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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世间唯烦恼常驻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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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云界的大悦皇朝立国八百载,承平已久。此回三川县大案虽说死的人不算最多,可性质之恶劣,情节之离奇堪称建国以来罕有,比之说书先生的故事亦不遑多让(事实上已经飞快地被改编成故事),众人皆未曾想到会造成如此巨大的反响。
  于是乎,县令前脚刚从赵员外家里搜出不少刀具弓弩,就被州刺史的使者带回去述职。州刺史那里县令刚说完案情,屁股还未焐热,道台又遣使者前来询问州刺史,所以后脚又得跟着新使者赶去给道台讲述案件。
  此案就这样层层上报,最终直达天听。
  大悦朝燕京皇宫之内,身着龙袍英姿雄伟的当今圣上正在御书房听着刑部尚书讲解案情。
  “辛苦爱卿了,不过此案甚是离奇,其中或有不实之处,还望爱卿派得力人手去彻底搞清案情。行了,下去吧。”悦帝挥了挥手平静地说道。
  “臣遵旨,臣告退。”说完,刑部尚书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御书房。
  此时一位长着白色长眉,面容细腻红润的老太监端着精美的茶杯走过来,细声说道:“官家,这是云州刚贡上来的新茶,喝一口润润喉咙吧。”
  悦帝接过茶杯细细品了一口,随后闭着眼长舒一口气,甚是享受。
  “查得怎么样了?”悦帝闭着眼问道。
  这位长眉公公走到悦帝身后,一边按摩推拿,一边说道:“奴才们查过了,事情基本上同刑部尚书大人所述一致。那位在逃的赵员外是一个叫西林宗的外放执事,有筑基期的修为。被他杀掉的青年剑客则是清江派外门别传洗剑庄庄主之子,据说年纪轻轻已经修出剑气,不日便要收入清江派门内。”
  “哦?那这洗剑庄庄主就没点反应?”
  “正如官家所想。据探子报,这位庄主已经杀了那个姓赵的全家,并准备纠集清江派长老,前去西林宗问罪。目前两派颇有些火并的架势,而私下里的小冲突也让一些乡镇受损不小。哼,这帮贼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如此蔑视王法看来是忘了我大悦皇朝是以何立国的了。”长眉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里透出阵阵杀意。
  “唉,仙佛不绝,天下何安。”言罢,悦帝闭目叹息,稍倾,他又问道,“对了,那个什么大侠又是何跟脚?”
  一提王治,长眉公公的杀气立时消散,道:“要说这位大侠真正的跟脚也奇特得很。”
  悦帝被勾起了兴致,转头看向长眉公公道:“能让你这老东西都觉得奇特,看来他来头不小啊。”
  长眉公公笑道:“官家这回可就猜错了,他的来头很小,也很大。”
  “嗯?这倒是真奇了,给朕说说。”
  长眉公公略带玩味地说道:“他名为王治,是左台州三川县大丰村村长的儿子,在咱们大悦朝可普通得很。他父亲名为王振以前曾是别人的仆从,也没什么,只是他曾经侍奉的人乃是赵大先生。”
  赵大先生四字一出,悦帝深邃的眼中多了一抹神采,不过很快地淡了下去。
  “去,传大理寺少卿屠正铭来。”
  “是,奴才遵旨。”
  与巍峨壮丽的皇都相比,偏僻的小村里多了几分宁静与安详。此时王振正喝着茶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如今王治已经是说书先生故事里的大侠,斗恶霸,救美女,一鼓惊半城,各种桥段层出不穷,且江湖上更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惊天神掌”。而那位被逼迫下嫁给赵员外的女子事后决定以身相许,正巧王治年逾四十虽已娶妻却未生子,王振便替他做主,定了个平妻指望传宗接代。
  可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王治在出名后有很多人千里迢迢过来要拜王治为师,学那连王治自己都不知道的惊天掌法。当然这些人被王振义正言辞地赶走,理由很充分,让人无法反驳。
  家学!不外传!
  好在王治也知道点羞耻。本来就没练出点名堂,难道拿王八拳来教授别人?怕不是瞬间身败名裂。
  更可笑之事还在后面。
  被王振赶走的武者们一时并未死心,相约来到那天打斗的地方去领悟惊天掌法的武意。而他们之所以如此上心是据说因为从某些途径得知当时王治这一掌竟然伤到了仙人!这么一闹,还真有不少人过来参悟,此地俨然一派武学圣地景象。
  原本县里面都准备开始掏钱修路了,现在却觉得把好好一处名胜修成路干什么,平白损了县里名声不说,还得招来武者怨恨。最后县令拍板决定不修了,就留在那里供人瞻仰。
  “爹,为什么我再也打不出那一掌了?”王治沮丧地问道。
  王振朝他翻了翻白眼,咽下口中的茶水。眼前的王治在生死磨砺之下不仅整个人的精神气为之一改,再无当初混账赖惫的模样,还莫名贯通了任督二脉,练出一口先天之气,打破后天武者界限成为了先天武者。然而王振也明白这机缘是打哪里来的,便开口反问道:“你到现在还认为那是你打出的一掌?”
