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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的光彩笔记 / 第八章:给爷爷讲故事

第八章:给爷爷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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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峦在跨出大门前,清楚的听见哑巴妈这个大嗓门在背后夸自己的声音-----“哎!这峦峦她爷她奶怪会教育孩子哩。你瞧峦峦多礼貌,每次到了别人吃饭哩时候,就跑回自己家,不像燕子别人吃饭嘞还在别人家玩。不礼貌。''
  燕子听妈妈这样说,噘着嘴看着安峦离开的方向气呼呼的,“妈你就只会说别人家哩孩子好,就自己家哩孩子赖。''
  “这话我不赞成,你见过我说小明赖过吗?关键是你自己行为不端正还害怕人说你。''
  “我咋行为不端正嘞?''燕子转头寻找爸爸的身影,见爸爸在往卧室里走,她连忙叫住了爸爸,“爸你听啊,妈竟然说我行为不端正。我咋行为不端正嘞?我又没在人家家里偷抢。在人家那里我可是个好孩子,她们都像妈你这样背后夸我,有一次我还听见嘞。''
  “你说别人还夸你,我想想都能笑掉大牙,别人还夸你啊,别人不损你就不赖嘞。别人有啥好夸你哩啊,你又懒又不礼貌根本就没有夸你哩地方,要是说夸你,就是在讽刺你,别人在讽刺你你知道不知道?''
  燕子气的不能言语,直拿眼蹬着妈妈。
  哑巴爸回身对哑巴妈说,“你以后不要对孩子说她行为不端正了。行为不端正这句话很好听吗?没上过学就不要乱用词语。''
  哑巴妈痛苦的抹着不知道有没有的眼泪,“你是不是一直都嫌弃我没有上过学,没文化?''
  “你这.....这.......又是闹哪出啊!别让我看着心烦。''
  “呜呜呜!''哑巴妈蹲在地上痛苦。
  燕子看着妈妈一脸的纠结痛苦。
  云祥站在门前,“燕子你就不能把咱妈扶起来吗?''说着走过来扶起妈妈。
  “姐你又在我屋里干啥?''
  “我找本可看哩书。''
  “又到我屋里找可看哩书?''燕子一脸的不可置否以及怀疑之色。
  “咋嘞?姐到你屋里找书看,看来你还不高兴啊,不高兴早点告诉我啊,我不是就不进你屋里找书看嘞吗。''
  哑巴爸说,“燕子别跟你姐小气,你姐想看你哩书,你就给她看。一家人不分你我,你哩就是她哩她哩就是你哩。要是你跟家人小气爸都不喜欢你。''
  “爸你知道吗,我不是反对她到我屋里找啥书。我怀疑她到我屋里根本不是找啥书,而是搞什么我不知道哩东西?''
  “呵!''云祥冷笑,“你未免太多心眼嘞吧,你有啥坏事怕被人知道吗?话又说回来你觉得我会感兴趣吗?真多心!我只告诉你我真哩是到你屋里找书,信不信由你。''
  “我不信,因为我屋里哩书根本没有你感兴趣哩,我喜欢看小说.我喜欢看漫画,我哩书几乎都是小说和漫画,你感兴趣吗?我知道你感兴趣哩是啥,是课本,是四大名著,你才不会看这些呢,你才和我看书哩喜好不一样呢,那你为啥还说到我屋里找书?分明就是骗人。''
  “我没有骗人,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可能,有时候会喜欢看小说,有时候我也想给自己放松放松。''云祥一直坚强的眼睛里有些朦朦的水雾。
  燕子看见了只觉得有些反感,还有些说不清楚的不舒服,“姐我懒得跟你争论嘞,也懒哩知道你几次三番到我屋里干啥嘞。你走吧,我有些烦。''
  云祥的泪滴落。
  哑巴爸说:“燕子跟你姐道歉,说对不起!''
  “为啥啊?我又没啥错。''
  “你对你姐说话不尊重。''
  “啥逻辑?就因为她比我大,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哩说我,然后我反驳她就代表我对她不尊重是吧?爸你咋也跟妈学着不讲道理嘞。''
  “你看你说话又不尊重嘞。还有,刚才你还好意思说你姐喜欢看哩是课本四大名著,而你喜欢看哩是漫画.......你咋不跟你姐学学咋哩好爱学习,整天买那些没用哩漫画看。你姐要没收你哩你还不愿意还理直气壮,你哩脸皮子都到哪嘞?''
