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六韬真如

　　韩郁敬明走过去，将剑连鞘摘了下来，微一用力，将剑抽出，顿时满室生光，只见一柄银色宝剑横在半空，剑身上一面雕刻着一条龙，活灵活现，特别是龙的眼睛似乎放出某种光芒，另一面则雕刻着四个字“神剑银龙”。王成看着这柄熠熠生辉的宝剑，双目射出羡慕的神色，心道若有此剑在手，再习得师傅的武功，则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韩郁敬明将宝剑回插入鞘，连同铁盒一起放在炕上，又脱下外衣，只见里面贴身穿着一副软甲，发着弱弱的金光，果然不愧金丝之名。韩郁敬明看了看炕上的几件宝物，又望了望龙杰和王成，猛然喝到。“龙杰跪下。”
　　龙杰闻言没有丝毫犹豫，迅即跪倒在地，韩郁敬明暗赞龙杰反应快捷而且没有多问原因，然后说道，“龙杰，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弟子，自今往后苦学艺业，日后造福世人，不得危害江湖？”龙杰大声答道，“弟子愿意，弟子得恩师传授艺业，日后自当将之用于正道，绝不欺凌弱小，如有违逆，愿受万箭穿心而死。”
　　韩郁敬明说道，“好，那我就将《六韬》赐予你。《六韬》乃是姜太公所作，共分文、武、龙、虎、豹、犬六卷六十一篇，文韬治国，武韬镇军，龙韬用水，虎韬用火，豹韬能攻，犬韬善守，若能熟用此书，世间必有你一号人物。当然，你没有武功，在危急时刻得有一些最基本的自保能力，所以为师再将这杀神弩和金丝软甲给你，这杀神弩长约八寸，通体灰色，有个六寸来长的铁管，里面有五只弩箭，下面有手柄，上头有弹簧，玄铁打造，只要用手一摁弹簧，五只弩就瞬间射出，可以覆盖身前十五丈方圆，最强的武林高手也很难躲开；至于这金丝软甲，顾名思义，由能工巧匠将黄金抽成丝，再用特殊工艺将金丝织成软甲，穿在身上不会像普通铠甲那样感到累赘，却又能刀枪不入，乃是防身利器。有了这杀神弩和金丝软甲，一攻一守，你也有了起码的自保之力。”
　　龙杰见师傅为自己想到周全，眼中顿时有了一丝湿润，哽咽着接过《六韬》、杀神弩和金丝软甲，答道，“谢师傅赐宝”。韩郁敬明又转向王成，王成闻弦歌知雅意，不待韩郁敬明说话，立即跪在地上道，“师傅在上，弟子王成愿意学习师傅武功，日后用以造福世间，绝不为非作歹，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韩郁敬明点点头，说道，“为师将银龙神剑赐予你，这柄剑乃是我师傅银龙剑圣采深海钢母，混合乌金、墨玉、玄铁，苦练七个日夜方才练成，练成之日，有天雷下降，用雷电所含罡煞之力将其中杂质予以祛除，是以后来这柄剑似乎有了灵性，使用它越久，人的精神反而越强，不会有一般兵刃越用越重的感觉。日后盼望你能在江湖中成为一代大侠，不负银龙神剑所托。”王成郑重的接过宝剑，答道，“弟子一定谨记师命，不敢辜负此剑，请师傅放心。”
　　韩郁敬明这才扶起两个弟子，开始指导他们学艺。韩郁敬明对龙杰道，“龙杰，《六韬》乃姜太公所著，举凡种种用兵技巧，莫不包揽，古今中外之战例，无出其右，故太史公有言，后世之言兵及周之阴权，皆宗太公为本谋。更被前朝列入武经七书。但其纷繁复杂，思想深邃，不是一日能解。今日，为师先教你《文韬•兵道》，太公曰：凡兵之道，莫过于一。一者，能独往独来。黄帝曰：一者，阶于道，几于神。用之在于机，显之在于势，成之在于君。”
　　龙杰虽未上过私塾，但因跟王成常年流浪卖艺，比一般少年要为早熟，又加平素喜欢听故事，特别是经常跑去听说书的讲古代战争故事，对说书先生常挂在嘴头的“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等等类似的语句早就耳熟能详，已经有了慧根，再听韩郁敬明讲授《六韬》，真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迫不及待地道，“师傅，这是不是说但凡打仗用兵，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统一指挥，上下协调，然后因势利导的发挥出这种力量。”
　　韩郁敬明不料龙杰竟有如此悟性，欣然说道，“不错，虽然你的解释用语俗了一些，但是意思却是对的，看来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然后又结合自己在朝廷当差和在江湖闯荡的经历，两相结合给龙杰做案例分析，龙杰听得津津乐道，不时点头称赞。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韩郁敬明才道，“就到这里吧”。然后又唤王成过来，对王成说道，“王成，我看你武功已有一定根基，只不过非常驳杂，不成体系，好处是可以自出机杼、随时创新，缺点是漫无边际、不能成就大师之路。我师尊银龙剑圣昔年曾经拜入佛门，遍读佛经三十五部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最后贯通经典，从中领悟出‘动静真如’之理。世间有静必有动，经曰‘真如之法，从本已来，性自清净，离一切相，寂灭无为’，又曰‘真如之性，本无生灭，然因无明熏动，起一切相，如水因风，妄波忽动，若风止息，动相元无’。故真如心诀的要点全在‘动静真如’四字，静时内劲收敛，人如枯木，敌人纵临近三尺也休想有所觉；动时浑成浩瀚，乘光照旷，犹如骄阳烈火锐不可当。如能领悟其中诀窍，足以让你立身江湖。至于这银龙剑法，是先师成名武功，他深研天下各门各派剑法，发现不论是何种剑法，都脱不出‘起、伏、击、破、吸、散、压、转’八个要诀，若能将此八要诀领悟贯通，则天下任何阵法都不难破解，更可将敌人剑法招式融入到此剑法中，加以回敬回去，端的神妙非常。如果配上银龙神剑，威力会更大。现在，我先教你真如心诀的口诀，你要牢牢记住：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
　　王成念了几遍，记在心中，但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韩郁敬明道：“保持脑中空明澄澈，不要有一丝杂念，魂不内荡，神不外游。”当下又传授了呼吸运气之法、静坐敛虑之术。王成依言而行，初时尚无所觉，过了一会儿，忽感到丹田有一股气渐渐凝聚，浑身有了一些暖意，又继续按照韩郁敬明教的口诀运气，暖意渐盛，最终沐浴在一片祥和温暖的环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