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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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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下课时间。孩子们就像被关了许久的小狗一样,撒着脚步狂奔出去,还一边大喊着:“耶!去玩喽,终于下课了!”
  吴风则开始起身,站在学堂门口静静等待。
  不一会儿,苏静收拾好东西,看着门口那瘦弱的身影,嘴角扯出一丝无奈,但目光却是越发柔和,轻声道:“你这家伙就这么怕我不履行承诺吗?”
  吴风闻言嘿嘿一笑,卖乖道:“哪有?我可是最相信苏老师的人品了,我这不是担心苏老师您上了一天的课,累着了吗?”
  但是吴风一边说话一边擦口水的动作实在对苏静没有什么说服力......
  苏静扶了扶额头,问:“吴老的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那老家伙好得很呢,吃的比我都多,多谢苏老师的关心。”吴风回答。
  “你呀,怎么对吴老还是这么不尊重?人小鬼大的......”苏静无奈道。
  吴风撇了撇嘴,道:“那老家伙现在事都不做,每天就和我抢吃的,还嫌弃我这没干好,那也没干好的,干嘛要尊重他?”
  苏静苦笑了一下,却也不再答话,心中却回忆起两年前吴老因为喝醉了酒睡在了路边,吴风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在村里的人家里询问,而热心的村民也赶过来帮忙寻找,几乎全村人都发动了,大家找了快五个时辰,吴风的脚都被磨出许多的水泡了,村民都让他休息,他却死撑着继续寻找,直到在路边找到吴老后吴风却因此而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这家伙,就是典型的口不对心。不过几天前村里下了一场大雨,而吴老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不大行了,淋了一下雨就得了重病,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休息,而原本该由吴老负责的村内的扫地任务则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吴风的头上,难怪这家伙怨气满满......
  “苏老师,我先去扫地,扫完地我们再去买李叔叔家的烤鸡好不好,麻烦苏老师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可以完成的。”吴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而这话也让苏静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回答道:“好啊,老师还没看过你扫地的水平呢,听大伙说挺不错的样子。”
  吴风挺了挺胸膛,八岁的年纪正是炫耀心较重的时候,自信地说道:“老师您看了就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聊着,很快就到了村口处,路边不停地有村民和他们打招呼。
  “疯子,今天又来了?看你今天能不能比昨天更快?”
  “疯子,每天看你扫地真带劲,弄得我每天扫自己的屋子都充满了干劲。”
  “疯子,教教我们怎么扫地的吧,你这扫地水平是真的高,不愧是吴老教出来的”
  “苏老师好!我家那小兔崽子让您费心了,天天就知道玩......”
  “是呀,如果我家那娃能和疯子学习一下就好了,家里连地都扫不干净。”
  “......”
  苏静惊讶道:“你外号是疯子?怎么回事?”
  吴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苏老师您待会看了就知道了。”
  吴风走到村口处专门放扫把的地方,拿起自己的扫把。扫把有三尺多高,差不多快有吴风高了,上边是一根粗粗的竹管,下面则是数十根竹枝围扎在一起。
  虽然是扫把,却看起来十分干净,竹枝之间并没有藏有垃圾,而且竹枝的颜色也十分青翠,看的出来它的主人平时对它爱护有加,这才能保养得这么好。
  当吴风握着扫把的一瞬间,他给别人带来的感觉完全变了。如果说以前是有点害羞腼腆的邻家大男孩,那么现在则变成了一个眼神炙热、表情狰狞的......疯子?
  吴风的目光中充满了疯狂,好像眼里除了这扫把再无他物,全身也跟着不经意间的颤动,就像是为了某个大动作前的热身,远远看去,形如一头择人而噬的小凶兽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村里每天要清扫的街道只有一条主干道,全长大约百丈,街道上每天会留下许多垃圾,如树叶落下的叶子、小贩落下的废旧包装、野狗的粪便、不小心落在地上的吃食......
  “这工作量即使是对于村里的大人来说也算是不轻的了”,苏静在心里默默估量,她每天除了教导孩子们学习外,就是在家自己修炼灵力,很少关心其他事,所以也是第一次看到扫地的艰难之处,正当苏静想开口帮忙时,却只见吴风动了......
  静若处子,动若兔子,这便是吴风的真实写照。
  吴风先从道路一侧入手,手指按着扫把有规律地摆动,左右各自扫动三下,双手挥动速度越来越快,扫把的虚影重合,咋一看就像是在吴风面前形成了一个半圆弧,而在这半圆弧内的垃圾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聚拢在一块。
  吴风不仅仅是手里的动作快,就连脚下的动作也丝毫不慢,双腿推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远远望去就如一台人形推铲机,把面前的垃圾清扫的干干净净,就连青石板缝隙之间的苔藓也被吴风用巧劲扫了出来。吴风整个人仿佛和扫把融合为一体,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迅速地将垃圾清理干净。
  苏静吃惊地微张着小嘴唇,这下她才明白了吴风“疯子”外号的由来,由于她是村里唯一一个修炼灵力的灵士,所以她的眼力也比其他村民更好,看到的东西也更多。
  普通村民只知道吴风扫地速度很快,而且扫的也很干净,但在苏静眼中吴风扫地的动作有种莫名的节奏感,有规律地一动一静,似乎连他身边的灵力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在这种奇艺的节奏下,看似很累的极速扫地,实则在帮助吴风节约了大量的体力,并且锻炼到了吴风身体的各块肌肉。
  “是我看错了?错觉吗?”苏静喃喃自语。
  在吴风这优雅而又疯狂的扫地下,周旁围观的人都处在一种莫名的韵感中,大家都不忍心说话破坏这种韵感。
  在这奇异韵感之下,似乎时间也过得特别的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吴风扫地收尾的阶段,只见他用畚斗把聚拢在一起的垃圾倒在村里开辟出来的专门的垃圾放置点,把手中的扫把也放回原位后,吴风眼中的疯狂逐渐消去,再一次变成了大家熟悉的邻家大男孩模样。
  看着大家还在发呆的样子,吴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我今天的速度是不是比昨天更快了?”
  听到吴风的问话,村民回过神来,感叹道:“这扫地真是绝了,每次看都让人入迷。”
  “可不是嘛?就感觉“哗哗哗”的几声就扫完了。”村民点头道
  “今天用时半个时辰,比昨天快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有村民回答了吴风的问话。
  而这话也再一次在村民里掀起了小波澜。
  “半个时辰?!这么快?要我去扫没有两三个时辰压根扫不完”
  “你还算快的了,我起码要三四个时辰!”
  “要是我家那兔崽子有疯子一半优秀我就放心了”
  “是啊是啊,话说这不放学很久了吗?那兔崽子怎么人都没看到?估计又去捉鱼掏蛋了”
  “唉,就知道玩,看那小子回来我不好好收拾他!”
  “对,是该好好收拾了!”。
  “......”
  而站在一旁的吴风则为今天村里孩子们的屁股默默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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