  “可。。。”
  “别可不可的了,你也不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能保证村民们一人不死,一人不重伤吗?而且那赵员外据说可是积年的筑基期修士。筑基期的修士什么概念?十个现在的你也被人家打死了,当时后天武者的你还能打伤人家?”王振无情地嘲讽道。
  王治异常泄气,不过想想也是,道:“那我岂不是白白抢了那人的名头,他不会不高兴吧。”
  王振思索了一会儿,说:“不会,他要是想出名太简单了。再者说他要是真不高兴,怎么还会帮你贯通任督二脉,正式开启无上武道之路呢?”
  其实王振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他让王治冒名顶替这个大侠,究其根本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毕竟哪个做父母的不指望自己孩儿有出息呢。当然他王振自己做归自己做,王治必须给予无情地打击,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儿子万万捧不得。
  “你呀,别好高骛远了,先把淬皮期和锻筋期圆满了,省的哪天出去漏了馅儿,到时候我看你这张脸往哪搁。还惊天神掌王治,皮肉练力未满,筋膜都没柔韧到极限就能打伤筑基修士?我呸,惊天神骗王治还差不多。”说完,王振仰头就将还剩大半的茶水倒进嘴里,也不管茶叶什么滋味。
  深受打击的王治哀容满面,再次不甘心地拍出几掌,仍想要证明是自己打出那神惊鬼惧的一掌。
  秋凉渐起,树叶零落。
  今天张老爷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来了兴致,呼朋引伴,开了个小小的宴会,期间还硬拖着张三丰喝酒,结果被张婆婆好一通责怪,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儿地大笑。
  晚上张三丰还是风雨无阻地睡在小院的藤椅上。睡梦正酣之际,不停摇动的藤椅将他吵醒。
  “三丰,快醒醒。”张婆婆温柔的声音传来。张三丰不情不愿地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跟张婆婆走进房内。
  “老头子,三丰来看你了。”张婆婆的声音异常得平静。屋内的土炕上张老爷子面带微笑,却是一动不动没了声息。
  张三丰面无表情,眼角却抽搐了好几下。
  “好孩子,你去村里找人来帮帮忙吧,咱们家有事要做。”话音刚落,张三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小屋内。
  张婆婆没有在意这些,她坐在床边用自己干枯的手握起了丈夫同样干枯的手,道:“唉,老了,明知道三丰那孩子傻,我还让他去找人帮忙。不过你也差不多,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开开心心酒足饭饱后就走了,还走得这么急,也不等等我,真是的。”
  空中一颗流星划过,仿佛代表上天已经听到了她的愿望。没多久张婆婆的眼前便开始逐渐灰暗起来,在双眼紧闭的刹那,她回忆了很多很多。
  妻子缓缓地躺在了丈夫的身上,心满意足地轻声说道:“老天待我不薄。”
  老旧的房间,破旧的油灯,白发苍苍的两人,一切显得是那么平静。
  村长家院内,王治正在痛苦地运功拉筋。这段时间上门找他切磋的人越来越多,虽然都被王振找理由搪塞走,但为了自己不身败名裂,他便开始疯狂修炼,其疯狂程度连王振都刮目相看。
  今夜王治一如往常,已经踏入先天的他功力一直在飞速提升,连带着五感也变得灵敏起来。
  “谁!”王治头也不回,挥起一臂打向身后,还未待使出下一式,他便发现眼前场景正在飞速变换。片刻后,王治蓦地又站在地上,头晕目眩的他一个踉跄摔了下去。待整个人缓过来,他看见张三丰正站在自己眼前,当下清醒了不少,嘴中嘀咕着,终于是来找他麻烦了。
  刚待跪地求饶,却见张三丰指着他身后,道:“帮忙。”王治回头看去,正好瞧见张老爷子夫妇躺在床上,再回头看张三丰已不见了踪影。
  王治长舒一口气,放下心站了起来,还未站直,张三丰又鬼魅般地出现,手里还拎着有些狼狈的老神医。
  “道友,你这是干什么!你。。。”老神医正要发火,可顺着张三丰的手指望去,他发现床上的二人已经没了气息。理了两下衣服,老神医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二人脉搏,又做了些检查。
  “二老已经去了,老爷子大概是亥时初,老夫人应该刚去世不久。”
  听到噩耗,张三丰的脸上还是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只是那伸着的手指一直在微微地颤抖。老神医摇了摇头,走过去将张三丰的手握上放了回去,劝慰道:“道友切不可太伤心,你神魂伤势严重,不宜如此。两位老人家寿终正寝没有痛苦,是好事。再说我辈中人岁月悠长,生离死别如影随形,当多看开些。”
  突然张三丰拱起手对老神医和王治一人一拜,下一刻又站在原地恢复了呆傻的模样。
  “唉,当不得道友如此。”老神医长叹一声,便开始指挥一旁的王治忙活两位老人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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