎么看都不是有几两钱的家伙。
  “稍后再吃。我想买一匹马,你也专门卖马么?”口气、心还算稳。
  “好说。来,我带你去看马。”‘有钱买马怎么落魄成着遭模样?’这小二心里嘟囔着。到了后门,就看见后院里二十多匹马列成两排,拴在马棚里的食槽边。出了门,见一侧居然还有个四面通风的小屋,五人六在里面消遣。小二上前得意道:“堂哥,有位客人来买马!”随后走回屋里。落缨以为那‘堂哥’是小二的堂哥。
  ‘堂哥’走出小屋来,打量一番落缨,才道:“兄弟,你这是想让别人看不出来你有钱么?这里有各种品类的马匹,上等、中上等、中等、中低等、低等。你看,货全在你眼前,也可以走近看看,选一头自己心仪之马!”挥动手向着马群。转念暗道:“附近从没这么有钱的人,是哪个了得的人物来了这里?”
  落缨边走边心道:‘奸商!’分这么多等!随机拿出一袋‘钱’,掂量几下,响起银子磕碰的声音!走着看了一圈后,指着一头看似便宜的问道:“这匹马卖多少银子?”
  “兄弟,你眼光不怎么地。不过,买回去后好生喂养,也是一匹良驹了。”
  “大哥,多少文钱?”落缨再问。
  “你真心想要,算你少一点。一万七文。”一副诚心价的样子
  落缨故意不说话,看着马儿。那‘堂哥’急了道:“兄弟,着价钱不满意?那你说,你出多少?”
  “这匹马体子瘦弱,面貌上的神气颓乏,像是没多少力气,最多值五千文!”
  “居然减了大半的价钱!还暗咒我的马生病,我看你不是诚心要买。兄弟,混在哪个派下?”他面露不好的意色,声音有变,小屋里的人闻声走了出来。
  落缨心里强行镇定,手心已经直冒汗了,就差尿裤子!他不知道如何作答,乱蒙是不可能蒙对的,可是不说话也不行,手心里开始冒汗。硬着头皮道:“哪个派都不是,我认识一个长阳会麾下的哥们,是他介绍我来这里。”
  “虽口头说你有关系,但还是道明比较好!谁介绍你?怎不亲自带着你来?这次相识,日后见了面也好说话了,你说是吧?”
  正当他愈加紧张之时,大屋里传来一声:“弄哥,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有好生意没有?”是那小二的声音,落缨的神经如弦紧绷!口舌有些发抖了,强行换了话题道:“既然大哥不能卖,小弟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岂料那‘堂哥’道:“这事不急,你等会,我弄哥过来了——哥,今日生意如何?”说着走向屋里。落缨这才顺着他的身影瞧去,定睛之时,脑瓜豁的一震,果然,‘弄哥’是在茶水店猛追自己的伍弄!这一吓,额头开始冒汗!
  天那么大,地也那么大,偏偏这时候来了这里,真是走了狗屎运!被他们抓到,那就白费了胡枫、赵满勇的苦功了。急忙转回身子,用心打量着自己买不起的马。并计划着逃跑的路线。
  谁知那伍弄只到了小屋边上,没走过来。对‘堂哥’说道:“阿堂,不看着生意,过来做什么,钱都不想赚了?”
  “跟着我哥,不想赚钱都难。您过来有什么事?”
  “昨天赚到了三头毛驴,送一头过来给你们尝尝味道。那个人买马?你过去看看。”指着落缨的背影。
  他一听自己和哥们的三头毛驴要被人宰来吃,立即由害怕夹杂愤怒。眨眼的功夫,眼角忽瞄见那个伍弄被‘堂哥’撵进四面通风的小屋了,这下,视野内只有自己。
  正是此刻,不跑还待何时。立即开步,狂跑到一侧的木栅栏,搭上手翻身跳过,由于太过着急害怕了,一下滚到地上!也不管摔着哪里了,往村后就猛逃。踩过一片菜地,还好是在午时,没人在菜地里干活。一会,看见个容易躲藏的草丛,当下钻了进去。草丛后是一片林子,但他不打算跑了,因为,压根没人追来。
  缓了缓,口干舌燥的像干裂一样,真是要命的感觉。之后有惊无险渡过一整个下午。这里有十来户人家,如果运气好,他今晚就不用餐风露宿。天色半昏半黑时,就躲着马店挨家扣门,请求好心人收留一晚。
  第一家是个老婆子独居,只是上去一问,那老婆子就用狐狸般的眼光细瞅落缨,眼神之下似乎藏着尖刀,不像个好心人。戒心极重,那肯让一男人住进来。
  第二户门,那是一位大叔,家中共五人。大叔起先并不愿意落缨住进来,一陌生人,谁能保得准晚上这人不行歹事。落缨就说可以给点钱当酬谢,有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有行凶之物。这时,大叔的内人,大婶不顾大叔的微弱抗议,“这位小兄弟那么信任我们,又非常懂事,哪里像个坏人。阿雄,不是人人都像马店里的人一样!”于是,答应收留了落缨住一晚。
  说到马店,落缨好奇问道:“大婶儿,村口那里的马店,看样子不是他们自己养的马,马太差了,说得难听点是骨瘦如柴。而且,还卖的极贵。”
  “他们那帮人怎么懂得养马,也不怕你知道,那马棚里的马,没有一头是他们自己养的。都是抢夺得来。他们虽然作恶多端,但是对我们这个村里的人还算仁慈。对了,你别把这些话到处乱说啊。我看你像个好朗生,才将实话告诉你。”大婶悄悄的说。
  落缨保证不会四处乱讲。又问了他到此有何贵干、要去哪里等等一些关切的话。半夜里,他思绪翻涌,一直到凌晨过半也没有睡意。熬一熬,还是睡不下,于是起来静身打坐。
  这个习惯从他四岁开始就有了。是他爹威逼利诱使他养成了这个习惯。近来没有哪天不打坐,除了昨天昏迷的时候。过得一个时辰,静思打坐也不管用了,他心里愈加躁动难安,想去干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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