  “爸你别跟她生气不值得。''
  “姐我发现你咋喜欢虚情假意嘞呢?知不知道你天生驼背并不太丑,就是你这幅嘴脸看来比你哩驼背更丑。''
  云祥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燕子突然后悔这样攻击姐姐了,这可是姐姐永远的伤疤啊,也是姐姐最大的痛楚啊。她有点想抽自己一嘴的感觉-----不过用不着她动手了,妈妈一个巴掌,挥在她的脸上,“我让你嘴能!你不知道你姐最痛哩是啥吗?平时别人多看了她一眼她都自卑哩不敢出门,整天躲在家里难过舔伤疤。你倒好这样狠狠哩伤你姐,她还是不是你姐!你把她当成你姐嘞吗!这样伤她,就是我在外面听见别人这样伤她,我也会打得她满地找牙。你给我出去!俺们一家人都不想看到你。''
  燕子捂着被打的脸,跑出门去。
  安峦来到了爷爷的屋里坐在爷爷的床边。
  不知从什么开始起,她在爷爷的面前总是轻轻悄悄的。
  或许是太爱了,太珍惜了;现在的她总觉得爷爷太脆弱了,她觉得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太美好了,像一个易碎的梦而她时时刻刻怕被惊醒。
  屋子里很安静。和爷爷待在一起的安静,会让安峦觉得安宁,同时又有一种害怕,害怕失去的害怕。
  安峦看着爷爷,曾经的她一度,不敢看着爷爷,不敢触摸他。
  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心如刀绞,奔溃出声。
  -----那是在自己很脆弱的时候,那是在奶奶死后,自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她害怕看见爷爷已老的事实。
  “峦峦你想你奶吗?”寂静中爷爷说。
  爷爷的问话让安峦有些诧异,这好像是奶奶走后,爷爷第一次向她提起奶奶。
  “想啊。”安峦习惯性的对爷爷用一种轻松的口气。
  “想她干啥?不要想。想......也没用啊她又不会回来嘞。你不要想她嘞。”爷爷的话像是安慰更像是惆怅。
  安峦觉得爷爷更像是告诉他自己,因为他的语气是如此的惆怅........惆怅得让安峦不忍.心疼。
  安峦跑回自己的屋里,匆忙的找来一本书。
  “爷我读过一篇很精彩很感人的文章,我讲给你听好呗?”
  “呵呵!好好好。”
  安峦拿着书本,坐在爷爷的床前准备给爷爷读书听,读她最喜欢的最深刻的《金色的鱼钩》。
  她决定给爷爷分享这个感人的故事的时候,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是对老班长的心疼,也是即将要给爷爷讲中国有这么好个军人的激动。
  她翻开这一页,目光凝固在这片课文上,满含热泪,她仿佛就看到了那个可怜又心善的老班长。
  “爷我给你讲喽,这个很感人哩。爷我给你讲喽,这个很感人哩。.......''她的目光凝固在这片课文上,嘴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才开始读第一个字,她就不争气的哽咽了,“这个太感人嘞爷........我给你读你听听,好好听,真哩很感人。''
  “1935年秋天,红四方面军进入草地,许多同志得了肠胃病。我和两个小同志病得实在跟不上队伍了,指导员派炊事班长照顾我们,让我们走在后面。
  炊事班长快四十岁了,个儿挺高,背有点儿驼,四方脸,高颧骨,脸上布满皱纹,两鬓(bin)都斑白了。因为全连数他岁数大,对大家又特别亲,大伙都叫他“老班长”。
  三个病号走不快,一天只走二十来里路。一路上,老班长带我们走一阵歇一阵。到了宿营地,他就到处去找野菜,和着青稞面给我们做饭。不到半个月,两袋青稞吃完了。饥饿威胁着我们。老班长到处找野菜,挖草根,可是光吃这些东西怎么行呢!老班长看我们一天天瘦下去,他整夜整夜地合不拢眼。其实他这些天比我们还瘦得厉害呢。
  一天,他在一个水塘边给我们洗衣裳,忽然看见一条鱼跳出水面。他喜出望外地跑回来,取出一根缝衣针,烧红了,弯成了钓鱼钩。这天夜里,我们就吃到了鲜美的鱼汤。尽管没加作料,可我们觉得没有比这鱼汤更鲜美的了,端起碗来吃了个精光。
  以后,老班长尽可能找有水塘的地方宿营,把我们安顿好,就带着鱼钩出去了。第二天,他总能端着热气腾腾的鲜鱼野菜汤给我们吃。我们虽然还是一天一天衰弱下去,比起光吃草根野菜来毕竟好多啦。可是老班长自己呢,我从来没见他吃过一点儿鱼。
  有一次,我禁不住问他:“老班长,你怎么不吃鱼啊?”
