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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死亡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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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球这一边,中国新疆的一个瞭阔草原地带上,一座占地十八万平米,等六边形四层楼高的強化水泥结构建筑物,正是中国太空军指挥中心(CSFAChinaSpaceForceAdministration)所在。
  在中心总控制室里的所有工作人员,正处于一个极度紧张的状态,每个人都忙着监察着星辉号和宇龙号的状况和周边的动态,准备在关键的时刻提供有用的信息和技术支援。
  庞大的总控室后面的第2层,上面有一个宽大的玻璃房子,正是中心的指挥部,从下面看上去那块宽长的落地玻璃后面,站着一堆身影,其中的两名是这次太空任务的关键重要人物。
  他们就是任务总指挥官张明阳上将,和XY超光粒子对撞机的发明者丁大同博士。
  他们与其他的科学家们,都紧张地注视着下层前方那块巨型的火星轨道显示器,显示屏左右两侧也显示着不同的数据和图像。
  下层总控室透过扬声器传来一个信息:"我们与CFS434联系中断了,现在正寻找其他合适的通信卫星。"
  张明阳暗道:"这意外,来的太突然了,"
  52岁的张明阳上将,拥有一副健硕的体形,像钢铁般的肌肉撑满了深蓝色的军服,他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山站立在落地玻璃前,脸上带着严峻的表情紧盯着前面那几块显示屏幕。
  他接着说:"丁博士,这次一凡也在上面……"
  丁博士并没有回答张明阳的话,他双手抱在胸前,紧绷着眉目,一直陷入沉思之中,彷佛在一起这一刻,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丁大同博士,59岁,留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苍白瘦长的脸容上,留印许多风霜的痕迹,高廋的身躯使他和身旁的张明阳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突然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一把声音;
  "啊!……击中火星轨道上的卫星,好像……不是小流星。"一名负责太空监察的工作人员,盯着他面前的显示器困惑的说。
  丁博士被这个消息刺激到,他瞬间睁开了眼睛,回过头来往那名工作人员看过去。
  张明阳第一时间问:"什么?"
  监察员带着不确定的口吻说。:"好像是个……能源体,跟纵了它之前的轨迹,像是从……太阳系的外围柯伊伯带过来的。"
  张明阳与丁大同惊讶的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一起快步的走到监察员的位置后面,看着显示器上面显示的数据。
  张明阳紧张的说:"快查证!"
  "是!"监察员迅速回应,然后进行一轮的键盘操作。
  "准确的位置,给我找出来……?"张明阳说完后暗暗的往丁博士看了一眼。
  "……"丁博士此刻表情僵硬,仍然没哼半声,看来他们都好像猜到了一些什么事情。
  其他科学家们也走过去监察员的位置了解情况,开始议论纷纷。
  回到太空;
  一群卫星碎片像狂风暴雨般,向星辉号和宇龙号太空站的方向飞射过去。
  宇龙号指挥官王光大声喊道:"星辉号,还有15秒!"
  机长陈海东低声的说:"怕来不及躲过所有碎片……"
  "上校,试把机身调整到左40度,我们以船身底部迎向那些碎片。"我突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我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因为了解到宇航船在返回地球的时候,会与大气层磨擦而产生高温暴热,宇航船腹部需要釆用更耐热坚固的材料,做出更強化的处理来抗衡这种暴热,所以船身底部的抗击性,是应该比其他部位更加坚固。
  同时避免碎片对侧面人员座舱和背部货物舱的位置,受到直接撞击,避免对货物造成破坏,因为我们这一次所携带的是Y粒子对撞机,在这世上僅这一台。
  但这些都只是按照常理猜测而已,能否真的撑的过去,我也没绝对把握。
  陈海东与副手赵安上尉很快也领会到我的意图,迅速的调整宇航船角度,
  "这……真能成吗?"磊宏带着不安的语气问。
  "要我说真话吗?"我只能这样回答他。
  其实大家都没有绝对把握船底部能否抵御得住冲击,但这已是眼下的唯一办法。,
  现在星辉号的底部在太阳光的照射反光下,彷佛像古代武士的那块银白色盾牌一样,准备迎接马上要撞击过来的碎片群。
  在星辉号左前方45度距离150米的宇龙号太空站,王光和赵燕蓝透过总控制舱的圆形观景窗,看到星辉号的这个动作,大家也猜想到了星辉号的意图。
  王光暗道:"好大胆的想法……"赵燕蓝在旁也低声的哼了一声:"嗯……"他们此刻的心情也与星辉号所有人一样,忐忑不安。
  宇龙号此时也承受着碎片的撞击,幸好没有遇上大形的碎片,不至于造成严重的破坏,但实验舱的那一段,表层的甲板和两个小型大阳能板都被撞得支离破碎。
  这时候一堆要命的碎片群像箭雨一样,高速的从宇龙号身边擦过,直指星辉号冲击过去。
  王光大声的喊叫星辉号:"冲击来了!"
