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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今天明天就是正月一日了,咱们怎么准备啊公子?”
李世民笑道:“何须我们准备,吩咐下去便可。”
李仪撇撇嘴:“这可不一样啊我的公子,自己亲手准备的和他人准备的真心不一样,但皇宫实在大的要命,咱们退而求其次,只准备你的宫殿,怎么样?”
“何须如此麻烦?”
“因为闲呗,行不行嘛公子。”
“随你去吧。”
“Yes,谢谢公子。但是我们两个都得动手,你可别想坐享其成啊。”
“朕要做些什么?”
“呃…咱们就从写春联开始怎么样?你来写,我不会毛笔。”
“嗯。”李世民说着开始准备起纸笔,“你说,这春联怎么写?”
“……我想想我背过的古诗啊……诶,‘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公子觉得这句怎么样啊?”
“甚好,那朕就那么写了。”
李世民虽然写,但才不会和他一样笨拙的去往门外贴呢。
李仪才不会放过他,“来啊公子,这有什么放不开的,来来来,贴春联又不是看黄书。”
李世民懒得鸟他,自顾自的写起字来。
李仪见他不来,气呼呼的冲过去拽他:“走啦,不是说好要布置宫殿吗?”
李世民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次想砍死他了。
宫女低着头想要帮忙,李世民摆摆手,再三犹豫后,终于动起手来。
李仪欣慰的拍拍他的肩。
“好了,春联贴完后,咱们去挂些小彩灯吧!”
“彩灯?”
“哦,就是灯笼。”
李世民无奈的叹气道:“你当真要亲自动手吗?朕可不会帮忙。”
李仪贼笑,“你会的。”
灯笼肯定是已经最好的,李世民命人拿来了大概有三十个灯笼,两个最大的就挂在门前的两边,李仪要李公子上去,李公子才不答应呢,于是李仪只好自己挂去了。
再接着就是一些小灯笼,一个个全挂在房檐上,围了整个宫殿一圈,于是灯笼不够用了,小六子又去拿来大概二十个。
李仪摇着酸痛的胳膊道:“屋里头剩下这几个也够挂了吧,公子,你亲自动手吧,我快累死了。”
李世民笑:“小六子,挂灯笼。”
小六子瞪了李仪一眼,不情不愿的说:“是。”
李仪哈哈大笑:“这可不是我的错啊,是你老大坑你,瞪我有什么用?赶紧挂吧,马上要吃午饭了,我快饿死了。”
李世民道:“灯笼挂完后,还须做甚?”
“当然是大鱼大肉屯起来啊,不过公子你也不需要,但是我们晚上要和亲朋好友围在一桌吃吃喝喝,这才叫过年。”
李世民眼神明显一滞,李仪扶额:说错话了。
“公子,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
“不必多言,朕知你意,小六子,安排下去,朕父皇那处要好好伺候着,今天晚上,你与李仪一同留下,在朕这处吃饭吧。”
小六子震惊的说话都结巴:“皇、黄上,您……您竟然让我留下……谢主隆恩!”然后扑通一声跪下。
李世民回头瞅了一眼李仪:“这才是你对朕应有的态度,好好学学。”
李仪臭不要脸道:“咱们都什么关系了,何必跪来跪去,多显生疏啊是不是?”
“你第一次见朕时,似乎也没跪着。”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随便乱跪呢?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我们火星可没那么多规矩。”
“你就仗着朕不会杀你。”
“嘿嘿,所以我才敢这样啊,不然一千个脑袋都不敢你砍的。”
……
终于到了晚上,皇宫内外都开始热闹起来,宫女将所有的灯笼点燃后,李世民望着自己亮堂堂的宫殿,赞赏道:“的确好看。走吧,我们有事要做。”
李仪其实也没想到效果竟如此惊艳,边走边傻笑着回答:“要是我们那儿也这么个过法该多好。”
小六子插嘴:“你又不是皇亲国戚,怎会有如此高的待遇,想想就行了吧。”
李仪作势要抽小六子:“嘿呦喂,你这拆台的技能谁给你解锁的?信不信我抽你?”
小六子不服气:“来啊,看谁抽谁!”
李世民拉开两人,“朕先过去了,你们安分些。”
“公子要干嘛?”李仪问。
小六子白他一眼:“你瞎啊,这么大阵仗看不出来?我们正在驱魔辟邪,看见那个队伍没,这叫傩。”
“什么玩意儿?”
“傩!说了你也不懂。”
队伍里大概有十几个小孩子,穿的跟年兽一样张牙舞爪,整个队列排的整齐有序,两旁最前方的击着鼓,中间的后方几个小孩儿跳着看不懂的舞,最前方那个孩子高一些,像领舞的一样。
“小六子,那个是什么?”李仪指着那个领舞的问。
“是方相氏。”
“……都是些什么鬼称呼。那公子去干什么了?”
“干什么?你以为他得和你一样站在这儿欣赏啊,看那儿。”
李仪一抬头,才看见李世民已经就席了。
“我们必须要呆在这里吗?”
