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归

　　悠悠千载，李囷素与顾白在无数美食出没地留下踪迹，这一日，李囷素即将渡劫。
　　顾白带着李囷素来到一座峡谷。
　　“你即将渡飞升劫，从此我们也该分离，”自七百年前他便接收到某意识传来的信息，待李囷素渡劫飞升后他便会回归。
　　当时李囷素的根基刚刚稳定且自身还未尝遍天下美食也就未曾在意。
　　大概从三百年前起“天道”对他的排斥越来越严重，今日，终于到了不得不离去的时候——顾白看得出李囷素已经压制不住修为了。
　　“如若有缘，我们自会相见。”顾白对面露不舍的李囷素说道：“希望再见面时你的手艺能更好。”
　　没错，这一千年除了修为不断增长外李囷素最大的进步就是厨艺，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现在的天下第一（并不）的艰辛，不提也罢！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李囷素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为了避免雷劫波及到顾白她飞身而上，尽管她明知能让她从破碎初期变为渡劫大圆满的人根本不会在意。
　　此刻，雷劫，来了！
　　阴沉的劫云压下，无尽威压降临，此刻举世震惊。
　　“是谁？究竟是谁在渡仙劫？”“快，快拿虚镜，”无数势力乱作一团。
　　曾经的第二宗门如今的一流宗门（宗门等级前十后是一流，二流，三流，末流。）玄剑宗云勿山。
　　“李长老为什么哭了？”有弟子见到太上长老落泪不禁问身边的同宗。
　　“别说话长老听得到，而且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旁边的同宗小声回答。
　　某长老：呵呵，我已经听到了。
　　李长老擦去脸上的泪，“你们俩闲的没事做吗？今天修炼了吗？还不快去修炼。”
　　此句话一气呵成，容不得两人反驳，两人只得苦着脸说道：“这就去。”
　　李长老见两人离去从怀中取出虚镜轻轻用手摩挲镜上身影所处的位置。
　　半晌后声音略带哽咽，“素丫头，你长大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紫宵雷劫？”顾白看似自言自语然而虚无中却有信息传出：是。
　　“不得不说你取的名字真俗套，”顾白毫不留情的扎了某意识的心。
　　某意识：我们还能好好聊天吗？当然这句话它不可能说出口，所以，它选择保持沉默。
　　时间流逝，日夜交汇之际雷劫突然停顿，此时的山谷一片狼藉，焦土遍布树木横倒。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无意顾白所处之地生机黯然仿佛吸收了其他生命消逝的力量般。
　　李囷素擦了擦脸上的灰看向顾白并对其露出尽在掌握的笑。
　　“最后一道了，”顾白对李囷素遥遥点头示意。
　　紫宵雷劫最为凶险的莫过于最后一道，不知曾有多少渡劫英才死于此道劫雷。
　　这道劫雷最凶险之处并非其对肉身的伤害力而在于心魔。
　　据记载死于紫宵雷劫的先辈大能九成九都被心魔诱惑，至于记载从何而来？
　　废话，你要是直接被劈死了还会有尸体？
　　天劫酝酿结束，一道紫金色水井粗的劫雷劈下，透过虚镜观看雷劫的众人无不屏住呼吸，是成是败就看这一击！
　　......
　　这是哪里？再一次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房间摆饰李囷素觉得自己似乎忘了极其重要的事。
　　突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见到李囷素苏醒情绪顿时激动。
　　“师姐你总算醒了，你在不醒顾师兄怕不是要自责死。
　　”来人颇为苦恼的向李囷素抱怨道，“顾师兄？他是谁？”
　　蓦地，一段熟悉又陌生的记忆被塞进脑海，我是，玄剑宗的二师姐李囷素。
　　三日前与大师兄顾白前往禁地采摘灵药却被灵兽所伤，顾师兄拼死用精血带两人回到玄剑宗，但在此之前自身却早已重伤昏迷。
　　“顾师兄呢？他怎么样？”“顾师兄送你回来时几近油尽灯枯——”“什么？！”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那人油尽灯枯她的心口就止不住的揪痛。
　　李囷素的脸色瞬间惨白，“诶诶，师姐你别急，师兄他没身陨，掌门用了还魂莲，”见李囷素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惨白来人赶紧解释道。
　　“我要去看他！”听她这么一说来人连忙伸手挡住就要下床的重病患，“师妹怎不好好休息？”
　　门外响起温冽的声音，李囷素顺着声音往门口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刚刚被人关上的门，来人一袭白衣沐浴在阳光中周身围绕温暖的气场叫人一见心境就不由沉静。
　　陌生的悸动使李囷素的眼眶泛红，“师兄，对不起，”对方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顾师兄揉了揉说完那句话后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李囷素露在被子外毛绒绒的后脑勺。
　　“师妹，为了庆祝你痊愈我带你下山逛庙会可好？”顾师兄脾气极好的劝着“没脸见人”（自以为）的李囷素。
　　“......好，”将自己闷在枕头中的李囷素沉默半晌回答道，待她坐起身子顾师兄发现，李囷素在哭。
　　李囷素左手扯着顾师兄的衣角右手拿着糖人，此刻，她希望时间定格于此处。
　　修仙者精力充沛，将所有的小摊逛完后顾师兄牵住李囷素抓着他衣角的手走到河边。
　　刚刚站定，璀璨的烟花于天际绽放，灯光与烟火模糊了顾师兄的轮廓让她一时间竟看痴了。
　　顾师兄勾起笑，笑容忧郁中夹杂悲哀，“囷素，你该走了。”
　　“什么？！”她不明白顾师兄在说什么可随着他说出这句话后被掩盖的一切悄然复苏。
　　“囷素，照顾好自己，”记忆到这戛然而止，可她却莫名清晰的明白两人再也不会相见。
　　......
　　再次回神她已站在升仙台，她这是成功了？可是顾白呢？不对，谁是顾白，顾白是谁？她又成功了什么？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囷素捂着头蹲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忘，终于，她倒在升仙台。
　　......
　　据修真正历记载，修真界开曲十五万三千八百四十二年，玄剑宗太上长老之女李囷素偶获仙缘渡劫成仙。
　　......
　　顾白从床上睁眼起身，极佳的听力使他了解到顾爸顾妈仍在与李老师谈话。
　　李老师，不，李囷素，想到最后的结局顾白眼底充满兴趣。
　　从头到尾他都以第三方的角度看着李囷素在最后一道劫雷中的经历。
　　当然，因为他的实力远超李囷素虽说不是心魔劫的主人却也比她看的更多。
　　李囷素在心魔劫中所经历的一切其实质就是没有钱暮参与的曾经，最令他惊讶的是，他居然与那位顾师兄同名且这位“顾白”竟然有自主意识。
　　他早已看出李囷素渡心魔劫其实已然失败但在这位“顾白”的插手下仅仅以一部分记忆就换得了成功。
　　这里边隐藏的秘密可不小呢。
　　再者，现在的这位李囷素身上为何又有如此多的枷锁？行事为何与普通人无异？全然一副失忆的模样又是因何？
　　这一切都给顾白探究的兴趣。
　　半小时后，李囷素终于与顾爸顾妈谈妥。
　　“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老师，”她对一脸淡然的顾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