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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人生信仰神,神诛信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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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里休息一天后,思乡之情稍解,姜浩初第二天就急不可耐的借口找同学玩,前往二郎观寻找杨戬,二郎观距离姜浩初的村子还有些距离,以他现在的体力,也骑自行车近一个小时才到。
  二郎观不大,观外山水环绕,坐东朝南,硬山顶,三进三开。姜浩初摸索着进了主殿,只见一尊清源妙道真君塑像手持三尖两刃刀立在正中,肩上站着一只鹰隼,一侧立着一只黑色巨犬,怒目圆睁,看上去好不威风。
  神像正前方放置着一个功德箱,摆了三个蒲团,姜浩初四下看了看,因为他来的比较早,庙里还没有什么人,有些疑惑的跪在了蒲团上,对着神像磕了个头,轻轻喊了一声:“师傅,徒儿来了。”
  姜浩初本以为神像会突然显灵,动起来打个招呼或者问声好之类的,可惜神像毫无反应。倒是观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徒儿啊,你对着那个石像喊什么师傅啊?”
  姜浩初一喜,正是师傅的声音,扭头看见一个道士模样的年轻人走进了殿内,额间一道淡淡金纹,面如冠玉,乍一看真有些出尘模样。
  “我还以为师傅你平时会化作一个石像之类的。”姜浩初尴尬的摸了摸脑袋。
  杨戬笑了笑指着石像道:“这个石像之时容纳我信仰力的一个容器而已,别无它用。”
  “信仰力?”姜浩初心中疑惑不知道此为何物。
  “可以说是人类的精神力量,当他们在观内或者附近对我产生‘崇拜’的精神力量,亦或者进行金钱,瓜果财物等献祭时,就会产生一定的‘信仰力’,信仰力会依附到石像上,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来收割一回,人类的信仰力可以增强神的实力,加深修为。”杨戬解释道。
  “那就这么放着不怕别人偷了?”姜浩初还是有些不解。
  “每尊道观的神像基本都有我的神力注入,一旦吸取了信徒的信仰力自动就化为了我的神力的一部分,久而久之甚至能成为我的一个分身,这个别人是偷不走的,或者说偷走也没用的。”杨戬顿了一下,看着姜浩初突然正色道,“其实我们遇见过那些‘新神’就是信仰力凝聚而成的‘信仰神’。”
  “他们是以什么为信仰的,好像也没有对这种神的祭坛吧?”姜浩初有些奇怪,“但是为什么感觉他们好像势力更大的样子?”
  “新神的主神有‘媒体神’‘科技神’‘电视神’‘手机神’‘广播神’等等,互联网,电脑,电视,手机,广播这些就是它们的祭坛,人们向它们献上了自己大量时间,正面或者负面的感情或者一些别的东西。”杨戬苦笑了一下,“尽管单个体量上比不上道观庙宇,可你觉得是我们的道观多,还是你们用的手机多?”
  “所以是人们对互联网,电视,广播之类的‘信仰’造就了新神,然后这些新神反过来可以操纵这些东西是么?难怪我会在火车站遇见新神了。”姜浩初瞬间明白了自己在火车上遭遇新神是因为什么了。
  “你遇见谁了?”杨戬惊讶的问。
  姜浩初便把自己在火车上的遭遇讲了一番,杨戬听闻后手指点到了他的额头上,一股暖流渗入了他的体内,姜浩初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看得光光的。
  “这次也算你因祸得福了,不仅有四不象真灵护着你,还帮你结成了金丹,你这运气实在好的让我这个师傅都有些羡慕啊。”杨戬微微笑了笑,随即语气转冷,“不过那群家伙敢对我的徒弟动手,将来再让我遇见,我定不会饶过它们!”
  姜浩初顿觉心中一暖,这个便宜师傅虽然来的突然,但是他能看出来,师傅对自己的关心却不是假的:“师傅,倘若徒弟经过修炼,是不是也能够打败那些家伙了?”这个仇他还是想要自己报,毕竟师傅不可能跟着他一辈子。
  “当然可以,这些‘新神’和‘旧神’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们的力量来源只有信仰力,力量的强弱也取决于信仰力的强弱,而我们则不同,我们还可以通过修炼,通过吸取天地灵力,通过服食灵丹妙药,炼制法宝符箓等来增强自己的实力。”杨戬自豪道,他就是通过修炼肉身成圣的,对只依靠“信仰力”的新神自然颇为不屑。
  姜浩初感觉好像抓到了什么要点:“因为他们只靠信仰力增强实力,所以人类对‘旧神’的信仰相当于抢夺了他们的‘资源’,也因此新神才与旧神敌对么?”