  碎片击落在星辉号腹部的位置,就像雨点滴落在车顶上的声音,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是金属的撞击声,而不是雨点给人感觉的那种清脆浪漫的声音;
  在外太空真空的状态下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但处身在没有減压的机舱里面,他们每个人都能清晰的听到这种金属被敲打的恐怖声音,每一响撞击的声音,都有可能把整艘星辉号撕裂粉碎,这彷佛就是死亡之音;
  高速飞来的各种大小碎片,轮翻撞落在星辉号底部和机翼位置上,火花四溅,造成无数凹陷下去的坑洞,很多块外壳,部件,隔热层板等都被撞击到面目全非,纷纷四散脱落。
  星辉号机背上前后两端的推进器和左右两侧的4个方位推进器,不停的输出动力,来抗衡因撞击所带来改变机身角度的外力。
  这需要冷静和高超的航驾技术才能做到的事情,在震荡的机舱里,陈海东机长紧握着方向控制杆,拼命的维持星辉号的角度,副手趙安则配合调控各处动力输出,他们要把机身角度尽力保持在40度的状态。
  "澎砰~"两声巨响,星辉号尾部的一个主引擎和右侧两端的方向调节推进器,被碎片撞飞脱落……
  没多久,撞击的声音缓缓落下,只剩下些零碎的声音。
  碎片群的撞击终于停止下来,余下来的都是一些粒子状小形碎片,此时的星辉号已是满目疮痍,整个机身底部布满了无数的坑洞,一半以上的抗热板经已脱落掉,两边的机翼折断了一半,左边的一个主引擎也已被撞飞脱落,周围散布了无数电线和碎片,幸运的是侧面机身和顶部的收纳舱位置,没有造成太严重的损毁。
  现在星辉号就像一个刚从战场回来,满身伤痕的士兵一样,静止的漂浮在太空之中。
  磊宏此时以柔弱的声音说:"终于过去了……"
  正当众人以为告一段落舒一口气的时候……
  "星辉号,有一块直径大约两米多,貌似是卫星引擎部件的碎片往你们方向过来……大概40秒到,能躱开吗?"宇龙号王光传来急促的警告通信。
  "What!这……有完没完!"刚脱离了险境,现在又来一波,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星辉号副手赵安急促的说:"上校,主引擎和右侧推进器报废,我们没有任何动力,动弹不了!"
  这个消息就等于宣判我们五个人的死刑,没有任何动力,我们什么都干不了,就等同于一辆报废的汽车,僵直的挂在路中心,不能改変位置躲开这块杀手级的碎片,直接被KO。
  机长陈海东上校此时以无奈的眼神望向大家,虽然没有说出什么,我大致也意会到了。
  这时候我们几个人4目交投,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磊宏苦笑的说:"从这里上天堂还是近些……"
  "没准你是下地獄,那就远了。"这时候,我也不知道那来的幽默,引得全船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块要命的碎片像头猛兽一样往星辉号撲过去,距离不到200米;
  现在漂悬在太空中的星辉号,只能靜待着这头猛兽前来撕杀……
  机长陈海东上校透过通信器向大家道:"很荣幸能与大家一起执行这次任务……"这是一句最后道别的话了。
  正当众人感到无助的时候,突然间在碎片飞来的轨迹右方,伸出了一根很长的机械吊臂,吊臂前后上下的移动,好像是在调整位置,它想倣什么呢?