  他摸了摸嘴,好像回味似的说:“吃过了。我一起锅就吃,比你们还先吃呢。”
  我不信,等他收拾完碗筷走了,就悄悄地跟着他。走近前一看,啊!我不由得呆住了。他坐在那里捧着搪瓷碗,嚼着几根草根和我们吃剩下的鱼骨头,嚼了一会儿,就皱紧眉头硬咽下去。我觉得好像有万根钢针扎着喉管,失声喊起来:“老班长,你怎么……”
  老班长猛抬起头,看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里的搪瓷碗,就支吾着说:“我,我早就吃过了。看到碗里还没吃干净,扔了怪可惜的……”
  读到这里安峦再也读不下去了,心疼的直抽搐.......过了一会儿,她仰起脸,吸了一下空气,心里闷闷的感觉疏散一些,“俺爷你说,是不是很感人?老班长总是骗他们说自己吃过鱼嘞,其实根本没吃!他哪里吃嘞吃哩是他们吃剩下来哩鱼骨头,还好小梁聪明发现嘞他吃哩竟然是鱼骨头。''
  爷爷默默地看着安峦。
  安峦沉静在这篇感人的课文里,她又开始读了起来,“第二天,老班长端来的鱼汤特别少,每个搪瓷碗里只有小半条猫鱼,上面漂着一丁点儿野菜。他笑着说:“吃吧,就是少了点儿。唉!一条好大的鱼已经上了钩,又跑啦!”
  我端起搪瓷碗,觉得这个碗有千斤重,怎么也送不到嘴边。两个小同志不知道为什么,也端着碗不往嘴边送。老班长看到这情况,收敛了笑容,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说:“怎么了,吃不下?要是不吃,咱们就走不出这草地。同志们,为了革命,你们必须吃下去。小梁,你不要太脆弱!”最后这句话是严厉的,意思只有我知道。
  我把碗端到嘴边,泪珠大颗大颗地落在热气腾腾的鱼汤里。我悄悄背转身,擦擦眼睛,大口大口地咽着鱼汤。老班长看着我们吃完,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嘴边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我的心里好像塞了铅块似的,沉重极了。
  挨了一天又一天,渐渐接近草地的边了,我们的病却越来越重。我还能勉强挺着走路,那两个小同志连直起腰来的力气也没有了。老班长虽然瘦得只剩皮骨头,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还一直用饱满的情绪鼓励着我们。我们就这样扶一段,搀一段,终于走到草地边上,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峰已经看得见了。
  这天上午,老班长快活地说:“同志们,咱们在这儿停一下,好好弄点儿吃的,鼓一鼓劲,一口气走出草地去。”说罢,他就拿起鱼钩找水塘去了。
  我们的精神显得特别好,四处去找野菜,拾干草,好像过节似的。但是过了好久,还不见老班长回来。我们四面寻找,最后在一个水塘旁边找到了他,他已经昏迷不醒了。”
  ....................
  “爷老班长死嘞....!''
  安峦哀痛的看着爷爷。
  爷爷出神的说:“唉!那时候是苦啊!连口饭都吃不上,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爷爷哀痛的说。
  安峦又给爷爷讲起了下文:我们都着慌了。过雪山的时候有过不少这样的例子,战士用惊人的毅力支持着自己的生命,但是一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要挽救老班长,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赶快吃些东西。我们立即分了工,我去钓鱼,剩下的一个人照料老班长,一个人生火。
  我蹲在水边,心里不停地念叨:“鱼啊!快些来吧!这是挽救一个革命战士的生命啊!”可是越性急,鱼越不上钩。等了好久,好容易看到漂在水面的芦秆动了一下,赶紧扯起钓竿,总算钓上来一条两三寸长的小鱼。
  当我俯下身子,把鱼汤送到老班长嘴边的时候,老班长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微微地睁开眼睛,看见我端着的鱼汤,头一句话就说:“小梁,别浪费东西了。我……我不行啦。你们吃吧!还有二十多里路,吃完了,一定要走出草地去!”
  “老班长,你吃啊!我们抬也要把你抬出草地去!”我几乎要哭出来了。
  “不,你们吃吧。你们一定要走出草地去!见着指导员,告诉他,我没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没把你们照顾好。看,你们都瘦得……”
  老班长用粗糙的手抚摸我的头。突然间,他的手垂了下去。
  “老班长!老班长!”我们叫起来。但是老班长,他,他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我们扑在老班长身上,抽噎着,很久很久。
  擦干了眼泪,我把老班长留下的鱼钩小心地包起来,放在贴身的衣兜里。我想,等革命胜利以后,一定要把它送到革命烈士纪念馆去,让我们的子子孙孙都来瞻仰它。在这个长满了红锈的鱼钩上,闪烁着灿烂的金色的光芒。
  安峦讲完目光一直垂首在书上,久久不语。
  “峦峦,峦峦,峦峦.....''
  “干啥?爷。''
  爷爷叫了她好几遍她才听见。
  “我听外面一直有狗在叫,你去到外面看看去,别是那个人进咱屋偷咱鸡啊。''
  安峦涩涩的笑,“不会是偷鸡人滴。''
  说着她走出了爷爷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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