  杨戬有些惊讶的看着姜浩初:“没想到我这徒弟还挺聪明,没错,对‘信仰力’的争夺正是新神和旧神产生矛盾的原因之一,不过也还有其它很多原因,这个日后再跟你讲,我们还是尽快开始你的学习吧。”
  “说的是,我们从哪里开始呢?”聊了那么久姜浩初差点连正事都忘了,赶忙问道。
  “就从拜师开始吧,我们就不搞从前那一套了,一切从简吧。”杨戬指尖一动一个蒲团挪到了姜浩初前方,姜浩初会意登时跪在了蒲团上。
  杨戬也挪了一个蒲团过来面朝东方跪了上去,捻了两炷香点燃递给了姜浩初一根,“弟子杨戬,道号清源妙道真君,欲收姜姓浩初为弟子,特拜见三清老爷!”话音落后,杨戬将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姜浩初也跟着拜了三下。
  “师傅玉鼎真人在上,请受徒弟徒孙拜见!”说完又拜了三拜,姜浩初自然也跟着拜了下来。
  待姜浩初拜过之后,杨戬收了香插在地上,示意姜浩初拜自己的神像。
  姜浩初恭恭敬敬的又拜了三拜,将香插在了案上。
  “还有拜师礼!”杨戬指了指功德箱,这个姜浩初倒是没想到,但是也知道不是小气的时候,干脆取出钱包,把自己的零花钱一股脑塞进了功德箱内。
  杨戬微微一笑,凭空抓出了一顶冠巾:“此后入我师门,须依三皈五戒,尊师重道,一者不得妄杀无辜,二者不得妄食荤腥,三者不得口是心非,四者不得妄犯偷盗,五者不得作奸-淫邪。此五戒者持身之本,持法之根。汝可能遵守?”
  姜浩初正色道:“弟子自当遵守。”
  “好,赐汝冠巾,汝日后便是吾之弟子,浩初者,太初也,吾便赐汝道号‘太初道人’,愿汝日后成就大道,得证道果!”杨戬将冠巾戴到姜浩初头顶,姜浩初行了大礼,恭恭敬敬喊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好好!”杨戬笑着扶起姜浩初,“拜师礼已毕,以后你就是我的正式弟子了。”
  “好的,师傅,那我们就开始学道吧。”姜浩初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要着急,总得一步一步来,既然要教你七十二变自然得从最基础的变化之术教起,今天就先到这里,你拿着这个画册,回家给我仔仔细细的画一遍,画完之后交给我检查。”杨戬说完递给姜浩初一本动物大全,姜浩初大致翻了翻,里面尽是各种动物的插图和习性说明,接着杨戬又递给他一套画笔和一叠草稿纸,交代道:“以你现在的注意力和观察力,应该能够很容易把他们画下来,我的要求是,颜色和线条都不能画错,必须和图上一模一样,还有对动物的各种习性都必须熟背,你能做到吗?”
  “能……”姜浩回答道,他从小喜欢美术,还是有些画画基础的,“那师傅,我需要画多少?”
  “这本全部画完,什么时候画完,什么时候带着作业来找我。”杨戬语气严肃不似玩笑。
  姜浩初顿时一滞,也不敢反驳,便告辞了师傅,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家里,铺开画纸开始作画,以他现在的观察力,画一幅画相当的容易,但是一丝不差的把另一幅画画下来,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度。何况杨戬给他的这本书介绍了上百种常见的动物,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无一不涉及,且还要记忆文字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不过为了学到七十二变,姜浩初也豁出去了,反正现在对他来说几天不睡觉也完全不会感到劳累,夜里也不需要灯光就能看清事物,干脆就彻夜不停地作画,害得他爸妈还以为他报了什么美术班才这么努力。
  整整画了一个星期,姜浩初才终于把所有的动物画完,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带着作业再次到了二郎观内。紧张的把自己的画作交给了师傅杨戬。
  杨戬翻看着姜浩初的作业,时不时指出姜浩初哪里颜色画得不对,哪里线条过于僵硬,把姜浩初说的无比汗颜,没想到师傅居然真的厉害到这个地步,一本看下来,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第一次画成这样也还行,回去之后你把我说的那些有错误的画再重新画上一边,然后还有这本也跟上本一样,全部画下来背下来再拿给我。”说完杨戬又递给了他一本画册,赫然是一本植物大全,里面尽是生长在各地植物的图片和生长习性介绍。
  姜浩初有些郁闷的再次辞别了杨戬,回家之后就开始画第二本,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的速度要快上了许多,当然为了不让杨戬挑出毛病他也更加用心,即便如此,也仅仅四天便完成了第二本的作画。可是当他再次带给杨戬检查时,还是被他挑出来许多-毛病,然后又扔给了他一本《世界各国建筑大全》。后来他又来了几次,分别画完了世界各地日常用品图册,各国家具图册,稀有收藏品图册,还有各国人物肖像等等。
  他都有些奇怪自己究竟学的是法术还是美术了。就这么画了一个月时间后,他终于忍不住了,眼看暑假都过了一半,他连法术的皮毛都没有学会,师傅还完全没有教的意思,不禁有些心灰意冷,画画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杨戬却像是了解了他的想法一般,在他交上来最后一本人物肖像画后,终于告诉他:“以后你就不用画画了,我们开始下一阶段的法术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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