“当然,起码得待到仪式结束。”
李仪叹气:“我得找个机会告诉李公子,这破仪式根本不能驱魔辟邪,一切都是迷信,信这些不如相信塔罗牌占卜呢。”
“闭嘴吧,这话要是让他人听见,肯定得治你罪。”
“治你个猪蹄子的罪,这个什么时候结束?”
“戌时。”
“……沙雕,戌时是几点啊!”
“不知道,自己想去吧!”
一通吵吵闹闹后,所有的一切终于结束了,李仪晚上打算带着李世民偷偷溜出去玩玩,李世民拍着他的脑袋道:“朕是皇帝,朕想出去还得偷偷摸摸?”
李仪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样子,随着李世民出宫了。小六子慌忙跟上来。
李世民换上便装,出门时问道:“为何要这时出来?朕怕冷。”
“行了,公子,我给你拿个暖宝宝好不?咱们快走吧,这宫里连过年都拘谨的要死,你难道不想看看平民百姓们怎么过年吗?”
李世民摇头,“不想。”
“……真不给面子。”
总之最后是出来了,小六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东瞅瞅西看看。
即使天黑了大街上也热热闹闹的,一整条街繁华的如同大都市,人群来来往往。李仪说:“公子,我去买孔明灯,你在这里等我啊。”
看着远去的李仪,李世民问小六子:“他是在说天灯吗?”
“应该是吧。”
李仪买了五个,其中一个红色的最大,看着李世民正在原地等他,于是连忙跑过去,兴奋道:“来来来,咱们一起放孔明灯,听说许愿可灵了。”
李世民接下孔明灯,问他:“何来烛火?”
“哎呦,没有可以借嘛,看我的。”
李仪看见一家卖糖炒栗子的,于是问老板:“大娘,可否借点火点一下这个啊。”李仪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孔明灯。
大娘慈祥的笑着,“用吧,不碍事。”
“谢谢啊。”
李仪冲李世民使眼色,李世民有些不自然的走过来,李仪一把拉住他:“这样还害羞?公子脸皮可真薄。”
小六子护主道:“哪有你脸皮那么厚啊,赶紧动手吧。”
李仪懒得理他,于是把火小心的点在其中一个孔明灯的油芯上,然后拉着李世民跑到桥前,“快快快,把你们的孔明灯点亮,这个火快灭了。”
小六子连忙帮李世民把孔明灯展开点亮,李仪放飞手里的灯又忙用李世民的活点亮自己的,最后把小六子的也点了,三个孔明灯陆陆续续升上天空。
李仪道:“快许愿吧,飞远了就不灵了。”然后连忙闭上眼睛。
李世民看着慢慢升天的孔明灯,觉得这可比在皇宫里有趣多了。
小六子睁开眼睛,见李仪还没睁眼又连忙把眼闭上。李仪终于睁眼,问李世民:“公子许的什么愿啊?”
“不想说。”
“不说也好,说出来可能就不灵了。”
“噼噼啪啪”一阵鞭炮爆炸声响起,李仪捂住耳朵,站到李世民身后,大声说:“我还以为没有鞭炮呢!既然有,那烟花有没有啊!”
李世民没有回话,李仪只好闭嘴。
这时,天空竟飘起雪花,李仪裹紧身上的衣服,“公子,回去吧,下雪了。”
李世民觉得手里的暖炉又凉了几分,于是点点头,道:“回宫。”
回到宫中,李仪继续作死:“公子公子公子——”
李世民吩咐小六子:“你先回去吧。”
小六子作揖离开。
李世民放下暖炉,褪去满是雪的披肩,道:“何事?”
“咱们一起守岁吧!”
“守岁?”
“对啊,过年不是都要守岁吗?还得给压岁红包。”
“你自己守吧,朕要歇息了。”
“别啊,和我一起跨年啊,过了今晚十二点就明年了,多有纪念意义的一天,不行,你得和我一起守岁。”
“朕不守,你赶紧走吧。”
“我不,我不不不不不不——”
“……朕又想砍了你了。”
最后两个人还是坐在火炉旁,李世民一脸绝望的看着李仪。
李仪:“公子,咱们这里没红包,于是早上我找宫女要了两个红色的荷包,在里头放了碎银,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把他放在床头,辟邪啊!”
李世民觉得幼稚极了,笑他道:“朕不缺碎银。”
“哎呦,这不是缺不缺的问题,是过年的习俗礼仪,你就是嫌弃也得拿着。给,在这个荷包里装点碎银然后给我,我也得压岁,不然老了怎么办。”
李世民耸耸肩:“朕现在没有碎银。”
“什么?你刚才不还说你不缺吗?”
“朕难道时常把钱带在身边吗?”
“行行行,那你看着塞,什么都行。”
李世民看了看周围……啥都没有,只好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放在荷包里:“就这个吧。”
李仪嫌弃的甩甩荷包:“估计我今年得被年兽吃了。”
……。
最后李仪实在困的不行了,眼看就要睡着,李世民连忙喊他:“回去休息吧。”
李仪浑浑噩噩道:“好好好,我走了,公子,明天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