  原来赵燕蓝在宇龙号里面操控着这条机械吊臂,她戴上一副全息显示眼罩,里面显示了碎片的轨迹和机械臂的全国息画面;
  "今天不许有人死在这里。"赵燕蓝肯定的语气打破了瞬间的安静。
  "刘珊,再靠近点……"赵燕蓝发出了一个指令。
  刘珊在另一边操作台上,操控着宇龙号的动力输出:"到极限了,再靠近我们就成为靶心了。"
  赵燕蓝全神灌注的操控着她面前的操控杆,盯着眼罩里显示的所有数据,喃喃自语说:"我会抓到你……我一定会抓到你……"
  "砰砰!"突然传来两声巨响,之后太空站出现一阵震动;
  机械臀成功把碎片拦截下来,但机械臂的前段也被撞裂断掉在太空中,可幸的是那块要命的碎片却因此被改变了航道,往火星的方向飞去,它将会燃烧在火星的大气层中。
  太空站的震动也静止下来,技术员刘珊,陈志勇和医疗官杜建国,3个人慢慢的缓过神来,大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激动得都跑去赵燕蓝那边,互相拥抱起来。
  王光仍然呆站在一边,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好样的,真没想到……"
  刘珊使劲抓住赵燕蓝的双手叫道:"蓝姊你太历害了!"
  赵燕蓝其实还惊魂未定,双眼仍然盯着眼罩里的显示屏幕分辨率,手中仍然紧握着那个操控杆,现在她脑子里仍然是一片的空白。
  杜建国和陈志勇同时说:"这简直是奇迹……奇迹;"
  所有人又再欢呼大叫了起来!
  原来刚才赵燕蓝在短短的30秒内,想出了利用太空站的一组机械吊臂,来拦截那块冲向星辉号的大形碎片,但首先要计算太空站与碎片航道最接近的距离位置,然后再手控调整吊臂的角度,把碎片拦截下。
  要同时在30秒内精准计算方位和控制吊臂,基本上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但~她成功了。
  由于星辉号的位置在宇龙号下方,他们的角度是看不到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情景,所以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每个人都对宇龙号传来的那些欢呼声,感到一头雾水,但可以确定的是……危机好像已经过去了。
  我最后忍不住问:"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两天后在地球这边;
  0800首都航天局总部大楼。
  张明阳上将,丁大同博士,还有7名来自各方的高层人员,汇集在首都航天局任务指挥部的会议室里,他们正准备和宇龙号太空站进行视频通信。
  在一张圆形的会议桌前,坐着有航天局官员刘昌华和他的助理贺生,左边顺序坐着的有张明阳上将,丁大同博士,中国空军参谋李正仁,宇龙号太空站设计者王雷。
  另外坐在刘局长右手边的三名是;美国参媒长米高·尼克森,42岁,是历屆最年轻的参媒长,无论他出现任何场合都是笔挺的三件套西装和一条红色领带,一副政治家的模样,右边是他的助理约翰·李,35岁,美藉华人,还有早上才刚到达的俄国航天局副局长史度华·卓夫斯克,一个身材肥硕的62岁老头。
  圆形的会议桌中间设置了一个全息显示器,投射着宇龙号指挥官王光上校的影像。
  "王光上校,辛苦你们了,你们这次的应变处理,我们局里给予高度的评价,现在各人情况如何?太空站的損坏程度怎么样?"刘昌华向王光问安后已急不及待的查询了连串问题。
  自从意外发生后,刘昌华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但已经56岁的他,却没有在他脸容上显露半点倦意,他明白现在是至关重要的时刻,必须全力协助太空站解决当前危机,和解救仍在火星轨道上面的十名宇航员性命。
  王光汇报:"所有人员大致无碍,太空站主要损毀部分在实验舱和2,3号飞船进舱口,电力系统和探测系统有轻微损坏,现在正全力抢修中,维生系统暂时没见有什么影响,但我们仍在检查中。"
  王光接着说:"但……星辉号基本上已完全损毀了。"
  众人眉头一皱……
  丁博士声音有点失控,紧张的问:"那粒子对撞机如何?"
  王光回话:"对撞机已从星辉号移出,但由于进舱口损毀,所以不能收纳到内舱,现在只能由两支吊臂固定它在太空站外面,初步检查没发现有损坏,但赵燕蓝上尉和丁一凡中尉仍在外面作深入检测。"
  王光接着向丁博士说:"博士,这次丁一凡中尉作了一个很了不起的决定,星辉号才能逃过一劫。"
  丁博士只冷漠的回了一声:"啊,是吗?谢谢你。"他好像对他儿子的情况不太关心,也许这一刻也实在没有心思去担心他儿子的事,毕竟后面还要面对很多更重要的事情。
  倒是张明阳上将,眼中流露出关怀的神情,只是现在这个特殊的情况和场合,不便表达过多的私人感情,而且他见丁博士没有说些什么,也就没有再追问什么。
  原来张明阳是丁一凡的义父。
  丁博士交待王光说:"王光上校,检查报告出来后,第一时间传送给我。"
  "是,一有结果马上传送给你们。"王光回应道。
  美国参媒长米高尼克森说着英语问:"王光上校,请替我向你们所有人问好,你们这次很有智慧和很勇敢,化解了危机,我有个问题想请问你,现在宇龙号还有进行实验的可能吗?"
  "谢谢你,尼克森参媒长,因为实验舱已损毀,我已看不到有任何可能实验能再进行下去了,很抱歉。"王光以英语回应。
  尼克森听到王光这么说后,微微的托了一下眼镜框,然后向他助理使了个眼色,他助理马上离开会议室往外头出去。
  张阳明上将此时发话:"现在宇航员的安全视为最优先处理。"军人出身的张阳明,此刻最担心的当然是下属安全的事情,何况丁一凡也在宇龙号上。
  "王光上校,谢谢你,代我向所有人表示敬意,我们8小时后会再与你们联络,就此结束,保重。"刘昌华结束和宇龙号的通信。
  "是,宇龙号通信结束。"王光回应,之后王光的影像消失,全息显示器自动換上航天局的标志在空中转动着。
  和宇龙号结束通信后,会议室里所有人沉默了一阵子,张明阳上将首先说话:"我们已经着手计划宇航员返回地球的事,王雷你来说一下情况。"
  太空站设计者王雷再次打开全息显示器,投影了宇龙号太空站的立体结构图,接着说:"嗯,虽然宇龙号的维生系统好像没有被破坏,但由于电力系统受损,我始终担心会有所影响,实验舱这个部分已明显受到严重破坏……在短期之内是不可能修复到可以进行这次实验的可能。"
  随着王雷的话,投影画面跟上,显示了一些在电力和维生系统两个位置上的数据,使得大家更直观了解。
  王雷继续说:"我现在担心的是在氧气供应系统的问题,原本计划是任务结束后的第14天,第一批5个人开始返航,但现在星辉号已彻底损坏,另外的一艘宇航船也只能容纳6个人,也就是说~他们不能夠一起返回地球,另外的4个人要做第二次返航;
  最重要的是,这次的航行时间需要重新设计,因为地球与火星的轨道已经偏移了,假如维生系统现在出现任何问题,这……将会是个災难性的问题。"王雷做了长细的报告。
  参谋李正仁此时问:"那我们现在准备另一艘宇航船上去接他们回来,需要用多久时间?"
  刘昌华局长示意助理回答李正仁的问题。
  助理打开了他手上的文件说:"我昨天已经和有关部门研究过紧急处置方案;
  要把握最佳升空时间,前期准备必须要在3天内完成,并且包括挑选合适的机组人员,然后第4天发射升空,假如4天内不能升空,我们将错过最佳升空时间,到时候就変成需要60天,甚至更长的飞行时间才能抵达宇龙号太空站了;"
  "宇航船脱离火箭动力离开大气层后,使用超光子飞行前必须重新计算进入火星轨迹的角度,现在正在计算中,结果稍后出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尼克森的助理进来会议室坐回他的坐位上,然后在尼克森耳边细声的说了些话。
  原来刚才他在会议室外面,与白宮和美国太空总署通了几个电话,内容是什么就不知晓了。
  尼克森听完助理说的话之后又和俄国的航天局副局长史度华·卓夫斯克在细语商讨些什么似的,这三人突然就変成了一个讨论小组。
  其他人并没有心思留意到他们几个人的行为,这时候刘昌华发出了一道指令:"那就这样决定,马上展开救援行动,4天内……不,3天内必须升空,务必把他们全数平安带回来,同时把对撞机也带回来。"
  "那这次的实验……?"丁博士有些焦虑的问。。
  刘昌华向丁博士解释说:"目前的状况宇航员的生命才最重要,别忘了,你儿子也在上面。"说完之后,他轻轻拍了丁博士的肩膀两下。
  话刚落下,尼克森突然叫道:"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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